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聽到建議時念沉默了
聽到建議時念沉默了
校園論壇裏，一個帖子高高挂上熱榜。
“驚！時念學姐多次出現在低年級教學樓是什麽情況！蹲一個解答。”
“是要找個學弟，但是學姐說了要保密，抱歉不可以說出學弟的名字。會打擾到他們！”
“三天都沒找到人嗎？這一連三天，我都在低年級的教學樓看到學姐了。”
“好像只有第一天問了名字，後面沒有找學生問過。也不知道學姐那邊是什麽情況。”
當事人學弟——祁樾每天上完課就被二哥接送，到學外的各個景點打卡拍照，再就是去小型的秘境解密體驗館，玩累了趕回度假區休息寫作業，偶爾插縫回宿舍下載書籍。
日子充實忙碌，沒有刷論壇的時間，全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
知情人段北看着祁樾沒心沒肺的樣子，只覺得如此甚好，壓根不想提醒，但看着校園內網一些有意窺探的人，不知哪來的膽子，找來時念的通訊號留了條提醒。
一連三天找不到人，時念也漸漸注意到了學校裏将要轉變的風向，在流言進一步擴散與惡化前，結束了自己的“癡漢”行為。但他心裏還存有必須要見到本人當面問清楚的疑惑，思考之下，他選用了最笨的辦法。
——坐在宿舍的客廳裏等祁樾回來。
客廳的小陽臺自從上次打掃了一番後，祁樾放了點花花草草。時念注意過花草葉片上的水珠與噴壺裏的水，變動的時間不一致，可每天都會有所變化。
祁樾一次模拟室都沒有用過，但看花草的照料，回宿舍的時間或許不規律，卻每天也會抽時間回來看看。
時念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有些無從安置。長發被紮成馬尾束在腦後，露出近乎完美的側臉，銀灰色的眼睛讓人想起冬日白茫茫的雪地，帶着與世隔絕的孤冷。
如果有崇拜者在這，就會發現：在那張唇若塗朱、面似堆瓊的臉下，分明的喉結清楚地昭示着他的性別。
時念打開終端，将收到的比較圖與祁樾改進後的治療艙內部結構圖進行比較，看着近乎一模一樣的回路和設置習慣，眼神微暗，突然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麽要撇清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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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先生，是定制的治療艙有什麽問題嗎？”終端另一端的人發去消息遲遲不見答複，小心詢問，“這套治療艙原配件的确是出廠材料，但是改良是個人手筆。我們的設計人員也不得不承認裏面的回路有些巧妙，很難模仿，看不出來會有什麽負面的影響。應該只會增進效果，不算是損壞。”
“沒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們的艙體很好，以後會繼續訂購。”時念淡淡開口，不等另一邊道出感謝，挂斷了終端，撥打了另一個通訊號碼。
通訊另一端的人松了口氣，趕忙将大主顧續單的好消息告訴衆人。
“怎麽有時間找我？這個時間你不應該在南校調查新出現的秘境嗎？”疑惑的聲音帶着看好戲的興奮傳來，故意詢問道。
時念皺了皺眉：“別打岔，你知道我的來意。讓你調查的事情，情況怎樣？”
“祁家的小少爺是吧。你還別說，他的經歷也算是少有，治療艙都檢測不出症狀，愣是躺了十年才醒。”
時念：“說重點。”
“好好好，少有看到你這麽急的樣子。确實祁家這位前段時間才醒，差不多就是你說你家家用機器人出故障的時間……好嘛好嘛我說重點，你說的這幾天我查了下，他的行動軌跡正常。兩個時間點都在宿舍，看不出異常。不過第二次，他剛進宿舍不久就檢測出秘境道具封鎖了寝室，感覺不太像。”
時念：“什麽道具？”
“那可是祁家。我又不像你，我可是孤家寡人，背後一點資源和勢力都沒有，我怎麽調查祁家人的秘境道具。只能說房間維修了這麽久，肯定不是簡單的小東西。也有可能祁家小少爺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家用機器人，用了秘境道具才使得兩邊出現時差？”
