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考
月考
9月底的月考。
步晶對此并沒有特別的情緒；倒是比較同情已經作了快一個月的同桌岩楓。
“你不用管他，這家夥沒想着讀大學的，”冼靠在她的椅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講着，“反正他家也不管他。”
步晶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稍稍坐前面了一點。
“步晶，今天中午一起吃飯吧。”坐在斜前方的羅凱忽然說，事情突然的就像在她空曠的世界裏平地放了個原子彈。
“算了算了，我中午不着急走，”步晶慌忙擺擺手，笑道，“卷子還沒寫完呢。”
“大姐你才高二！”一旁正在王者峽谷裏奮鬥的青年擡起眼睛鄙夷的念叨，“真是一次考試都要卷阿。”
“滾滾滾，嘴賤就別說話。”冼依一拳頭揮過去，畢竟體育生，被岩楓笑嘻嘻躲掉。
中午，在确定班裏面最後一個人也走掉了之後，步晶才放下書松了口氣，正準備收拾書包，聽到充滿朝氣的少年音：“這麽晚,食堂早關門了。”
步晶猛地擡頭，岩楓一臉汗津津的，打濕了前額的劉海，少年也不計較，只是大大咧咧的把頭發後梳成奔狼的造型，常年掩蓋在過長的劉海下的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完完整整地顯露了出來。
步晶不由得一笑。
很好看。
岩楓是出了名的好看，通過這兩天冼依硬湊過來跟她說的那些八卦可以推測出來，高一剛上學的那會岩楓收到的情書不少，可人只是愛犯賤，學習不好，壓根不像談戀愛，所以故意不好好搗饬自己。陽光下的少年笑得燦爛，當然，如果他不開口的話：
“走，一起吃飯去。”
H中的學風并沒有A中的嚴謹，同樣的，對于男女關系的管理并沒有那麽嚴。很多時候老師會全當不知道，甚至只要不鬧出閣，老師知道了還會借機調侃兩句。于是，即使不是特殊的關系，男女生的交往也很正常，一起吃飯、上放學回家都不會過于驚訝。
但這給了步晶很大的沖擊。
不論是這種校風還是此刻岩楓的話。
眼看實在找不出借口，岩楓又趁機說：“我家店面開的不遠，走吧，去我那吃，還幹淨衛生。”
無法，步晶嗯了一聲，手上不停的收拾着東西，心裏悶惶惶的。
“怎麽樣！我說什麽來着，哥什麽時候騙過你，”岩楓笑着夾起一片羊肉放進火鍋裏，單手開了瓶啤，“火鍋配啤酒，你來不來一瓶？”
步晶垂眼安靜的嚼着口中的牛肉，并沒有急着回答，而是等慢條斯理的咽下去後才開口：“不了，我不喝酒。”
岩楓看着她，半響，“切”了一聲：“學霸都是你這樣的？”
聞言，步晶的筷子在碗上磕了一下，她擡頭笑道：“什麽樣的？”
“把十位數的簡易火鍋吃成米其林三星牛排，吃飯速度堪比貓咪吮奶。”岩楓把最後一盤豬肉下進去，瞥了她一眼，“照你這吃飯速度，孔子當年就不應該去望川。”
步晶正喝着果汁，聽到差點沒忍住，笑得一抖一抖的：“什麽鬼邏輯！”
看見步晶笑得歡，岩楓不以為意：“怎麽，不然呢，還是你把富蘭柯林的生命耗光了？”
“......”步晶咬牙切齒，無奈的轉頭把金針菇扔進去，“油嘴滑舌。”
“這是能力。”岩楓語重心長地說，“你這跟人吵架都不會，多憋屈啊。”一面看到她的動作說，“豬肉涮好了幹嗎不吃？”
步晶收回手，看了看他撈出來的豬肉，沒吭聲，夾起了一片默默放進嘴裏。
見狀，岩楓說：“不喜歡？”
步晶沒說話，頓了頓，微乎其微的點了點頭。
“那就吐了吧，”岩楓沒看她，低頭吃着涮肉，“不喜歡的就別吃了。”
步晶擡頭愣了愣，嗯了一聲，開口道：“還是吃了吧，怪浪費的。”
“孩子們，這是明天月考的考試座位表昂，記得看！”放學前張老板一陣風似的刮倒班裏來，又呼嘯着走了。
“啧啧啧，這是什麽玩意兒阿......”“有沒有人是10班的考場......”
步晶不急着看，倒是一旁的岩楓從人堆裏面擠出來，一臉古怪，“步晶，你跟我是一個考場的。”
“呦呦呦呦，好家夥，步晶你可以觀看一下年級倒數第一是怎麽考得了！”冼依一臉揶揄。
“？”步晶看着爆起的岩楓和即将被絞殺的冼依一臉問號。
知道正式考試，步晶才知道冼依口中的觀看是什麽了。
開考拿卷，岩楓倒頭就是一個睡。
等到最後15分鐘警示鈴響起，他才從睡夢中醒來，然後從筆袋裏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個小黑色布袋子——精彩的開始了。
岩楓伸出左手在布袋子裏果斷的抓出一個紅色的玻璃珠，右手擡筆選下一個答案；接着再放回去，攪和一下再果斷拿出一個藍色的玻璃珠，右手手起筆落又是一個答案。
步晶了然，仰頭45度角憋笑。
他愣是在作弊和犯法中，選擇了做法。
至于大題，估計是一個字沒動的。
“嗐，哪能怎麽辦，就剩15分鐘我也不可能好好算出來啊，”看着步晶一衆人對英語答案，岩楓賊兮兮的湊過來，卻當中遭到來自原A中學霸的質疑，“這不能怪我啊。”
“不怪你怪誰，”步晶面無表情的往卷子上劃下一個個紅叉，眼都不帶擡一下的，“不知道是誰開考先睡了一個多小時。”
“......”岩楓慌忙岔開話題，“不是吧學霸，你這卷子作成這樣？”
“那是老子的卷子！！！”一旁因自己不敢改而拿給步晶自己又悄咪咪躲在步晶身後時不時偷看兩眼的冼依哽咽爆發，“岩楓你他/媽的閉上你的鳥/嘴！”
“他倆就這樣，小學生吵架，”看着步晶一臉蒙圈，陳晨笑着說，一衆人自動無視了她倆的吵鬧，各自對着答案，“多大都是這b/樣。”陸璐哼哼了一句，“冼依這麽大了沒見過她穩重點。”
“噗，你最穩重行了不？”一旁的羅凱笑道，“不知道誰昨天為了最後一根火腿腸大打出手的。”
“我去/你媽/的！”陸璐繃不住了，一拳頭砸在180的羅凱身上。
“不用理他們，都挺幼稚的，包括我，”陳晨靠過來，“你別看路璐平時比較兇，像個高冷女王一樣，實際上也是很可愛的，尤其是在他男朋友旁邊，如果你不介意吃狗糧的話。”陳晨笑得更歡了。
步晶看着一群人打鬧的，不禁笑了笑，“嗯，挺好，是該幼稚點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