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校草掉馬

蕭畫意味深長的看着王嶺。

王嶺:“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蕭畫:“你對誰都這麽說話的嗎?”

王嶺笑道:“怎麽說話?”

他一雙狐貍眼睛, 笑起來很是一個斯文敗類的模樣。

蕭畫卻側過頭, 不說話。

王嶺問道:“你對唱歌很感興趣?”

見蕭畫一瞬不瞬的盯着樂團的方向,他補充:“怎麽?當時為什麽不報學校的樂團,我記得當時它的招新還挺轟動的。”

蕭畫當即扯淡:“我不會唱歌。”

王嶺哈哈哈的笑了一陣, 問道:“蕭畫, 我看起來像老年癡呆嗎?”

蕭畫嘟囔:“你這個人真奇怪, 這和老年癡呆有什麽關系?”

王嶺說:“因為我讓你産生了我很健忘的錯覺, 要不然,你就一定認為我是一個白癡。”

“白癡?你可聰明着呢。”蕭畫反駁。

王嶺說:“我記得你軍訓的時候唱了一首童謠,不是嗎, 我聽見了。”

蕭畫這倒詫異了:“這麽幾個月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啊!”

“也不全是,因為和你有關系,我就記得一些。”

Advertisement

王嶺說話總這樣,撩的女孩子臉紅心跳。

蕭畫當初第一次參加所謂的聯誼活動時, 就深刻的看穿了王嶺的本質。

這人大概仗着自己長得好看, 對女孩子說話總是沒個正形。

初初見面,一兩句話就把楚安靜哄得摸不着北。

天生的花花腸子。

蕭畫心裏想道:我是不會着你的道的!

王嶺提議道:“看你這麽喜歡, 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如何?”

蕭畫又想:我手腳既然沒斷,還是自己一個人去看比較好。

她攏了下圍巾, 反握住小拆抓着她的小手。

像個小火球似的。

蕭畫的臉被遮的只剩一雙眼睛——原本她還露着小半張臉出來的。

王嶺說:“你在模仿什麽蒙面女俠嗎?小朋友, 你的名字叫什麽, 告訴哥哥好不好?”

王嶺同時蹲下身,問小拆。

他自認自己的親和力還算高, 結果小拆不買他的帳。

他一問完,小拆帶着輕微的抗拒,往後一躲。

王嶺:“人生面臨了重大的情感打擊,讓我對自己卓越的社交能力産生了質的懷疑。”

一句話,把蕭畫逗樂了。

她面對王嶺的時候,對方總能讓她無時無刻陷入一種非常自在的狀态。

和王嶺這樣的人做朋友,無疑是輕松的。

蕭畫說:“小拆怕生。”

王嶺說:“原來叫小拆啊!”

得,結果還是叫他套出了名字。

小拆聽到自己名字從王嶺這個陌生的哥哥嘴裏出來,把臉徹底埋進蕭畫的衣服裏。

王嶺說:“哈哈哈哈哈你們好像企鵝媽媽帶着企鵝寶寶!”

蕭畫:……

王嶺連忙補充:“靓仔企鵝媽媽。”

蕭畫:“後續補的馬屁無效。”

王嶺說:“那我只好帶着企鵝媽媽去看演唱會了。”

蕭畫義正言辭:“讨好我也無效。”

王嶺:“我看出你的表情有一絲松動!”

蕭畫說:“是嗎,我怎麽不覺得。”

二人拌了幾句嘴,卻是一同往樂隊演唱的方向去。

越走近,聲音越大。

蕭畫憑借對音色的敏感,立刻判斷出了章蕊的聲音。

章蕊和主持那天穿得露肩晚禮服不同,這回穿得嘻哈俏皮,反扣着帽子。

要是說兩者非要有什麽相同,那就是穿得都是一樣少。

這麽冷的天,就算圖文信息樓開了空調,章蕊這短袖熱褲的清爽打扮,也叫蕭畫倒吸一口冷氣。

她感慨:“真好啊!”

王嶺道:“什麽好?”

“身材好。”蕭畫的羨慕不加掩飾。

王嶺噗的一聲笑出來:“你不是在減肥嗎?”

蕭畫說:“這你也知道,我可沒有把這個放在全校師生面前演唱過。”

王嶺:“我猜的嘛,雖然你穿的很厚,但是明顯感覺的到是衣服的厚度啊。”

蕭畫聽了,美滋滋的:“這麽明顯嗎?”

