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更合一
二更合一
其實話說完,高九嬸子還有點小後悔。
剛剛主要是看方溪溪這傻孩子懵懵的,啥也不會幹,再加上又傻乎乎把好不容易得來的休息日給放棄了,她這才腦子一熱就應允了。
只是......
看着方溪溪滿臉期待和驚喜的模樣,高九嬸子心下一軟,滿臉慈愛:“一會兒下工了我就給大隊長說去。”
算了,給了這姑娘就給了吧,反正之前也是準備給兒媳婦出月子找的活兒,她這人最是嘴硬心軟,不管生個啥吧好歹是給老高家開枝散葉了。
結果大兒媳婦那個潑婦,真是看錯了她,本以為是個勤勞能幹的,可昨兒終于生了個兒子覺得自己揚眉吐氣了不得了,竟然叫她娘家媽趁她出門的時候把母雞給炖了。
要是光炖個雞也就算了,畢竟家裏孩子多,大兒媳婦又坐月子二兒媳婦還懷着孕,給補一補也中,她也沒那麽生氣。
結果大兒媳婦這挨千刀的,全給娘家送去了,她娘家娘就留下來一碗肉給她閨女,連帶着鍋斷回家了,說是把東西帶回去一會兒其他好鍋給送回來。
二兒媳婦也鬧騰,好好的憑啥弄只雞給大嫂家?他們一點腥沒沾到,這年頭就是吃點細糧都不容易,更何況是肉,還是一整只雞,若是大家夥都吃點也就算了,偏偏是便宜了大嫂家的人。
而且老二家的也懷着孕呢,這要誰誰心裏能好受?那天夜裏老二家的那叫一個煽風點火,可勁的鬧騰,似乎是希望家裏人打起來。
高劉嬸子自然是大怒,可偏偏大兒子也向着她那個媳婦,認為這麽多年沒有孝敬丈母娘。可他們想孝順,憑什麽拿她的母雞做噱頭?
偏偏大兒媳婦言語之間透出的信息卻是她自認為生了高家長孫,自然待遇不能和之前生得那三個丫頭片子一樣,不止如此還想着再殺一只雞補身子,更打着注意讓高九嬸子在家伺候她和孩子呢。
高家昨天夜裏自然是一片混亂,高九叔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大兒子雖然認了錯,可是老兩口卻是寒了心。
這個養豬的工作是他大伯家好不容易給弄來的,就這村裏人多少背地裏眼紅呢。反正高九嬸子是不會再把這個好活兒給了大兒媳婦了,以往是看錯了她,至于給老二家的?
高九嬸子考慮了一下子,給否決了,現在老二家的也懷着孕,明明才七個月可那肚子卻像是八九個月,可能是個雙胎。
再加上老大家鬧這一出,高九嬸子也是心涼了,合着他們當父母的就是欠他們了呗?昨兒她就和老頭子商量了,該分家分家,都自己養活自己去吧。
而且她也覺得和方溪溪這小姑娘有緣分,與其便宜了那兩個兒媳婦,不若給了這女娃娃,好歹能得個謝。
“謝謝嬸子!”
方溪溪一雙美目中滿是感激。
高九嬸子笑了笑,戴上了大大的草帽:“溪溪啊,你的帽子呢?眼看着就要熱起來了,趕緊戴上吧。”
這話其實是說早了,這也就才八點鐘左右,太陽也才剛冒了個頭,只是空氣中卻已經開始凝聚熱氣了。
方溪溪瞅了眼她的草帽,驚了一下,原來幹活要戴草帽麽?
這般想着,她擡眸看向旁邊地裏勞作的大爺大嬸子們,一個個都是長袖長褲配草帽。
也就是她和梁玉傻乎乎的,雖是穿了長袖長褲,但卻啥也沒戴就來了。
怨不得梁玉一天就曬黑了不少,這年頭沒有防曬霜,可不是得全靠物理防曬了。
方溪溪擡頭看了眼已經露頭的太陽,又瞅了眼自己的冷白皮,心中暗暗叫苦。
“那什麽,九嬸子,我沒戴草帽。”方溪溪眼裏劃過一絲窘迫,“九嬸子,你們這草帽都是從哪買的啊?”