闫裕本是開玩笑，察覺對方的沉默，臉上笑容一僵：“不是吧，你真覺得你的小機器人有精神力，而且原身是祁家少爺？顏司年，我有時候都佩服你的想象力，家用機器人這種款型，特意去除了思維自主能力，就算祁家那小孩的精神力離體了，也進不了家用機器人的身體，會有排斥系統的。再說就算存在扭曲時間的秘境道具，也不可能讓一個人的精神力在一個時間點存在于兩個地方。”
“嗯。你還查到了什麽？”
見他聽不進去，闫裕也收了再勸的心思：“祁家，我還能怎麽查！你不是祁樾的室友嗎？人家都跟你住一塊了，一點都不了解？而且祁家不是邀請你合作嗎？你借合作的機會去祁家看看，你想讨人喜歡不難吧，去找祁家那兩位弟控套套話，又是提供宿舍又是幫忙在度假區定房，這種三好室友外加你星際英雄的頭銜，還調查不來一個祁樾？”
“讓将軍府知道你的暗身份，對促進合作也有助益不是。”
時念，也是顏司年聽着闫裕少有的認真建議，再度沉默了。
顏司年想起自己動身前吩咐朱槿拒絕合作的篤定，又想起祁家人第二次聯系洽談合作時，祁家兩兄長再三提出優待的條件時的不住勸說，與中途收了條通訊信息後站起身甩了冷臉就走的果決。
合作徹底談崩後，他還收到了祁家人的短信。原話是：“只聽說過秘境攻略組的每個人都有用來欺騙秘境的暗線身份，倒沒想到我們家小樾這麽有幸，能遇到顏先生的暗身份。多謝顏先生的幫助了，不過不需要。小樾背後有将軍府，比不得顏家權勢滔天，但也護得住。希望先生離我弟弟遠點。”
面對這條滿是刺，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留言。顏司年本着不與将軍府交惡的想法，倒也給了回信。只是當時自己不知緣由、不在乎合作，對祁樾的名字也很是陌生。倉促的回信內容印象不深，想來也不是祁家兩人想看到的。
每次想提前去找人時，看到教室外等候的顏家二子，以及對方看他的冰冷警告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的回信肯定沒有化解雙方的尴尬關系。
顏司年突然有些懊惱，視線頻頻看向沒有動靜的房門，伸手掐斷與闫裕的通訊。
自認為提出絕妙建議的闫裕，在沉默中經歷了漫長等待後，等到了被掐滅的通訊。
闫裕舉着終端，聽着挂斷的嘟嘟嘟聲，愣了很久才狠狠罵了一句。
挂斷通訊的顏司年調整了下坐姿，有些忐忑地盯着客廳門的方向，卻突然神情一凜。
許久未見的秘境檢測警報亮起了紅燈——附近即将出現全新的高風險秘境。
*
祁樾跟着二哥在校外逛了幾天，直到祁霂的請假結束，又回去訓練新兵了。班上的幾個同學找上了他，讓他帶着出去轉轉。
“抱歉，我還有課程的書沒有來得及看，下周就要交報告了。”祁樾有些為難，沒有段北在場，面對熱情的同學們，他有些不知該怎麽拒絕。
女生雙手合十，哀求着：“拜托拉！才知道這幾天可以在學校附近逛逛。祁樾要是不想去也沒關系，推薦點好玩的地方也好啊。”
“是啊。又不強迫你去，大概說一下位置，我帶她們去。”男生的聲音涼涼地，直到被周圍人瞪視，這才老老實實閉嘴。
祁樾循聲看去，這才發現找上來的除了一兩個模糊有點印象的班上同學，都是些生面孔。可剛才說話的男生卻是他喊得出名字的熟面孔。
“孫訊你別說了，上次你道歉祁樾還沒原諒呢。”有同學推搡着小聲提醒。
孫訊撇了撇嘴，還想說兩句，又想到那次宿舍意外後，家裏人狠狠地罵了他好久，又默默地收了聲。
宿舍裏真正的平民身份最後也找出來了，是開學就冒領祁樾身份，聽着另一個室友連連叫着祁少爺都不反駁的瘦高個男生。
聽說祁家希望祁樾能多與不同人接觸，才特意要求宿舍裏有平民有貴族。孫訊家裏求着擠進了祁少爺的寝室，結果祁家少爺搬了出去，反而是那個狐假虎威的平民留了下來。
想到留下的平民時不時還在外散布些自己委屈的消息，潑他的髒水。孫訊心情變差，見到祁樾下意識刺了兩句。聽到提醒，也開始擔心祁樾會不會記仇，反而不幫他們。
下一刻祁樾傳來了一張地圖：“你們如果要逛，可以試試這幾個地方。小路有點難找，需要從東門出去。”
“謝謝。”幾人收了地圖連忙道謝，打鬧着計劃起行程。
孫訊跟着夥伴，剛走出幾步又偷偷回頭，發現視線與祁樾微笑的眼睛對上，連忙縮回頭，尴尬地和朋友讨論起來。
祁樾不明所以地看着對方的一系列動作。突然，視線捕捉到了一抹紅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