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甜蜜心計
甜蜜心計
在看見何非魚得償所願以後,何凜冬便回了大不列颠。那日走的太匆匆,何非魚去到二叔別墅的時候,只看到留守的管家,見到自己來無奈的笑着告知:“先生已經先一步離去了,在轉達他的話之後,我也會乘坐下一班的航空。”
何凜冬讓管家交代給她一些事,并告訴她匆匆回大不列颠是有急事,何非魚再打電話給他的時候手機已經顯示關機狀态了。
只好坐在客廳裏,飲着管家早早準備好的紅茶聽着他調理明晰的話。
“大不列颠那邊傳來消息,一直與我們合作的公司之一史密斯家族出現了經濟危機,還關系到對方繼承人争權的事,史密斯先生拜托了先生過去一趟,同去的還有弗朗西斯家的先生。”
“先生說小姐已經達成所願,他變放心了,一經多年,着實不容易。願小姐與姑爺相安好,來年春天,還可再去大不列颠探望他。”
……盡職的管家為何凜冬服務了一輩子,對何非魚也是極有感情的,當他提着自己的行李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站立在大門的何非魚。她着了件薄風衣,露出修長白皙的腿,兩手放在口袋裏,發尾輕搖,上揚的下颚呈現出優雅高貴的弧度,她正望着一處。那是一個同樣出色的青年,比起以前見過他時已經成熟不知多少,舉手投足之間也是上位者的氣度,他一步步走向她,然後将她擁抱在懷中,然後垂眸在她發頂上落下輕輕一吻。
柔情又溫柔,管家默默駐足看了片刻,直到二人相擁着離開他才走到大門站在他們之前的位置上。
如此畫面,難以想象多年前青年在少年時期是如何的叛逆,信誓旦旦的說着讨厭對方和詛咒對方的話語。管家輕嘆一口氣,作為一生快要走完的老人,希望自己從先生那裏得知的消息是錯誤的,哪會有人一面情深,一面又無所顧忌的搶奪別人的所有呢。
“搶回來就成了。”
駕駛位上趙深君對此回應。
何非魚微微蹙眉,最近依附在何氏旗下的小公司一家兩家頻頻出現違約合作的事情,還會投機倒把搶項目。
但讓她記在心上的,卻是趙深君的話。她偏過頭去:“你最近對這些攫奪好似都多了些戾氣。”她目光凝視在他白皙清俊的面龐上,透露的卻是深思和擔憂。
趙深君發動車,聞言輕哼一聲,淡淡道:“我只是在為你出謀劃策,這明顯是下面的人辦事不利,有一次就會有二次。若不是有人都跑到我公司去了,怕還不知會出什麽漏洞。我記得朝墨又出國去了吧,他就這麽忙嗎,身為經理難道不将公司事務處理好。”
何非魚聽出他話裏的不悅,卻以為他是惱羞成怒,鬧個脾氣罷了。他一反駁什麽,就會話多起來,她也不是不知道,權當他是為何氏關心了。
倒是他提起朝墨她便想起來了,這幾家違約公司裏,做負責人都是朝墨的同學。不過想到這個也不是說她便懷疑這同朝墨有關,只是到底不一樣而已,有時間她還會找他提起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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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法律途徑追究就行了,以後這些公司都會例為拒絕來往的名單裏。離開何氏,他們的信譽也成了問題。好了,不說這個了,午飯想吃什麽?”如何決策何非魚心裏已是明鏡,這之後有什麽原因也會派人追查。
趙深君也了解她,清楚她這麽說就等于會追查下去了,今日是他與她相處的時間,還是不要讓其他事情阻攔在他們面前為好。他挑了個幹淨隐秘的私人地方,然後方向一轉,駛離了送行何凜冬的別墅區。
新鮮的時蔬都是這家菜館主人後院栽種的,若是想吃什麽,客人自行去摘,提一個小籃子想吃什麽摘什麽,自有好手藝的廚子做出來。若是不想動手的,照樣點了菜呈上來。
桌上有一盆放了淡雅花朵的水淨手,穿着旗袍的服務生聽着趙深君報單,可看見他此刻溫柔動作,細心的為身旁的人擦拭幹淨手指。有葷有素,何非魚最後要了一個湯,等旁人出去房間只剩他們二人以後,趙深君立即吻住了她。
他像餓了一樣,吻的不是唇,而是在吃肉。
何非魚被他給逗笑了,他的鼻息讓她覺得微癢,一吻下來主動推開他,而趙深君還不滿意,眉頭都皺了。
“今天周末,晚上去看電影嗎。”何非魚主動搭腔,握着他的手輕輕搖了幾下。
趙深君已經不會對何非魚的安排有意義了,他全程都很聽話,哪怕是何非魚自己沒想到的,他都會替她想到了,有時候甚至何非魚自己都有些受寵若驚。看見她那樣的趙深君則會變本加厲的,好像要将少年時期對她不好過的都通通變成好的給她。
菜一一上來,趙深君給她夾好菜:“先用飯,其他我來定。”然後等看着何非魚飯菜吃下去一小半,自己才停下給她甜菜的手,拿着手機打電話給程秘書,讓他安排一下。等挂上電話後,一筷子的菜停在他嘴邊,他也自然而然的吃進嘴裏。
等一場飯下來,他自己那碗很少動,光是和何非魚一起吃了。二人親親密密,服務生上好菜後低眉垂眼退出去,遵循着老板定下的規矩,對客人所做的一切非禮勿視,光是這樣也微微咋舌,這對情侶的感情還真是好。