高九嬸子愣了一下,琢磨了就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
“瞧我,都忘了你是才來的知青。這草帽都是自家編的,之前怕你們知青不會編還特地給你們送過去幾個。昨兒不是給新知青送了幾個草帽麽?好像是在那個叫啥紅霞的,我記得是給她了啊。她沒給你說?”高九嬸子倚着鐮刀,有些疑惑。
這話一出,方溪溪就明白怎麽回事了,合着就是趙紅霞搗的鬼。明擺着是看她們新來的,故意折騰她們,就算被發現了,輕飄飄一句忘記了也就結了。
既然她都這麽做了,自己也不用給她留面子了。
方溪溪咬了咬唇,眼底滿是委屈:“我和梁玉都不知道這個事兒,昨兒梁玉還上了一天工呢。也不知道霞姐是忘記了還是怎麽了,倒是和我們一塊的男知青似乎有發草帽。”
高九嬸子皺眉,冷笑一聲:“溪溪啊,這個紅霞啊我看着就不是個好的,看看看看,還都是知青嘞。回去你就問問她,是不是故意的?啥東西啊。”
方溪溪猶豫了一下:“可是這樣的話......”
高九嬸子嘆了口氣,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樣:“溪溪啊,這鄉下和你們城裏可不一樣,城裏講理,鄉下不講理。誰橫誰有理?你要是忍了一回,以後別人就會覺得你好欺負。”
“我知道了,嬸子。回去,我就當着所有知青面問問她?”方溪溪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
高九嬸子笑了笑:“這才對麽!以後就這樣就對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啥也不吭誰知道你受委屈了?回頭嬸子可得在大隊裏好好說道說道,要不然還以為這是啥好人呢,欺善怕惡,她對別人還中,碰上嬸子我,呵!”
不說別的,光她家那個作精大兒媳婦,她就準備把老大家分出去了,不是膽子大麽?不是不稀罕她這個老娘,一心護着媳婦麽?行,她就看看老大一個人咋養活那一家子。
說罷,高九嬸子指了指地裏金黃的稻子,“咱們得趕緊幹活兒了,要不然一會兒太陽全出來了,更熱!”
方溪溪點了點頭,蹲下身把沉甸甸的鐮刀握在手裏,咬咬牙就準備開始幹活了。
冷不丁頭上多了個草帽,替她擋住了陽光。
方溪溪怔了一下,看向高九嬸子,果然她頭上空空如也。
“嬸子,你咋......”
方溪溪連忙摘下帽子,要給高九嬸子戴上,結果高九嬸子不肯。
高九嬸子搖搖頭,道:“我都這麽大年紀了,我怕啥?倒是你,一天不戴帽子,你都得曬傷了。”
方溪溪很是感動,眼巴巴望着高九嬸子:“嬸子,謝謝你!”
“謝啥,不就一個帽子。來,戴好帽子,嬸子教你咋用這鋤頭幹活。”高九嬸子給她戴上帽子,黝黑的面龐上帶着些許慈愛,像是對自己的孩子一般。
方溪溪糯糯道:“恩!”
