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哭價
第9章 哭價
◎你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得比她貴些?◎
大概全場也只有醫生笑得出來了。
紀南雙手蓋着臉斜靠在桌邊上一言不發,無論出于身體的不适,還是出于羞恥心蔓延上了心頭,總之他此刻是一點兒也不想理這個逆子。
醫生挾持着冬冬的兩只胳肢窩将它舉在空中,貓咪長長的尾巴來回晃動像是在示弱讨好,簡直又是一副狗态的模樣。
鐘佳婧用那雙噙着沒幹涸淚花的眼睛和胖貓面面相觑,最後還是抵不過對方裝乖的模樣破涕而笑。
她伸手接過貓咪,一本正經道:“冬冬,你真是要吓死我了!為了懲罰你,上頭決定把剛剛給你帶的貓條嚴格扣下!”
貓咪又聽不懂這些,只知道蜷縮着身體往人胸口蹭,這撒嬌模樣哪還讓人存得下怒火。
鐘佳婧心都被萌化了,摟着貓咪又親又蹭。
紀南透過指縫看見和睦的貓人有些無奈,“鐘佳婧,出于監護人的職責,我代冬冬向你道歉。”
小小的鼻音纏着無奈,硬生生給紀南添了幾分委屈感,尤其在叫自己名字的時候。
鐘佳婧耳根子紅的厲害,她糯糯開口,“不用了啦,本來就是我非搞強制愛它才這樣的。而且也怪我沒弄清楚就咋咋呼呼叫你來,害你生着病還跑那麽遠過來。”
紀南胡亂抓了兩把頭發,淩亂的墨色發絲因而變得整齊些許,他沙啞着聲音說:“是我的問題,該有的道歉和補償是必要的。”
他沒給她機會再說拒絕的話,只是轉過身對着醫生說:“辛苦了,麻煩結一下帳吧。”
醫生笑呵呵開着玩笑,“你家這小子挺會演戲的,改明兒我給它推薦到劇組裏面撈個角色演演。”
“那估計我得賠個傾家蕩産。”紀南跟着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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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碼付過錢後,紀南突發奇想點開了和鐘佳婧的聊天框。
原來,亂碼那句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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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她只取想要的答案,紀南望着沙發上笑得正歡的三口頗有些無奈。
“走吧。”紀南把桌上擱着的空貓包背到肩上沖笑盈盈的女孩說。
鐘佳婧抱着貓站起身,騰出一只手指着他的口罩問:“會不會很難受?”
“還好,剛剛跑過來流了點汗反而覺得鼻腔通氣了不少。”他嘴裏的話真假參半。
鐘佳婧凝神注視了他很久也辨不清真假,只好把話頭落在其他地方。
“這事該怨我的,這醫藥費還得我出。”她模樣無比認真。
紀南沒推辭,只是利落報了個數。
片子沒拍也不不過幾十塊的檢查費而已,紀南很清楚這筆錢至少能買她一場心安,索性也就由着她去了。
他擡手接過鐘佳婧懷裏裝乖的貓,“你牽朵朵吧,冬冬太胖,抱久了還是挺辛苦的。”
冬冬已經用實際行動抗議走路了,接下來的路程注定很艱辛。
鐘佳婧起初并不理解他嘴裏的話,因為車就在外頭,再抱也不過兩分鐘的事,這哪來得及累呢?
但紀南步行的方向顯然不是車,而是附近的商圈。
鐘佳婧也不問,只是像個跟班一樣老老實實跟着他走,直到停在商場外圈街道一家奢侈品店外。
鐘佳婧望着頭頂大大的英文字母有些望而卻步,“你又要給你家寶貝兒買頭繩呀?”
她記得上次拍畢業照的時候,朵朵頭上戴着價值四位數的頭繩就是這家店的。
“寶貝兒?你又改變主意要當我的孩子了?”他莫名來一句。
鐘佳婧沒反應過來,逆着陽光一臉懵逼地瞅他。
紀南沒說話,只是将她手裏的狗繩連同自己手上的貓繩一起交給了門口熱情迎接的SA。
店裏不讓進小動物,鐘佳婧怯生生地小聲說:“要不我在外面替你看它們吧?”
“不用,”紀南招呼她往裏走,“這東西還得你來選,不然叫你來的意義是什麽?”
鐘佳婧以為他的意思是讓她做參考,于是非常熱情地挑選着。
她素來是個社牛,和SA一來一去拍板定下了一個發卡。
粉色的,上邊用bulingbuling的水晶明晃晃擺着品牌的大名。
“你看這個怎麽樣?”她試探性地問紀南。
一只發卡價值三千二百塊,就算不是她出錢心都在滴血了。
“挺好的,主要是你的意見,你覺得怎麽樣?”他反問。
“很好看啊,朵朵戴上肯定超級可愛......”
她一連串誇獎的話還沒脫口就被紀南打斷,“給你買為什麽要考慮朵朵戴上怎麽樣?”
盡管已經從燥熱室外走到涼爽的室內,身體依舊還沒降下溫來。紀南鼻根有不太明顯的薄汗,他擡手扯了扯口罩将它壓實在鼻梁上才走近她身邊。
“都說了要補償你的。”
鐘佳婧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墊着腳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額,如果非要買的話,要不咱們考慮考慮我家旁邊那家十元店?”
