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SE79:副本通關
SE79:副本通關
諸伏景光想起自己的上級海野正人這段時間以來不同尋常的舉動,還有對黑田疏遠甚至于略帶敵視的态度,即使再怎麽覺得奇怪,他也按照上級的方針行動……但他還是栽在了組織派到公安的卧底手裏。
比起身在暗處的組織,往警察系統裏插人要容易得多,這也是卧底工作要相互保密的原因之一。
一個人的存在不可能毫無痕跡,諸伏景光也曾以其他身份活動,從各種蛛絲馬跡裏被推理出“警察卧底”的身份也不無可能,但現在更重要的是降谷零的身份似乎沒有暴露,而讓降谷零來殺他又隐約暗示零被懷疑的可能。
諸伏景光知道自己的同期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在降谷零再度開口前,他就半笑不笑地說:“琴酒,你知道我和波本的關系,真要讓他送我走?”
事已至此,Zero,你別無選擇,必須動手。
琴酒沒回答,也沒轉身,手已按上風衣裏的槍,說話的對象卻是另一個人:“波本?”
——波本,你別無選擇。
——降谷零,你別無選擇。
他只是愣神了很短暫的一瞬間,短到會被所有人當做是在這裏看到這群人的錯愕,波本做出有點煩悶又無奈的表情,一邊嘆氣一邊跟琴酒說清理叛徒可是你的活,我才剛被綁架到這裏,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給我下套?
波本說着往這邊走,把叫做降谷零的存在攪碎連同回憶一并壓在記憶深處,留在表面的只有組織的代號成員波本。
琴酒擡眼看他,冷笑着說你真的被綁架?
“從裏面得到點有趣的情報,你想知道嗎,琴酒?關于長生不老的寶石的秘密。”波本甚至沒去看蘇格蘭,他想自己還需要幾秒鐘的時間來做準備……就像那時候他看到松田所在的摩天輪爆炸一樣,他以為自己早就做好準備接受任何一個卧底都有可能暴露且死亡的結局。
只需要幾秒鐘,幾秒就可以,他還能趁這個機會想想怎麽才能翻盤,公安裏的卧底,啊,原來是他們這邊的人洩露了消息。
琴酒好像對此不感興趣,只是說不愧是朗姆喜歡的那類人,都對這些東西樂此不疲。
“還有,我讓你帶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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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斯洛伊?他說去找熟人玩了。”波本聳聳肩,沒有将是他把斯洛伊丢開的事實說清楚。
不過,沒記憶的小孩哪來的熟人……而身為組織的代號成員,又哪裏來的警校同學呢?
波本把降谷零掩埋在最深的角落裏,反手握槍,已經做好了【決定】。
“琴酒,既然你說——”
槍聲打斷了他的話!
開槍的人是剛才沒什麽動作、現在忽然動手的諸伏景光!就在降谷零的身影擋在他和伏特加面前的一瞬間,諸伏景光開槍擊倒了一直警惕着他的愛爾蘭!
與此同時愛爾蘭也立即反擊,諸伏景光手臂中了一槍,但依然以相當冷靜的态度穩住開槍的手,将愛爾蘭的腦袋打穿。
他将槍口轉過方向,對上降谷零的目光,毫不猶豫地對着降谷零扣下扳機。
子彈擦過降谷零的肩頭,帶着淋漓的血和微不足道的痛感将名為波本的外殼擊穿,倏忽間能看到的,就是諸伏景光那“快點動手”的目光。
降谷零想,景總是會先做出決定,這次也是這樣。
他們不會犯錯。
降谷零的槍口對準了諸伏景光,然後,他用盡一生的力氣按下了小小的開關。
[拉萊耶系統離線運行中。]
[檢測到外部危險,請勿聯絡上層敘事。系統處于觀測模式。]
[解析進度:97.2%]
他剛醒的時候記憶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沒有可以想的東西,沒有可以做的事,所以他就只是坐在那裏。
陌生的天花板、純白的房間,沒有聲音,沒有人。
直到穿着黑風衣的銀發男人站在他面前,陌生的情緒透過暗綠色的眼睛傳遞過來。他沒能理解那些情緒的含義,也無從理解,在長久的沉默後,那個銀發男人根本不打算說話,轉身就走。
那時候他知道,如果這個男人走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就會重新回到原本的那種寂靜中去,于是他問:“我是誰?”