這個時候再說謝,反而是見外了,她想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高九嬸子。
方溪溪跟着高九嬸子認真地學習着怎麽收麥子,說真的,她真沒天賦,學了好半天才明白這鋤頭怎麽用。
而且這鋤頭着實是沉地很,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感覺自己的胳膊酸酸麻麻的,渾身上下都是汗,黏黏膩膩的,怪難受的。
難怪梁玉昨兒大中午的也洗了個澡,因為沒有熱水壺,所以梁玉昨天幾乎都是用涼水洗的。
說是涼水其實也算是溫水,一盆井水被太陽一曬,壓根就涼不起來。
大片大片金黃色的麥田裏,爆滿的麥穗迎着陽光,粒粒飽滿,正是豐收的好時候。
就在一片金黃色的麥浪當中,有一群正在勞作的人,他們皆是揮汗如雨,滿頭大汗。
方溪溪也不例外,白皙的臉頰上一片暈紅,邊幹活邊流汗,開始時她還擦擦汗,後邊壓根就不管了,只是機械的幹着活。不僅要控制力度,還得保持距離,小心別鋤到自己的腳上。
雖然是有草帽遮擋,可并不妨礙她熱啊,隔着一層薄薄的襯衣,她裏面嬌嫩的肌膚也開始泛紅發熱。尤其是脖頸後面,又癢又紅的。
她忍不住蹙眉,停下腳步來用手去撓了撓,可是卻越撓越癢。
“別撓了溪溪!你這是曬傷了,回去抹一下藥吧。嗐,這年紀輕輕的,可別留了疤再。”
在對面幹活的高九嬸子注意到了她的動作,連忙上前制止她,只略略瞅了一眼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随即高九嬸子有些心疼地拉着她道:“行了,溪溪你先去樹蔭底下歇會兒,喝點水再來。你爸媽也不知道咋回事,這好好的孩子給送下鄉來受苦。瞅瞅這一身皮子,一看就是嬌養長大的,這讓你下地幹活不就是活受罪麽。”
嘴上這麽說着,可高九嬸子還是不自主放下鋤頭,拉着方溪溪往陰涼地走,倆人都是汗如雨下,後背的衣裳都被汗水給打濕了。
方溪溪大喘着氣,跟在高九嬸子身後,莫名覺得有股心安的感覺。
待到樹蔭下,方溪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在土堆上,摘下帽子,長長舒了口氣。
這一摘下帽子,就能發現方溪溪挨着帽子那一塊全是汗水,烏黑柔順的頭發此刻也亂糟糟的,可白津津的小臉上除了兩頰有些暈紅,其他地方依舊是白津津的。
雖是有些狼狽,卻是說不出的好看,尤其是她低頭拿水杯的時候,嫣紅的嘴唇無意識地抿了抿。
她拿出水杯遞給高九嬸子,笑吟吟道:“嬸子,喝點水吧!”
高九嬸子搖搖頭,面上有幾分疲憊,沖她搖了搖手上的水杯:“嬸子有!你喝吧。”
方溪溪想了想,從包裏拿出兩顆奶糖來,奶白的手指輕輕剝開奶糖的外皮,然後一顆放在自己杯子裏,一顆放在了高九嬸子杯子裏。
“欸,溪溪,你這是!”高九嬸子懵了一下。
方溪溪歪着腦袋笑道:“是奶糖,嬸子。這是我從家裏帶來的,咱們幹了這麽長時間活兒,還流了那麽多汗,體內的糖分肯定是不夠了,還是喝點糖水補充一下,要不然容易頭暈眼花。”
高九嬸子嗔怪了一聲:“你這孩子,你吃就吃吧,還給嬸子幹啥。”
方溪溪笑了笑,“今天就帶了兩顆,等下午我多帶幾顆,您帶回去給家裏的孩子吃吧。”
高九嬸子連連擺手,“別別別,家裏那些個小兔崽子,只記打不記吃,每一個有良心的,一個個小白眼狼。”
說起這,高九嬸子就有點傷心,她自認是嘴硬些,可家裏孩子哪一個也沒餓死啊?
雖然都是女娃,可是家裏沒少吃沒少穿,也沒讓她們下地幹活。反倒是她們那個媽,對幾個女娃嫌棄的不行,結果關鍵時刻都向着她們媽。
方溪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只是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胳膊。
“嬸子是個好人,不像我家裏。”方溪溪苦笑一聲,垂眸看向地上的螞蟻,“我媽在時家裏都挺好的,後來......我媽沒了才半年,我爸就娶了後媽,當時我爸也給我做工作,怕我不理解。我沒啥不理解的,只覺得有個人陪着我爸,只是沒想到我後媽進了門,還帶了一個姐姐來。本來我有個上大學的機會,沒想到那個後姐嫉妒,想法給我報了名。然後......我就下鄉了。”
說到最後,方溪溪臉上滿是落寞,就差掉眼淚了。
“真不是東西,你那個爸就看着?”
高九嬸子問。
方溪溪帶着鼻音“恩”了一聲,眸子裏有水汽在氤氲:“可能他也有苦衷吧,畢竟後媽又懷孕了。”
想到這裏,原主的記憶一股腦的往她眼前浮現。
“啥東西啊!這老話說的對,有了後娘就有後爹。”高九嬸子罵了一聲,“溪溪啊,這好好的大學機會,別是你那個後姐給你占了再!你要不然寫個啥子舉報信,憑啥便宜了他們一家子?”
