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P89:北神秘鼠

EP89:北神秘鼠

五月份的境港市已經足夠溫暖,即使躺在地面上也不會覺得太過冰冷。阿裏高特聽到克麗絲·溫亞德從容地對着鏡子整理了頭發,然後跟他說永別了,北小路真晝,就從那扇打開的門裏走出去。

她離開的時候還把被翻開的資料整理好,放到了桌子上,半開玩笑地問他要不要放一把火,就跟當年帶走他的時候一樣,讓他在燃燒的世界裏等待死亡;但最後她什麽都沒做,說老房子燒了還是有點可惜。

腳步聲逐漸離去,阿裏高特躺在血泊裏,暮春的光影落到窗簾上,他眼前看到的卻是五年前的那場大火。

那場火燒盡了一切,也将他整個人吞噬殆盡,只留下不知為何活到現在的殘渣;他曾想過自己到底應該怎麽活着,為什麽而活,明明熬過了實驗的副作用還獲得了能夠肆意奔跑的身體,卻失去了活着的意義。

他懷抱着一點希冀,回到他的家鄉,卻在發覺舊日的友人同樣死亡的時候徹底清醒。

“美夏,你是選擇了這樣的結局,還是跟我一樣被他騙了呢?”

他将那片寫着美夏名字的貝殼攥進手心,離開琥珀川,抛棄自己的名字活成另外的人。即使沒有任何證據,他也相信他等待的人不會死,他們從不是兩條只能相交一次的直線,在遙遠的未來總能相遇。

現在他就要死了。

他想要擡手去觸摸近在咫尺的手機,卻無論如何也沒法抵達那個位置,于是他緩慢地、艱難地翻過自己的身體,往那邊挪動,拖曳出長長的血跡。

阿裏高特想,他就要死了,死得毫無意義,但他活的這些年也毫無意義,他一直知道父親在哪裏,卻從未想過真正跟父親見面,歸根結底現在的他已經沒有資格跟父親見面了吧。

但是真夜呢?現在的真夜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呢?

——啊,真夜也不存在了啊。

手機停在他的手掌心。他閉上眼睛,向不在這裏的人訴說最後的話語:“我恨你,從始至終,我恨你。”

有水滴落到斯洛伊臉上。

清晨的露水在輕柔的風吹動下,自高高的行道樹墜落,在行人的臉上打出一片濕潤的痕跡。斯洛伊後知後覺地擦了擦眼角,從街邊的櫥窗裏看到這像是淚水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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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把這點水色擦幹,然後拎起了跑到他面前的老鼠的尾巴。

很顯然,這是一只老鼠。

準确來說,是一只頭上在不科學地冒冷汗的機械老鼠;而在斯洛伊腳邊,一只髒兮兮的銀色長毛貓正軟乎乎地安逸地蹭在他腳邊,好像流浪太久剛剛找到回家的路。

貓貓擡起頭,墨綠色的豎瞳跟斯洛伊對視,于是青年俯下身,伸出手臂,讓貓三兩下就蹦上了他的肩膀。

“所以,”斯洛伊晃晃那只老鼠,“克裏格,你是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的?”

老鼠倒吸了一口涼氣,開始撲騰,撲騰了半天沒能逃出斯洛伊的魔掌,就洩了氣地倒回去,終于說了點人話:“你這是終于恢複記憶了?不是演的吧,你不是演的吧?”

斯洛伊找了個路邊的長椅坐着,拎着老鼠尾巴,似笑非笑地回答:“啊,你想知道我是不是演的,那很簡單,當初我們認識的時候,你跟我說要給我介紹個精神病院……”

“你當年就應該進精神病院!”傑瑞上校尖大喊起來,“就你、就你,組織裏公認的精神病,每次見面我都會懷疑你要把我殺了好嗎?我跟你合作可是提心吊膽了好幾年!”

“我覺得我還是挺正常的。至少本來是。”斯洛伊抻了抻胳膊,把傑瑞上校扔在了長椅的扶手上。

上校抱住金屬扶手,蕩到上面坐下,聽到這話反而有點尴尬地說那确實是,就你經歷的那點事我會覺得你怎麽才瘋成那樣。它做出思考的姿勢,還沒想好應該給這家夥什麽樣的歡迎儀式,就聽到斯洛伊又問了一句。

“所以北神秘人,我記得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人,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斯洛伊托着臉看他,慢悠悠地問。

“那還不是你的錯啊?!”上校,或者說北神秘人吸了吸鼻子,哭得稀裏嘩啦,“你說我當年兢兢業業工作,就等着執行你制定的計劃,結果呢?剛開始計劃就完蛋了,你根本就沒死啊!你都沒死計劃怎麽進行?!”