銀發男人看起來是不想回答他的,甚至不是很想看到他出現在這裏,但就在走出去的時候又改了主意。
“Sloe。你的代號。”
不管那個詞彙的意義是什麽,至少暫時它被賦予了像是“名字”的意味,那片虛無如一潭死水的空白就此定格。
“跟我出去。”銀發男人說完就往外走。
他跟着走出了那個房間,一路上都是灰暗的走廊和死寂的門,刺鼻的血味在空氣裏飄散,雖然從未見過,但腦海裏卻能清晰地描摹出門後的模樣。
就在幾個小時前,這裏經過了一場血腥的洗禮,無人生還,只有陰暗潮濕角落裏爬出來的老鼠正從黑暗的夾縫裏注視着從最深處走出來的人。
“你呢?”
“什麽。”
“我該叫你什麽?”他跟着走出去的時候,是個深不見五指的黑夜,看不到任何燈火,只有靜靜的河灘還有重重樹影。
深山裏的建築無人問津,他跟在那個銀發男人後面,對自己将要去哪裏、做什麽,都毫無興趣。
毫無期待、也沒有多餘的感情,也沒法判斷別人的情緒,白紙一片的記憶裏只有這短短幾分鐘,他的時間是從那個人到來才開始流動的。
走在前面的男人點了根煙,像是根本沒聽到他的話,繼續向前。直到城市的燈火在眼前展開,長長的山道有車經過,揚起的風吹動星辰夜幕下的樹影。
那些影子沙沙作響,幾乎要成為這片天地裏唯一的聲音,但就在這個時候,銀發男人回答了他的問題。
“Gin。”
[恭喜通關副本《Πανδρα of Las Vegas》,Πανδρα持有已确認。]
[您獲得了唯一性任務獎勵:A LIFE ONCE MORE。]
斯洛伊走在爆炸過後的通道裏,剩下的時間已經沒有幾分鐘,波本說和他分開找人,斯洛伊沒有反對,所以才是一個人在行動。
很新鮮的血味把他吸引而來,斯洛伊找到這股味道的來源,蹲下來看已經死亡的FBI老哥——嗯,現在老哥沒戴頭盔,破了個洞頭盔被扔在一邊。
血從他的身體裏汩汩流出,雖然還有半口氣,但人也是根本就沒法救活了。斯洛伊撿起掉在一邊的手機,解鎖後看到裏面的訊息內容,稍作停留就按下了發送鍵。
一只手猛地攥住了斯洛伊的衣服。斯洛伊看過去,發現瀕死的人正在看他,嘴一張一合要說什麽,但沒能發出任何聲音,只有被子彈打穿的肺在湧出更多的血。
最後他艱難指向某個方向,就如同剛才的行為都是回光返照一樣,徹底不動了。
斯洛伊站起來,把手機好好放在人身邊,然後往那邊走。
淡藍色的光幕正在他眼前跳躍,像是系統文字的東西正一點點地蹦出來,間或帶着些錯亂的代碼和看不懂的符號。
[PVP板塊已關閉。調查員識別使用已關閉。系統保護已關閉。剩餘調查員57名正在陸續退出游戲。]
[由于本次系統錯誤産生的影響,模組《Πανδρα of Las Vegas》無失敗懲罰。]
[近期請盡量減少出行,看到蟲類相關生物立即尋求保護。]
游戲公告一樣的文字一閃而過,斯洛伊将它們連同那些半透明的符號一并忽略;沿着長谷川俊彥指的方向走,沒過多久他聽到有人正在說話。
一個陌生的穿着黑衣服的年輕人有點無聊地說:“別躲了,就這麽幾分鐘,反正這裏也要爆炸,讓我早點結束你的生命不好嗎?被燒死可是很痛的,這點我比較有發言權。”
講着地獄笑話的阿裏高特轉過牆壁和各種大型儀器、裝飾物堆疊的迷宮,在這裏尋找逃走的替代品的下落。
他本應有時間繼續這場游戲,但沒辦法,FBI是鐵了心要把這裏給埋了,明明之前還在和某些高層扯皮争論具體的對策,忽然之間就拍板全炸了,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力量影響了局面。不過,那是FBI,幹什麽也很合理就是了。
長谷川一平抱着腦袋,蜷縮在廢墟的一角,怎麽會這樣,他明明就是來旅游的,他只是個路過的輕小說家,他的第十六卷輕小說還沒發表——他在裏面加入了以暗影老師為原型的角色!是主角的宿敵!明明是絕妙的構思卻還沒有寫完!
