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玫瑰莊園

玫瑰莊園

站在陰影處又走出來的蘇安娜看着那輛車以比來時還要快的速度駛離,只要一想到何非魚回去之後也許會找趙深君興師問罪,昨日在他那兒受到的氣就散開來了,對方的臉色定然會很不好看吧!

然而一路飛馳回別墅的何非魚并不是打算興師問罪,她在路上打了個電話給趙深君身邊的程秘書。

接到她電話的程秘書十分誠惶誠恐,先是慰問一番:“何總您好……”

“程秘書你好。”她截斷他的話,禮貌而清冷的問:“我打電話來有些事想從你這兒證實一下,請務必要誠實回答我。”

車窗早被放下來,程秘書隐隐聽見風中氣流的聲音。他聽到何非魚的話,不由得多了幾個心眼,直覺這位打給她的電話來意不明,并且有關他的BOSS,還有可能是不好的事情。

事實證明他的猜想是對的。

但程秘書寧願自己不那麽聰明,他冷汗都快從後背滑落了。

“我聽說,二十三號那天,貴公司有了一位南亞的新合作方是嗎,想必你們大家已經瞻仰過那位陳小姐的音容笑貌吧。”

程秘書:“……呵呵,何總是哪裏聽來的消息,這沒有的事……”他想忽略過去,心跳加快緊張得不得了。

即便沒聽到他是否親口承認,開着車看着前方的何非魚還是眉色冷淡不少。

“看來程秘書是不想告訴我實話了?”

電話裏的冷意程秘書一分一毫都感受到了,他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上司未婚妻追問這種事情的一天。

“何總您為何不問一問趙總,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程秘書弱弱道。

何非魚輕笑了一聲,程秘書再等說話的時候電話就傳來忙音了,正當他看着電話發呆幾秒,又準備撥給另一個人時,電話又進來了。

他忐忑的接聽:“……您您還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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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問你的話,還請不要讓深君知道,你我都不知情。”

程秘書晃神,那邊最後輕描淡寫一句:“于你毫無幹系不是?”

要是讓上司知道了,什麽後果程秘書都要驚出三魂七魄來,但他又慶幸何非魚這樣要求,既然要自己不知道,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若之後出什麽事,自己只要逼緊嘴巴,而這位又不說話,要怪罪也怪罪不到他身上。

閻王打架,小鬼遭殃,程秘書雖然也是趙深君得力下屬,但這實屬于無妄之災,能不沾身,就不沾身。

“那就這樣吧,再見。”

也不知道這位何總心裏如今是作何感想,程秘書猜測的有些抓心撓肺,不知道她會怎麽找上司麻煩呢。想不出來,只能等待結果了。

但是這一等讓程秘書沒想到,何非魚居然會像沒事人一樣和趙深君一起坐上了飛往大不列颠的飛機。他也不知道算不算慶幸,至少上司沒被找麻煩,他也不會被懷疑是出賣他的人,也不知道是這位心太大可以包羅萬象還是容忍大度呢。

不過看着眼前特意打扮的性感美豔的南亞富家千金,程秘書禮貌的告知她要找的人已經随同未婚妻出國了。

富家千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不可能!你騙我,趙先生怎麽會有未婚妻呢是哪個女人?!”

“……”程秘書被那尖叫的嗓音刺的耳膜發疼,他忍着不快,直白的告訴她:“我很抱歉雪莉小姐,趙總早在您未出現的半年前就已經同那位小姐訂婚了,所以……您應該明白趙總為什麽不對您有分毫回應了吧。”

弗朗西斯·亞度尼斯擁有的玫瑰莊園在當地亦十分有名氣。紅豔火紅的大片玫瑰灼灼盛放綠葉圍繞,放眼望去,總會被那鮮豔的一抹紅綠占據。

身邊有佳人相伴的Adonis開車停到房子樓下,擡眼向上就是他給何非魚和趙深君安排的房間,寬大的陽臺上玫瑰花盛放,而他的兩位客人則無心關注。

推開身旁的美人,讓她自己去玩以後下車上樓。

“嘿,我可是記得我的邀請函上寫的可是度假,三天了,怎麽你們兩個半點不享受我莊園的美景呢?!”

他不滿的擡眼瞪着屋裏的人。

然而拿上一條絲巾的何非魚輕輕搭在肩上以後便往他這方向走,她一邊下樓一邊對跟着她下來的Adonis道:“我要去市中心辦事,可能沒辦法在你這裏小住了。”

身後金發碧眼的男人失望道:“拜托別這樣,我可是預計好了一周後咱們一起出海的。你離開了,那趙呢?你就不擔心我這裏美女如雲……”

提到趙深君,她腳步一頓,淺淡道:“那就麻煩你照顧了。”

她招手借了莊園的一輛車,自己開着離去,看着車影駛出莊園大門的Adonis眸色頓暗,他重新提步迅速上樓。推開房間,他對站在陽臺上背對着他的東方青年道:“為什麽她會抛下你就走了,你做了什麽兄弟?”

