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

第 53 章

第五十三章

該說不愧是曾經被當成小動物替身的人嗎?林椎生像是童話裏的王子,身邊圍繞着許多動物。明明大家手裏都沒有吃的,待在他附近的動物就是要比其他人身邊多一些。

人們說:“這裏平時就會聚集很多動物,因為大家約定在比較固定的地方一起喂養。”

但是像今天這樣大多數都圍繞在同一個人身邊的情況非常少見。

我站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看着眼前的奇景,忍不住想要記錄下來,卻又不想是以拍照的方式。

想了想,我覺得自己可以試着學一下畫畫。

不是偶爾畫一下看着能入眼的那種程度,而是認真學習,将來做老師教別人畫畫也可以的那種感覺。

雖然不喜歡和太多陌生人交流,但是現在網絡發達,只要表達就好,不一定需要什麽交流。

就這麽胡亂想着各種事情,我望着空氣後的景色發呆。等林椎生終于繞過一群動物走到我面前的時候,關于他的照片和視頻已經開始大範圍傳播。

我:“會造成什麽不必要的麻煩嗎?”

畢竟是為了讓我舒服一點才決定出來散步的。

“不會,”林椎生指着自己的臉,“從小到大習慣了,很多時候警隊宣傳也是叫我去拍的。”

所以他對上鏡這種事情其實很習慣,起碼不像我一樣略有反感。

于是我收起擔憂,繼續在林椎生的陪伴下慢悠悠走在路上。

小動物們稍微跟了一段路程。

Advertisement

好在沒有出現什麽違背天性的行為,很快都消失在平時看不見的地方。

不然就真的該不知道怎麽去解釋這種事情了。

雖然好像也不一定需要解釋。

林椎生在某種意義上算是公衆人物,能少一點風波還是少一點比較好。

不過這種受小動物喜愛的設定還挺受歡迎的,應該也是對警局的正面宣傳?

大概是大三升大四的那個暑假,在舍友“可算等到這一天”的目光中,我從學校搬出去了。

李紅黑:“看你們這兩年搞的,我都不敢确定你們最後是不是會在一起了。”

我:“我們沒有在一起,也不是那種關系。”

李紅黑:“知道,家人,懂。”

懂個屁。

潘青:“平時注意安全,不要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要保護自己。”

雖然沒有具體說注意什麽,但是總感覺好像什麽都說完了。

無奈地看着潘青,現在的我完全不覺得他和林椎生像了。越是熟悉這兩個人,越是能夠看出來他們身上截然不同的東西。明明都是喜歡操心、對什麽都放心不下的性格,卻生長成為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很有意思。

我:“我會注意安全的,但是我們倆之間真的什麽都不會發生。”

潘青點頭,沒有回應這句話。

顯然是不信,只是沒有當場反駁。

以及,我看到他偷偷往我的行李箱裏塞的是什麽東西了。

潘青用到那東西的概率比我高很多,我擔心他才是應該的。

肖詠海:“祝你們幸福。”

我已經不想反駁什麽了,落在衆人眼中,就是終于不再反抗的承認。

可是我和林椎生相處這麽長時間了,我真的沒有對他生出什麽別樣的心思,他也是一樣的。

這麽長時間,他們也認識了商騁和姜榕還,為什麽沒有人磕我和他們的CP呢?難道是因為他們不常出現在我的身邊?

這麽說,真的計算下來,除了羅大瓊,林椎生在我身邊的時間确實是最久的。

但是這都是有合理原因的。

不過這群不知道為什麽就默認了我一定會和林椎生成為情侶的人完全聽不進去這些。

只當作是我不甘心的辯解。

可我到底在不甘心些什麽啊?!

明明是我的人生,我卻好像是一個旁觀者。

在舍友的注視中上了林椎生的車,我其實是松了一口氣的。

看一眼林椎生,他似乎對我舍友的目光十分習慣,沒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麽需要專門解釋的地方,他也清楚他們是什麽樣的人。

所以,真的搬去和林椎生合租的地方後,看到整個房子的裝潢都和以前過來玩的時候變了許多,我站在門口,有些不太想進去。

林椎生自然地把行李搬進去,也不催我。

我就站在門口,撐着門,看着他不停進出。

最後,把屬于我的拖鞋放在門口,林椎生換好鞋之後就開始整理我的房間,一點也不在意我準備在門口站多久。

突然間,我有了一些微妙的預感。

他是不是其實一直都在等這一天的到來?

真正對這件事沒有任何感覺、對他也沒有任何感覺的我,是不是正在羊入虎口?

雖然但是,我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麽信任他的?

