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動手

動手

即便游輪上的人們衣着光鮮是來游玩的,但背地裏是什麽交易都掌握在Adonis手裏。游輪上他毫無顧忌的同女伴親親我我,作為他的弟弟Aaron也被安置了一個女伴,他沉沉望去一眼,就叫對方乖乖坐了回去不敢靠近他。

“你膽子變小了,連女人都不敢碰了是嗎?”一直關注着這邊的Adonis嗤笑道,惹的身旁的女人發出鈴铛般的笑聲,不住的親吻他的耳垂和脖子。

Aaron沉默看着他,這個人縱情縱/欲,毫無忌諱,哪裏還是多年前同自己一樣年少的少年。

像他這樣無趣,Adonis越發覺得掃興,他自己獨自占據好大一塊地方,沙發以為都被劃成他的地盤,請來的客人無論男女都有自己的活動,要是有什麽需要只要招一招好些随時注意客人的服務生就行了。這樣的氣氛看着是歡鬧的,但Aaron卻是不信的。

他和Adonis各自都帶來了人,具體安排在哪裏都心裏清楚,只要他們這些主人不開口就不會正面對上。

“你一句話不說,不會是在等人吧,Faye可是抛下你和她的未婚夫走了,宴會一開始就不會終止,你該不會以為整個晚上都沒什麽事做吧。”Adonis嗤嗤笑,低頭咬上女伴喂給他的櫻桃。

他當然看見Faye被拉走了,但他也不會主動搭腔,對于這個瘋子一樣的兄弟,Aaron早已下定決心同他兵戎相見了,到了這個地步,哪有回頭路,只是等到他們其中一人喪生大海,得到消息的父親會不會後悔當初招惹他們的雙胞胎母親。

他冷笑,不再理會Adonis的挑釁,飲了桌上一杯香槟,獨自起身走上甲板。夜風陣陣,沒站多久就看見一開始屬于他後面又跟随未婚夫離開的女伴走過來,衣裙沒有半分淩亂,妝容精致,一如開始出現的樣子。

何非魚一出來就見到在外面吹風的Aaron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原本還在外面說話的幾位美人面面相觊之後同樣默契的離開。她便走了過來,一同面對着大海。

“這次的目的地是一座剛開發的小島,屆時如果有客人想要先離去,會有游艇接送回去。”何非魚同他告知自己的消息。

Aaron板着張臉道:“他不會讓我們進入小島的,最晚後天,我們要做好準備。到時候我來找你。”

何非魚沉吟一聲,她還要想辦法安撫趙深君,她帶來的人就混合在Aaron請來的人裏面,為了萬無一失,在這場宴會上的人裏也安插了幾個,人數不多,為的就是怕Adonis還有後手。

“保護好自己Aaron,如果有機會逃脫,我會讓人置辦新的戶籍身份,你可以去別處。”做這些事,也是看在他們合作多年的情誼上,何非魚直覺這次都很危險,她不會看錯Adonis眼中那抹兇惡的殺意的,這個人已經瘋魔了,可想而知,以前同Aaron作對,不過是一場小小游戲,麻痹衆人神經,以為他鬧的再大也不會過分到要對親兄弟下殺手的。

奈何這次不光主要是Aaron焦頭爛額,還有合作的何氏,沒了Aaron手上的航線,何氏的利益豈不損失重大。依照Adonis的脾氣,他可不見得會同自己合作,連對西西裏人都許諾三分之二的利益,可見他有多瘋狂。

二人談話沒多久,從房間裏出來的趙深君就陰着臉過來了,他遠遠看着這兩人靠的頗近的背影,心像爪子撓的一樣,她不就是怪自己沒主動聯系她嗎,為了報複他居然和一個男人這麽親近!明明知道他們是合作關系,但鬼迷了心竅趙深君才不會往哪個方向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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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風那麽大,你就不怕吹涼了生病嗎。”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何非魚怔了怔轉過去。

對方遞過來一只手,頗為不耐的看了她一眼身旁的金發男人,忍着不悅對她溫和道:“過來,你還沒用晚飯,待會兒胃會不舒服,我帶你去吃些東西。”

何非魚沒想到他會記得自己沒吃飯,看着他找自己時候沒去整理的頭發,此刻有點淩亂,倒是孩子氣不少。她微笑對Aaron道:“需要一起去用晚餐嗎?”

