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結婚第一天就要準備離婚是什麽體驗?
喬清翻看着向景鴻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 聽他冷冷道:“和你結婚只是為了讓爺爺寬心,你別有那些不該有念頭。離婚協議我簽好字了,一式兩份, 你簽完後我們各自留底。”
“另一份是同居協議, ”向景鴻掃了眼低頭翻看着的喬清, “內容包括你每個月的生活費以及一些同居規則。”
涉及股份、分紅和大額財産的部分已經在婚前協議裏簽過了, 同居協議裏主要是對雙方私生活的規則。內容很簡單, 無非就是協議離婚後兩人各過各的、互不打擾之類的條款, 只是在長輩前還是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裝也得裝得恩愛,人前時還是一對尋常夫夫。
“我知道了。”喬清說, 拿了筆将兩人共四份合同都簽上字。
向景鴻說:“明天先去公證同居協議, 離婚協議先留底, 等後續時機合适了再去民政局。”
“好。”
向景鴻又看了喬清一眼, 似乎是有些詫異于他的順從, 畢竟他也清楚喬清為了能和他結婚費了多少功夫。
“我說過的,我最想要的只是你和爺爺能開心而已。”
喬清合上合同放到一邊, 擡頭時正對上向景鴻漆黑的雙眼。熟悉的眼睛讓喬清一怔,雖說國人都是黑發黑眼,但實際上仔細看的話多是棕色褐色的眼睛, 這樣濃郁而純粹的黑,倒有些像……
向景鴻錯開視線,冷淡道:“這樣最好。”他站起身, “我工作很忙, 沒事別進我書房和卧室。”說完, 不等喬清回答便徑自轉身離開。
他們住的是向景鴻位于市中心住宅區的一套大平層,淺色的歐式設計讓空間感無限延伸, 顯得寬敞大氣。家裏有保姆有傭人,方便倒是方便得很,只是沒什麽人說話,着實冷清了些。
喬清閑得無聊,想到剛分別不久的棉花糖,便心癢癢地想再養只狗。抱着對同居人的尊重,他還是敲響書房的門。
“進來。”
向景鴻擡眼看見喬清,眉頭又是一皺,“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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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養只狗。”
“随便你。”向景鴻渾不在意,“管好它別亂跑。”
“好。”喬清露出笑來。
房門很快合上,喬清歡快地和保姆說要養條狗的聲音徹底被隔絕在外。向景鴻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眼神,盯着電腦屏幕上的并購議案繼續工作。
等到晚上他再出門時就看見喬清抱着狗蹲在客廳給它梳毛,那是一只金毛,還小得很,腿短得要命,只知道扒拉着喬清的腿亂叫。
“景鴻,”喬清開心地叫他,“這是棉花糖。”他把小金毛舉起來,笑得眼睛彎彎,像是天際懸挂着的新月。
“哦。”
他反應冷淡,喬清也不覺得有什麽,繼續歡歡喜喜地抱着小金毛狂撸。向景鴻駐足片刻,面無表情地跟保姆道:“王姨,準備吃飯。”
雖然是兩人同居,但其實跟喬清自己住沒什麽區別。飯桌上全程只聽得到筷子和碗碰撞的聲音,向景鴻兀自低頭吃得飛快,不到十分鐘就起身回書房了,像是不想跟他待着一樣。喬清才不理他,自己玩着手機優哉游哉地享受美食,吃飽後放下碗筷,對上來收拾餐桌的保姆燦爛一笑:“王姨,明天再煮宮保雞丁吧,我喜歡吃,記得多放點辣。”
“哎,好,喬先生喜歡就好。”保姆笑着應他,“喬先生明天想吃什麽甜品?”