“哦……”

“好吧,在那之前誰都不知道你不會死,但你沒死就算了,我也不知道你被弄到哪去了,只能和白井滿世界找人,最後發現你變成了……小孩。”北神秘鼠換上痛苦的表情,拿自己的腦袋咚咚撞大牆。

“所以這跟你變成這樣有什麽關系?”斯洛伊認真聽完,沒有發表什麽評論,直接把話題拐回到了他想知道的地方。

北神秘鼠發現轉移話題不成,就假裝自己剛剛沒有故意跑題,回答說:“咳咳,這不是中途出了一點意外嗎?當時我們在網絡上跟你接觸,發現你什麽都不記得,就重啓了之前的拉萊耶游戲計劃,正好這本來也就是我們的PLAN B,但游戲完成的時候,奈亞拉托提普出現了……”

“……所以奈亞搶走了我的身體,你現在看到的是之前實驗裏記錄下來的那個我,沒想到還能用上哈。”北神秘鼠縮成一團,躲在長椅的扶手後面,只露出個腦袋來。

好吧,這裏為什麽會有奈亞拉托提普?他很閑嗎?斯洛伊按着太陽穴嘆氣,把褐色老鼠抓在手裏戳了戳,冷酷無情地說破真相:“我說過別動我的東西。”

褐色老鼠瑟瑟發抖,試圖反駁:“這是未來的我幹的事,你怎麽能責怪過去的我?!這真的不是我的錯啊!”

斯洛伊把貓從頸後拎出來,聳聳肩,換了個姿勢躺在長椅上。看克裏格這樣他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奈亞拉托提普可沒有這麽閑,就算總是調侃祂也沒必要在同一個地方紮堆出現。他曲起腿,望着湛藍無際的天空,慢悠悠地說道:

“我的筆記記錄了若什提亞方程的存在,那種東西一旦開始解讀就不能停下,最終被奈亞拉托提普吞噬,我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組織的洗腦在不斷損傷智力和記憶,讓我永遠沒法完成解讀——我早就跟你說過這點,你是出于什麽想法去解開它的?”

北神秘人忐忑不安地解釋道:“就,那天收拾東西的時候把你的遺物翻亂了,我沒想起來這是你的……等等,哥!朔夜大哥!這真的不是我的問題啊!”

一只老鼠的慘叫聲響徹雲霄,路人往這裏投來視線,卻只看到優哉游哉躺在長椅上的青年。穿着黑色大衣的青年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讓人覺得自己剛才聽到的東西應該都是幻覺——吧?

“從頭說起吧。我趕時間。”

整件事還得從二十年前開始說,那時候海野朔夜還在組織裏,準确來說是“Sloe”在組織裏,因為某些特別的契機跟代號為“克裏格”的北神秘人相識,然後見到了他們的第三位合作者,當時還是小孩子的白井一時。

白井一時并非組織的成員,僅僅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關聯者,他擁有的身份是“組織的繼承人”。

烏丸集團這個組織延續了上百年,繼承人始終在換,并且同時存在的也不止一個,卻從未有人真正見證過組織首領的更替。

「我猜測,組織的BOSS始終是同一個人,而我們只是為他延續生命提供可能的“藥”而已。」

這就是白井一時見到海野朔夜時所說的話。

這番猜測不無道理。但他們三個人都自身難保,畢竟有兩個是被組織綁架來的,而北神秘人則是潛入到組織裏後發現他的上線竟然是叛徒和組織在FBI的卧底,他直接折斷拐杖對組織宣誓效忠,背地裏偷偷摸摸搞小動作準備找個機會跑路,但很可惜他是科研人員,上哪都跑不了。

不,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也還是能做很多事的。在幾年的調查裏,他們逐漸意識到組織最初的建立和存續涉及到了某些超出常理的東西,雖然這些痕跡已經被有心人抹除,但依然能從時間的角落裏窺得半點,最後斯洛伊從據說那位先生半個世紀前喜歡去的廢棄劇院裏,找到了一本手抄本的《黃衣之王》。