但青年背對着他,Adonis并不知對方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

抛下?現在被抛下的人确實是他。

他不明白,明明一直好好的,但自從到了這裏以後,即便她依舊對自己笑,說話,一起做快樂事,甜蜜安然,卻并沒有時時刻刻待在一起了。

就像昨天的燒烤晚會,Adonis的女伴其中之一給自己敬酒,她居然也沒說什麽,而自己又不知是出于什麽心情一口飲盡了。

加之後來自己喝的微醺,纏着她胡鬧好一陣,直至天亮睡去,醒來以後就只見到孤坐陽臺上的她沉靜的身影。火紅的玫瑰花正在她臉龐,天邊早晨的浮雲化作背景,那一刻不知為何竟覺得她離自己遠了些。趙深君擰眉,唇抿的更緊。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直覺現在的青年不想說話,但想到計劃越來越近,成果就要在眼前的Adonis實在無法忍住內心興奮。

“別擔心,沒有了Faye還有更多的Faye,她剛才說要去市中心,想來我弟弟那兒終于開始出亂子了,現在已經不好收尾了吧。”他走近陽臺,垂眼看下樓下,回一飛吻給了女伴,臉上得意卻是遮掩不住的。

好半會兒,旁邊的人才有了說話的心思。

“那個人,你還沒有抓住?”

Adonis挑眉:“這不是我無能,我請的雇傭兵可是同Faye叔叔的人對上了,你們來的那天不是去過Faye叔叔那裏嗎,他的病情好了嗎,我可是有看過他胃癌晚期的病例啊。”他唇角扯出一絲詭秘的弧度。

“你想做什麽?”對于金發男人的詭異态度,趙深君看着天邊雲霞,無動于衷。

“推倒他才是推倒何氏的最後一根大樹,于你,于我都是最大的好處。我的好處……而你的好處卻是更得你心意的,趁着Faye最心傷的時候,不正是最好讓她再也離不開你的機會嗎?”

青年的睫毛微顫,細小纖細,就像輕風掠過沒有洩露他半分心緒。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那個哥哥是個瘋子!”當一沓的資料被人憤怒砸下來的時候,何非魚剛看完所有Aaron查過的蛛絲馬跡。她被動靜影響,朝這對金發碧眼兄弟裏的弟弟看過來,他現在像溺水的猛獸,漸漸失去了穩中與優雅。

“瞧瞧,他不僅答應西西裏的這幫惡狼拱手佛朗西斯家族的三分之二財産也要毀了我毀了這個家族,他可真厲害!我真該一早開始用槍子崩了他!”

“他跟你提過什麽條件?”何非魚眉眼不動,未受絲毫影響,她腦中浮現青年撥通Adonis電話的畫面。

Aaron看向這個态度一如往常鎮定的女人,她雖然在亞洲女人中高挑纖瘦,但在他眼中她還是屬于嬌小的,想到她還能穩住心态,而自己卻被Adonis逼的大發雷霆,心緒複雜的Aaron吐出一口郁氣,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他要我母親的財産,還要我手裏僅又有的航線。”

同父異母的兄長要弟弟母親的財産,如果不是真想要這筆錢,那純屬就是想惡心Aaron了。財産也許不看重,看重的還是他手裏的航線,那才是未來帶來更多錢的籌碼。

“你怎麽回答他?”何非魚問。

Aaron忍住想要扯領子的沖動,他臉色陰沉:“我自然不會答應,直接讓他滾了。”

Aaron的反應在她預料之中,更何況依照Adonis的想法那是要來不死不休的,即便Aaron能大度到答應給他財産,之後他還是不會罷休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來從長計議吧。”何非魚攤開手裏的地圖,她告訴他:“Adonis最近在歐美市場大獲全勝,他邀請我和深君過來度假,我又對何氏背後收購股份的人一直有懷疑就答應了。他現在正當得意,一個星期後會邀請不少人去參加游輪晚宴,很快你應該就會被他打電話邀請的。你要去,他一定會準備好所有文件讓你簽字……”

夜晚燈火亮起時,何非魚才從A.O公司的大樓出來,Aaron走在她身後忙道:“我送你,你回玫瑰莊園嗎?”

她回頭:“你确定要在這時候見到Adonis?”

“……”Aaron已經恢複了他之前穩中的樣子,直接開了車門坐進去道:“為了你的安全。”

他望着她,卻發現她眼角點點疲倦,一頭散亂的長發使她更加溫和無害。

見他堅持,何非魚也就不想要開車了,她現在有些疲勞,不能駕駛有人送自然更好。但當Aaron在下個路口要轉彎的時候,她立馬制止道:“不用,送我去二叔那裏。對,醫院。”她認真的。

“你還記得我提醒過你,讓你未婚夫離Adonis遠一些嗎。”他拐了另一條路開去。

何非魚看着車旁鏡子裏不斷倒退的景象聞言淡淡道:“你的好心我自然是記得的。”

Aaron以為她覺得自己在說笑,但他又覺得何非魚不是不知道事情輕重的人,她難道就放心這兩個人在一起嗎?他像想到了什麽一樣,餘光看一眼旁邊開始閉目休息的人,她睡的十分安靜香甜,最後他還是把心裏那想說出來的話壓在心裏。

如果她對未婚夫很放心,那是不是說明這一切的舉動裏,還少不了對方的影子。他忽然想起半年多前何非魚訂婚宴上一幕,二人十分登對,象征着純潔的愛的白玫瑰堆滿了大廳。而現在,好像純潔的愛并不那麽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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