“布丁吧,焦糖布丁。”喬清說,“我平時喜歡喝焦糖咖啡,也可以做一點兒,。”
向景鴻工作忙,喬清也沒閑着,吃完晚飯也回自己書房看下部戲的劇本。結婚前他正有一部作為男二角色的仙俠ip劇順利上星播出,借着裏面深情仙君的角色大火,于是各路劇本便接踵而至。
“小喬,要我說,你最好再用ip劇鞏固鞏固人氣。”經紀人張明峰說道,“這次再安排編劇跟你一起進組。”
張明峰所說的編劇是公司給喬清派上的私人編劇,這種大ip且人設讨喜、投資班底靠譜的電視劇可遇而不可求,因此公司也非常重視。臺詞課表演課各種加緊,又在編劇團隊裏安排了自己的人,演技不夠的地方就直接調整劇情或者改鏡頭,盡可能地規避演技短板,所以才能夠作為新人,在第一次主演男二就廣受好評、大紅大紫。
所以那句所謂“強捧遭天譴”其實沒什麽道理,沒有強捧捧不起來的人,除非是捧的力度還不夠。
喬清沒有着急回答,他簽的娛樂公司是向景鴻發小的碧水娛樂,安排的人和資源都是最好的,其實選什麽都不會差。
“不要ip劇了,”喬清說,“我看這部《傅梁傳》不錯。”
“傅梁傳?那是一部大男主的權謀劇,而且你的角色連男二都算不上,頂多也就一個男三。”
“沒關系,我看過劇情了,挺好的。而且這個輔佐梁王登基上位的謀士角色也不錯,叫……蘇正昀?體弱但多智近妖的人設,最後因保護梁王而死,也算是有亮點。”
“呃……”張明峰有些猶豫,最後還是硬着頭皮道,“小喬,這梁王的主演吧,是新晉的金熊影帝俞松白。他對演員和劇本的要求都比較高,可能就不太好自己帶編劇去……”
“沒關系,把臺詞和表演老師帶上就行。”
張明峰:“……小喬,但是這部戲還得試鏡……”
“沒問題,你約好時間後通知我。”
張明峰見他堅持,也只好讓步:“行,我去安排。”
試鏡就安排在兩天後,張明峰一邊引路一邊安慰他:“沒事兒,咱就來試試。俞松白是嚴厲了點,但你是新人,演技生疏很正常。咱不怕他,別緊張,放松就好。”
試鏡的工作室裏沒幾個人,除了導演等工作人員以外就只有俞松白在,他大概三十四五歲年紀,戴着一頂鴨舌帽,神情平靜冷肅,面對喬清個關系戶也沒有像導演那樣殷勤客套,除了和張明峰說的一樣嚴格以外,還多了幾分隐隐的不喜。
導演遞上劇本,按照事先透露過的題目安排:“來小喬,熟悉熟悉第二段,準備好了咱們就可以開始。”
“試第五段。”安靜着的俞松白突然開口。
喬清翻了一頁,大段劇情描寫和臺詞映入眼簾。導演撓了撓頭:“松白啊,那臺詞太長了,準備時間可能……”
俞松白冷靜道:“沒關系,今天我不趕時間。”而後看向喬清,似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喬清沒什麽異議,點頭道,“好。”
在演戲這塊兒上喬清和原身一樣都是新人,但巧合的是,他卻不是第一次當謀臣了。
喬清垂下眼,他小幅度地揮了下手将不存在的寬袖理順,步伐緩慢地踱步上前,直到站定前仍微微低着頭,像是在思索。
“梁王殿下。”喬清擡起頭。
俞松白戴着鴨舌帽沒有摘,但他仍然将喬清的表情和眼神看得一清二楚。站在他面前的喬清本該被鴨舌帽擋去視線,可他望過來的眼神卻像是真的在跟他對視一樣——不,更準确地說是在和梁王對視。帶着幾分認真嚴肅地苦言勸谏,更多的是壓抑着的恨鐵不成鋼的急切和苦悶,生怕這難得的大好機會就這麽在他手裏毀于一旦。
“深宮之中,皇權之下,從來不曾有所謂的父子親情兄弟之義,有的只是恩寵,是賞賜!”