“暗影老師……”
恐懼攫住了他的心髒,長谷川一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在可能是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想的還是背對着他走進那片火光裏的暗影老師,就像是他小說裏的幸村明一樣印在他的腦海裏。
長谷川一平把《北國伏魔錄》看過無數次。
他是真的很嫉妒暗影老師。
明明有着可以大火的作品卻一次又一次地抛棄上一本,去寫全新的構思和新的主角,當時所有人對《北國伏魔錄》的評價都比《千星的夜刻幻想曲》這種除了人設和美少女之外都毫無新意的作品要高太多,可暗影老師無論如何都不想寫下一卷,而是相當自我且任性地去嘗試、失敗,然後再次嘗試。
編輯也對北小路真晝的做法持放任的态度,可是到他這裏就變成了:“一平君,你知道,新人時期有這樣大火的情況非常難得,如果你想寫新作品的話,這段時間得到的人氣很有可能就付之東流。”
長谷川一平對這些也很清楚,很少有人能輕易跳出舒适區,當時他正在跟父親賭氣離家出走,缺錢可以說是他那時候最大的難題,所以他更不能在這方面任性,就将原本沒有續作打算的《千星的夜刻幻想曲》一部一部地寫下去,到現在……竟然已經十六卷了。
這種垃圾也能寫十六卷,他到底一直是在妥協什麽啊!暗影老師說得沒錯,就是因為寫不下去了才會有什麽白毛美少女轉學生,還有倒貼敗犬金毛富家千金,忽然出現的主角身世秘密,這都是因為完全寫不下去了!他也想寫新的作品,但現在的“長谷川一平”已經徹底被這部給他帶來無限榮光的作品綁架,再也寫不出當初那樣有趣的東西來了啊!
無數個夜晚裏他都對着沒能寫出一個字的電腦屏幕想自己當時到底為什麽選擇這條路呢,因為錢嗎?可暗影老師當時也離家出走身無分文,卻堅定地說《北國伏魔錄》不會有第二卷,以後的失敗他全部都能接受,就是因為這個……就是因為這個,長谷川一平才不願意接受“後來的”北小路真晝,他一直記得當時暗影老師的話語,還有那樣平靜又釋然的表情。
長谷川一平看過很多遍《北國伏魔錄》。他每次都想,我真的、真的……好嫉妒暗影老師……但是……
“如果我死了,千萬別遇上這家夥,一定要活着出去啊暗影老師。”你和我不一樣,你還是能寫出那樣的作品來的,我一直期待着。
“找到了!”
