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這案子到處都有非人為的痕跡,自然要刑偵大隊和特管處并案調查。

陳隊來找程居延和景深聊案情,孟猛便去找秦飛白他們。

“怎麽樣了?”程居延問。

陳隊面色嚴肅道:“監控被破壞了,和之前秦樂湛的案子很像。屍體老霍那邊已經簡單檢查了一遍,致死的應該就是她喉間的刀片,除此之外,她後腦上還有個鈍器擊打傷,不致命,但足以讓她失去意識。”

他們現在懷疑是有人把卞嫦叫來了這裏,然後擊打她的後腦使其暈厥,而後将她擺放成目前的樣子,做好機關離開。

兇手離開之後,卞嫦應該就醒了,但她嘴裏被堵着,沒辦法呼救,也沒辦法自救,只能被動地等待死亡。

程居延道:“她身體的死亡應該确實是在開門之後,但我們在現場沒有發現她的魂魄,她的魂魄應該是在那之前就消失了。”

陳隊和特管處合作了這麽多次,接觸到的詭異事件也不少了,現在聽他這麽說,便蹙眉道:“那這方面只能你們來查了,我會負責找出殺害她身體的兇手。”

程居延點頭,“筆錄都做完了嗎?”

“差不多了,新郎那邊還要多問一會兒。不過目前看來,剛才和你們一起在第一現場的幾人嫌疑是最大的,不過也不能排除一些不在現場的人,小溪已經去查相關人員的信息和人際關系了。”

景深道:“那個被卞嫦打傷的工作人員在哪?”

“在隔壁,小溪正在問,一起去看看?”

“好。”

三人來到隔壁,小溪正和另一位警察在詢問,陳隊擡了下手,示意她繼續。

小溪點點頭,看着面前剛剛包紮好額頭的女孩,道:“你說十一點半之後卞嫦就把你們所有人趕了出去,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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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女孩臉色還有些白,道:“她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樣子,化妝的時候也好好,但是中間她好像收到了一條消息,她看完手機臉色就不對了,等化妝師給她化完妝,她就說要自己靜一靜,然後把我們都趕了出來。”

“兩位伴娘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嫦姐心情很差,她們倆也沒辦法勸,就說去隔壁歇一會,讓我幫忙在門外守着,我就一直在外面站着。”

“然後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吧,我就聽到門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摔碎的聲音,我怕出意外,就去敲門,然後門就開了,她直接把我拽進去,拿化妝盒打了我的頭,我就暈了,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小溪問道:“那之後兩位伴娘把你叫醒之後,你做了什麽?”

“我頭一直很暈,就說了嫦姐把我打暈就走了,然後古風說去找人,雪絨陪了我一會,問要不要送我去醫院,我覺得太麻煩了,就沒去。然後我好點了之後,我和雪絨也去找人了,但一直沒找到。”

說着,女孩似乎又有些頭暈,幹嘔了幾下。

小溪對景深他們道:“她有點腦震蕩,最好現在還是先去醫院好好查一遍。”

陳隊點頭:“叫兩個人陪她去。”

“好。”

“卞嫦的手機呢?”景深問。

陳隊道:“還沒找到,可能是兇手拿走銷毀了。”

那就是暫時沒辦法知道她變的異常之前收到了什麽消息,那條消息,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發的。

“對了。”陳隊說,“案發現場的房間是有常住租客的,叫周向文,是天驕娛樂的總經理,也是卞嫦之前的情人,兩人還有一個兒子。”

景深和程居延相視一眼,他們之前查卞貝貝的身份時,就發現他是卞嫦未婚先孕的孩子,孩子的父親就是這個周向文。

如今卞嫦又死在周向文長租的房子裏,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我記得周向文今天沒到場吧?”

陳隊點頭:“沒到,我們的人去查過了,他今天一上午都在公司,案發的時候他還在和幾個高層開會,有不在場證明。”

景深蹙眉道:“兇手知道周向文和卞嫦的關系,還知道周向文房間的密碼,他或許就是利用周向文的身份讓卞嫦去到案發現場實施作案。”

“我們也是這個意思。”陳隊道:“我現在打算去找周向文了解情況,你們要不要一起?”

