第9章 九

是夜

那所謂的俠客山迎來了一位貴客

山貓在白月下嚎叫,楚擇從山門走出。

他手中紅色靈力探出,搜尋一圈後發現這俠客山正常的不得了。

真是奇怪

明明從那個弟子身上搜出的玉佩是屬于俠客山的可這裏一點不正常的地方都沒有。

楚擇黝黑的眸子看了眼那座山轉身離去。

……

玄深在劍峰呆了兩日,今日便是魏從所說的習武會,他早早的收劍,難得的将自己打理了下

只可惜品味不是的那麽好,穿了身淺紅內襯暗藍外衣,手腕上是銀扣護腕,頭發束起。

說實在的,可能是因為顏值在那裏,就算是紅藍搭配也讓這人看起來有種君子風度,同出鞘的利劍一般,身上有種不可忽視的氣場,讓人一眼便會識得他是一位劍修。

玄深倒沒覺得自己的穿搭出了問題,拿起配劍便禦劍朝着落寒峰飛去。

楊聽覺這人運氣差到極點,他剛上天山想往劍峰而去便聽得今天是習武會,手中拿着個盒子轉向朝着落寒峰而去,誰知在路上遇見了丹峰的人。

丹峰這地總有那麽幾個人憑着會煉個藥自以為高貴的不可一世,不論是誰都不放在眼裏

哦,不對,劍峰的他們還是不敢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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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爺過來。”那個身穿金線勾袍的少年朝楊聽覺喊。

楊聽覺皺眉,本打着裝耳聾走過去的打算,誰知兩個弟子攔在了他面前。

“你們想做什麽?”他皺眉問。

在大修真門派這種欺負弱小的橋段不少,但也不多,特別是修真界第一門派天山。

“我們少爺叫你過去你沒聽見?”一個弟子啐了口,朝他踢了一腳。

楊聽覺抱着盒子動作靈敏的避過,眼眸有一瞬的紅色閃過。

“死小子還敢躲,你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

“也不去打聽打聽步家小少爺步升是誰。”另一個弟子舉起拳頭朝楊聽覺揍過來。

楊聽覺本是要反擊的手不知想到什麽停了下來,就這樣硬生生接下了一拳。

這樣一看就像是被這什麽小少爺的名號吓到。

嘴角被打得出了血,楊聽覺簡單擦了下血跡,一雙暗色眸子擡起看了三人一眼

“喲,還敢瞪我?”步升見楊聽覺不敢反抗膽子大了起來,指着楊聽覺,“給我揍他”

楊聽覺死死抱着手中盒子,将之護在懷裏,上頭兩個□□腳落在身上。

“算了,別打了,把他懷裏東西拿來看看,什麽東西這麽寶貝。”那位小少爺開口。

楊聽覺瞪大眼睛,死死拽住盒子,不肯交出。

玄深本是禦劍而過,地上事對他來說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但楊聽覺這人他熟,不就是那個經常給他帶湖廬糕的小弟子楊聽覺?

他本想下去接接他,順便問問有沒有湖廬糕,誰知卻看見這麽一幕。

玄深長劍并未拔出,一劍朝着那邊過去,強大的劍氣向那三個丹峰弟子沖去,将之甩在地上,嚴重的受了點內傷不過倒不至于死掉。

“沒事吧?”玄深扶起楊聽覺,一雙被踩的髒兮兮的手摸上玄深衣袖。

月弧自發回到玄深腰間,玄深扶着楊聽覺。

他的聲音溫柔而冷,落在人心頭像是天邊一樣遙遠。

“劍……劍尊。”楊聽覺手足無措的放開,背在身後擦了擦。

他怎麽能把劍尊衣袖弄髒?

他怎麽敢?