惡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長谷川一平一個激靈,先看到的是一雙靴子,然後他擡頭,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阿裏高特,還有黑洞洞的槍口。
“在懷念什麽?給你三秒鐘許願來世做人哦?三、二——”
槍聲沒有如約響起,有人用手抓住了阿裏高特的手腕,強行把槍口偏轉了方向。
長谷川一平茫然地看過去,阿裏高特原本是一副“又被人打擾了”的煩躁表情,但看到來人的時候兩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斯洛伊不關心對方愣住的理由,從阿裏高特手裏拿走了槍,阿裏高特下意識地要搶回來,被斯洛伊反手抓住胳膊摔在了旁邊傾斜的牆壁上。
剛來這裏斯洛伊就看到剛才一起走的好像是中二病的他的熟人快死了,他對救人這件事本身沒什麽興趣,但波本說既然來的時候還有別人就一起帶回去,這是他來這邊找人的原因。
現在他對兩個還沒反應過來的人道:“距離爆炸還有六分四十秒,我不想浪費時間殺人,所以——”
“你為了他打我?!”阿裏高特不可置信地打斷了斯洛伊的話。
“……”斯洛伊沒能理解他這番話裏的含義,還有忽然變得激動、像是在咬牙的表情。
長谷川一平則是倒吸一口涼氣,他就說為什麽這人一上來就想殺他,還以為他在什麽時候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原來這裏是修羅場啊!暗影老師,你還說你不懂青春校園劇情,你自己這不就是活的例子嗎?
斯洛伊松開手,把阿裏高特的槍收起來,表情依舊沒什麽變化,只是皺眉:“你是誰?”
阿裏高特轉身就抓住了斯洛伊的衣領:“你問我是誰?我還想問你這段時間為什麽都……你……”
那樣陌生的眼神讓阿裏高特終于意識到眼前的人是真的不認識他,但他不可能認錯人,長谷川一平也确信那就是“北小路真晝”,也就是說,在這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發生了某種之前沒想到的事。
“組織對你做了什麽?!”阿裏高特的手都因為激動和恐懼而顫抖,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就是這個。
“啊,你是組織的人。”斯洛伊得出答案,但沒有要回答問題的意思,就強硬地掰開阿裏高特的手,去扶地上的長谷川一平。
剛才還吓到腿軟的長谷川一平現在直接一個猛子蹦起來說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你們先解決一下自己的事吧。
草,暗影老師,你這失憶失的還有內幕啊,什麽組織,難道這事還真的跟什麽潛藏在社會黑暗面的組織有關?長谷川倒吸一口涼氣,覺得自己接觸到了世界的真相。
“真夜、你……”阿裏高特想繼續說什麽,說到一半忽然捂着臉笑起來,自言自語地說沒關系,反正你早就不是我認識的人了。
斯洛伊沒有對他投注太多目光,就往前方的出口走去,說:“走吧。”
長谷川一平小心翼翼看了那邊的人一眼,才繞到暗影老師的另一邊跟上,小聲說暗影老師這家夥真的不是什麽好人,你不要被他騙了。
斯洛伊對好人不好人的判斷沒什麽興趣,但對方應該是組織的人,所以他轉頭對阿裏高特說:“你不走嗎?”
“我打算回憶回憶被火燒死的滋味……”阿裏高特這麽說着還是跟上來,“不過還是算了。”
“你的代號?”
“阿裏高特,你也可以叫我北小路真晝哦,這是我的真名~”阿裏高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完全恢複了以往的笑容,還對正在震驚地往這邊看的長谷川一平挑釁地笑了笑。
長谷川一平:草?怎麽回事,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還有你不覺得你的名字有點侵犯版權嗎?不對,看這情況,該不會暗影老師才是侵犯人名譽權的那個吧……
他們繼續往外走,就在快要出去的時候,斯洛伊頓住了。他拿出手機,認真地看了收到的消息,說你們兩個先走,我有樣東西要回收一下,你們兩個……
“和睦相處。”他跟幼稚園老師一樣強調,然後用一種不信任的目光看向阿裏高特。
而阿裏高特陽光燦爛地拍着胸口說:“放心吧!我肯定會保護長谷川君的!”
長谷川一平:草,不要啊,暗影老師你走了我會死的,他真的會殺我的啊!救命啊暗影老師——
就在諸伏景光出其不意地殺了愛爾蘭,用最後的一分鐘證明他真的是警察卧底,但也是組織裏認識的那個冷酷狠絕的蘇格蘭的時候,波本在他即将對琴酒造成威脅的下一刻就果斷地對蘇格蘭動手,根本沒有半點猶豫。
子彈穿過諸伏景光的胸膛,距離心髒還差點,但也不遠了;諸伏景光視線裏的銀白色轉瞬即逝,他本想按照直覺的位置再開一槍,但另一側終于找到位置的伏特加直接打穿了他的手。
他聽到有人在喊:“蘇格蘭!你要幹什麽?!”