方溪溪苦笑一聲,道:“放心吧嬸子,我大姑說了,不會便宜了她了,就是我爸那估摸着......沒多久就原諒他們了吧。”
說到最後,方溪溪滿臉諷刺,奶白的小手緊緊握着杯子。
高九嬸子嘆了口氣:“男人不都是這?好了溪溪,以後好好過日子,想法子得回去,要不然啥都便宜後頭那個了。”
“恩!”
方溪溪重重點了點頭,她沖高九嬸子盈盈一笑。
卻是叫高九嬸子心中唏噓不已,真是造孽啊!
好好的孩子就這麽被後頭娶得給禍害了。
榕樹後的男人抿了抿唇,漆黑的眸子裏滿是心疼,他不知道方溪溪竟曾經歷過這些。
等倆人略略歇了歇,他才從樹後徐徐走出。
“高九嬸子,方知青!”
兩人聞聲而望,眼底劃過一絲驚訝。
來人正是虞斐硯,明明太陽高照,他卻是一身清爽。
“是小虞啊!”高九嬸子笑着眯了眯眼睛,熱情地招呼着,“這不是方知青才來,胳膊脖子都給曬傷了,這好生生的姑娘,嗐!”
她像模像樣的說着。
聞言,虞斐硯有些不安地看向方溪溪,只見她臉頰上滿是汗珠,頭發淩亂,眼睛依舊是水潤潤的,因為剛剛喝過水所以紅唇水潤潤的,像是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一見到虞斐硯,方溪溪白皙的小臉上噌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好在一旁的高九嬸子沒注意到,要不然只怕要懷疑什麽了。
“虞知青!”
方溪溪眼神閃爍了一下。
“方知青确實是挺辛苦,回頭記得抹一下藥。”虞斐硯的目光在她脖頸處的紅暈處停留了一瞬,眼底滿是心疼,面上卻依舊是一本正經。
“光抹藥有啥用啊?”高九嬸子嘟囔了一句,然後扭身道,“對了,小虞!我琢磨着反正養豬得倆人,我和溪溪磨合的也挺好,明兒就讓她跟我一塊去養豬吧。回頭你給大隊支書說一聲,我就不跑這一趟了。”
虞斐硯有些意外,他瞅了眼方溪溪,試探道:“嬸子,你之前不是?”
“不是啥啊,就讓溪溪跟我一塊,我已經決定好了!”高九嬸子一臉堅決,繼續道,“我現在反正沒事兒,跟你去一趟大隊吧,反正一會兒的功夫。”
虞斐硯遲疑了一下:“那也行,我騎着自行車呢,正好我帶您過去吧。方知青就在這歇會兒吧,自行車帶不了那麽多人。”
方溪溪乖巧點了點頭:“沒事兒,我在這幹活就行。”
高九嬸子慈愛地看着她,“溪溪,你再歇會兒再去幹活,嬸子趕緊去給大隊裏說說。明兒咱們就不用這麽累了!”
“好!”方溪溪也很期待。
下地着實是太太太累了!
她這個小身板,這才兩個多小時就快撐不住了,這工分拿的真是不容易啊。
高九嬸子和虞斐硯走了以後,方溪溪歇了一會兒就頂着日光面無表情地戴上帽子,繼續幹活。
因為把她和高九嬸子分到了一塊,本來高九嬸子就有點吃虧了,因為她們工分是一塊算的,現在高九嬸子因為給她辦事出去了,她怎麽也不好意思就這麽幹坐着啊。
于是,好不容易幹透了的衣服再次打濕。
過了不知多久,虞斐硯帶着高九嬸子就回來了。
虞斐硯抿了抿唇,主動幫忙幹活,當然他也是有理由的,只說今兒是為了幫高九嬸子幹活。
畢竟是耽誤了那麽長時間。
高九嬸子笑而不語,年輕人的心思她能不知道?
