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生氣

生氣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上了徐曉風的後頸,他呆滞兩秒,看着熟悉的臉龐離自己越來越近,嘴唇因為驚訝和慌張而微微張開,露出一點潔白的牙齒。

“俞……”

後面的話音吞沒在親吻裏。

他的動作太急,兩人的牙輕輕磕了一下,徐曉風下意識皺眉,他立刻後撤一些,先溫柔的含住他的嘴唇,慢慢吮吸,再不動聲色地用舌尖撬開牙齒,卷住因為發燒而火熱的舌頭,品嘗裏面殘留的藥片的苦味。

這樣的舉動對徐曉風來說太過沖擊,足足有半分鐘,他驚訝地大睜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深邃眉眼,只覺得這一幕格外眼熟,似乎在某個冬天的夜晚發生過。

他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俞洲長了一張格外薄情的唇,嘗起來居然是軟的,甚至有點甜。

這樣的念頭随着舌尖的攻城掠地而深入,他被吻得出了汗,車廂狹小,俞洲靠得太近,氣息貼在他的鼻間,奪走氧氣,讓他難以呼吸。

高熱、缺氧,身體也跟着變軟,軟綿綿倒在駕駛室的椅子裏。俞洲把另一只手也探過來,環住他的腰,用力将他摟緊,再用大拇指反複摩挲着他汗濕的後頸,好幾次摸到後背的脊梁,又克制地忍耐住,沒有再繼續往下。

徐曉風的腦漿變成漿糊,被放肆吻了半分多鐘,終于慢慢回過神。

他瞳孔收縮,喉嚨裏發出幾聲的嗚聲,伸手去推,卻覺得俞洲的胸膛像鐵塊一樣堅硬,連推幾次都紋絲不動。

掙紮刺激到身前的人,反而讓俞洲摟得更緊。年輕男人的神色冷靜又瘋狂,深色瞳孔無比專注地映着他泛紅的臉,像見不到底的深海漩渦,似乎随時要将他吸進去。

徐曉風越發慌亂,含糊地喊着俞洲的名字,無意間磕破了他的嘴唇,唇齒間彌漫起甜甜的血腥味。

直到俞洲的舌尖抵上柔軟敏感的上颚,他的大腦空白了一秒,往外推的手蜷縮起來,抓住俞洲的衣服紐扣。

臉和耳朵全紅了。俞洲短暫離開,讓他喘了兩口氣,随後又一次溫柔點過他的嘴唇,再重新撬開牙齒,一點點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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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車廂裏按了暫停鍵。

徐曉風總覺得他們吻了有一個世紀那麽久,吻到下巴發酸、嘴唇發麻,分開時就像兩節斷開的藕,牽扯出長長的相連的銀絲。

滾燙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俞洲的目光還黏在他身上。

片刻,他似乎還想再繼續,微微低下頭。徐曉風迅速轉開頭,耳朵紅得要滴血,惱怒道:“夠了!”

俞洲的左手還攬着他的腰,手腕上的佛珠壓在他腰間。

灼熱的視線落在殷紅的嘴唇上,再慢慢下移,掃過不太平坦的牛仔褲。

徐曉風飛快地拿過外套穿在身上,蓋住異樣的地方,紅色已經從耳朵蔓延到鎖骨,看起來氣得不輕:“你還摟着……松手!”

俞洲聽話地松開手。

他聲音全啞了,聽起來很低沉,裏面翻滾着複雜的情緒,道:“這是我想要的東西。”

徐曉風被吻得喪失了表達能力,“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幹脆拉開車門,大步朝電梯口走去。

俞洲快走幾步趕上他,将他匆忙間沒整理好的衣領理好,然後握住他的手。

徐曉風正在氣頭上,試圖将手抽出來,抽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俞洲緊緊牽着他,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力度。

電梯來了,他先一步走進電梯,俞洲沒有立刻跟上,而是回頭看向十幾米開外的白色寶馬。

車還沒有熄火,坐在駕駛室裏的人正看着他們的方向。

俞洲朝那頭露出淡淡的笑容,走進電梯,用身體擋住了那人看過來的視線,将電梯門關上。

徐曉風當着俞洲的面甩上了主卧的門。

俞洲面對木色的卧室門站了片刻,鼻間還萦繞着淡淡的檀香味,急促的呼吸仍然沒有平息。

腦中全是那人汗涔涔的白皙的臉,他太低估了徐曉風對自己的誘惑力,不聽話的部位到現在還繃得生疼。

他緩慢深呼吸,去次卧洗了個冷水澡,然後重新回到吃了閉門羹的地方,聽到裏面也正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俞洲只是安靜地站着,像個忍者。

等到水流聲平息下來,他輕輕敲了敲門,用最沒有攻擊性的聲音溫和道:“出來吃點東西。”

裏面的人沒說話。

俞洲等了一會,堅持不懈地繼續敲,又道:“剛才在車上感到你燒得很厲害,睡前要再吃一片退燒藥。”

還是沒動靜。

老師這回可能是真的生氣了。

俞洲意識到這一點,低聲嘆氣,心裏也沒有底,面壁思過般又站了許久,最後把炖得軟爛的粥和藥放在門口,道:“我先回次卧了,東西放在門口,一定記得吃。”

說完,他回了自己的卧室,輕輕合上門。

大概過了五分鐘,他隐隐聽見主卧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徐曉風大約是将東西拿了進去,很快又将門合上。

家裏陷入安靜。

俞洲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房間,開始預習大一上的教科書,平心靜氣學到十一點多,終于忍不住站起身,拉開門,又一次走到主卧門口。

裏面鴉雀無聲,老師應該睡着了。

他握住把手,極輕地将門打開,往裏看了一眼。

主卧一片漆黑,床上的人整個陷在被子裏,只露出半邊臉和亂糟糟的頭發。

俞洲怕吵醒他,把拖鞋脫掉,光腳走進裏面,看到他準備的粥被喝了七七八八,退燒藥也聽話地吃掉了。

心中的擔憂散去一些。他走到床邊,伸手小心地探了一下體溫。

滾燙的熱意從手背傳來,俞洲頓時皺起眉。

他拿來電子體溫計,顧不上會不會把人吵醒,将體溫計塞進他的腋下。一連串動作下來,徐曉風竟然只是動了動眉頭,大約是昏睡過去的。

等待了幾分鐘,體溫計滴的一聲,顯示溫度是39度5。

俞洲的心一沉,當即開了燈,替徐曉風穿上厚外套,輕輕拍動他的臉:“老師,醒醒,我得馬上帶你去醫院。”

徐曉風朦朦胧胧睜開眼,一看到俞洲,還惦記着睡前沒生完的氣,沒什麽力氣地拍開他的手:“不去,你別這樣摟着我。”

俞洲把聲音放輕:“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等風哥病好了想怎麽生我的氣都可以,現在先跟我去醫院,行嗎?”

徐曉風燒得迷糊,脾氣又上來了,死活不同意。俞洲和他拉扯了一會,摸到他有些涼的手,只好重新将他的衣服脫掉,用被子裹起來,無奈道:“我叫個家庭醫生。”

徐曉風翻了個身,拿後腦勺對着他。

俞洲走到外面去打電話,找了秦家的家庭醫生。

等重新回到主卧時,床上的人已經睡着了。

俞洲摸了摸他滾燙的皮膚,自責自己沒有照看好他,坐在床邊看,看了很久。

徐曉風說了一句夢話,含糊聽不清楚,只聽到一個詞是“不對”。俞洲心中有些酸澀,俯下身去,虛虛地吻了一下他的頭頂。

有得哄了(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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