紀南俯下身同她平齊對視,“不考慮。”
“都是我的孩子,我能給得起冬冬朵朵什麽條件當然也能給得起你。”
什麽占不占便宜鐘佳婧這會兒都不在乎了,她現在只在乎一點,“難道在魔都開咖啡廳真能掙這麽多?”
紀南皮笑肉不笑道:“行業機密,恕不奉告。”
再糾結下去也沒有必要,紀南直接讓工作人員幫忙付款打包了。
鐘佳婧欲張嘴再勸,紀南開口說:“記得我一高中同學他姐結婚的時候找了個哭嫁的,八百一天。”
他看她一眼,“你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得比她貴些?”
“可也不能貴這麽多吧?”鐘佳婧半信半疑。
紀南把打包好的袋子挂在她手上,“這簡單,大不了以後多哭幾次,什麽時候覺得值了就停下來。”
鐘佳婧:“......”
添添在拍完畢業照後的一周就出了整套照片,甚至包括那張“一家三口”的合照。
她在給套照的時候曾經試探性地想要二十塊錢把這張合照賣給鐘佳婧,但很殘忍被拒絕了。
于是她降價到十塊,但依舊無果。
白贈,結果依舊一樣。甚至對方毫不在意,連看一眼都不願意,添添的攝影夢被深深傷害。
但皇天不負苦心人,在某個清晨的十點,添添走進一家咖啡店,遇到了其中的男主人公。
看到俊朗專注的男人,添添二話不說跑到他跟前打起招呼。
“帥哥,你還記得我嗎?”
紀南記性很好,見過的人基本都有印象。
他點點頭,“記得,之前你給鐘佳婧她們拍的畢業照。”
“有什麽事嗎?”
添添笑眯眯打開手機相冊放在他眼前,“這是之前給你們一家三口拍的合照,十塊錢賣你吧。”
旁邊的店員可勁兒伸着腦袋往這邊窺探,但小小屏幕阻礙了他們分享大瓜。
紀南擡眼瞥了一眼,照片确實拍的很好,柔和的濾鏡下把他這畢業六年的社會哥都給拍出了男大學生的模樣,就算和鐘佳婧這種初出社會的陽光少女放在一起都毫不違和,該說不說技術很好。
但,他拿這種莫名的合照有什麽必要呢?
紀南拒絕道:“拍得挺好,但是不必了。”
這種誇贊聽在添添耳朵裏和幼兒園裏發放的最勤勞獎沒什麽分別,分明是沒話硬說。
藝術家的高傲讓添添低不下腦袋,她怒氣沖沖丢下一句不識貨就跑出了店外。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但人總是有些不甘,添添過了幾十分鐘就又跑回來了。
她繞過旁邊排隊的餘秋雅,迅速扔下一沓照片在紀南面前的桌子上,道:“不要也得要,你們一家三口一人一張。”她說完就一溜煙兒又跑走了。
紀南有些莫名其妙,他随意拿起一張看,發現是剛才那張照片的打印版,甚至還是用的比較貴的材料。
這七寸大照片明晃晃擱在桌上,餘秋雅就是想不看見都難。
倆俊俏男女站一塊,還帶上男方家屬了,這怎麽可能讓人不多想。
而且,照片裏那個女孩她見過,是告訴上個月新來的應屆大學生。
她面色有些難看,問:“一家三口?紀南,你這是有女朋友了?”
紀南還沒說話,一旁的小白冰冰茶率先出聲,“那倒還不至于,他們現在頂多是暧昧階段。”
自從上次和老板進行面對面硬剛後,小白冰冰茶感覺自己像是被打開了任督二脈,面對冷漠老板那是心不掩飾、嘴不閑着。
紀南冷笑一聲,“你這都刷了幾十套的邏輯推理還是這種水平,建議還是不要去參加今年的省考了,不如節約這一百塊錢出去吃頓好的吧。”
小白冰冰茶瞬間沉默,昨天晚上那套行測試卷裏的邏輯推理,一共十道題,她對了兩道。
盡管紀南嘴裏沒說出确定的答案,但眼見的、耳聽的還是擾亂了餘秋雅的心。
她看美男的心沒有了,喝咖啡的胃都萎靡了,只是随手指了塊芒果慕斯叫店員幫忙打包就離開了。
中午,餘秋雅糾結再三還是找到了鐘佳婧。
“hello,佳婧,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飯嗎?”
鐘佳婧剛來的時候被組長領着全公司轉了一圈,但人量過大,其實她并不記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點點頭應了聲好。
餘秋雅帶着她挑了張靠窗的桌,飯過半時,餘秋雅指了指十層樓下的咖啡店,作無意狀問:“那家咖啡店你經常去嗎?”
鐘佳婧看了一眼回:“喝過幾次,不怎麽常去。”
她一般喝公司免費提供的,雖然味道确實比不上外面,但都不花錢了也沒啥好說的。
“老板認識嗎?”餘秋雅收回視線同她對視,“聽樓下的店員說你在跟紀南談戀愛。”
鐘佳婧顯然不知道這是怎麽空穴來風的話,“哈?秋雅姐你确定不是聽錯了嗎?我跟紀南确實認識,但我怎麽說都只能算是在兼職。”
“兼職?兼職做女朋友嗎?”餘秋雅不解。
“不,我是兼職遛狗師。”鐘佳婧嚴肅為自己正名。
作者有話說:
大家七夕快樂呀!
默默提一句,本文沒有任何雌競的劇情,餘秋雅只是個單純的顏狗而已,大家互相貼貼,必須友好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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