景深看向程居延。

程居延道:“你和陳隊去吧,我還有事要問昌璞玉。”

昌璞玉和神像之間必然有關聯,他得弄清楚。

景深點頭:“那之後聯系。”

“嗯。”

景深和陳隊驅車來到天驕娛樂的辦公大樓,這裏距離寶玉貴賓樓只有兩條街的距離,都在繁華地段。

陳隊道:“天驕娛樂目前是數一數二的網紅經濟公司,下屬藝人粉絲百萬以上的就有兩百多個人,其他小網紅也有五百多位。卞嫦屬于是頭部藝人,近半年一直和王莊合作,兩人算是這裏的一哥一姐了。”

“今天當伴郎伴娘的三個人,也是最近勢頭很猛的藝人,其中古風名氣最大,和卞嫦認識的時間也是最長的,訾介和雪絨都是兩年前才入職的,和卞嫦的關系也比其他小網紅好一些。”

景深點頭:“卞嫦的人緣很好。”

今天和他們一桌的幾個年輕人在言談間,對卞嫦也多是喜歡和崇拜,似乎還多有感激,應該是卞嫦平日裏很照顧他們。

來到前臺,陳隊亮了警官證,“請通知一下你們周總。”

網紅公司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卞嫦在婚禮上慘死的消息早就傳開了,剛才也有兩位小警官來問過周向文的行蹤,确定他沒有作案時間。

現在又一次見到警察,前臺一點都不奇怪,直接領着他們來到領導專屬電梯給他們刷了卡。

景深和陳隊來到頂層,周向文已經在電梯門口等着了,見到他們後立刻笑着上前和他們握手道:“兩位警官,咱們去會客室。”

景深打量面前的男人,五十歲上下,對方身高和景深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出頭,但比景深更壯一些,看得出平時一直在運動。

對方皮膚也保養的很好,沒有什麽皺紋,西裝背頭,有一股常年位居高層的氣勢,但他又唇角帶笑,看着是個很圓滑的商人。

會客室裏,秘書給三人沏了茶,而後安靜地退出去。

“兩位警官,請問有什麽能幫你們的嗎?我一定知無不言。”

“那我就直接問了。”陳隊道:“周總,你和卞嫦是什麽關系?”

周向文笑了下,有些尴尬道:“你們肯定都查到了,我就不瞞着了。”

“我和卞嫦之前在一起過一段時間,她也給我生了個兒子。但你們知道的,我有家有室,不可能離婚娶她,我很愧疚,但她卻說自己也只是想要個孩子,沒想和我結婚。”

“而且她生了孩子之後,就直接和我斷了關系,我想多見見孩子也不行,說的難聽點,她就是去父留子。”

周向文嘆了口氣,“說實在的,我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女人,她溫柔聰明漂亮,而且很果斷,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她想要出名掙錢,所以和我在一起,讓我給她資源,後來她想要孩子,就去父留子,一點情面都不留。”

“我一開始确實生氣,覺得面子上挂不住,但我也不可能做出封殺她這種不要臉的事。”

“之後我每個月都給她打撫養費,她自己也不缺錢,但我總要盡一盡責任,不然我覺得自己對不起孩子。”

陳隊點點頭:“那你知道她要結婚的事之後,有沒有什麽想法?”

“沒什麽想法。”周向文道:“我也不跟你們藏着,我除了她也有別的情人。我就是一開始和她分開的時候有些不好受,但後來和她基本就像普通朋友了。”

“昌家那孩子追她的事大家都知道,我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喜歡她,也不在意她有個孩子,所以他們能結婚我還是挺開心的,雖然我不太方便出席她的婚禮,但也給她發了個大紅包,也算一點心意。”

“你今天聯系過她?”景深問。

周向文點頭:“早上九點多吧,給她發過紅包。”

他拿出手機,點開微信聊天記錄給景深他們看。

的确是早上九點十幾分的時候,周向文給她轉了十萬,祝她新婚快樂。

隔了一個多小時,卞嫦才回了個謝謝,并領了紅包。

确實止于簡單的交流。

景深把手機還給他,問道:“那孩子是怎麽出的意外?”

“唉,這也怪我。”周向文揉了揉眉心,道:“那段時間她和王莊合作拍攝的冥府系列剛火,我想把握住熱點,把這個系列做大,就加大了他們的工作量。但沒想到那個照顧孩子的保姆不上心,孩子落水了都沒第一時間救,後來孩子就高燒不退,好不容易情況穩定了,孩子卻再也醒不過來了。”

“那因為這件事,你們發生過争吵嗎?”

“沒有。”周向文搖頭,“我覺得這是我的錯,她覺得是她沒能保護好孩子,我們都很愧疚,自然就沒心思互相責怪了。”

景深忽然道:“那天王莊直播間裏發生的事,是你授意炒作的嗎?”

