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見着喜歡的人,害羞也正常嘛。◎

昨晚?

虞沛陡然想起昨天他和銀闌也去了雲漣山。

不會被他看見了吧。

她試探問道:“我該記得什麽嗎?”

果真忘得幹淨。

昨日裏還将他咬得傷痛肉疼,睡一覺便忘了。

燭玉不知從何處生出一股不甘。

但他到底沒提此事,只隐晦問道:“你的抑靈镯呢?”

虞沛下意識摸了把空蕩蕩的腕子。

她頓時反應過來:“你昨天看見我了?”

燭玉将劍抱在懷中:“你不也瞧見我了麽。”

否則怎可能避開涼亭潛進了石閣。

虞沛心一緊:“那阿兄呢?他看見沒。”

“他就算看見了,是将你當成妹妹,還是昨日裏給他奉茶的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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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虞沛擔憂道,“我的抑靈镯叫尺殊拿走了,昨天如果真被阿兄看見,再和尺殊聊起這事,準會被他發現什麽問題。”

“放心,他沒看見。”燭玉沒再逗她,“昨夜他後我一步離開了雲漣山,連你的影子都沒瞧着。”

虞沛大松一氣。

那就好。

問竹的仙葬明天就結束了,到時候他便要回和绛海域。

一天。

頂多再撐一天。

“你一大早來找我,便是為了問我這事兒?”她看了眼燭玉的衣裳——不是昨夜裏穿的那件,明顯換過。

“嗯。”眼下算是個好時機,燭玉佯作無意提起,“你怎的三番五次跑去雲漣山——別告訴我這回也有同門被困在山上了。”

當然是為了養小狗啦。

虞沛不動聲色道:“沒什麽,就是好奇。”

她太了解燭玉,跟銀闌一樣,也是個不好糊弄的。

須得說一半真話,再撒一半謊,才能騙到他。

燭玉挑眉:“好奇?”

她對宿盞的喜歡,難不成也是出于好奇?

“對啊。”虞沛點頭,“都說石閣裏關着宿盞的心髒,難免讓人好奇嘛。”

這理由有些勉強,但也說得過去。

以前在鲛宮時,她就是哪兒危險便常往哪兒跑的性子。

燭玉盡量平心靜氣地問:“見着了?”

“什麽?”

“那顆心髒。”他道,“不是說關在石閣裏面嗎?”

“算是吧,沒大看清。天域看得那麽緊,哪能随便讓人接觸啊。”怕他去找毛團兒,虞沛特意補了句,“況且就是個心髒,現在想來也沒什麽好看的,你應該沒興趣。”

竟還學會撒謊了。

燭玉險被她氣笑。

撒謊倒是無關緊要,昨夜裏還姐姐長姐姐短,又要親又要抱的,現下就“沒什麽好看的”了?

當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見她有意含糊這話題,燭玉索性再不提起。

“你镯子丢了,沒出現什麽意外麽?”他掃了眼她空無一物的腕子,心底尚還存了一絲希冀。

“沒啊。”虞沛答得自然,“镯子雖丢了,但我昨晚及時吃了藥,靈力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就直接回來了。”

好。

倒還自個兒補足了回宗的記憶。

燭玉不大甘心,又問:“身體并無不适?”

“也沒有。”虞沛語氣輕快,“幸好那藥有效,不然要被爹爹知道了,準會再把我帶回去,又在家悶個一年半載的。”

燭玉轉身便走:“我去找那人把東西拿回來。”

“不用,我帶的丹藥足夠多。”虞沛拽住他,“況且你要去了,他準會順着查到我頭上,到時候又要被我爹揪回去。等他差不多忘了這事,我再找機會去拿——也不算難辦。”

“可你——”

“真沒事。”虞沛沒将這事放在心上,越過他朝院外走去,“我還得去沈師兄那兒走一趟,你要不要與我一起?”

燭玉沒動:“找他做什麽?”

虞沛:“多虧他給的面具,尺殊才沒認出我,自然要謝他。”

燭玉:“他早便離開禦靈宗了。”

“離開?”虞沛頓了步,疑道,“可你那日來懲戒堂,不還是他指的路嗎?”

“就是那日走的,我撞上他時,他正巧攜了行李下山。”燭玉道,“還有幾個下人随在身邊,說是接他回去療傷。”

療傷?

虞沛更不解了。

沈家的确是修仙大家,但跟她一樣,以修生殺道為主,在治療術上遠不及婵玥仙君。

明明讓他留在禦靈宗更為妥當,幹嘛要接他回去。

燭玉看出她心中所想,道:“他走時,婵玥仙君也伴在身邊,一并給了他不少丹藥。”

虞沛:“這樣麽……那興許就是沈家有什麽要事,非得回去不可了。”

不過也好。

接回家去照料總更方便些。

就是只能等他回宗後再謝謝他了。

“還有一事。”燭玉将她的神情盡收眼底,話鋒一轉,“你離開鲛宮前,去見過那人?”

虞沛頓時明白他說的是誰。

只有他倆的時候,他總愛這麽稱呼他父王。

仿佛兩人是不相幹的陌生人一樣。

“是見過,怎麽了?”她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答得也自然。

燭玉問道:“他與你說了什麽?”

“倒沒說什麽要緊的話——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

“銀闌與我提起了此事。”燭玉皺眉,“他若與你說過什麽,就權當他在胡扯,那張嘴裏總歸蹦不出什麽好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

虞沛打小就清楚那老頭子傲得很,眼裏容不進人。

她擺擺手。

“既然沈師兄不在,那我就不出去了,待會兒還有其他事,我得提前做些準備。”

她說得含糊,燭玉也沒追着問。等看着她進了房間,他才離開。

-

傍晚,虞沛趴在床上,将枕頭抱在懷裏好撐着腦袋。

她戳了下明亮的鏡子,餘光往旁一瞥。

床上堆滿了各種符箓。驅魔辟邪符、遁地逃跑符——都是她怕發生什麽意外,而提前準備的。

到點後,虞沛把鏡子往右邊側去,以使鏡面上只映出房間一角,而看不見丁點兒面容。

等調整好了,她才按了下那顆紅玉。

鏡子上的畫面逐漸褪去,換之以毛團兒的身影。

跟往常不同,它沒有湊上來賣萌撒嬌,而是端端正正地坐着,表情甚還有些嚴肅。

這就是宿盞了?

真見着他了,虞沛不怕,反倒覺得新奇。

她沒想到竟然真能見着傳聞中的怪物反派,還是以這般詭異的局面。

兩人誰也沒說話,過了半天,還是宿盞先開口:“人在何處?”

聲音很好聽,是明朗輕快的少年音。

虞沛心說這人的聲音跟燭玉的也太像了。

她咳了聲,以示應答。

宿盞又問:“何故不出來?”

“害羞。”虞沛幾乎要壓不住笑了。

那人陷入沉默。

良久,他才問道:“緣何?”

虞沛答得飛快又自然:“見着喜歡的人,害羞也正常嘛。”

作者有話說:

這本文22號入v,明晚照常更新,然後萬更在更新兩小時後的零點(就是22號零點),謝謝支持,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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