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跡可循
第九章:有跡可循
對于謝珩,瓣月并沒有多說些什麽,畢竟自己也是謝珩身上劃分出來的一部分,只是一個靈越,不過在機緣巧合之下有了自己的意識罷了。
對于這個容貌,瓣月從一開始以來,心裏都感到極其的不舒服,既然已經成了人,有了自己的意識,自然是會有這樣的感覺。
但這也不全怪謝珩,也不是有意為之。
“離開主人後,你倒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什麽話都敢往外說了。”
雪勿哦了一聲:“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仙尊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當初你和我跟着他的身邊不就是那樣嗎?不過現在變得更加的冷淡了。”
瓣月嗯了一聲,但有些話還是要說的:“要不是主人将靈力輸給你,你也成了人形。”
雪勿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個,這句話一說出來,雪勿就覺得瓣月是在訓斥自己,雖然語氣上沒有差異,但句中的意思卻很顯著。
枃無涯從樓梯間走了下來,沒有再追上去,謝珩住的是哪一間,他看到了,但也沒必要,一直追着人到屋子裏。
不會笑也不會疼,更不會出現任何的情緒波動。
若真是如此那便好了。
謝珩的性子遠比自己想的還要不近人情,冷漠至極,沒有一點的人情味,好似這個人只是一個只會行走的行屍走肉。
在走進屋裏的那一刻,謝珩當即便步伐不穩了起來,扶着一旁的支柱,嘴裏猛的吐出了一口血,随着這劇烈的波動,胸口上也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本以為那只是個虛幻回憶,雖能和裏中的人言語,會受傷感覺到疼痛。
出來後便會消失,可謝珩出來後,反倒是一點都沒有好,甚至比在聶河緣似裏時還要疼痛,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傳來一股絞痛。
臉上也随即出現了痛苦,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塊,傷口看上去明明已經好了,可還是感覺的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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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若不是自己大意,也不會這般。
聶河的歸處,謝珩還沒有落定,說出劍靈,只是想将聶河穩定下來,之後可慢慢找個好的歸處。
聶河說得對,他滿身的怨恨确實是不該當劍靈,若是能夠渡化便好了,但又怎麽可能,有些事情謝珩可以做到,但有些事情就不能了。
謝珩伸出手施展着靈力,将靈越召了出來,瓣月會有了自己的思想,也是謝珩大意,不過也好,也有個人願意一直陪着雪勿。
若是那人煩了雪勿,雪勿還可和瓣月。
就在謝珩要坐下的那一刻,身旁的靈越頓時化為了虛影,而屋子裏也傳出了一道聲音。
“這傷很難痊愈哦,師弟。”
随着話音的落下,身穿一襲女子墨玄色衣裙的女子就此出現在了謝珩的眼前,甚至就在一邊看着,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應該很疼吧?”
“師姐來芩合城作甚?”
“過來看看你,免得怎麽死了都不知道。”扶怵清說話沒輕沒重,但也說的都是實話,萬一真的死了就不好交代了。
雙龍玄華玉佩扶怵清都已經拿到了,說實在也沒必要一直糾纏在謝珩的身邊,可她就是喜歡,誰又有把她怎樣呢?
扶怵清來就是為了膈應謝珩,反正她也無事要辦,對于謝珩的行蹤,扶怵清可是花費了很多時日,才找到這芩合城開的。
“那還真是多謝師姐關心。”
“不客氣。”
看着扶怵清沒有要走的意思,謝珩的手也緊了緊。
“不如我給師弟療愈如何?”扶怵清從來都沒有學過醫術,更別說什麽救死扶傷,在這個方面,扶怵清一概不通,敢給扶怵清看,那真的就是心動。
謝珩沒有防備,一只手放在桌面上,眼神飄忽不定,似乎是在想些其他的事情,可看上去卻又不像。
扶怵清見此,也沒有管謝珩同不同意,當即便拉住了謝珩的手,施展着靈力。
這一次,扶怵清并不是想要害謝珩,這是真的給他治療,當這些都做下後,扶怵清便轉身離開,開門便走了,沒有注意謝珩臉上的神情變化。
臉色頓時間差了下來,唇白如白紙,謝珩整個人都在不斷的發抖,冷意席卷而來,将謝珩包裹在了其中,謝珩拳頭握緊,整個人變得更加虛弱。
扶怵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近日學了一些雞毛蒜皮的醫術,正好給謝珩,再者他也已經半入仙道,不至于死的那麽快。
将別人當做自己的試煉品,扶怵清還是不放心的,若是死了怎麽辦?所以也不能怪扶怵清,所以就只能落在謝珩身上喽。
若不是當年一事謝珩愧疚于扶怵清,也不會任扶怵清一直對自己這般。
明明已經半入仙道,卻每每都在被人算計,說是傻也好,沒有防備心也罷,既然已經這樣那便這樣。
也是因此,謝珩不喜與人接觸,也不想認識。只有不認識,才不會讓自己受傷。