話題轉的有點快,周向文頓了下,才說:“我算是知情的。”

陳隊嚴肅道:“以後還請不要再這樣嘩衆取寵,占用公共資源不說,對你們自己影響也不好,對吧?”

“是是是,我們吸取教訓了。”周向文認錯态度很好。

陳隊和景深對視一眼,而後又問道:“除此之外,你知道平時卞嫦和誰有過過節嗎?或者她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這個——”周向文想了想,說,“她為人大方,而且很照顧其他的小藝人,大家對她都挺崇拜和信任的,但你們知道,做我們這行的,總會有搶占市場和資源的事,如果有人因此記恨她,也說得過去。”

“那能麻煩你幫我們做個名單出來嗎?”

“沒問題。”周向文很好說話道,“她以往的資源都有人記錄,我一會讓他們整理好了聯系你們。”

景深點點頭;“對了,她應該有經紀人吧?”

周向文颔首道:“有,是很有經驗的經紀人,叫王海蘭。”

“王海蘭?”景深道:“她和卞嫦關系好嗎?”

“很好啊。對,就前天晚上直播事故的時候,她就客串的媒婆。”

景深蹙眉,如果關系好,為什麽今天卻沒去婚禮現場?

“她現在在哪?”

“她身體有點不舒服,跟我請了幾天假,現在應該在家吧。”

“那那個王莊呢?他今天怎麽也沒去參加婚禮?”

周向文道:“他應該也在家吧,我們公司的藝人不是坐班的,行程也不會全都上報。他為什麽沒去婚禮我就不知道了。”

又了解了一些別的情況,景深和陳隊才下了樓。

“王莊和王海蘭那邊我讓人去找了,現在還沒消息。”陳隊看向景深,問道:“剛才周向文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景深沉聲道:“表現的沒什麽問題,但提到前天的直播事故的時候,倒是有點古怪。”

“古怪?”

“也可能是我多想了。”景深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按理說,和卞嫦關系最親近的應該就是經紀人,王莊也是近半年來和卞嫦相處最多的,怎麽偏偏他們兩人沒出現在婚禮現場?

“陳隊,那天晚上直播事故之後,是你親自去的現場嗎?”

陳隊搖頭:“那天我正好抓到了一個縱火犯,就讓手底下的人去了,怎麽了?”

“沒什麽,我就是覺得那天可能出了什麽別的事。”

陳隊蹙眉道:“那要不去問問王莊和王海蘭吧。”

“也好。”

陳隊給手下人打了電話,說了幾句後挂斷,看向景深道:“有點離譜,王莊和王海蘭是母子。那天晚上的事好像吓到了王海蘭,對方當場暈倒之後就送去了醫院,醒了之後王莊就讓她住進了一個叫天生麗質的療養院,現在兩人都在那。”

又是天生麗質?而且那地方住着的患者都有些不正常,王莊怎麽會把母親送到那裏?

而且,這兩人是母子的事,周向文肯定知道,但他剛才為什麽一聲不吭?是為了證明自己對那天晚上的事确實只是知情,但卻沒參與策劃和後續的處理嗎?

兩人立即趕往療養院。

只是還沒趕到療養院,景深就接到了程居延的電話。

“程先生。”

“景深,我們找到卞嫦的屍體了。”

“什麽?”景深沒聽懂。

程居延道:“現場死的那個不是卞嫦,但真正的卞嫦也确實死了,屍體是在河裏發現的,水鬼們說是昨天晚上沉的屍。”

河裏的水鬼無意中聽到岸上的鬼魂讨論,說死了個最近很火的博主什麽的,它們便說河裏也掉了一個,兩廂一對,發現死的似乎是同一個人,立刻就有鬼魂去特管處報案。

“烏牧春已經讓人把屍體打撈起來了,讓陳隊派人過來吧。”

“好。”景深挂了電話,把事情說了,陳隊立刻讓霍法醫帶隊去現場驗屍。

“奇了怪了,怎麽會有兩具一模一樣的屍體?”陳隊頭都大了。

景深沉默許久,低聲道:“天生麗質......”

天生麗質可不是只有療養院,它的本職是整容醫院!