Aaron聽他們用中文說了幾句之後直覺面前青年心情不好,他對Faye若是有什麽心思,那麽經過她訂婚後已經淡下去了,此刻也不做電燈泡,于是推脫不去了。

何非魚點頭,同他說了聲再見,然後握上趙深君的手,由他帶着去用飯。

說是飯,可游輪上沒有中餐廚子,何非魚也沒有半點想讓外國廚子做中餐的想法,趙深君更是直接讓外國廚子做了份牛排,意面,拒絕了廚子想要嘗試中餐的建議。

他望着對面此刻安靜不說話的女人,不禁想起她居然在他遞過手讓她牽手的時候,對方居然去多問金發男人一句,平白拉上第三人做什麽?他是對Adonis的這位弟弟越來越不喜歡了,想到Adonis将要處置他的方法,趙深君便也生出幾分暢快,頗為惡意的想着還是早點消失的好。

“你就沒有什麽話想說?”各自沉默片刻,到底是趙深君最先耐不住,眉頭一挑,目光有些不悅。

何非魚最近為工作上的事忙的心焦疲累,再加上他和Adonis之間有沒有特殊的交易還不好說,即便對他笑也是有許多無力的,腦子裏思考的事情多了,也就沒什麽精力去說笑。奈何她也實在深愛這個人,只能依了他的心思同他說說話。

“這幾天在莊園玩的盡興嗎?”

她挑了個平和普通的話題。趙深君卻是輕哼了一聲,那天她走的匆忙,之後沒聯系過他,他即便想玩也無心去玩。只是礙于同Adonis的合作關系,給了他幾分面子,倒是他後來舉辦了比較出格的聚會,身性不喜的趙深君也就沒出場,自己開車在市中心轉了幾圈,還開去過A.O大樓和何氏大樓,最終拉不下面子沒去找她。

這些何非魚自然是不知道的,但趙深君也沒打算讓她知道,稍擡下颚,孤高道:“你認為呢,一過夜說話不超過五句就抛下我離開,你覺得我會怎麽樣玩的盡興。”

他不依不撓,何非魚盡量不惹他更生氣。她也知道,青年想讓她說話,也就是打打嘴皮子的仗,他要是真不耐煩真生氣起來,哪會像現在這個樣子,那都是以前了,一句話不和就能甩臉色走人,臨走前還會說一句傷人心肺的話,何非魚自認同他訂婚後生活的甜蜜,再不敢承受以前那樣的日子了。

“對不起……A.O公司與何氏是同盟,它那出了問題勢必要影響到何氏,沒和你說清楚是我不對。”她柔柔道,然後稍稍擡起了身子,往前一湊,捧着青年如玉清冷的臉吻了幾下。在他清漣的眸子前歉意的笑着:“就原諒我這回吧。”

趙深君喉結滾動一下,就在何非魚猶豫是不是沒把他哄好的時候,他才低聲答應下來。這時廚師已經做好吃的,何非魚只得坐回去,這時候胃也卻是餓了,于是專注着吃的上面,趙深君壓着身體裏的邪火主動給她切好牛排,在何非魚想要自己拿叉子時還阻止了她,親口喂到她嘴裏。

“二位感情真好,作為廚師我仿佛聞到了初戀的氣息。”連續上了幾份吃的廚師善意的開玩笑道,還朝何非魚調皮的眨了下眼。

“……謝謝。食物很好吃。”何非魚眉眼彎彎的道謝。

她今日頗為開心,許久沒見她的趙深君早就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在她同廚師談了幾句之後還給她喂了一口紅茶,讓她吃的順心舒适。

“今晚的宴會不要參加。”他突然道。

何非魚微微訝異,趙深君怕她不答應,直接變了臉色,強硬的決定:“我們已經七天不在一起了,你要是想參加宴會,等明後天晚上我再陪你吧。今晚就和我一起在房裏呆着。”

何非魚:“……好吧”她還有什麽不答應的呢,Aaron那裏有人保護,Adonis也有她的人去關注,想來才開始他不會那麽快下手,一切都要等到了靠近小島時候才會動手吧,那時候有游艇接走游輪上的客人,他要是想有什麽舉動就是最好的時機。

想到自己又卻是好幾日不在他身邊,何非魚也就沒說什麽,當晚在宴會上匆匆露了一面,當着金發兄弟各自複雜幽深的目光提前離場了。

何非魚将日子記在心裏,她和趙深君在游輪上厮混了兩天,還有半天的行程就要到小島了。這幾天游輪上的宴會就沒有中斷後,燈火從白日到夜晚,星辰也像一閃一現般落在天幕上,這天晚上,天剛暗,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趙深君難得和她分開,房裏只她一個人。她一出來,暗中保護她的人也就跟在她身後了。敲門的人走在前面:“弗朗西斯先生有急事找您,他在二樓的房間等你。”

何非魚走了幾步,停下來淡淡問:“既然如此,你不妨告訴我是哪一位弗朗西斯先生?”

