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童彩花休息了一上午,腿上的酸疼感好了不少,看來她平時還是缺乏鍛煉,逛了一天街就這幅樣子。
“姑娘?”外面的人見童彩花沒有回話,繼續開口:“我可以付給姑娘三倍銀子。”
“要不五倍也行。”他還要往下繼續加錢。童彩花忍不住将大門給打開。
“我做的菜就這麽好吃?你給的這錢都能去隔壁酒樓吃一桌子山珍海味了。”
男子尴尬的笑了笑,視線不自然的挪開,嘴裏奉承着:“姑娘做的菜可太好吃了,讓人朝思暮想。吃了上頓想下頓。”
童彩花眯眼看他,“真的?”
“......真的。”
“那我昨天做的青瓜蝦仁你覺得味道淡不淡。”
男子想都沒想,張口就答:“鹹淡适宜,非常好吃。”
童彩花點頭,反手關上了門,心裏對這男子的懷疑更甚,她昨天那道青瓜蝦仁特意多放了點兒鹽,調味料也沒放,那味道能好才怪了。
可見這人買了她做的菜,并不是自己吃。那他為什麽還花那麽多錢。銀子多到沒地方用,燒着玩?
童彩花猜不透這種有錢人的想法,反正人家給銀子,她随便做幾道菜。也沒什麽損失。
這會兒客棧的後廚剛做完午飯,童彩花讓人家給她留了一份飯菜,撸起袖子就開始給男人做飯,她切白菜的時候,那個男人就在旁邊盯着。
“這位公子,你叫什麽啊。”童彩花試探的開口。
那男人可能是覺得這沒什麽好隐瞞的,答道:“童姑娘叫我蔣韋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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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姓童?”童彩花總覺得這蔣韋怪怪的,好像是認識她的樣子,又好像是不認識。
蔣韋臉上的表情一僵,慌忙解釋:“我是聽客棧的人都這麽叫你。”
“是嗎。”童彩花切完了菜,又拿出一塊豬肉切,一菜刀狠狠剁下去,力氣大到砧板都晃動。
蔣韋冷汗直冒看着童彩花,從內心深處生出一股這女子肯定不好惹的感覺來。
童彩花做飯的動作向來利落,沒多長時間就炒了三道菜出來,廚房剛才還有剩下的面團,她又烙了兩張餅。将菜全部裝進了餐盒中,遞給了蔣韋。
蔣韋在竈臺旁邊放下一包銀子,接過餐盒就要走,卻被童彩花給攔住。
“姑娘這是?”蔣韋瞧着人高馬大的,但是此刻懷裏抱着個餐盒,一副被路過劫匪打劫的小媳婦模樣。
童彩花手上拿着剛才剁肉的菜刀,這菜刀才剛剛磨過,削鐵如泥。
“蔣公子。”
“童姑娘叫我蔣韋就行......”蔣韋刻意不去看童彩花右手握着的菜刀。
“你晚上還來嗎。”童彩花抛出了自己的問題。
蔣韋也不确定自己還用不用來,語氣猶豫:“可能會來吧?”
童彩花被他突如其來的反問弄笑了,“那蔣公子還是不必來了,我晚上有事。”她撂下這句話,就身子往旁邊一挪,放走了蔣韋。
蔣韋還想問什麽,但是看見童彩花手中拿把菜刀就打消了年頭,一溜煙的跑了。
下午的時候童彩花又去了街上,和那首飾鋪姓林的女老板聊天,林老板有個和童彩花差不多年紀的女兒,所以二人一見如故。
童彩花進了店裏就敏銳的發現,昨天櫃子上擺着的白玉耳環不見了,那層架子上空蕩蕩的。
林老板看她一直盯着空貨架,解釋道:“那對耳環上午賣出去了。我是不想賣的,但架不住買的人實在出價太高。”
童彩花覺得有點兒可惜,她今天來還想多看看耳環的,結果就被人買走了。
林老板接着道:“說來也奇怪,來買耳環的人還是個年輕公子。我問他要買給誰,他也不說。”
童彩花也沒把這件事往心裏去,現代買首飾給親人愛人友人的男人比比皆是,這有什麽奇怪的。
這女人一旦聊起天來,就容易剎不住車,童彩花和林老板聊了一下午,晚上吃飯都是去了隔壁酒樓解決的。
可能是林老板真把童彩花當成自己女兒了,聊了一下午都不夠,明天還要讓她來。童彩花反正也沒事做,幹脆就答應了。
回到客棧天已經很黑了,客棧的小二整理着一樓客人用過的盤子碗筷,擡眼看到童彩花,打了個招呼:“童姑娘回來了。”
童彩花點頭表示,正要上樓,卻被小二給叫住。就見小二放下手裏的抹布,彎腰從前臺櫃子後面掏出來一個漆黑的木盒。
“下午有個人來,說要把這個送給姑娘。”
童彩花皺眉接過木盒,疑惑問道:“送我?是什麽人?”