而坐在下面的雪勿看到扶怵清從謝珩的那間屋子出來時,心裏頓時泛起了不安,尤其是扶怵清嘴角露出的笑意。
“你先在這裏坐着,我去看看。”瓣月将話落下後,便将雪勿放在了凳子上,跑去了樓上。
就連門都沒敲,就推門進去,當看到坐在凳子上的白衣人時,瓣月立馬走上了前。
“主人。”
謝珩晃了晃腦袋,嗯了一聲,頭低的很低,不想對上瓣月的目光,也不想他看到自己此時的狀況。
瓣月也不敢貿然碰謝珩,就坐在謝珩的對面,張了張嘴,但又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就這樣僵持不下。
直到後面謝珩實在是忍受不住,下了逐客令,謝珩身上很冷,整個身子都在劇烈的顫抖,若不是謝珩強行壓制,早就被瓣月看出端倪了。
随之,雪勿也跟着進來了,不僅如此,身後還帶着一個人,不用說也能知道是誰,枃無涯。
“你們來作甚?”謝珩運轉着靈力,讓自身能感到些許的溫暖,而這樣做的後果,便是使後面更加的冷。
“見仙尊似乎受傷了,便來看看。”
“既然看過了便走吧。”謝珩應着枃無涯的話,沒有絲毫的猶豫。
“若是仙尊信得過我,我可以為仙尊治愈。”枃無涯整個人看上去都不像是一個能靠得住的人。
而謝珩從始至終都不會相信其他人,就連瓣月他都不曾信任,更別說他這一個剛認識不久的。
枃無涯就這樣看着謝珩,眼眸低垂,這還是枃無涯第一次見到這麽倔的一個人,當真是佩服。
“多謝好意,不必了。”本以為上來後,他們便不會找來,沒想到還是會,不過就是受了一些小傷而已,并無大礙。
謝珩并不喜歡解釋,也不喜歡和人闡述,既然他們要待在這裏那便待在這裏,自己回枋思卿月又有何不可。
謝珩起身走的那一刻,枃無涯拉住了謝珩的手,決心不讓其離開,謝珩将手抽回,見枃無涯抓的如此之緊,謝珩使了使力,手一下抽回的那一刻,謝珩的腦子空白一片,眼前的事物所有都看不清了。
或許也只是一剎那的時間吧,可當謝珩閉眼再睜開之時,也還是看不到。
或許是方才用了力,方才成了這般吧,也怪不了別人。
“仙尊。”枃無涯想做的,自然是要做到,尤其是謝珩,這樣的一個人,在枃無涯的眼裏覺得很神奇。
枃無涯也不知為何自己要糾纏不放,也不知為何要一直跟着,甚至還将這白發小孩一直帶在身邊。
一個人久了,總是會想要一個伴,拜入其他門派,枃無涯并不想,拜入門派會被門派中的門規束縛。
若是拜入門派,枃無涯怕是沒過多久便會被趕出來,枃無涯倒是不希望,枃無涯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臉皮還不至于那麽厚。
謝珩此時很虛弱,并沒有那麽多力氣掙脫,方才那一下,謝珩整個人都差點暈倒,幸好是穩住了。
謝珩這樣的情況,雪勿與瓣月兩人都見過無數次,他們也不過就是在一邊看着,幫不上什麽忙,而且謝珩也不需要幫忙。
“你與我并不相識,一直糾纏到底做甚?”謝珩言語中帶了一絲異樣的情緒,這還是有始以來第一個人敢對他說這些,且一直不讓自己走。
枃無涯也說不出來為什麽,就是,也許就是不想讓謝珩走吧。
枃無涯并非是一直糾纏人的性子。也依舊是那一句話。
“我想跟着仙尊修行。”
“此事日後再說。”本以為在芩合城不會碰到,結果還是碰到了,也不知是緣分還是……
“那仙尊……”枃無涯本要問需不需要幫忙,結果謝珩已經消失在了三人的面前。
本以為不會再行使靈力,沒想到還是用了。
來到這郊外,興許就不會碰到了吧。
在聶河緣似受的那些傷還好些,最關鍵的在于扶怵清,也不知她在自己的身上都下了什麽。
說到底都該警惕些,明知對方對自己不利,卻還是任由,若不是謝珩的當衆,扶怵清也不敢如此的嚣張。
謝珩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尾,眼前依舊漆黑一片,興許過幾日便會好。
就在謝珩想着用靈力回去之時,一個人的手便放在了謝珩的肩膀上。
謝珩猛的轉頭,看着肩膀之處,雖看不見,但還是下意識的看去。
“公子是要去何處,可需要坐一乘路程?”
聽聲音應該是位普通人,手上的力道不重,也不是習武之人,年齡也不大。
謝珩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可去天鶴宗?”
男子一聽是天鶴宗,本渾濁的眼睛都亮了幾分:“自然是去,不過公子可否能給些銀兩?”
說到底,男子還是想要賺一些,哪怕是自己順路。
謝珩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将整個荷包都給了男子:“這些可夠?”
男子接過手:“夠了夠了。”
将荷包放起來後,男子便道:“公子坐上來吧。”
男子趕着一輛馬車,不算太好,但也不破。
謝珩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當碰到時,還是不小心磕碰了一下。
男子有些奇怪的看着謝珩,難不成他是個瞎子?看上去倒是不像,眼睛……好像眼睛看上去很空洞,那好吧,好像就是個瞎子。
“公子可坐好了?”
“嗯。”
男子聽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趕着馬車便開啓了這段路程,芩合城到天鶴宗,其實是有些距離的。
這路途中很是颠簸,馬車劇烈的抖動,總是牽扯到謝珩的傷口,謝珩也只是抿了抿唇,閉眼打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