前面高大的黑人身影頓住,他飛快拔出槍支,但比他更快的是保護何非魚的人,最先将他擊斃,然後處理掉。面無表情看着這一切的何非魚等來下屬的複命。“隐藏好,不出五分鐘Adonis就會發覺不對,你們先去找Aaron彙合,剩下的我自己來應付。”

她抽出槍來,再溫婉的容貌也變得冰冷如霜,冷酷無情。

不能叫人跟着她,太叫人懷疑了,她解開了發絲,頗為淩亂的散着,又讓裙子破了幾道口,面帶驚慌和悵然的跑到外面去。正值下午三點,何非魚在甲板往下看,發覺游輪旁已經有了幾只游艇,同樣有幾個美人看到她驚呼一聲:“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何非魚早已藏好槍,她道:“我、我碰到了不好的事情……”她說的有所隐晦,幾個美人都是跟随富商男伴過來的女伴,聽她一說以為有人強迫她,她不樂意于是就成了這個樣子,但對于她們來說這實在是在稀松平常的事了。

本來答應上了游輪,這麽多富豪在的地方,也早就應該知道會是什麽宴會和玩樂的花樣,弄成這樣子她們也不知道說什麽,只能勸慰一兩句。

“你真可憐,好吧寶貝兒,待會兒下游艇的時候你同我們一起走吧,這樣碰你的人就不會知道你不見了。”美人之一道。

何非魚覺得不對,裝作懵懂無知的問:“不是還沒到小島,為什麽這麽快就要坐游艇呢?”

“你不知道嗎,天啊……小可憐,這次宴會的佛朗西斯先生說游輪碰到了礁石,需要花費時間修理,為了不耽誤大家玩樂,于是先準備了游艇過來讓我們轉移,先去小島上呢。喏,游艇已經開過來了。”

何非魚随之看去,要轉移游輪上的大部分人來的都比較多,而且顯然是故意提早時間的。如果這次沒提早出來,可能還不知道這個事情。

“嗨你去哪兒?不和我們一起坐游艇了嗎?”

美人們好心呼喚,何非魚回頭道:“謝謝你們,可我還忘了有東西沒拿,等我帶上東西再坐游艇吧,祝你們玩的愉快!”

她走後美人們面面相觊,然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只有一人突然記起她是誰,小小驚呼:“她不是那個東方女人嗎,據說是一家跨國集團的繼承人呢!”

“你記錯了吧,如果真是她怎麽會有人那樣對她呢,好了,我們快下去吧,等到了小島就能又一次狂歡了!”

這樣小插曲過後,何非魚已經大概清楚現在是什麽形勢了,Adonis是忍到頭了,他一點也沒有預兆的提前動手了,甚至搬出游輪觸礁石的理由,送走打大半的人,加之人多混亂,正是最好下手的時機。她的心狂跳着,在下面找了一圈不見Aaron的蹤影,她拿出手機,上面留下了對方的定位。

在樓上的位置,她皺眉最後還是決心上去了,奇異的是上面居然沒有人,她只有去找了。只是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躲進一間房裏,裏面擺了桌子和櫃子,看起來不像是住的。她按下接聽鍵,湊近耳邊只聽到對方緊張的問她在哪兒。

何非魚心裏咯噔一聲,努力平靜下來:“深君……”

“你在哪兒?告訴我,我去找你!”

他的聲音急促,透露了十足的擔憂。

何非魚環視一圈,這房間比卧室還要大,沒有一張床,架子上擺滿了書。她突然意識到不對,連忙問:“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和Adonis在一起?”

“不是。”

她猛地回頭,門口站着的人同電話裏的聲音異口同聲的回複了她。何非魚兀地睜大雙眼,耳朵依然聽見趙深君清冷的聲音:“不是,快告訴我你在哪兒?!”

何非魚:“……”

她的電話很快被Adonis帶來的人收走了,甚至當着她的面折成兩截,然後開了窗戶輕飄飄的丢進海裏。

“Adonis……”

金發男人一手放褲袋,一手抽煙悠然的走進來,他噙着不懷好意的冷笑靠近她:“喲,是Faye……我請人去請你,你不願意來。現在在這裏在找誰,總不會是——你的未婚夫吧?”