玄深猜到他所想,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瓶丹藥,倒出些塞到那人嘴裏,“別管那麽多。”

兩人挨的有些近,近到楊聽覺能感覺到劍尊身上傳來的熱意。

楊聽覺紅了臉,又不想放開,想起自己懷裏的盒子,連忙用袖子擦幹淨遞給玄深。

“劍……劍尊,給您的……”這人說話斷斷續續,聲音有些別扭,像是傷到了聲帶。

玄深随意掃了眼盒子,是湖廬糕,不過現在玄深并沒有心情吃這個

“我帶你去丹峰看看。”玄深沉聲

他本以為這人保護的盒子裏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誰知是給他的湖廬糕。

随即将人帶上了月弧劍,玄深這時并沒有想過,這是月弧有生以來第一次搭載外人,月弧劍止不住的嗡鳴,有些抗議。

不過玄深并未在意,現在的他想的都是先把這人送去丹峰看看。

至于剛才那三個人,抱歉他們已經被劍尊單方面除名。

楊聽覺身後是玄深,如果玄深這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不僅臉紅,耳朵脖子沒有一個逃過。

好不容易到了丹峰,楊聽覺連忙從劍上跳下來。

只是下來時差點再次将腿摔骨折,幸好玄深拉的及時,不然他怕是逃不過此劫。

“你急什麽?”玄深皺眉,總覺得這孩子毛毛躁躁的。

這人一身藍色外襯,兩鬓發絲拂過,一手扶着他,不論怎樣都是風雅的。

楊聽覺看的有些呆,被一雙有些薄繭的手拉到屋裏還沒反應過來。

“看看他怎麽樣了。”

“這是去哪弄的?怎的弄成這樣了?”玄深找的是丹峰峰主,這位峰主是個美人,一身紅衣坐在上座。

楊聽覺一身灰撲撲的,那幾個弟子也不敢将人傷得太過,最多也就是青腫。

陳袖托着下巴好奇的觀察着那低頭小弟子,“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帶人過來。”

長得不怎樣修為也沒多突出,怎麽就得了玄深這家夥眼緣?

“我峰一個弟子罷了,快看看。”玄深懶得解釋,随意給楊聽覺安了個名頭。

“嗨,沒多大點事,一些皮外傷而已,別這麽大驚小怪。”陳袖擺手檢查了下。

“今日不是習武會?你怎的還沒去?”陳袖擡起美眸問。

“就去了。”玄深聽見沒事也知只是些皮外傷,要是真斷手短腿的,別管那是不是真的步家小少爺,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留在丹峰了。

“一起吧,這弟子在這裏修養就好,我會安排人照顧他。”陳袖說話眼神從未離開過玄深。

玄深也沒有注意,垂着眸子,纖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這樣看着這位劍尊居然還有些乖巧。

楊聽覺發現了陳袖的視線,眸色不變有意擋在玄深面前遮掩。

“多……多謝劍尊。”楊聽覺小聲道謝。

玄深回神,見陳袖能将人安排好便起身離開離開。

楊聽覺手被另一個弟子逮住,眼睜睜看着玄深離去。

那個弟子對他露出一口白牙“師弟,我為你處理傷口吧?”

楊聽覺:“……”

陳袖在後面追上玄深,“你這半月去哪了?”

玄深輕搖頭,聲音沉而冷“有事處理”

陳袖一身紅豔豔的衣裳,袖口有鳳凰紋路,站在玄深旁邊同人并肩,她回答“原來如此。”

這位陳袖峰主修為不過出竅,修習的也是治世救人之道,這一身的紅衣倒是讓玄深想起了西境魔君蕭欲,那位心狠手辣的美人,同樣的紅衣不同的心境。

兩人一路無話,主要是陳袖挑起的話題都能輕松被玄深聊死,聊着聊着陳袖也沒了聊下去的欲望。

兩人到時習武會剛好開始,玄深随意掃了眼衆人,往座上一坐,舉杯倒起了茶來。

可謂是相當的目中無人,但在場的包括不在場的沒一個人敢說他。

因為他的修為足以傲視群雄,站在頂端。

再者,也因為那張臉,過于吸引人了,不論男女皆拜倒于劍尊。

玄深胸膛處衣襟淺紅,襯着暗藍色的衣衫,下擺有暗紋刺繡出清潔陣法,那張俊臉與身材撐起了那身顏色難以駕馭的衣裳,他手中拿着一個白青玉壺,朝着杯中倒水。

不論男女老少,來人看見都得贊嘆一句君子無雙。

成為劍尊百年,他先前還會同那些人虛與委蛇,現在?有多遠滾多遠

玄深對座的千舍一身紅衣,倒和陳袖撞了,不過這人外面套了件白色紗衣,端的是一派風流。

他毫無形象的起酒壺朝玄深一舉,狐貍眼帶笑“喝酒,茶水算什麽。”