等何非魚吃飽以後,趙深君才用了她的碗再吃一些。二人對對方的悉心照料,總像是過了一輩子一樣。何非魚氣色極好,要是早知道能因為一場訂婚就讓趙深君态度轉變,她早應該同他訂婚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她眉眼上是濃濃的暖意和幸福,有時因為路旁的燈光照射,眸光如星辰亮的驚人,讓趙深君微微愣住,那甜蜜的笑讓他心中一動,随即也扯了扯唇,二人相握的手更加用力。
看一場電影,何非魚也沒想到會有引出一場戲劇。
電影放映的VIP室的走廊處,何非魚勾起唇角,她身邊的趙深君目光包含深意。正面碰上他們的朝墨臉色也很不好看,此刻的他應該在國外,要是回國也會有秘書報備一聲,可看着他身旁女伴精心裝扮的樣子,何非魚頗覺得有些意外。
“阿墨你回來了。”何非魚看着他們二人,朝墨臉色不好,身旁的蘇安娜倒是一襲紅裙禮服,抱着他的手沖他們笑意盈盈的。縱使對朝墨突然回國卻不說一聲的行為有些怪異,但何非魚在有蘇安娜在場的時候也不會點出來。
朝墨陪伴她、陪伴何氏多年,他若一回國都會通知自己,可看見蘇安娜後何非魚只當他是因為女伴才回來的。
“蘇小姐,你好。”她打了聲招呼,趙深君也輕輕額首。
蘇安娜面上看着淡然,其實內心一派緊張,她抓緊了朝墨的手,卻突然被對方看着沒用力,實際不容置啄的拉開了,并且上前一步,就像要遠着她一樣。她只能尴尬的對何非魚和趙深君笑笑,然後挪開目光,不敢與之對視,就怕見到其中睥睨的色彩。
她有些傷心的望着朝墨,沒想到對方置之不理,目光只注視着前方。
她輕輕喚一聲,朝墨也當未曾聽見一樣。倒是同何非魚和趙深君說起話來。
“你們出來……約會?”他默默開口,頓了一頓還是把話說的完整了,他看着他們相握的手,心裏如何苦澀是別人不得而知的。但他知道,現在最主要的是解釋一下自己為何會突然從國外回到國內的事情。
何非魚注意力先放在有些怪異的蘇安娜身上,沒注意到他凝視自己的目光出現一剎那的複雜,倒是趙深君看見了,眸光都冷了下來。
“倒是巧,沒想到你也在這。和這位小姐方看完電影嗎?”趙深君冷淡道。
朝墨看他一眼,對何非魚解釋:“是安娜有事拜托我,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回來,我明天早上的航班回去。”什麽事,他好似不願說。但蘇安娜一聽他沒告訴過自己明早就出國的事,急了起來。
甚至不顧何非魚和趙深君在場,拉着朝墨聲線略帶顫抖道:“你、你這麽快就走?那我、我怎麽辦師兄……”
她臉色發白,就像對方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着不肯松手。
何非魚和趙深君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
朝墨被蘇安娜伸出手的尖指甲抓的生疼,擰着眉安撫她道:“安娜放輕松,別緊張。我們坐下來說好嗎。”他直覺安娜拜托給他的事情不解決好,他是走不了的。而他也更不願意在何非魚和趙深君的面前,處理這件事。
“你們不是要看電影嗎,快去吧,這時候也要開場了。後面的事,我再向阿魚你解釋。”話是對兩個人說的,但他眼裏只看得見何非魚。
蘇安娜緊盯着他,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現,此時見朝墨讓何非魚二人離開,腦子靈光一動,就在他們轉身那一刻顫抖着哭訴出來:“師兄,你不能不管我,不能不管孩子。”
目送何非魚轉身的朝墨猛然回過頭看着她。蘇安娜被他那一瞬間的神情吓得瑟縮起來,等她餘光看見同樣轉過身來的何非魚趙深君之後,她膽子也大起來了一些。只是哭,泣不成聲,嘴裏叫着別走。
何非魚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出事。她先是确認自己沒聽錯,蘇安娜說的是孩子的事情,那這孩子是朝墨的嗎?
走廊的輕音樂又換了一首,趙深君看着朝墨和蘇安娜的一場鬧劇建議道:“這裏不是談話的好地方,随時會有其他人經過。”
朝墨剛要說什麽,蘇安娜像是受不了了一樣,抱着肚子蹲了下去,嘴裏還在說:“求你,師兄。”
她一身紅色禮服,現如今哭的如此狼狽,走廊燈光昏暗,倒真讓她有些凄慘。
何非魚也道:“還是先帶蘇小姐去醫院看看吧,我送你們。”不管蘇安娜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麽一回事,還是要先保證她身體沒大事才行。
但奈何她一開口,就像啓動了朝墨身上的開關一樣,他直接彎腰将蘇安娜抱起,然後對何非魚搖頭,又對上看着這一切的趙深君的目光。青年占有性的摟着何非魚的腰,他懷裏的人妗貴秀美,自己就好像抱了塊瑕玉,到底不是真的。
“我送她就好了,你們繼續約會,總不能打擾你們。”他說完最後看一眼何非魚才走出去。
趙深君被他那最後的一記目光惹的有些不悅,還在思索朝墨同蘇安娜孩子事情的何非魚想擡頭問問他,就被趙深君露出的一絲冷意給愣住了。
“你說……”
“嗯,說什麽?”趙深君立馬回應,眼中冷意漸去,浮上暖意。他就是見不得朝墨對何非魚露出那樣的眼神,愛慕又抑制,她是自己的,哪能讓他玷污了去,眼神也不行!
何非魚想說什麽又算了,朝墨的事情總歸是不好同他談論的,還是等有空了,聽聽朝墨自己怎麽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