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她怕吓死他。◎
燭玉:“刺球?”
虞沛點頭,手上還在比劃:“就我在禦靈宗附近遇見的一小毛團子,生氣的時候,能膨脹到這——麽大,還會往外放刺,很厲害。”
她現在已經沒法把毛球當成是宿盞的心髒了。
聊起它時,她甚而有種炫耀自家小狗會翻跟鬥的自豪感。
燭玉:“……”
小毛團子。
還是頭回有人這麽稱呼他的心髒。
她去雲漣山,總不會是為了養小寵吧。
他将嘴張了又合,終沒忍住問:“你既然見着它放刺了,那可有傷着你?”
“怎麽會,它很聽話的。”虞沛道,“等有機會了,我帶你去找它玩兒。”
現在還不行。
她怕吓死他。
燭玉含糊應好。
想來眼下還不是告訴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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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免驚着她。
“倒是你,你怎麽會掉進這兒?”虞沛狐疑看他,“昨夜那人也找了你麽?”
問竹殺她情有可原。但燭玉與他無冤無仇,如何也會被拉入域界裏。
燭玉:“什麽人?”
虞沛便将昨夜的事與他粗略說了,又猜想道:“估計是你昨天來找我的時候,在懲戒室留下了靈痕,被那人一并引走了。”
“或許。”
比起他為何會掉進盤古域,燭玉其實更想弄清楚另一件事——
她來禦靈宗适才半月。
半個月。
十幾天的工夫。
依她的慢熱性子,如果與人打交道,估摸着還處于拘謹生分的階段。
但她怎麽就惹來了宗門長老的追殺。
燭玉壓下不解,看了眼聞守庭逃走的方向,問:“方才我還探到了另一人的靈息——他如何跑了?”
“他是問竹化出的域核。我在他身上放了縷靈息,追蹤靈痕就行。”虞沛看了眼天,“也不知問竹要打什麽算盤,總之得快些找到他。”
話落,兩人便朝靈息所在的方向追去。
但他倆剛動,地面就突長起尖銳密集的石刺。那些石刺宛若游蛇,在後面不斷追擊着他們。躲閃間,石刺尖端在地面砸出無數大小不一的深坑。
不光有石刺,身旁的高樹藤蔓也像活了般,或砸或掃,阻擋着去路。
虞沛踩過砸下的又一株巨樹,正要躍跳而起,忽覺一陣天旋地轉——她所在的小部分空間竟在扭曲。
失重感湧上,她下意識向燭玉伸過手。
後者一把拉住她,将她甩至左旁的高樹上。
在樹枝落定後,虞沛又将靈力凝為繩索,朝他擲去。
燭玉抓住繩索,趕在地面陷落前躍至她身旁。
虞沛扶着樹幹,擡眸看向遠方。
“靈息離我們不遠,正東,十丈開外。”
燭玉看她:“轸七?”
虞沛想了想:“不,翼六。”
燭玉應好。
随即,他倆分南北兩向躍下樹。
落地的瞬間,兩人皆消失在原地。
-
溪旁山路上,域核化成的聞守庭快步跑着,熱汗順着抖動的頰肉滑落,沁入衣衫。
他身後的地面正在加速塌陷,而他前面卻何物也沒有。随他奔跑,原本空蕩蕩的眼前才有山林樹木不斷拔地而起,快速構建出禦靈山的景象。
正當他轉過山路拐角時,左右兩畔忽落下人聲——
“陵光訣六,困。”
聽聲音是一男一女,清澈幹脆。
他尚在思索該往哪邊看,兩腿就被迫并攏,雙臂也被強力束縛住,緊緊貼在身側。
下一瞬,他便往前一跌。
額頭重重砸在了泥巴上。
一陣眩暈過後,有人從身後揪起了他的領子。
“抓到了。”身後那人嗓音明快,隐見笑意,“沛沛,我來殺他?”
虞沛落在聞守庭身前,面容平靜地點點頭。
見她點頭,聞守庭臉色頓白,哀求道:“別殺我!我、我可以送你們出去,真的,只要別殺我!”
“竟還會求饒。”燭玉低笑,“盤古域這般真實?”
說話間,他拔出劍。
劍鋒抵着聞守庭的衣襟,并沒挨着頸子——那頸上淌滿了熱汗,他不想沾在劍上。
聞守庭渾身都在抖,說:“求求你們,饒我一命,我雖是域核,可也并非定要聽他命令。”
虞沛看着他百般求饒,心頭憂慮未解。
她總覺得奇怪。
哪怕盤古域需要消耗巨大靈力,可追殺域核實在來得太輕松。
而且方才襲擊他們的那些石刺樹木,似乎并不是為了殺他們,而是催促他們盡快找到聞守庭。
燭玉也意識到了不對。
他輕嗅了下,忽道:“沛沛,他身上有你的氣息。”
不是靈痕。
而是更為複雜的、融纏在魂魄裏的氣息。
虞沛一怔,倏然擡頭。
難怪。
“這裏……”她側過身,看向身後白茫茫的一片,“是我的識海。”
問竹是在她的識海裏構築了盤古域。
換言之,若将聞守庭殺了,域界破碎會造成識海崩潰。
死的将是她,而非問竹。
就在這時,方才還滿臉冷汗的聞守庭忽伸長了頸子,直直朝他面前的劍鋒撞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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