玄深看他一眼,眼眸有一瞬泛藍而後很快隐匿,他舉起茶杯放在唇邊抿了口。

“沒趣”見人不搭理自己,千舍放下酒壺,兀自搖着扇子。

重要人物來了,習武會也正式開始,所謂習武,便是幾個門派間的搔首弄姿,至少玄深是這樣理解的。

他看着臺下幾個拿着劍對打的弟子神色不變也不評判,手中端着茶盞,時不時喝一口。

“玄月宗弟子溫樂挑戰天山劍峰李俊”

……

過了會,在座的千舍評價了句無聊後起身離開,不知道跑哪去了。

說實話玄深也覺得無聊,只是開場前魏從再三囑咐不到一半不許離場的話讓他硬生生在這坐了半天。

玄深剛開始無聊還看看,除了劍峰那幾個小子,越看越見鬼,一個個不是軟手軟腳就是花裏胡哨,有的甚至還要多加些莫名其妙的動作。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時辰後玄深起身離開了看臺,順着千舍剛離開的路而去。

走之前魏從給他傳音,“師弟,這次習武會玉章門沒有人來,我怕他們在路上出了什麽事,這事一直是千舍負責,你可代我去找離溪問問?”

玄深應下,随口好奇的問了句為何不直接傳訊

魏從一聽,當即面無表情道“不要廢話,快去!”

玄深也不在意,他這人雖然在外形象是個冷漠的形象,但認識他的都知道這家夥其實算得上溫和

他不知的是,這一問将給自己問出個大麻煩。

玄深是在落寒峰後山桃玉樹上找到千舍的,那人一身白紗紅衣,靠坐樹枝上,衣服垂落下些。

“你可知玉章門?”玄深擡頭,桃玉花瓣落下,粉白的花瓣落了玄深一身,他輕輕一拂,落花便從肩上落下,路過的微風将地上花瓣卷起,一幅風花畫卷就此出爐。

千舍扭頭發出個單音節,“嗯?”

随即這人低頭看他,“我還沒找你你倒是先找過來了。”

玄深疑惑的擡頭回望

“你幫我去玉章門借一樣東西吧,他們的鎮門之寶。”

“要那樣東西作甚?”玄深跟着千舍思路成功跑偏

“我有我的用處,你若答應,以前欠的債一筆勾銷如何?”千舍神色真誠的看着下面那人。

試圖用金錢打動玄深

“……”

玄深無語擡頭,他這人雖然窮但卻志堅,能還的賬他會還完。

這筆買賣完全不虧,“好”

花前陽下,兩人就這樣聊起了清賬的問題。

玄深聽見能還完賬這好消息轉頭把玉章門為什麽沒來的事忘在腦後,準備離開

身後千舍傳來小聲低語,“如果……遇見明玉,代我向她問聲好。”

這聲音小得大乘期的玄深都差點聽不見,他轉過身,見樹上那人閉着眼,同說夢話一般。

如果不是以他的感官不會出錯,恐怕他還真會以為自己聽岔了。

“臭狐貍精……”玄深随意道,明明想讓他帶話還一副不敢見人的模樣。

丹峰,楊聽覺謝過給自己包紮的弟子後也往落寒峰而去,他手中拿着的湖廬糕還未送出,來時玄深忙着帶人來療傷忘記了湖廬糕這事,而楊聽覺又找不到說話的時機。

于是他決定在習武會時将糕點送出。

不過楊聽覺這人是真的運氣差到極點,他到習武會時玄深早已經回到劍峰多時了,等問到玄深的下落,楊聽覺冷着個臉,離開了落寒峰。

第二日,還未到辰時,劍峰劍尊洞府外就站着個人,那人衣角沾滿霜寒,一看就是等候多時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運氣差到極點的小弟子楊聽覺。

玄深出來一眼便看見他,搞得玄深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你怎會在這裏?”

