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籃球賽(二)
籃球賽(二)
岩楓穿着12號的雪白球衣笑着跑回球場。
今天的岩楓為了更方便打球戴上了黑色發帶窟住額前過長的劉海，把那張帥氣的臉露了出來。少年矯健的身影、朝氣的笑容和飒爽的動作不一會兒就吸引到了剛進球館的不少女生。
他是帥而自知的。步晶想。
“操，晦氣！”代表班級聯隊抽對手的路璐捏着抽來的對手名單，滿臉跟含了只蒼蠅一樣，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
“咋，抽到的班級很牛/逼？”冼依一臉擔憂。
“不不不，恰恰相反——”說着路璐把名單一亮：赫然是7班的名單。
除了一臉不解的步晶，剩下40多人的臉上全是跟吃了屎一樣精彩。
“怎麽，很厲害？”步晶問道。
“厲害，在某些方面。”羅凱少見的陰着臉說。
“犯規、耍黑手、過分挑釁，打得過就嘲諷你，打不過就開罵你......媽/的，什麽傻/逼玩意兒。”冼依的話從牙縫中擠出來。
其實不用解釋的那麽生動共情，當步晶看到先上場的男籃裏那張熟悉的、惡心的臉就知道這個班是啥樣的了。
——申奎。
步晶有些疑惑，他不是高三麽，怎麽會在7班。
與此同時，之前為了公平起見沒被通知與哪個班打的聯隊也知道是7班時，岩楓罵得比冼依髒的多了。
“別上頭，被他們逼犯規就慘了。”王傑叮囑道，“希望裁判眼睛刁一點。”
“喲，這不是岩楓嗎。”申奎滿臉輕屑，“可要小心點啊，萬一這小臉兒蹭着嗑着給毀了，那就不好了。”
頓了頓，他又靠近了些，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音量悄悄說道：“破相可就不好賣了，”他笑得更加猖狂了些，“別跟你媽一樣。”
一瞬間，岩楓的血液直沖大腦，攥起的拳用力的青筋暴起；但幾秒過去了，拳頭并沒有落在他身上，只是松了又緊。
岩楓下颌繃得死死的，戾氣從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裏瀉出來：“你他/媽/的給老子等着瞧。”
“好啊，”申奎一臉随意，和岩楓不同，他的吊兒郎當少了最基本的禮貌和底線感，“我倒是拭目以待。”
因為是小組賽，男女各分上下半場，每半場20分鐘，中場休息10分鐘。
比賽開始。
申奎與王傑搶球，申奎先下手為強拿到進攻權，裴應晖上前攔截，被他出奇不意的閃身躲掉，接着傳向7班馮蒙；馮蒙接到球，不料身邊竄來岩楓，他沒有發揮空間，只能大喊：“浩哥！”
王傑聽到立馬要去攔黃亦浩；沒想到馮蒙虛晃一槍，直接傳給一旁的戴銘。戴銘身邊并沒有人攔，于是輕松帶球突破防線，三步跨籃摘得頭球。
7班2分！
首分被奪，聯隊的三個班人的心瞬間被吊了起來。岩楓等人不甘示弱，精彩的對決在電子倒計時牌流逝掉的分秒中緊張的進行着。
上半場結束，比分在你追我趕中來到7班：聯隊 38：34。
岩峰似乎有些急，汗順着額前流過他緊鎖的眉頭，喘着粗氣：“媽/的，這幫b/崽子，手真黑。”
比分稍落後不能怪他們。7班不僅僅靠戰術配合，有時沒有傳球的隊員會惡意進行視線騷擾，聯隊不僅要看傳球位置，還要防7班的無關幹擾。但打得投入畢竟顧不住，12班的錢棋和王傑被判犯規了幾次。
“他/媽了個/逼的，”錢棋語氣裏忍不住地怒火，“一群小人！”
“咱不能再被牽着鼻子走了，”裴應晖說，胸腔一起一伏，“上去多打暗號。”
岩楓沒多說，只是使勁捏了捏裴應晖的肩膀，自己自徑朝自己班走去。
同學見岩楓回來休息，紛紛遞上毛巾和水：“楓哥可以了！”“很棒很棒”“是這幫傻/逼有病，別太有壓力”......