他沉着聲音,一字一句,眸中神色堅定。
“殿下因出身而被冷落多年,如今太子被廢,宮中急需一股新勢力制衡齊王,正是殿下起勢的最好時機,必得斬草除根,絕不能婦人之仁!”說到激動處,他啞了聲音,以袖掩口扭臉咳嗽起來。
一番慷慨陳詞驚得導演目瞪口呆,他本沒指望喬清能演得多好,最差不過背課文罷了,只要他把課文背好他總有辦法用配音挽尊。沒想到竟然……
“依蘇先生之見,”俞松白順暢地接上臺詞,他不知什麽時候将帽子摘了下來,微微仰着頭和喬清對視,“本王該如何做?”
喬清放下手,面色因劇烈的咳嗽而變得蒼白,卻襯得神色更加堅毅。
“廓然懷天下之志,而宜韬之晦。牙堅而先失,舌柔而後存。柔克剛,而弱勝強。”
“不能冒進,但絕不能不進。”
劇本上的臺詞就到這裏,喬清雙手平舉躬身作揖,而後低眉順目地後退着回到了位置上。
工作室裏一時之間竟無人說話,只有導演激動地一拍桌子:“好、好!簡直完美!回頭我把完整劇本發給你,小喬你盡早進組,呃,松白你看——”
“挺好的。”俞松白淡淡道,擡手将帽子戴上。他的反應平靜得讓張明峰生氣,連他個外人都給喬清帶入戲了,結果就換來挺好的三個字?!
張明峰直到坐上車都氣鼓鼓的,和喬清絮絮叨叨地說:“小喬你別放在心上,剛才試鏡明明就棒極了。俞松白就是個臭石頭脾氣,別惹他就行,也沒什麽可深交的。”
喬清正閉目養神,聞言便應了一句:“知道了。”
他回家時向景鴻也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兩人安靜地分頭休息,晚飯時安靜地一起吃,喬清說道:“我接了部戲,過兩天試裝,差不多一周後進組,就在本地的影視城。”
“嗯。”向景鴻說,“過幾天要回家吃飯,你調好時間。”
“好。”
兩人的對話簡單得甚至還比不上公司的上下屬,向景鴻照舊早早回書房工作,喬清則快樂地吃着宮保雞丁。這是他最後一段正常的晚飯了,明天開始就要為了新戲臨時減個肥去适應身嬌體弱的謀士先生,今天可得先吃個夠本才行。
不過雖說影視城是在本地,但其實離家遠得很,為圖方便,喬清便和劇組一起在附近的酒店住下。棉花糖被他随身帶着養,畢竟是有後臺的人,雖不是主演但也自備了一輛房車還有一群助理,多養條狗不是問題。
直接和喬清對接的貼身助理叫陳熊,一個陽光開朗的年輕小夥,難得的是雖然年輕但做事妥帖,用着相當順手。
“小喬哥,焦糖咖啡到了。”陳熊提着外賣袋子氣喘籲籲地走過來,“你要現在喝嗎?”