「你覺得這玩意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你可以讀讀看。反正要是瘋了我會給你出買墓地的錢。」

雖然标題看起來非常不對勁,整本手抄本也被血浸泡過,調查那個劇院的時候也聽說了是在演出過程中發生了詭異的事故:當時劇院裏發生了火災,緊閉的大門裏傳出歌聲,等人們打開門救援的時候,卻發現所有的觀衆都在互相厮殺裏死亡,而原本在舞臺上演出的女主角依舊在歌唱……

聽完老劇院長講的故事,海野朔夜和北神秘人都沉默了,誰也沒有再打開試一試的打算,決定把這本書作為證據收起來。

這件事本來應該這樣結束,但就在他們回去的時候,一個代號是梅斯卡爾的成員不懷好意地攔住他們,說你們出去是做什麽,最近在調查什麽東西吧?你們不會是哪來的卧底吧?

梅斯卡爾說着搶走了那本書,看了一會兒……又看了一會兒。

在海野朔夜和北神秘人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梅斯卡爾翻完了半本《黃衣之王》,然後就瘋了。

剛發現他們兩個行動不對勁的組織成員直接被擡走,據說是被他的好友皮斯克送進了療養院,反正他們是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

「你覺得這玩意是真的嗎?」北神秘人緩慢地轉頭問。

「我不知道,你也別看了,我沒錢。」海野朔夜默默地把那本手抄本塞進上鎖的箱子,不願面對。

這個箱子其實就放在那裏,也沒有鑰匙,他們每次打開的時候都是撬鎖。裏面鎖着一些只要打開就會引起整個組織地震的東西,如非必要還是不要看比較好。

順便一提這種東西他們收集了很多,不過因為“Sole”是被組織抓來的沒有記憶的洗腦完了的成員,所以鍋都被扣在了北神秘人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北神秘人在組織裏的傳聞已經變成了掌握成員把柄最多的人,就連當時的朗姆見到他也得禮讓三分。

雖然北神秘人表示他什麽都不知道,但傳聞這種東西本人說是沒有用的,他只能連夜打車離開墨爾本回到日本老家。

從那時候開始,他們就有意識地在尋找神秘學相關的消息。

北神秘人是個相當謹慎、如果沒有把握就不去嘗試的人,這或許是跟他的研究職業有關;但當時的海野朔夜是真的莽,只要不會死就開始作死,一路過五關斬六将和神話生物密切接觸,在北神秘人驚恐的目光下成為了神奇寶貝大……不是,成為了一名資深調查員。

不過按照他們回去見到白井一時那會兒白井的說法,海野朔夜應該算是從童話裏走出來的黑魔法師,畢竟上次海野朔夜給卡爾瓦多斯表演了一個納克-提特障壁創建術,卡爾瓦多斯到現在還覺得Sloe這是忽然學會了什麽新鮮的魔術。

如果能一直這麽下去,估計再過幾年海野朔夜就能變成理智見底但可以只手遮天坐在椅子上說“天涼了,讓烏丸集團破産吧”的風雲人物,但很可惜組織并沒有給他們那麽多時間。

他們很努力地維持表面的現狀,保存海野朔夜的記憶,那位先生卻心血來潮把海野朔夜的記憶删幹淨,讓他們只能從頭來過。不,或許也不是從頭來過,畢竟每一次海野朔夜都選擇了相信他們。

「我的時間不多了。」海野朔夜說。

「他知道我在調查什麽,但好消息是他不知道跟我合作的人是誰,這次找到的東西确實觸及到了他的底線,果然調查“繼承人”的事就是他最在意的。」

「你想怎麽辦?繼續這麽下去的話……」

「可能沒有下一次了,最近腦子都迷迷糊糊的。要是再來幾次我就徹底沒法醒了吧。沒關系,我有別的計劃——能把整個組織都掀翻、将這片滿是蛀蟲的大地清空的計劃。等我死了,你們照計劃做就行。」

「你說的倒是輕松啊,難道我會眼睜睜看着你死嗎?」

下意識回答的北神秘人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麽樣的心情,他說完就別過頭,低聲說了兩句什麽,然後改口成你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是你自己的事。