楊聽覺捏了捏衣袖,見到正主又有些扭捏地說“聽說……劍尊要去玉章門,不知可否帶我同往?”

玄深深感不對,抓住重點問他,“你從哪聽說的?”

楊聽覺擡起頭,目光懵懂的看着玄深,“落寒峰的任務牆上有說今日劍尊帶領一隊歷練弟子前往玉章門交流,難不成是假的?”

玄深:“……”好你個千舍

玄深黑着一張俊臉,向前走了幾步轉過頭對人道“走”

楊聽覺乖乖跟上,像只小狗崽。

天山一隊弟子等于五個人,這意思不僅是要幫千舍借那什麽法寶,還得給自家師兄訓練弟子。

玄深這一次打兩份工還拿不到一份工資的可憐人心情瞬間不美妙了起來。

不過好在組織弟子并不用玄深親自去喊,基本上還沒走到落寒峰就已經集齊了。

畢竟玄深劍尊的威名不是蓋的。

五人連着玄深去落寒峰登記後便準備出發,在去租借飛舟的路上遇見了千舍

玉章門離天山有些遠,千舍這次總算是當了次人,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飛舟公費出游。

千舍将飛舟交給玄深時一臉心痛,一雙狐貍眼裏滿是不舍,“你可要保護好我的心肝寶貝,要是刮花了一點我為你是問。”

玄深冷漠的從人手中搶下飛舟,用靈石啓動後叫弟子們坐了上去。

“嘶……”千舍看着玄深這粗暴的手法不禁為自己的飛舟默哀。

楊聽覺也上了船,腰間配了把劍,他不算劍峰的人,能進劍峰還是得算運氣好,身上帶着的劍是玄深贈予他的

玄深只是見這小家夥沒有武器,楊聽覺又說他是劍修玄深這才将自己小時舊劍給他。

楊聽覺當時拿着劍的手都有些抖,玄深還叫他不要有壓力。

楊聽覺心說,我哪是壓力,那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玄深跳上飛舟,對人抱拳,“陣峰峰主,再會。”

說完後毫不留念的轉身,就給千舍一個背影

千舍“……”

玄深帶領的隊伍加上他一共六個人,其中三男三女,為了玄深顏而來的不必多說,起碼占一半。

“既是同行夥伴,大家相互介紹認識一下吧。”玄深聲音突然溫和,主要是都是小弟子,不能吓到別人。

其中一個紮着雙馬尾的飒爽女孩回答“劍尊,我叫季婷是困獸峰的弟子,我很是仰慕您!”

這小女孩雙馬尾上綁着紅色發帶,手腕上纏着條小紅蛇,一副天真可愛相貌。

另外兩個女孩一個安靜溫和柳煙一個大方幹練溫靜,均是從丹峰出來的,

男弟子只有兩個,一位是丹峰峰主陳袖親傳弟子李皆枉,一位本峰楊聽覺,其中丹峰占了一半。

隊伍很小,但要讓幾人幾天之內磨合實屬不易,更別說玄深這家夥根本不會帶孩子。

給弟子分配了房間後,玄深抱着劍靠在飛船桅杆處。

飛舟飛在天上,四周漂浮的是白雲,有從玄深身旁掠過,雲層之中好不自然。

楊聽覺就是這時握着尺玉劍來找玄深的。

“劍尊……”

玄深轉頭,一個眉目清秀,神色忐忑的弟子映入眼簾。

“怎麽了?”玄深放下手臂問。

這人動作冷漠語氣卻很是溫和。

“不知……劍尊可否教我天山劍法?”楊聽覺像個偷學的孩子,有些小心的朝人瞥了眼。

玄深還以為是什麽事,這點小事當即同意下來。

于是這一路上玄深教了一路,楊聽覺就學了一路,從剛開始拿着劍僵硬轉動手腕到現在劍出長虹也不過短短兩天時間。

“收劍持躬,破塵無痕。”玄深閉着眼念

楊聽覺揮出劍,長劍入鞘,凜冽森寒的劍氣圍繞。

楊聽覺向玄深抱拳,眼神誠摯而熱烈,如一把火一般“多謝劍尊教導!”