“嗯。”
陳熊麻利地插上吸管,喬清正一動不動地做着造型,便就着他的伸過來的手喝了一口,沖袋子裏的另外幾杯使了個眼神:“小熊,這些你拿下去給其他助理分一分。沒什麽事了,你去休息吧。”
“诶?”陳熊一愣,“哦哦哦好,謝謝小喬哥!”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跑個腿也不累,沒什麽好休息的,我一會兒就回來旁邊等着,您有事兒叫我。”
喬清換好戲服時正逢俞松白進來休息,他便拿了飲料遞上前:“俞——俞老師,我剛剛定外賣的時候幫你一起點了一杯咖啡,你看看喝不喝得慣。”
俞松白穿着黑紅為主色的皇子朝服,加之他本人就是端正英氣的長相,顯得格外肅穆大氣。他擡手撸起過分寬松的長袖,又松了松層層疊疊的長袍,接過去道:“謝謝。”喝了一口,又補充一句,“挺好喝。”
喬清忍不住笑,這俞松白看着冷淡,實則卻是細心周到,即便嚴苛也只是因為工作要求過高而已。
俞松白說:“叫我名字就可以。”
“好,松白。”
喬清笑着應了一句,順暢得讓俞松白一怔,娛樂圈的人對他多是吹捧,總是俞先生俞老師或者俞哥白哥地叫,鮮少有人這樣叫他名字。
他走到化妝鏡前坐下,忍不住又側目去看喬清,只見他自然從容地拿起咖啡杯,絲毫沒有像他那樣被寬袖所累,一舉一動皆是說不出的風雅姿态。他之前就聽說資方要塞人進來,所以一直有些排斥,沒想到這人卻也沒有他想的那麽差勁,反倒是……意外之喜。
“松白,”喬清拿着劇本湊過去,“你能陪我對對詞嗎?”
因為在之前其他世界都有所經歷的關系,蘇正昀的戲份對他來書并不難上手,唯一的難處就是他必須有人對戲,否則自己對着鏡頭怎麽演怎麽不得勁。
“可以。”俞松白說。
《傅梁傳》的拍攝順利推進,劇組開機後的第一個周末,導演和投資方們攢了個局,在酒店定了位置一起吃晚飯。
喬清沒想到換了個世界還是免不了應酬,而且這個世界比起上一個來說可是忙多了。本來拍戲就是日夜颠倒,他基本功差,随身跟着臺詞老師和表演老師,不拍戲的時候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對詞,着實沒什麽休息的時間。
難得放一個晚上的假還得陪人吃飯,喬清累得不想動彈,癱在長椅讓化妝師幫他卸妝。俞松白在一旁自己拆卸發冠,另一個化妝師上來幫忙,他便放了手,同樣疲倦地向後靠着椅背。
喬清就在他旁邊,俞松白從鏡子裏能看見他小半張臉。他的膚色很白,五官俊秀,但是輪廓卻不乏深邃,劍眉星目,确實是演古裝劇的好苗子。俞松白當初是不同意資方塞人進組的,只是導演給他看了喬清上一部劇的劇照和片段,确實仙氣飄飄、氣質出塵,他才勉強松了口,同意讓人來試鏡。
俞松白正兀自發着呆,卻沒想到喬清倏地睜開了眼。兩人視線撞上,讓一直偷看着的俞松白不由有些尴尬,他咳嗽一聲,問道:“很辛苦?”
“是有一點。”
就在俞松白以為喬清會說一些“沒什麽”、“您更辛苦”之類的客套話的時候,他卻大大方方點頭承認了,笑着說:“也沒什麽,就是困了。”
“拍戲是這樣的。”俞松白說。
喬清還是躺着,腦袋後仰,露出纖細的脖頸。
俞松白眼神微動。
“你吃太少了,容易累。”
喬清正在持續性節食以保持瘦弱的體型,倒不是說他之前胖了,而是《傅梁傳》中體弱多病的謀士先生需要一副瘦削的身子骨。但喬清的外形又不是骨架細小的美少年類型,他肩寬腿長腰間勁瘦,該有的肌肉一分不少,只能靠餓來瘦了。
“唉,”喬清無奈一笑,“沒辦法,角色需要,等殺青完我一定好好補回來。”
為了符合角色要求,在條件允許的時候喬清都會克制飲食,而到了晚上這種場面顯然就不能随心所欲了。喬清和演員們坐一桌,熟練地跟其他人閑聊小酌。後來投資方拿着一瓶茅臺來了,喬清也跟着起身敬酒。上個世界的喬少說一不二,一句不喝就沒人敢再勸,而這個世界的他人微言輕,委婉地推辭後只會換來更多勸酒。