甚至允許他不經同意就進入我的房間……噢,這裏是他的房間,我只是周末暫住,他當然可以進去。可是現在這裏也有了我的房間,正式的那種,他還是非常自由地走了進去。

而我不覺得有任何不對。

林椎生可以收拾我的行李,整理我的房間,準備關于我生活的一切。

慢慢走進房子,關上門,換好鞋,一步步走進去。

房間從曾經的灰色調變成了淺淡的暖色系。

擺了綠植。

沒有換太多東西,但是一眼看過去,就好像是一個全新的房間,到處都在陌生中透出熟悉。

有點新奇。

雖然住原來的房子也沒什麽,我做的心理預期也一直是這樣,但是當房子以這種嶄新的方式出現在眼前,喜悅的情緒油然而生。

所有剛剛冒出頭的負面情緒都在瞬間消散。

林椎生真的很知道該怎麽哄我,還是一句話都不用說就能哄好的那種。

即便我還是沒有對他産生出其他情感,也覺得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是能夠期待未來、期待驚喜的那種幸福。

但是仔細想想,依照李紅黑的說法,這就算是提前過婚後生活了。

某種意義上也不算是錯誤的,可是我們究竟是什麽關系?

我還是不太敢問。

尤其林椎生仍舊沒有任何表示,就讓我有些拿不準。

在客廳站了一會兒,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探頭朝裏面看,林椎生正在挂衣服。

床已經鋪好,看着軟綿綿的,很舒服的樣子。

我向來睡不慣太硬的床,在學校也要在發的床墊下面再墊兩層薄墊子。

不用太柔軟,但是一定不能太硬。

我的衣服不多,常穿的就那幾件,挂起來之後甚至不能填滿一個衣櫃。

這和宿舍能夠放的東西有限也有很大關系。

因為暖氣很足,冬天的厚衣服就那麽兩件,只在出門去上課的路上穿一下,偶爾一起出門玩也會注意不要弄髒,注意一點的話,一件外套其實可以一直穿到回家。

時不時擦一擦,注意局部清理,根本沒有專門送去洗的必要。

更不用說在認識林椎生之後,我的厚衣服完全交給他,由他送去專門的店進行清理。

我一周的衣服搭配差不多都是他安排的。

所以在今天整理衣櫃之前,他其實就已經很清楚我到底有些什麽衣服。

看到大衣櫃旁邊的小衣櫃,我正準備問,他直接打開,裏面全都是新衣服。

是和他穿衣風格不像的衣服,可以排除他那邊放不下暫時放在我這裏的可能。

我投去疑問的目光,林椎生說是禮物,慶祝喬遷之喜。

在我說是不是也要給他禮物之前,他說只有我搬過來了,而且我們很熟悉,不用專門送禮物,搞得好像彼此不熟悉一樣。

我:“可是你送禮物了。”

林椎生:“這是喬遷之喜。”

我不管,就要送。

而當我這樣想時,林椎生像是能夠透過我沒有變化的表情看出來我的想法,朝我笑了一下,好像突然就開心起來。

微妙的不爽開始在心中蔓延。

這個家夥,總感覺無論最後準不準備禮物,都會如他所願。

怎麽會有這種讨厭的家夥!

因為很不爽,我在搬過去的頭一天就回學校住了。

林椎生仍舊什麽都沒有說,只是用可憐的目光望着我,好像我是什麽背信棄義的混蛋。

而用李紅黑的話,抛妻棄子的渣男可能更形象一點。

認識我的人差不多都是這種觀點。什麽人家都任勞任怨、不離不棄地跟了你這麽長時間,怎麽還不給人家名分呢?這讓我心裏的不滿開始堆積,就更不願意回去。

可是這好像也在林椎生的預期之中,他不着急催我回去,只是說在學校開始攆人之前,我什麽時候想回去就提前和他說一聲,他可以下班的時候來接我,省得我自己回去的時候看到家裏空無一人覺得不舒服。

這句話戳中了我,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即便知道他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是為了引我回家,我還是在第二天忍不住打車回去了。

拿鑰匙開門的時候,一陣香氣從門縫中傳出。

擰鑰匙的動作一頓,隐隐意識到什麽,我有些遲疑。

腳步聲連帶着開門聲突然響起,我慌亂地收起鑰匙,低着頭,一雙穿着拖鞋的腳出現在視野中。

林椎生:“回來了,進來吧。”

除此以外,他什麽都沒有說。

我控制不住地鼓了一下腮幫子,像小孩一樣,覺得自己的一切行為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甚至是親手把主動權交出去的。

一邊生自己的氣,一邊樂颠颠地走進去。

在換好鞋,起身的瞬間,林椎生給了我一個擁抱。

和以前千千萬萬次一樣的擁抱。

一只手在腰部,一只手在頸後。

明明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只擁抱一瞬,手拿開的時候,輕輕蹭了一下脖頸。

林椎生走到客廳,打開投影儀,調試設備,将我想看的電影調出來。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冷汗瞬間滲出,手指發麻,不受控地微微顫抖着。

面色如常地走過去,在厚厚的地毯上坐好,靠着沙發,抱着抱枕。

随着音樂聲進入耳朵的,是低低的、微弱的耳鳴聲。

後頸被觸碰的感覺一遍遍在腦海裏回放。

——早就已經習慣的觸感。

——平時不會引起任何反應的觸感。

一遍又一遍。

眩暈與嘔吐欲沖上大腦的時候,我控制不住地跑進衛生間,将早飯全吐出來,然後不停幹嘔。

林椎生隔着衣服擔心地拍着我的背。

他每動一下,眩暈感便加深一分。

艹。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