小二回憶了一下,笑道:“就一個年輕公子,長得那叫一個俊俏。”
俊俏的年輕公子?童彩花第一個想到的是蔣韋,但是蔣韋雖然長得不差,但也不至于小二這麽誇。那又會是誰?
她抱着木盒一路上了樓,回到自己屋子關上門,才打開了那木盒。
木盒當中赫然擺着林老板店裏的那副白玉耳環。耳環下面鋪了一層紅色綢緞,在燭燈的映照下,更顯的那耳環玲珑剔透,如水一般。
童彩花看着那耳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盒子中除了耳環之外再無其他,連能證明送禮物者身份的東西都沒有。無緣無故的禮物,她不敢收,拿着盒子下樓要還給店小二。
但是店小二說什麽都不接,還說那送東西的人一定要讓童彩花收下。
最後耳環又回到了童彩花的手裏,晚上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想怎麽不對勁,自從來到這京城之後就不太對勁。
半夜三更,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想到了一個人。
第二天在客棧吃了早飯,童彩花懷裏揣着那白玉耳環,到了林老板的店裏,林老板今天已經在空了的貨架上擺放上了新的商品,是一只質地上佳的翡翠手镯。
林老板正在櫃臺後看着賬本,一見到童彩花來了,臉上帶笑迎了過來。
“彩花來的這麽早啊,正好嘗嘗我買的綠豆糕,剛出爐的,特別香。”
吃過了糕點,又聊了會兒天,童彩花才步入正題,掏出了那對白玉耳環,放在林老板的面前。
林老板看見那白玉耳環也是十分震驚,這正是昨天為止還擺在她店裏的那對,這耳環在店裏擺了幾年了,她絕不可能看錯。
“這耳環怎麽在你手裏?”
童彩花沒有回答林老板的問題,而是開口問:“林老板,昨天來你店裏買耳環的男人長什麽樣?做了些什麽嗎?”
林老板回憶道:“那人長相俊俏,個子也很高。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進來之後在店裏什麽都沒看,指明就要白玉耳環。挺奇怪的。”
聽她這麽描述,童彩花心中大概有了猜測,嘆了口氣将白玉耳環收了起來。
“昨天買耳環的人,大概是我好友......”
林老板又問了一大堆,都被童彩花能含糊就含糊過去了,明日張汝軒考試就結束了,到時候她也要回鎮上了。所以今天就和林老板作了別,到了中午一個人回了客棧。
她回去還沒多大一會兒呢,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果不其然又是蔣韋。
蔣韋有些底氣不足在外面開口:“童姑娘......做飯。”
童彩花氣不打一出來,大力的将門拉開,沒好氣的瞪了蔣韋一眼,下樓往客棧的後廚走。
蔣韋跟在她後面,感覺到童彩花的火氣,不敢說話,這女人心真是海底針,看不透,看不透啊。
客棧這會兒午飯剛做完,廚子見到童彩花來,十分親切的打招呼:“小童又來做飯啊。”
童彩花并沒有把氣撒在無關的人身上,臉上扯出一個讓蔣韋看了毛骨悚然的笑容來:“是啊,做飯。”
她将做飯兩個字咬的極重,總讓人有種她一會兒不是要做飯,而是要做毒藥的感覺。
客棧的廚子們結束了中午的工作,搭夥去隔壁的戲院看戲了。空蕩的廚房一時間只剩下了童彩花和蔣韋二人。
童彩花往廚房門口的小凳子上一坐,完全沒有做飯的意思。
蔣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不好意思的開口:“童姑娘,你怎麽不做飯......”
童彩花擡頭瞪他:“不想做。”
“是不是你嫌銀子給的少了?我可以再加的。”蔣韋說着,從懷裏幹脆掏出了一張銀票來,銀票上的金額看的童彩花無語,這錢都能去買飯館了好嗎。就為了讓她做兩道菜?
蔣韋銀票越掏越多,見童彩花始終沒有表态的模樣,又道:“童姑娘?”
童彩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我做的飯都是你吃了?”
蔣韋冒冷汗:“......是啊。”
“那我昨天飯裏下了巴豆,你都沒反應?”
“巴豆!?主子吃了也沒事啊。”他脫口而出,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擺手解釋:“不是,我是說我,我吃了也沒事啊。童姑娘可真會說笑,這廚房怎麽會有巴豆呢。”
童彩花見蔣韋死不承認,又從身上掏出白玉耳環,晃了晃,“這東西你見沒見過?”
蔣韋搖頭裝傻:“這是耳環......?很漂亮,一定很襯童姑娘。”
童彩花收起耳環,從小凳子上起來,湊到蔣韋面前,“告訴你主子,趕緊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