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臧清再度醒來,身邊已經沒了饒媚的身影。

他如同囚犯一般,被關在這地牢之中,時隔多年的鎖鏈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栓住手腳,甚至勾子埋沒于□□,吸血鬼自愈能力讓他感受不到痛楚。

他麻木的坐在床榻上,四周毫無光線,但他的眼睛能清楚的看見每一處。

牢房外,巡邏着其他血族。

他們看見臧清醒後,立即圍在外面,虎視眈眈的盯着他。

“我要見殿下。”

忍了好久,臧清才将這句話完整的說出口。

地牢裏唯一坐着的男血鬼起身,慢慢靠近。

“你身為血族初生,原本毫無經驗,殿下讓我好好看着你。”男血鬼道,“地獄司掌管者,花在錦。”

不得不說,這位男血鬼是臧清見過最漂亮的男血鬼,他一頭長發,輕飄飄的垂在腰間,身為血族象征的紅眸也比其他吸血鬼清澈,他帶着清爽幹淨的笑,讓臧清不自覺的正直了身子。

花在錦讓看守的血鬼下去,自己一個人面對臧清。

地牢裏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你喝了殿下的血。”花在錦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好喝嗎?”

好喝--

盡管不想承認,但唇齒間殘留的饒媚血液的香甜味道,讓臧清說不了謊。

利用了饒媚十餘年的血,這是自己第一次不知廉恥的去索取,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竟然覺得饒媚的眉眼極為美麗。

真是……瘋了。

臧清偏過頭,不曾開口。

“殿下沉睡百年後蘇醒,對圈養人類這件事也是初手,如果有冒犯,我帶她向你陪個不是。”花在錦繼續說道。

“……好大的臉面。”臧清道,“我是不是還要跪下來,謝謝你?”

“人類的自我狂妄。”花在錦笑了笑,“你跟殿下又有哪裏不同?”

“不要把我和她相提并論!”臧清猛然擡頭,惡狠狠的盯着花在錦。

花在錦不以為意,他撚過一片花瓣,指尖穿過牢房,花瓣飄在臧清的懷裏。

“因為除了我,沒人知道,殿下曾經也是人類。”

臧清愣了下:“……人類?她?怎麽可能?”

“血族誕生千餘年間,人類與其之間的矛盾層出不窮,世人接受不了血族存在,而當時的血族卻一直在尋找共生之法。”

“他們很蠢,以為只要找到無人在意的生命,像老人,或者小孩子,只要這些,他們便能繼續活下去。”

“所以,血獵出現了。”花在錦笑了笑,“第一個走出大衆視野的,是臧家,臧清家主。”

“……說起來,你的名字與他倒有些相似。”

又是臧清。

臧清默默閉上嘴,他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臧家人,但饒媚口口聲聲換作他的,便是這個名字。

“臧家主有一個法寶,赤芍一脈的聖女在及笄之禮時,嫁給了他。”花在錦說,“原本是一對登對的璧人,但可惜,他們連血脈都沒有留下來,便悄然離去。”

臧清忍不住問道:“聖女?”

他有些恍惚,除了聽從夢裏那個身影提過這個名諱,他自然是對這個人很陌生。

他沒有見過所謂的臧家主,也沒有見過聖女,腦海中卻多了一副迷糊的畫像。

“你是說,聖女并沒有留下血親?”恍然間,臧清瞪大雙眼。

既然沒有留下血親,那夢中那個身影,為何向他透露與之悖論的言語。

臧清陷入沉思。

“當然,因為當年的聖女,便是将血族帶領這個世上之人。”

花在錦輕輕搖頭,“沉睡多年,至今身體抱恙。”

“卻為了一個不知名的血仆,強行喚醒。”

“再度成為一只孤獨的鬼。”

臧清心裏一痛。

那模糊的影像在腦海中若隐若現。

沉默許久,臧清慢慢擡起頭,目光帶着一絲寒意。

他質問道:“你為什麽對這些如此清楚。”

花在錦看起來不過二百餘年的年歲,卻清楚的知道五百年前的事情,臧清沒有辦法證實,他的記憶只停留在現有的十年。

過去身為人類的歲月,他也早就忘記了。

花在錦笑了笑,清爽的笑容忽然與臧清腦海裏模糊的身影重合。

他變換了模樣,身形也矮了下去,烏黑的長發及腰,襯着皮膚白皙,細眉唇紅溫婉的模樣,讓臧清微微一愣。

“我就是她。”花在錦輕輕說道,她垂下眼眸,“我不過是殿下,抛棄了幾百年的過去和影子。”

“赤芍一脈,最後的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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