兩人趕到療養院,有兩位警官正在詢問王莊,王莊本來有些圓潤的臉似乎都憔悴的瘦了一圈,眼球充血,眼底烏青一片,像是好幾天沒睡。

王海蘭就在一旁昏睡着,嘴裏稀裏糊塗地說着什麽。

“陳隊!”兩位警官站起身。

陳隊點點頭道:“我和景深問吧,你們先出去問別人。”

這種問詢,只問當事人是不完整的,需要從院方調取入院時間和病因等證據,免得當事人隐瞞信息。

王莊看到景深和陳隊似乎有些緊張,他朝床上的王海蘭看了好幾眼,對方還是迷迷糊糊地昏睡着。

“你母親怎麽了?”陳隊問。

王莊呼了口氣,啞聲道:“那天直播的事,沒有提前和她說,她吓到了,當場就暈了,醒來之後也迷迷糊糊的,醫生說是受了驚訝,讓她好好修養。”

景深眸光一亮,道:“她不知道你們的劇本?”

“對,其他人也不知道,這事就只有我和——”王莊頓了下,繼續道:“只有我和嫦姐知道。”

景深道:“如果別人不知道,你們怎麽确定會有人摔倒?如果他們躲開了石子呢?”

王莊揪着衣擺,眼神落在自己的膝蓋上,謹慎道:“那個摔倒的小孩玩平衡車的技術不熟練,經常摔倒,當時天又黑,他還扛着轎子,看不到很正常。”

“是嗎?”景深直直地看着他,溫聲道:“那那天晚上你們公開道歉之後,你和卞嫦就分開了嗎?”

王莊擡手擦了下額角滲出的汗,點頭道:“是啊,我擔心我媽,就去了醫院,嫦姐說心情不好,正好小昌總看了新聞過來安慰她,他們就一起走了。”

景深在手機備忘錄上寫下一行字,把手機遞給王莊。

陳隊瞥見他手機上的字,頓時眸光一厲,隐晦地朝病房內的各項擺件掃視過去。

王莊不明所以地看了景深一眼,又去看他的手機,随即呼吸一滞,渾身僵硬起來。

屏幕上寫着的那行字是——【這裏有監控設備嗎?】

景深收回手機,溫聲道:“這是卞嫦嗎?”

王莊一抖,知道他問的不是這個,而是在問他這裏有沒有監控設備。

他擡眼看向景深,年輕人看起來比他要小好幾歲,但氣質沉穩柔和,讓人不自主地安定下來。

王莊喉結滾動,半晌,才顫聲道:“是。”

景深點點頭,看向陳隊。

陳隊道:“王莊,我們還有點情況需要了解,請你跟我們去趟警局。你母親這裏,也需要我們的人暫時過來監管。”

他話裏的意思,就是由警方守着王海蘭,讓王莊不要擔心。

王莊沉默許久,點了點頭:“好。”

陳隊叫來剛才的兩位警官,讓他們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裏,又跟兩人耳語了幾句。

随後,陳隊和景深便帶着王莊出門前往警局。

一路上,三人都沒有說話,到了警局之後,陳隊停了車,立刻叫技術組的人過來檢查他車上有沒有監聽設備。

他們的車剛才就停在療養院,如果真是療養院裏的人在監視王莊母子,那他們的車也很可能會被人裝上竊聽器。

進了詢問室,王莊脫力般坐到椅子上,狠狠搓了搓臉。

因為不是正規審訊,所以景深這位編外人員也可以參與詢問。

“王莊,警方會保護你和你母親的安全。”陳隊沉聲道,“你知道什麽,可以全部告訴我們。”

王莊深吸了口氣,擡眼朝他們看過來,說:“警官,卞嫦那天晚上就已經死了。”

景深眼睫微顫,果然是這樣。

“那天确實是直播事故,沒有什麽劇本。”王莊啞聲道,“嫦姐死的突然,我們準備報警,但一個和嫦姐一模一樣的女人忽然走出來,她身邊還跟着我們藝人部的副總黃吉,他們讓我們保密嫦姐的死,說這只是一場炒作,然後讓那個女人取代了嫦姐。”

“那個女人她、她和嫦姐真的幾乎一模一樣!身材、臉,就連聲音和神态都學的絲毫不差,如果不是嫦姐的屍體就在一邊,誰都分辨不出來。”

當時所有人都吓壞了,但大家都有高額違約金的合約捏在公司裏,還有或多或少的把柄,小藝人們都不敢多說。

“我媽本來就有高血壓和心髒病,當時看到屍體後就吓暈了,黃吉讓人把我媽送到醫院,拿我媽威脅我,不讓我瞎說,我就只好閉嘴。”

陳隊:“卞嫦的屍體你們是怎麽處理的?”