玄深簡單點頭心裏微微有了點成就感,對幾個弟子道“下去吧,到玉章門了。”

因着楊聽覺向劍尊請教劍法,其他幾個想同劍尊套近乎的弟子沒法靠近,導致劍尊同這幾個弟子之間都沒什麽交集。

幾個弟子神情不佳的下了飛舟

因為是兩個門派間的友好交流,天山人來玉章門必定是有人迎接的。

而來迎接的人玄深雖說不熟悉卻也聽說過,那位修真界有名的第一美人。

玉章門是個主煉丹的門派,其中弟子多以煉丹為主,而此次玄深帶的弟子中丹峰占了一半倒是方便了。

玄深手中抱劍,盯着幾個弟子下飛舟。

這是一個習慣,劍修在外劍不離手,需要保證時刻出鞘保護弟子安全,就算是在別的門派也應當如此。

玉章門大門打開,走出來的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她面容同蕭欲的美豔不同,是另一種的美好,純潔的讓人不想破壞

那女子輕移蓮步,裙擺是純白的,裙鏈做成了蓮花狀,輕薄透明,手臂攏了層薄紗,可以透過看見下面那白嫩的肌膚,她手裏拿着一個竹籃子,其中放着些白色水蓮。〖水蓮就是荷花〗

烏黑長發及腰,頭上簡單戴了朵水蓮樣式的簪子。

整個人的氣質清靜而淡雅,不過她就算再好看也入不了玄深的眼,因為這人眼中只有實力,所以這副做派不如給瞎子看。

這人便是修真界第一美人明玉兒,同時也是玉章門聖女

玄深抱着劍,對這些都不怎麽感興趣,讓人奇怪的是和他同行的幾個弟子,除了開始被明玉兒驚豔了一瞬後,後面都沒了表情。

五個弟子中最活潑的季婷小聲問“這就是修真界第一美人?”

李皆枉低頭同人耳語,“是啊是啊,就是她。”

季婷撇嘴小聲說,“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還沒劍尊大人好看呢。”

幾個弟子這幾日同劍尊待在一起久了,看誰都不如劍尊好看。

玄深劍尊本人:“……”

楊聽覺聽見後不自覺的小幅度點頭。

明玉兒走到玄深面前,行了個煉丹師間禮節,聲音清雅“劍尊請随我來。”

“嗯”玄深随意應了聲帶着弟子朝人走了去。

明玉兒給幾人安排的住宿很好,只是玄深同弟子間的間隔有些遠,一個接一個的安排下去便只剩下玄深同明玉兒兩人,或許是見玄深有些不耐,明玉兒主動道

“劍尊,師父說您的屋子單獨安排在溫池附近,您見諒。”明玉兒臉上帶着歉意,臉頰泛紅,小女生心思的看了眼這位劍尊。

玄深懶得聽這些,根本沒注意明玉兒臉色,只道“你走快點。”

步子又小話還多,也不知多久能走到頭。

明玉兒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聽這種話,便是臉上的驚訝都難以掩飾,很快,反應過來後低下頭給玄深引路。

明玉兒所說的溫池附近是真沒說謊,比起那幾個小弟子的住處他的看起來舒服多了,其中不僅有溫泉,地方大的同宅子有的一拼,當然名字也是很有特色,溫池宅。

當然,玄深絲毫不關心這些,他本不是個愛享受的人。

他推開門四處檢查了圈,最後一雙墨色眼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明玉兒疑惑出聲,“還不走?”

明玉兒低頭将籃子裏的水蓮拿出一朵插在桌上瓶中,動作緩慢而讓人歡喜,是的,歡喜。

玄深皺眉,擡起沒拿劍的手抓住明玉兒手腕阻止了她放花的動作,“不需要這些,出去。”

明玉兒仿佛是被他動作吓到一般,條件反射的縮回手,一雙眸子像受驚的小鹿,水盈盈的。

玄深很快便放開了,這樣的動作在修真界很是不妥,畢竟男女始終是有別,明玉兒手腕也只有一層薄紗。

門外站着個弟子,将剛才兩人動作收入眼底,眼神呆滞喊“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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