海野朔夜好笑地看着他,拍拍北神秘人的肩膀,說克裏格,你要記得,我們一直是普通的合作夥伴,相互利用的關系哦?放心吧,這次你沒法喚醒我了。

「我把寫有密語的那本聖經收起來了,你們已經沒有能找回我記憶的鑰匙了。」

而後,他們聽說了終結的消息。

白井一時和北神秘人聽說了組織的數位繼承人被殺死的消息,為了截斷那位先生的後路,海野朔夜在離開的最後按照白井一時的名單殺死了所有的繼承人。

彼時白井一時已經離開他常年居住的醫院,以新的身份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活動,他的名字也被寫到了死亡名單上。

“之所以有繼承人的存在,是因為BOSS延續生命需要一定的條件”,當時他們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以什麽樣的方式延長生命,但海野朔夜知道的顯然比他們都多那麽一點。

按照海野朔夜的計劃,他們本來應該能夠讓BOSS現身,牽動這個精心布局的龐大計劃的一角,可事情就是出了什麽意外——到底是什麽樣的意外導致了這樣的結果,他們是繼續潛伏了幾年後才搞清楚的。

「白井,朔夜他變成小學生了,我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別問我,問就是朔夜大哥在跟暗影奧特曼的搏鬥裏死去了,所以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正在訂去法國的機票,我準備跟組織請假去法國賣防曬油,反正現在朔夜的計劃根本沒法進行了……」

「認真一點克裏格,當初信誓旦旦地說不管出什麽意外都要完成他計劃的人是你吧。」

北神秘人幹脆躺在了教堂的長椅上,一副事情已經這樣了不如我們還是擺爛吧的模樣。

「我有什麽辦法,大多數計劃都是以他死亡為前提設計的,要麽用他的死亡完成召喚,要麽讓那位先生現身,雖然也有他沒死的備選,但我根本沒想過己方策劃者變成敵方BOSS的選項啊!」

白井就抱着本聖經坐在他旁邊,語氣有點恍惚:「朔夜大哥應該也沒想過他自己跟我一樣可以當組織的繼承人吧。」

北神秘人絕望地閉上眼睛,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啊,早知道他當年就真的對組織宣誓效忠了,拐杖都折了根本就不差這點啊。

「是啊是啊,接下來我們就會面對一個他變成的組織BOSS,說不定那位先生還能找回他的記憶,到時候我們就完蛋了,所以現在快點跑路吧。」

白井傾過身體去看他,推了推沒有幹勁的大人:「逃到哪裏都是沒用的,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是啊,加入了這個組織還想叛逃,就要做好被追殺到天涯海角的準備。北神秘人也知道這點,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做點別的打算。

他們接觸了現在叫做“烏丸真夜”的“海野朔夜”,知道他住在鳥取縣的鄉下,但那座小鎮封鎖嚴密,看起來平平無奇,實際上還真不是他們兩個能去的地方;就算去了,他們也帶不走當時的海野朔夜。

于是就在這個時候,蒼穹,也就是北神秘人決定采取原本廢棄的計劃,建立了拉萊耶游戲公司2.0,通過當初的聊天室散播拉萊耶計劃的種子,就連白井也吐槽說那我們原本嚴肅的計劃現在已經變成創建游戲拯救世界了。

「難道不是你說在未來的某一天這個世界會因為大家都在召喚邪神無比混亂而毀滅嗎?」

「那起碼得兩個太陽紀之後的事了吧。」

「別管這麽多了,總之等我把游戲系統建設好就啓動計劃,撕破蛛網的同時找個機會讓他恢複記憶。」北神秘人一邊頂着大大的黑眼圈敲鍵盤一邊說。

白井當時正在讀聖經,聽到這裏就回頭,滿臉不解:「他不是把那本書給收起來了嗎?」

北神秘人輕輕咳了兩聲,有點尴尬地說:「因為要複活漂移,我不是在研究複活的法術嗎?我哪裏懂這種東西啊,就去朔夜的箱子裏找,然後找到了你當初送給他的那本聖經……」

白井懂了,颔首:「朔夜大哥知道會被你氣死的。」

北神秘人張牙舞爪怪叫起來:「他生氣就生氣吧!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計劃是他制定的,他不應該負責嗎?難道指望我一個智商全點在科研上的人和一個自稱能看到未來的神學家?」