何非魚睫毛顫了纏,她後退一步,依舊顯得鎮定:“Adonis,奉勸一句,別動他——”她沉聲道。

他扭頭,示意兇神惡煞的屬下關門,然後懶洋洋的往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甚是好奇天真的朝她看過來,特意問道:“親愛的Faye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明白?什麽是別動他……這樣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比了個開槍的手勢,全身布滿惡意。

他的方向對着何非魚,張揚肆意,故意發出的聲音聽在何非魚耳裏就像真的能在人身上開出槍子下的血色花朵一樣。她忍着不安和對趙深君的擔憂,同Adonis談判:“你想做什麽Adonis我可是記得,這次的出海是一場海上盛宴,不包括現在這樣的安排。”她擡眼看看門旁站着的拿着槍械的雇傭兵意有所指。

她全身戒備,這樣的警戒顯然讓Adonis嘗到了變态的樂趣,但當何非魚再次問及趙深君和Aaron的情況時,他像被煩的不行了的獅子,突然暴怒起來,抓着何非魚往牆上抵去:“閉嘴女人!我真是恨急了你,Aaron那個野雜種能為你帶來什麽,你居然不顧一切的幫他渡過難關?!”他火氣很大,眼睛泛着鮮紅的血絲,抓着何非魚的力氣也很大,任是何非魚毅力大,但也被骨頭和肉擠壓的厲害而感到十分疼痛。只要對方一松手,就能在白皙的皮膚上清晰可見青紫一片的痕跡。

她皺眉忍痛,對方卻無視了她疼的皮膚發白的樣子,一手掐上她的脖子,那麽纖細好像只要他再用些力氣,就能把她掐死了,就那麽一點力氣。但對方沒有繼續下去,他在何非魚快要失去呼吸的最後一點時間裏松開了手,任她從牆上滑落,退開兩步,冷笑着看着她急促呼吸。然後對雇傭兵招招手,雇傭兵主動拿來了繩子,将她緊緊綁住,勒的何非魚白皙細膩的皮膚發紅。

Adonis陰陰道:“親愛的,你乖乖的,我就不那麽快對你動手。”

她的槍在Adonis突然沖上來的手掉了下來,被他一腳踢開,便有人收走了,這房間裏有武力的人太多,她也沒辦法現在逃走。于是也沒反抗,任由他們綁住了自己,然後思索着改怎麽等候時機逃走。但她想知道的消息還沒從他嘴裏得到,既然Adonis已經變态到喜歡看人受虐的樣子,那現在被綁的皮肉發疼的她再問幾句想要得到消息應當不難。

她擡起頭,本來就溫婉秀麗的五官襯着一張白皙如玉的小臉更加脆弱,在Adonis眼中更像是只可憐的天鵝露出了它纖細容易折斷的脖子,反正他那雜種弟弟也逃不開自己的追捕,透露了消息也沒什麽。于是像恩賜一樣告知她:“別擔心,不管是你的未婚夫,還是你的合夥人,很快就能出現了。”他微微一笑,半張臉藏在陰影裏,半張臉露在光明下,宛如邪惡的魔鬼,降臨于世。

他看地上狼狽又可憐至極的女人十分不懂,而他更有樂趣做一個打破她心中幻想的人。真可憐啊,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和一個什麽樣的人訂婚了,又是對一個什麽樣的人,愛了許多年。真是又愚蠢又天真不是,女人……啧,就是遇到愛情發昏發蠢的動物!

他眼中的不屑清晰可見,十分悠閑的搭着腿數着時間。“別急親愛的,很快你想見的人就要到了。”他惡意滿滿地道。

何非魚狼狽的坐在地上沒法動,只要她一動就覺得皮膚被繩子割的生疼生疼的,她只能盡量讓自己不那麽難受,但她哪裏受過這種苦,即便忍着,也是白着一張小臉,額頭上的汗輕輕滑落。

聽到Adonis這樣充滿挑釁與故意的話,她不由地緊緊盯着房門,等待他說的人的到來。

她總覺得心裏十分的不安穩……

很快,事實告訴了她的直覺是敏銳的。當門被暴力踹開的那一瞬間,她充滿希望的目光頓時僵住了,甚至眼睛睜的更大,更不可置信。

“……深君……”她口中的名字逐漸變輕,就像她仿佛叫錯了人一般,喃喃消失在唇邊。

而她叫喚過的人就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過來,那眼中的冷意森然不禁令人汗毛直立,他身後的人将一重物丢在地上,何非魚注意到了,卻發現重物不是重物,而是昏死過去的Aaron他身上又幾道傷口,劃破了衣裳,尤有紅肉外露,比起自己來是狼狽可憐至極。然而更讓她重視的是,自那面無表情的青年進屋以後,除了看自己第一眼外,再也沒将目光投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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