其他地裏幹活的離他們遠得很,誰也沒功夫打量,虞斐硯就這樣結結實實幫着幹了半天活兒,背上全濕透了。
這有男人幫忙就是不一樣,而且這還是個壯勞力,幹的又快又好,一個人快頂三四個方溪溪了。
再加上高九嬸子也不肯閑着,三個人一會兒就把上午的量做完了。
“你......歇會兒吧。”
方溪溪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看着男人汗流浃背的模樣,她心底不禁有些觸動。
虞斐硯卻是笑了笑,聲音中帶着幾絲心疼:“我沒事兒,你趕緊歇會兒吧,這一塊馬上幹完了,咱們三個辛苦一上午,把這邊弄完了,下午你就不用過來了,在知青點好好歇歇。”
方溪溪很是感動,可是礙于高九嬸子,也不好說些什麽。
只一雙水眸不住地往虞斐硯身上看,這個時候她是真真切切get到了虞斐硯的魅力。
時不時悄悄給虞斐硯送個水,像個小媳婦一樣。
虞斐硯暗自勾了勾唇,幹活兒更帶勁兒了,看得高九嬸子也暗自咋舌,這樣的男人才叫男人啊。
不過這孩子這麽賣力,肯定不可能是為了她老婆子。
高九嬸子含笑瞥了眼青春正盛的方溪溪,又瞅了眼身材高大、俊俏無比的虞斐硯,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于是在虞斐硯的幫助下,一個上午的功夫,她們活兒就幹完了。
三人打道回府。
路上虞斐硯和方溪溪倆人隔了好遠,只是時不時的眼神交彙卻叫兩個年輕人心底甜甜的。
中午熱了熱飯,方溪溪和梁玉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然後趕忙去洗了個澡,回來上上藥就睡了。
然後方溪溪支支吾吾和梁玉說了說今天的事兒,當然虞斐硯給幫忙那肯定是歸功于高九嬸子了。
梁玉很是驚訝,随即為她高興:“那可真是太好了,這高九嬸子可真是好人啊!溪溪啊,回頭你記得對高九嬸子好一點。”
方溪溪點了點頭,“那肯定!”
兩人相視一笑,夜裏兩人也是吃了點剩飯,就休息了。
這個時候,她倆可不像別人那麽閑情雅致,夜裏還遛彎。雖然下午方溪溪睡了很久,可是到了夜幕剛剛降臨,不過八九點鐘方溪溪還是倒頭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方溪溪睫羽微顫,緩緩地睜開眼睛,烏黑的眼眸直勾勾地對上土坯和磚瓦的結合屋頂。
她不禁嘆了口氣,還沒有回家!
是了,回不去了!
她得想辦法好好在這個時代生活才是。
今天多虧了高九嬸子給找的活兒了,這可真是好人啊!!
要說他們非親非故,也就昨兒才見了一面,就給了不少菜今兒又給換了工作。雖說方溪溪自知是金手指的影響居多,可她也不是那種白受着的人,關系得是有來有往的才長久。
旁邊的梁玉還睡得噴香,方溪溪彎了彎唇,趁着窗子透過來的那點微弱光芒瞅了眼手表,原來才四點多。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昨天睡得挺早也挺沉,所以今兒就起的早了。
方溪溪活動了活動筋骨,就小心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拿着洗臉盆下床準備去洗漱了。
一出門,就感覺到朦胧的光,院子裏的菜上還有着晶瑩的露珠。
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方溪溪獨自洗漱着,然後開了一大鍋水,把她和梁玉水杯裏的水都盛得滿滿的,暖壺裏也盛滿了水,剩下的把玉米面攪和了一下,又放了一把青菜,随意放了些鹽。
然後開始和弄雜糧面,想着看能不能弄個鍋貼,折騰了一會兒還真讓她弄成了。
方溪溪欣喜無比,把飯菜都弄回屋裏,才陸陸續續開始有人起床洗漱。
梁玉剛醒,方溪溪就迫不及待和小夥伴分享着今天的成果,兩人都很開心。
新的生活開始了,她們不能總是沉浸在過去,也要适應才行。
由于方溪溪換了工作,成為了村裏養豬的二把手,所以帶她過去的人變成了虞斐硯。
“走吧,方知青。”
虞斐硯站在知青點門口,陽光徐徐打在他俊郎的面龐上,引得不少女知青側目。
可偏偏,他專注的眼神卻只對着方溪溪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