好在喬清酒量還算不錯,正要幹上一杯,就聽俞松白道:“沈總,小喬酒量不好,我代他喝吧。”
俞松白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抿上一口後便借着明天還要拍戲的由頭推辭不肯再喝,正巧他最近拿了獎,因而話題也很快轉移到了他身上。
有俞松白頂缸,喬清這才得了空挪回位置上坐下。
但他還沒閑上一會兒,不知道哪個地方就又湧來一幫人,為首的是碧水娛樂的董事長周墨。周墨是向景鴻發小,也是遠近有名的浪蕩子,人生最樂衷之事就是尋歡作樂男女不忌。原劇情中周墨沒有感情線,他從開頭到大結局都沉醉在各色美人的溫柔鄉裏,唯一的劇情高光就是在向家瀕臨破産的時候伸手扶了一把,凸顯出他和向景鴻的兄弟義氣。
“來晚了來晚了,我先自罰三杯。”
周墨笑得爽朗,三杯白酒豪爽下肚,而後眼神在飯桌上一轉,最後定格在喬清身上。
他和其他人閑聊幾句,然後和喬清打了招呼,“小喬,好久不見。”
喬清只得起身:“周總。”
“客氣了。”周墨拍拍他的手臂,關切道,“臉怎麽這麽紅,別喝多了,明天還得拍戲。覺得悶的話就去外面透透氣,沒事兒,都是自己人。”
“我知道的,謝謝周總。”
一夥人嘩啦啦地來,沒一會兒又嘩啦啦地走,一桌人皆是松了口氣。喬清疲倦地揉揉鼻梁,他聽出了周墨剛才話裏的意思,便起身去外面走廊上找他。
周墨果然等在外面,喬清走過去:“周總,您找我?”
“诶,小喬。”周墨回過身來,“不用這麽客氣,私下裏叫我名字就行了。”
沒等喬清說話,周墨又沖他眨了眨眼,“當然,只要你願意,什麽時候都能叫我名字。”
喬清:“……好的周總。”
周墨雖然是向景鴻發小,但他和喬清關系并不熟——或者說,喬清和向景鴻的所有朋友都不熟。盡管他挂在向老名下,但富二代的圈子本來就講究,鄙視鏈一層接一層,光有錢不夠,還得有權;光有錢權不夠,還得有出身。而像喬清這樣什麽都沒有的,盡管靠着向家,也只能換來明面的客氣友好,背地裏不屑的有,看不起的有,還有些說得更難聽的,便嘲諷他是靠父親的命換來這些榮華富貴,這塊人血饅頭夠他吃一輩子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喬清和白蓮花嘆氣,【這回拿了陳肅的劇本了。】
他安靜地站着,蒼白的皮膚在月光下像是白得要透出血管來,無端顯得脆弱。周墨微微眯眼,笑着道:“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你和景鴻結婚也有些日子了,還不錯吧?”
喬清擡眼看他,面色疏冷平靜,琥珀色的眼睛卻像是盛了濃郁的焦糖,化滿了甜蜜。
周墨又站近了一點,喬清不得不再擡頭一些,說道:“周總,這個問題你應該已經和景鴻讨論過了吧。”
周墨笑起來,眼睛被拉得狹長,顯得風流英俊。
“這話說的,你也是我朋友,當然要關心關心了。”
他确實從向景鴻那兒打聽到了情況,也知道他們結婚當天就簽了離婚協議和同居合約的事兒。周墨當時就覺得可惜,這合法的覺不睡不是白浪費了麽?還“各過各的”?說的好像向景鴻有別的人能過一樣。更何況別的不說,喬清的性子和長相确實是數一數二的好,玩幾個月也沒什麽。
向景鴻沒周墨這麽亂來,當即便皺起了眉頭,只是手上正回着郵件,也沒工夫和周墨瞎扯淡,随口敷衍道:“胡說什麽,不過做個表面功夫哄爺爺開心而已。你玩你的,別拉我下水。”
這不,周墨就來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