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距離完成任務,他們這一組小隊只剩雞蛋,具體數目并沒有做固定,一顆雞蛋當然也算完成啦。

年年像捧着寶貝似的,雙眼放光地望着那手裏的蛋蛋,語氣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小舟哥哥~”他瞅向傅小洲,“咕咕的蛋蛋!窩們噠蛋蛋!”

傅小洲對于花叢下,忽然出現一枚雞蛋這件事非常困惑,他望着弟弟欲言又止,最終問:“年年弟弟,你怎麽知道那裏有雞蛋?”

年年弟弟對于這裏好像很熟悉,他想。

找到雞蛋的年年很得意,如果不是還要捧着蛋蛋,他說不定會神氣揚揚地叉腰。

他當然知道啦。

花花村有幾只野咕咕,像他一樣沒有家銀,李奶奶說過它們有時候會下蛋蛋,他也是第一次撿到。他對那片小花從很熟悉,所以剛剛一眼就發現了不同的痕跡,才會自信滿滿地去摸蛋蛋。

只是他現在不能說。

年年想了想,指了指小花從,稚氣地說:“年年看到啦。”

傅小洲重新打量那片花叢,枝葉算不上茂密,隐隐可瞧見底下的小坑。他瞄了眼身旁的小矮墩,計算了下兩人間的身高差,忽然就接受了年年的回答。

年年弟弟一定是、憑借極其有優勢的身高瞧見的。他想。

“嗯。”他點頭,“年年弟弟好厲害。”

“對!”年年指指自己,“年年膩害哦~”

年年愛不釋手地捧着蛋蛋,小卷毛随風顫動,但是捧一路的話,他擔心自己會不小心摔碎。所以最終,年年将蛋蛋放進了背帶褲前面的大褲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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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癟氣球似的小肚子一下就圓乎了起來。

“小舟哥哥~”他又去牽傅小洲的手,“窩們肥去叭。”

“好。”

一矮一高的兩只小崽崽牽着小手,慢悠悠地走在鄉間小路上,年年時不時就瞅瞅兜裏的咕咕蛋,臉頰滿滿都是笑意,嘟囔誇贊了一路。

“小舟哥哥~我們都好棒哦~”

“小舟哥哥,吶泥有鳥鳥,鳥鳥肥肥~”

“小舟哥哥...”

直播間的彈幕随着兩人的小身影不斷刷起。

[恰好缺雞蛋,然後就在花叢下摸到了雞蛋??這是什麽好運氣!!]

[非酋狠狠嫉妒了,嗚嗚嗚嗚年年可愛死了。]

[只有我覺得年年嘿咻嘿咻的模樣萌死惹了嘛owo?]

.

而另一邊的三個崽崽隊伍,進展卻并不是很順利。

崽崽們對花花村完全陌生,走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戶沒有關門的人家。三人中年齡最大的五歲安妮走在最前面,她很禮貌地敲了敲門,琥珀色的眼睛瞅向籠子裏的珍珠雞。

甜甜和松松也在打量咕咕咕叫的珍珠雞,松松盯着它們黑色的羽毛,兩道小眉毛微微蹙起。

“奶奶你好。”安妮拿出紙片,有些不好意思地問,“請問有蔥、姜、蒜和雞蛋嗎?”

甜甜活潑道:“對,奶奶,我們需要一點兒!”

坐在院子的老奶奶,一臉慈祥地望着三個小娃娃,瞅了圈并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小豆丁身影,才笑着說:“小娃娃們,你們要多少呀?”

松松點頭:“對,我們要多少?”

甜甜被他的困惑感染,像小鹌鹑似的瞥向姐姐安妮。安妮想了想,小聲道:“大概、一點點。”

她們都是家裏的小寶貝,幾乎從沒去過菜市場、進過廚房,都不懂這些東西要怎麽算多少。所以她才保守估計,只要一點點。

這可把老奶奶逗樂了,她笑吟吟地望着三人:“奶奶這裏沒有姜哦,只能給其他三樣給你們。”

“謝謝奶奶。”

“謝謝奶奶~”

“奶奶真好!”

“不客氣呢。”

除了安妮,甜甜和松松聲音都很大,直接把籠子裏的珍珠雞吸引了出來。黑色羽毛紅冠的三只珍珠雞,非常神氣地圍着三人轉,如同占山為王的野獸打量入侵者。

松松的小眉頭又皺了起來:“這是什麽雞呀?”

甜甜搖頭:“不知道哦。它們看起來好黑。”她撓了撓腦袋又問,“那它們的蛋蛋會是黑色的嗎?”

較長時間都呆在國外的安妮,也不知道這是什麽類型的家養雞,但她知道雞蛋幾乎都是一類顏色,那麽這只大黑雞的蛋蛋就不可能是黑色。

因此,她否認道:“不是黑色。”

“那是什麽顏色?”甜甜懵懂地眨了眨眼睛,“難道是綠色的嗎?”

“為什麽不是黑色?”松松很認真地說,“它們的爪爪是黑色的,下的雞蛋也肯定是黑色的。就像我媽媽的皮膚很白,我也白白的。”

安妮搖頭:“是黃白色的,我媽咪說過雞蛋都是黃色、白色、棕色的。”

“為什麽?”

“對呀,為什麽是黃白色的?”十萬個為什麽的甜甜,撿起地上掉落的黑色羽毛,“為什麽不是黑色的蛋蛋?”