所以說,神秘學家、研究人員和神父,怎麽看這個組合也是要去送死的。北神秘人已經無數次想拉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入夥,但組織裏的唯物主義者,有一個算一個的好像都是卧底。

真正看起來神神叨叨的反而都是組織的成員,琴酒是不是就沒想過還能用這種方式來鑒別組織的人?哦琴酒他自己就是那個唯物主義的例外,那沒事了。

這就是他們拉萊耶跑團游戲問世的真正原因。

——種下合适的種子,讓它生根發芽,讓世界範圍內的神秘事件成為錨點,将這個世界的「神秘學」徹底錨定,沒有人能再次召喚神明,那位先生也無法繼續轉移自己的精神,這就是他們的計劃本身。

“所以,”已經變成上校的蒼穹抱着自己的爪子,把這十幾年的事講了個大概,“我們本來想等個合适的時機讓白井跟你見面,但你直接失蹤了!你跑了!于是我又花了很久來做邀請函的系統,好不容易套出你當時的地址,重新修系統的bug,這事還沒搞完呢,你就被組織給抓了……”

說起來都是淚啊。

斯洛伊聽他唠叨完,才點頭說确實,你聽起來很倒黴,但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可是說過了計劃這種東西永遠趕不上變化,你得學着自己做計劃了。

蒼穹直接跳到斯洛伊的肩膀上,抓着他的耳朵歇斯底裏地喊:“我不管!你已經活了!所以快點告訴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啊!”

斯洛伊把褐色老鼠拎開,剛才耳朵都被蒼穹給震疼了,他看着視野裏依舊停留在左下角的文字和到處飄飛的半透明符號,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副本地點指定中。]

[當前指定:烏丸集團。]

他伸了個懶腰,站起來:“你不是做了游戲嗎?開啓最終副本吧,把其他玩家都清出去。”

蒼穹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以往海野朔夜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都是有人要倒黴的時候,別人倒黴不倒黴他不知道,但北神秘人是一定要倒黴的。

褐色老鼠吸氣,問:“你要幹什麽?”

斯洛伊回頭,笑了笑:“幹什麽?這麽好的天氣,當然是做點大事。我要把這個組織獻祭給我家那位神。”

半個小時後。

組織的實驗室倒是個隐秘的好地方,萩原研二正在試圖解釋他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被降谷零揪着領子問……這件事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上次遇到這種事,還是松田幹的。

幸好松田不在這裏,這裏好歹是組織的研究基地,這事就講究一個RUM先生你也不想讓人知道你其實是詐死的吧.jpg。

小只的諸伏景光也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于是兩個人就擠在這裏等萩原研二給個完整版的解釋,不要再顧左右而言他了。

可萩原研二他也不知道蒼穹那倆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麽,問他也沒用,雖然察覺到了那倆人的目的不止于此……

“嗯?都在啊。”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問詢,降谷零看着推開門走來的人,發覺只是幾個小時不見,斯洛伊看他的表情又有些陌生了。

這不是屬于幸村的表情,也不屬于之前的斯洛伊,來人的目光甚至沒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也就是說,組織對他……

降谷零的心沉了下去,可還沒沉到底,就被一堆問號砸暈。

因為他看到斯洛伊俯下身,戳了戳小只諸伏景光的臉,拉長了音調說:“诶——小景光嗎?變成這樣真可愛啊,你記得嗎?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降谷零:?

諸伏景光:??

萩原研二:???

等等,你哪位啊?!

折斷拐杖宣誓效忠:《假面騎士build》的名場面。

若什提亞方程:前文提到過的奈亞的化身之一。

《黃衣之王》:總之看了就會瘋.jpg

“在跟……奧特曼的搏鬥裏死去了”:特攝梗,原句應該是“鄉隊員在和傑克奧特曼的搏鬥中死去了”(鄉秀樹就是傑克奧特曼的變身者,這句是當年的翻譯錯誤,這裏的傑克本來應該是怪獸宇宙恐龍傑頓)。

“我怎麽會做這樣的夢”:這裏也是特攝梗,原句是“賽文奧特曼輸給了澤迪?我怎麽會做這樣的夢”(也是錯誤翻譯的結果,當年的錯誤翻譯還真的很多)。

去法國賣防曬油:《龍族3》裏源稚生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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