王嶺點頭:“當然。”

蕭畫很是信服:“憑你閱女無數的精準眼光,我相信你。”

王嶺:“請這位企鵝小姐不要随便往我的腦袋上扣莫須有的罪名,如果間接導致我情路坎坷,法律上你是要負責的。”

王嶺每次撩她,她就裝死,屢試不爽。

這下,她又開始裝死。

裝死就是沉默,岔開目光,專注的幹‘理會王嶺’除外的所有事情。

王嶺心道:行為也像企鵝,慫慫的。

小拆似乎不習慣這麽吵鬧的環境,聽了沒一會兒,他抱着小熊的動作更加謹慎。

蕭畫道:“小拆害怕嗎?”

小拆點頭。

“好吧,确實有點兒吵。”

小拆年紀小,暫時還欣賞不來這麽朋克的音樂,覺得難受理所當然。

蕭畫抱起他:“那我們回家吧。”

王嶺道:“剛來就回去?”

蕭畫:“來了很久了!”

當然,重點是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那把洛麗塔蕾絲鑲邊氣質小陽傘,根本起不到任何遮雪的作用。

按照這個程度的大雪落下去,蕭畫走不到一公裏,雪就能把傘壓彎。

王嶺說:“我送你吧。”

蕭畫:“不用,我有傘。”

圖書樓門口,蕭畫撐開傘。

砰的一聲,那把蕾絲小傘暴露在二人目光之下。

蕭畫淡定的解釋:“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王嶺憋着笑:“你走兩步試試?”

蕭畫不信邪,大步往風雪裏面走兩步,走了兩步就回來了。

王嶺終于笑出聲,他哈哈哈哈一陣猛笑,擦掉了眼角的眼淚,說:“怎麽,退堂鼓表演藝術家,你有什麽感言發表嗎?”

該退堂鼓藝術表演家咳嗽一聲:“我等雪小一點再走。”

蕭畫往後門走去。

王嶺喊道:“退堂鼓小姐,走後門雪也不會小一點的,我毛遂自薦送你回家怎麽樣,給我一個掙表現的機會呗?”

蕭畫沒有被這樣好看的男生獻過殷情,怎麽想怎麽覺得是個圈套。

正所謂美麗的東西都是有毒的,美麗的女人最會騙人,男人也不例外。

蕭畫快步往後門走。

王嶺靠在前門柱子上,就等她吃了癟,回來找他拿傘。

結果蕭畫剛到後門,就接到了夏深的電話:“人呢?”

不明不白的來這麽一句。

蕭畫迷糊道:“什麽?”

“人在哪兒?”

她抱着小拆,老實回答:“圖文信息樓後門。”

夏深:“我在前門等你。”

蕭畫:“學長你來了?”

夏深:“顯而易見,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蕭畫:“有的,你帶的傘大嗎?”

夏深:“夠三個人撐。”

蕭畫歡天喜地的得應一聲,收了自己的小傘,往前門跑。

剛跑到前門,就見王嶺和夏深打招呼:“夏學長,稀奇啊,你怎麽來了?”

蕭畫的腳步一頓。

笑容僵在臉上。

……夏學長?

她心道:不太對。

之前聽到夏正廉管自己的室友學長喊小深的時候,她心裏就打了無數個問號。

但是秉承着眼見為實的準則——當時她親眼所見(雖然後面沒有被證實),室友學長在超市付款的時候,銀行卡上白紙黑字的寫的是:黎彥。

黎彥,小名要怎麽叫,才可能會叫小深?

蕭畫百思不得其解,一面想銀行卡必須身份證實名才能辦理,所以名字不會出錯才對!但另一面——二人住久了之後,越來越多的疑點冒了出來。

首先就是楚安靜一直追問她和夏深什麽關系,夏深能和她有什麽關系!莫名其妙的,自己怎麽會和校草扯關系?

其二就是夏正廉喊得小深,他當律師的,不至于咬字不清,小深二字,自己也絕不可能聽錯。

她的懷疑随着時間一點一點的增加,慢慢的開始質疑起自己曾經的‘眼見為實’。

現在,蕭畫又眼見為實了一樣東西:王嶺喊他的室友學長喊‘夏學長’。

她的腦回路再彎彎繞繞,神經再怎麽粗,也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了。

一會兒夏學長,一會兒小深,蕭畫無論如何也不能欺騙自己,她的室友學長叫黎彥,不叫夏深。

夏深對王嶺有幾分印象,禮貌的寒暄過後,眼神落在蕭畫身上。

蕭畫姿勢古怪,臉色比姿勢更古怪。

夏深:“你在凹什麽造型?”

王嶺見夏深往後面問話,腦袋一轉,看到了蕭畫。

“蕭畫?你不是從後門走了嗎?”