岩楓接過毛巾擦着汗，看到一旁坐的端正的步晶一臉嚴肅地盯着計分器出神，蹭了過去： “看什麽呢？”
步晶撇開岩楓拉近的臉：“坤......申奎有弱點。”
“？”
“他是左撇子，即使帶球的時候會左右手交替，但是慣用手是左手。”步晶扭頭，幽暗的眸子對上充滿笑意的桃花眼，“你可以攔他左手傳球和接球。”
“還有那個瘦不啦叽的跟個猴似的，”步晶擡擡下巴指了指那個7班的馮蒙，“跟防他的人說一聲，這家夥底盤很穩，喜歡用晃身動作，他傳球的時候別急着出手攔；下黑手你別上頭，躲着點，裁判能看到。”
“還有嗎軍師大人？”岩楓語氣無比認真，臉上笑意不減。
“還有就是把你這張臉給我拿開。”步晶面無表情回瞪，“滾！”
岩楓一臉笑嘻嘻聽話的滾了。
下半場開始，冼依湊過來：“沒想到你對籃球這麽了解，咋不見你報女籃？”
“畫餅的技術，我打得很差。”步晶目不轉睛的盯着賽場回答。
“哪有！你肯定很厲害的！”冼依語氣肯定。
步晶轉過頭看着她：“你怎麽證明？”
“不用證明啊，你一直很棒的！別那麽不自信~”冼依一把摟過步晶的胳膊，加入吵鬧的人群，“加油！加油！楓哥上啊！對！傳球傳球——進啦！我/操啊啊啊啊啊啊！”
步晶按着馬上要飛起來的冼依，深邃的眼眸裏滿是笑意。
得益于步大軍師的“堪比諸葛”的指揮指點，男籃以７３：６５拿下最後勝利。
“嗚呼！直接晉級半決賽！”找個時間慶祝一下！”冼依樂得比當事人還嗨。
“幾家歡喜幾家愁，”一邊正熱身的陸璐哭喪個臉，“你有沒有想過女籃怎麽辦......”
說起來也可氣又可笑，三個班加起來的女生人數高達90多人，卻連3個正式球員、5個替補都找不齊。畢竟大部分沒有打過，在全校面前又放不開面子打。
“不要擔心，重在參與！”岩楓拍拍陸璐的肩，“打不過正常，打得過哥請你們吃席！”
岩楓這話不是故意滅己士氣，只是7班大多為特長生，女體育生也不少，至少3個正式球員都是正兒八經學體育的。
劉璇、胡佩、陳菲菲。
步晶聽到名字，眸光沉了沉。
女籃尚未開始，劉璇倒是沒熱身，目光不停掃射人群，像是尋找着什麽。
步晶當然知道她在幹嘛。
于是那雙眼睛還是盯上了她。
劉璇徑直朝她走來；步晶毫不慌張，反而扭頭聽着冼依叽叽喳喳的話筐子。
“可以開始計劃吃個飯慶祝一下喽！要不直接去你家店裏面吃火鍋吧，省事；等決賽要是贏了，咱就計劃再去大樂館聚個餐啥的——你幹嘛？”冼依見劉璇直直走過來，立馬攔了過來。
岩楓看了步晶一眼，悄悄地站前了一步。
劉璇被擋得措不及防，有些詫異，随即又笑道：“沒必要吧？我找步晶說些事。”
岩楓剛想開口，步晶上前攔住他：“你想說什麽？”她的聲音輕而冷，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
“好久不見，打個招呼，還有，”劉璇挺着豐滿的胸脯湊近她耳邊，“怎麽不見你打籃球了呢，真是可惜啊。”
“确實可惜。”步晶撇開腦袋，拉開了她倆的距離，表情依然平靜，但聲音冰冷刺骨，“還有事嗎。”
“我很讨厭你這種人——自大、狂傲、不可一世......”劉璇死死的盯着她，不過随即又輕笑一聲，“不過把你的自尊心護好了，萬一摔碎了，那你會有多難看啊？”
“謝謝提醒，”步晶覺得有些可笑，轉頭往回走，“還有，我從來沒有自尊心這種虛東西。”
它早就死了。步晶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