安妮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她也不知道具體為什麽不是其他顏色,甚至被弟弟妹妹帶着反方向思考,為什麽大黑雞的雞蛋不是黑色?

直播間的在線觀衆被三個崽崽逗樂,尤其是那句媽媽很白,所以我也是白色。

[哈哈哈哈這是什麽魔鬼問題?松松你是魔鬼嗎?]

[笑發財了小朋友們真可愛,話說珍珠雞的蛋真的不是黑色的嗎?]

[該說不說,松松的思維還挺詭辯。崽崽們真是太可愛了。]

三個崽崽最後也沒糾結出個所以然來,珍珠雞們就飛到了另一邊的籠架上。老奶奶給她們裝好蔥蒜和雞蛋,還給了她們每人一顆大白兔奶糖。

崽崽們紛紛揚起了甜甜的笑,跟老奶奶說謝謝。

等出了門,甜甜将奶糖放到口袋裏,小聲說:“小樹叔叔把我帶的零食都收走了,這顆糖我要給年年弟弟吃。”

同樣有這個想法的松松,摸了摸糖紙也将奶糖放進了衣服兜裏。

“我要給小洲哥哥吃!”松松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兩顆小虎牙,“等下次我再帶給年年弟弟吃。”

走在最前面的安妮,默默決定将糖留給、最小的可愛年年弟弟吃。

又走很遠,崽崽們才在一戶鄉鄰家裏,問到了最後一樣物品生姜。于是,她們哼着勝利的小曲,步伐慢悠地返回漁場。

.

相比于崽崽們的順風順水,大人組則狼狽許多。抓魚是一門技術活,更何況是對于常年養尊處優的他們。

一籮筐的任務結束,将近四分之三的稻花魚都是當地村民抓到的,三位爸爸和兩位實習嘉賓,一起只抓到了四分之一的魚。

年年回來的早,給大人們喊了好一會加油,而另外一組萌娃剛回來,大人們正好剛結束。

甜甜看到爸爸狼狽、穿着抓魚服滿身泥濘的模樣,捏着鼻子驚呼:“爸爸,你是掉坑裏了嗎?”

衆人別她逗樂,熊爸解釋道:“爸爸在抓魚,換下衣服就不髒了。”

她笑着跑過去:“爸爸完成啦任務,甜甜也完成了任務哦。”

大人們都上了岸,各個萌娃都走到了爸爸和搭檔身邊,就連傅小洲都主動走到傅爸爸身旁。

場面溫馨而美好,謝寒山脫掉黑色抓魚服,望着沒吭聲的年年,挑眉問:“分開一個小時,不認識哥哥了?”

年年揮了揮手,示意他蹲下來。

謝寒山蹲下,身前的小豆丁從口袋裏掏出幹淨的紙巾,小手輕柔地擦掉他臉上的泥濘。

小奶音軟乎乎的:“認識哥哥、年年稀飯哥哥~”

謝寒山的心瞬間變得柔軟。

他揉了揉小崽子的卷發,聲音也不自知地柔和了下來:“上午的任務累不累?”

“不累哦。”

年年乖巧地将紙巾丢進一旁的垃圾桶裏,拉着謝寒山的手給他看兜裏的咕咕蛋,明亮的大眼睛裏仿佛亮起了小星星。

“年年找到的咕咕蛋哦~”年年像一個等待家長誇贊的乖寶寶,小臉上寫滿了快誇誇我,眼巴巴地望着謝寒山。

沒有人能拒絕這麽可愛、這麽乖的人類幼崽。

就算是桀骜難馴,我行我素的謝寒山也不例外,他戳了戳年年的兩顆小酒窩,誇贊道:“小崽子,真厲害,真棒。”

略顯生澀的誇贊,依然讓年年很開心。如果他真的是小狗狗,此刻他的小尾巴應該已經搖出了小型飓風。

白嫩的小臉有點兒小奶膘,他笑容燦爛,模樣雀躍又頗為神氣:“對噠~年年棒棒噠哦~”

在末世。

他一直都是小拖油瓶,沒有人會誇贊未覺醒任何技能的累贅。所以來到這裏後,聽到奶奶姨姨們誇他,他會很開心。

誇贊會帶來非常正向的情緒。

年年的開心傳染給了謝寒山,他唇角微彎,問:“你的小兜裏還裝了什麽呢?”

“沒有啦。”年年搖頭,“只有資金和咕咕蛋哦。”

謝寒山又問:“帶紙巾是用來做什麽的呢?”

年年依然在笑,他指了指自己:“年年、寄幾照顧寄幾。”

說完,他又去牽謝寒山的手,頭頂的小呆毛随着他低頭的動作一顫一顫:“年年也闊以、照顧哥哥哦~”

謝寒山一愣。

許多複雜的情緒在封閉的心房翻湧,再開口時,他的誇贊更加真誠。

“年年好棒,哥哥從沒見過這麽厲害的三歲小朋友。”

“哥哥也好膩害噠~”年年比劃着,“哥哥抓魚魚、哥哥高高!”

“年年也是,年年找到了雞蛋,真棒。”

年年的笑容越發璀璨,潔白的小乳牙都露了出來。

謝寒山也笑。

或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眼前這個小幼崽的稱呼,從小崽子變成了更為柔軟的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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