蕭畫在沉浸在發現自己弄了一個巨大的烏龍中,左思右想,沒想好自己該為哪一條感到震驚。

她兀自僵直,小拆卻在看見夏深的一瞬間,眼睛亮了亮。

“小深哥哥……”

聲音小小的,卻叫三人都聽清楚了。

夏深往前走了兩步,走上了臺階。

他一手抱過小拆,一手把傘遞給蕭畫。

“走吧。”

蕭畫一個踉跄,險些在地上滑到。

王嶺笑道:“我說怎麽不用我送呢。”

蕭畫說:“我……”

她說了一個字,打住了。

心道:我有什麽好解釋的?

她換了個句子開口:“我先回去啦,拜拜。”

夏深道:“走路看腳下。”

他那把傘倒是挺大,遮住三個人綽綽有餘。

王嶺心道:企鵝小姐和企鵝寶寶,那夏深算什麽?

反正算什麽,都不是他樂意看見的。

蕭畫是個很有意思的女人,至少在某些程度上,讓他上了心。

結果什麽都沒展開,他就被宣告死刑。

對于王嶺來說,這倒是頭一回。

他捏了把手裏的雪,很快化成了水,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蕭畫艱難的撐着傘。

她和夏深有着難以逾越的身高差,她如果撐傘,走着走着就得踮起腳。

人一颠一颠,傘也一颠一颠。

颠到後來,跟癫痫似的,外面大雪,裏面人工降雪。

夏深:“我不知道你還有人工降雪的技能。”

蕭畫雙手支撐着傘,辛苦道:“學長,你長得太高了,要不你彎腰走吧。”

夏深:……

蕭畫看起來很認真的和他商量。

夏深彎了下腰。

蕭畫舉着的手放了些下來,很體貼道:“我休息一會兒,然後繼續給你打傘。”

夏深把小拆遞給她:“抱好。”

他像剛才做的那樣,把小拆和傘換了一換。

小拆乖乖巧巧的,好似他們倆誰抱都無所謂。

蕭畫感激涕零:“謝謝學長!”

夏深不着痕跡的把傘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

蕭畫毫無知覺,跟着傘的位置一起動,直到手臂貼上了夏深的胳膊,後者才滿意的把雨傘的位置固定好。

去地鐵的路沒走多遠,上了地鐵口,遇上了發糖的。

這個發糖的小夥子二話不說上來就把兩人一誇,說蕭畫‘您先生怎麽麽怎麽樣’,說夏深‘您太太怎麽怎麽樣’,又猛地對着小拆胡言亂語的扯道:和先生太太長得太像了,你們看起來太年輕了,根本不像有這麽大孩子的人!

蕭畫耿直說:“是啊,你認錯了。”

小夥子:……

他手裏原本還想叫夏深買的公仔,這會兒也賣不出去。

偏裏面有個企鵝娃娃,叫蕭畫一眼看中了。

“等等!”

即将要走的小夥子被她攔住。

小夥子:“你要改變主意承認你們是夫妻了嗎?”

蕭畫說:“不,你這個玩偶怎麽賣?”

小夥子報了價格,蕭畫三下五除二的把錢結清。

“學長,我買了個企鵝。”

夏深:“我沒瞎。”

蕭畫:“你想擁有它嗎?”

夏深:“無事獻殷勤?”

蕭畫:“有事。”

夏深:“說。”

蕭畫磨蹭了一會兒,問道:“學長,你姓夏嗎?”

夏深:“我姓冬。”

蕭畫:看來就是姓夏了!

蕭畫說:“這個是賠罪的。”

夏深:?

蕭畫潸然淚下:“您收下,學長,我心裏好受一些。但是您千萬不要向我追問,否則我羞愧欲死。”

還敢用敬語扯皮,裝模作樣,矯揉造作。

夏深心裏冷哼一聲。

看了眼小企鵝,小企鵝也看着他,蕭畫也淚眼汪汪看着他。

……一模一樣。

夏深咳嗽一聲,心道:又不能追問她,又讓她羞憤欲死,還送和自己相像的企鵝給我,她一定暗戀我。

蕭畫一舉一動,都在加深室友對自己的誤會。

她坐上地鐵,夏深突然問:“你……還在減肥嗎?”

他的意思是:你還喜歡那個四分之三學長嗎?

蕭畫聽不出夏深拐了黃河九曲十八彎的問法,理所當然道:“減啊!我過年前一定要瘦下來!”

夏深一秒黑臉。

……朝三暮四,就很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