“我不知道。”王莊哽咽道:“是黃吉的人把她帶走的,我、我對不起她,對不起她......”

景深溫聲道:“你別胡思亂想,配合我們找到殺害她的兇手才是你現在要想的事。”

王莊擦了擦眼淚,說:“肯定和那個女人還有黃吉脫不開關系!”

他們嫌疑确實很大,但在沒有證據之前,陳隊和景深也沒辦法确定就是他們所為。

陳隊問道:“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把你母親轉移到療養院?”

“不是我,是黃吉讓我轉的。”王莊道:“那個療養院好像和他有點什麽關系,我媽剛住進去,就有人過來當着我的面安裝了針孔攝像頭,我不知道那屋子裏還有多少個鏡頭。我手機也不敢用,什麽都不敢做,我媽還一直不清醒,如果你們沒發現這些,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那些人可是亡命之徒,殺了人,處理屍體,又把善後工作做的這麽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王莊就是一個普通人,他不敢和他們對上。

“警官。”王莊緊張道:“我媽真的不會出什麽事吧?”

“放心。”陳隊道:“我已經讓人叫了軍醫院的救護車,會把她送到軍醫院,那裏監管嚴格,不會給別人下手的機會。”

剛才他和兩位守在那的警官耳語交代的,就是這事。

“那就好,那就好......”

景深溫聲道:“你平時和卞嫦關系不錯吧?知道她家裏的情況嗎?還有她平時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王莊想了想,說:“嫦姐從小父母離異,都沒怎麽管過她,她是五年前來的公司,我們是同期的新人主播,我媽當時是經紀人嘛,看她一個女孩子又溫柔,又可憐,就一直照顧她,親自帶她。她比我大兩個月,我們倆也一直處的像姐弟。”

“如果說得罪人,我也想不到是誰,她平時對誰都挺好的。”

“哦對了!”王莊忽然道:“我之前聽說過一個傳言,說我們公司有不少藝人出了名,掙了錢之後就性格大變,不是暴躁易怒,就是耍大牌,私生活也變得混亂,還有人掙了錢之後直接和家裏,和朋友斷了關系六親不認。”

他們當時還感慨說無論男人女人,掙了錢就都會變壞,但現在想來,或許那些人不是變了性格,而是從裏到外都變了。

就像卞嫦一樣,那些原本的人也被人取代了!

而今天那位被“卞嫦”打傷的工作人員,也說對方忽然就變的有些暴躁,還直接出手傷人。

景深和陳隊都有些沉重,如果真是這樣,那應該還有不少他們沒發現的人在不知不覺中死亡,而另外的人卻頂着他們的身份享受名氣和財富。

只是,人的樣貌可以變成一樣,靈魂卻不能,說不定可以從程居延那找到別的線索。

詢問結束後,陳隊派人把王莊送到軍醫院和王海蘭彙合,之後又讓小溪去查黃吉。

而後他便準備去河邊的現場,程居延他們現在也在那,景深便也跟了過去。

到了地方後,陳隊去找霍法醫,景深便找到程居延,把自己這邊的線索說了。

程居延立刻叫來烏牧春,讓他查查天驕娛樂的藝人中,有沒有陽壽已盡但還“活着”的。

天驕娛樂藝人多如牛毛,又大多用的藝名,查起來實在有些難度,幸好特管處人夠多。

“昌璞玉那邊問出什麽了嗎?”景深問程居延。

程居延正想說話,烏牧春就回答道:“他說自己确實愛拜佛許願,近半年多許的最多的就是想和女神修成正果。只不過他都是去廟裏許願,唯一一次在廟外,是和他爸參加一場晚宴的時候,晚宴的主人供了一座神像,他和他爸去上香,他就習慣性地許了個願。”

“晚宴?誰的晚宴?”

烏牧春正想說話,忽然後頸一涼,下意識看向程居延。

程居延瞥了他一眼,又看着景深,說:“天生麗質美容院的大股東,黃庭委。”

景深一怔,“姓黃?”

一位小警官正好跑過來道:“程處長,陳隊讓我告訴你們,小溪查到天驕娛樂的黃吉和天生麗質美容院的黃庭委是表兄弟。天驕娛樂的董事長有天生麗質的股份,黃庭委也有天驕娛樂的股份,這兩家企業在明面上沒有合作,但私下裏應該走動不少!”

程處長:手下人沒眼力見,非要搶我話。

小景:您是在開屏嘛?

(啊啊啊忘了定時,我是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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