這聲音應該是伏特加的,畢竟面對着他的零咬着牙低頭,根本就沒說話,而琴酒就沒有這種意外表露情緒的時候。
但諸伏景光只是對琴酒嘲諷地笑了笑,槍從手心滑向地面,他自己也因為失去重心而往後倒去。
結束了。
落地的時候他感受到了溫熱的血,從自己的身體裏流出的血,果然還是熱的,沒有被這幾年的組織生活變成冰冷的溫度。
他是諸伏景光,也是蘇格蘭,他更是在任何名字定義外的他自己。
“大哥,你沒事吧?”伏特加确定蘇格蘭沒再還手的力量,就緊張地跑了過去。
毫發無損只有頭發被削掉一點點的琴酒扔掉煙,看向真正受傷的波本:“現在應該是慰問組織No.2的時間。”
波本的心情肉眼可見的不好,他按住肩膀上的傷口,轉身面向這兩個人:“要不是你叫我來,也不會出這種事,就為了這種叛徒……”他往蘇格蘭那邊看了看,把整件事安到琴酒頭上的意味不言而喻。
琴酒說好啊,回去讓萊伊請你喝酒,波本說呵呵不用了,別再把麻煩的小孩丢給我就行。
躺在地上的人還沒斷氣,兢兢業業幹活的伏特加就要補刀,卻聽到了一個意外插入進來的聲音。
有個黑發男人正在跟他們打招呼,火場裏的風把他晃晃悠悠的劉海吹起。如果斯洛伊在這裏,就能認出這是剛才在庭院裏見到的男人;現在這個男人動作輕快地從倒塌的上層上躍下,語氣熟稔地對伏特加說:
“既然他已經要死了,能不能借我用一下?你知道,實驗體什麽的果然還是組織裏的人比較好。”
伏特加往他那邊看,然後看向琴酒。
琴酒漫不經心地掃過地上的諸伏景光還有新來的男人,聲音裏帶着比剛才更甚的冷意:“還是你們的藥?如果他沒死呢?”
黑發男人正從衣服的口袋裏找出藥物,小小的試管上寫着一排暫且作為代號的英文和數字,在火光的映照下有着暗紅色不規則花紋的白色小藥片就像是被裝在櫃子裏的珠寶。
他對上琴酒的眼睛,眼瞳裏滿是笑意:“沒死的的話迎接他的才是地獄啊,琴酒,這點你再清楚不過了。”
琴酒哼笑,不置可否地說拿随你們便,反正到目前為止的存活率尚不到0.01%。
于是黑發男人蹲在諸伏景光身邊,說怎麽樣,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可以給醫學事業做貢獻,不過想活下來是很不容易的,我個人希望你能死在這裏。
他語氣很溫柔,但動作卻是毫不含糊地把藥給諸伏景光灌下去,随後黑發男人看了眼時間,說:“還有五分鐘就要爆炸了,你們打算留在這裏?”
看到這裏的琴酒忽然問藥物研發到什麽地步了,黑發男人就把那個試管直接扔給他,說想知道拿去自己玩,要是找到合适的實驗體,那位先生也會高興吧。
琴酒跟他對視一會兒,就轉身離去,伏特加本來還想去看一眼似乎還沒死的愛爾蘭,也就扔掉愛爾蘭跟上了。
最後,黑發男人對上降谷零:“不走嗎,波本?”
降谷零就站在原地,看着這個從剛才開始就沒看他的組織成員,半晌無聲念出了對方的名字——萩原研二。
降谷零:我這一天裏承受了太多。
阿裏高特:明明是我先來的,你說話啊真夜!
長谷川:好瓜,馬上寫進我的小說(長谷川活這麽久的原因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