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姜越歌這樣說,再一看聞汛的狀态,姜漢青心裏有數了。
“姜叔叔,小汛倒底是怎麽回事?”葉小白急道。作為一個等級低Omega,感受能力差,更何況還是同類,他根本還不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麽事。
“小汛現在正在分化。”姜漢清說。
“分化?怎麽可能?不是還有幾天嗎?”葉小白說。
姜越歌這驚了。這股不明信息原居然來自聞汛。他下意識地想要過去,但卻反而相後退了幾步。
“可能是剛才被Alpha咬了一口,刺激了他的生理平衡。”姜漢青說,“別急。這是正常現象。”
姜漢青雖然這樣說,但有些激動。
聞汛他熟悉啊,姜越歌同學,看過幾次,查過幾次血象,判斷得出的結論都只有不到一級,但現在,這個信息素的流量.......
對信息素的臨床判斷,最直觀的就是分化那一刻。
“沒事沒事。小汛你在分化。”葉小白又擔心,同時又有些高興。
這個過程已折磨聞汛很長時間了,長痛不如短痛。現在分化了,熬過這個階段,就好了。
聞汛想給葉小白一個回應,但現在連頭都懶得動。整個人處在氣流中正中間,忽上忽下。
“現在別動他,現在最重要的是他放松。”姜漢青說着,去伸手解把他扣子解開聞汛的襯衣扣子。
但手伸到了聞汛的脖子下面,就伸不過去了。
現在,他确确實實地聞到了信息素的味道。
突如其來,天際落下大網。明明天上有月光當空,空氣中像是有了生命,伸出手、腳,織了張網,就要把他網住。這個網現在氣味還很淡,但已讓他覺得束手束腳。
姜漢青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記者抱着攝相機對了過來,對着鏡頭,直播這個現場:“現在,蔣閣省長的私人宴會真是狀态不斷啊。繼未分化Omega襲擊事件,當事人現在可能正處于分化階段。大家看到了,現在的醫護人員正亂成一團,這個,被打碼的當事人現在現在分化......導播,給我拿個口罩。讓我感到有趣的是,這個分化者的等級。我是三級A。現在,我已感到這股信息素對我産生了嚴重的幹擾,所以,我要先把口罩戴上.......啊,省長也過來了。”
“蔣先生,這個O會有幾級?4級?有可能是5級嗎?”記者說着,把話筒就要伸過來。
“走開。”維希過來清場。他臉面十分擔憂,時不時地回頭看聞汛。
警戒線再次被擴大,大家只知道有個O将要分化。也不再圍觀,便各自散開。
蔣閣府邸夠大,綠地可以踢足球,足夠他們各自分散活動。
在場的O覺得莫名其妙,只是覺得空氣中到處彌漫了一股香味,如同一場大雨後的山間,草木競發,異香撲鼻。
但在場的A的感覺卻然不同。月光之下,濃霧彌漫。循着山間,踩着露水,卻被困在濃霧裏。無論如何都無法出去。同時,也不願出去。
與之同時,身體裏的一股原始欲望,開始蠢動。
現場,不在安靜,而是開始躁動不安。
大家都知道有個O在分化,這個信息素等級不低,這就是信息素的影響。
“好強的信息素。”蔣雲海同樣是臉色潮紅。因為他和蘇映日日密切,且信息素等級高,身異動更加明顯。
明月當空,卻一股莫名的芳香,如絲如扣,讓他無法呼吸。只想把周圍的一切都揉碎,把自己揉碎。一股征服的欲望。
縱然是面對蘇映都沒有這種強烈的感受。
蘇映發情的時候,也會引起他這種欲望。但遠沒有這個沖擊性。強烈無可控性。
“沒想到好個O,信息素等級會這麽高,真是看走眼了。”
“你沒事吧。”蘇映有些擔心,“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為什麽要換地方。”蔣雲海勾起了個壞笑,“不是有你在嗎。”
說着,擡起蘇映的下巴,就咬了上去。蘇映扭動着身體,不由地去配合他。
維平舉盡量做到抒散人群。聞令望終于也擠了過去。和姜漢青蹲擠在一起。他現在知道聞汛是處于分化階段,姜漢青安慰他不要擔心。但兒子臉色紙白,汗水直落,被他那個司機緊抱着,還是十分不舒服的樣子。
對于信息素,聞令望完全感覺不出來。他與聞汛是至親,相互之間信息素免疫。
“不礙事吧。”蔣閣問。
“分化。”姜漢青回答。
“他,這樣子有幾級?”蔣閣問。
但姜漢青一臉嚴肅,眉頭緊皺。四下的醫護人員在他的命令下,都帶上了口罩。
“要抽取信息素化驗才能準确地判斷,不過,依照經驗看來,至少4級以上。”
“嚯,那就是5級。”蔣閣面露喜悅。5級,整個鑰城五級信息素者不過二百多人。而鑰城有一千多萬人口。他能不高興嘛。
“小沁,現在感覺怎麽樣。”葉小白只是關心聞汛的狀況。
“冷。”聞汛迷迷糊糊地說。
抱着他的身體有些松動,兩只胳膊也突然離開了他。聞汛下意識地往上靠。但下一刻,一件厚實的衣服緊緊地裹在身上。同時,自己再次被擁抱住。
但因為這個間隙,風從四面八方湧了進來,聞汛牙關都在磕碰。
但自己偎依的那個身體,卻漸漸發熱起來,讓他禁不住又往裏面湊。只是現在身體已緊貼着身體,再怎麽緊湊過去,都感覺不夠。
“把這個藥給他喝了,可以緩解一下症狀。”姜漢青把藥替給葉小白。
“小汛,喝藥。”葉小白接過藥,湊到聞汛嘴邊。急得汗直冒。
但聞汛一聽喝藥,只是把頭更深地埋在洛景天胸膛裏。
“乖,喝藥喝藥。喝了就不難受了。”葉小白直跳腳。
正說着,手裏的藥被人拿走了。正是聞汛的寶貝。
洛景天把藥接了過來,低聲說,“喝藥。”
聞汛勉強睜眼,眼前的洛景天有些模糊,但看着他的一雙眼睛又熱又潮,和平時大不相同。聞汛的聲音如同小動物,低喚了一聲:“什麽藥。”
“信息素類藥物,可以促進你盡快分化,也可以緩解你的症狀。”
“我不喝。”聞汛虛弱地說。
“你有信息素等級和喝藥沒有關系,不會改變你任何狀态,但可以緩解你現在的症狀。”
洛景天一慣冷洌的聲音,又低又柔。聞汛微微地動了動腦袋,又眨巴眨巴眼睛。
但他的下巴被洛景天環抱着他的一只手擡了起來,另一只手把藥湊進他的唇邊,“喝吧。”
聞汛看着洛景天那雙眼睛,不由張開嘴,洛景天把藥緩緩地倒進聞汛嘴裏。
有一絲藥劑流了出來,洛景天伸手抹去了。
“苦不苦?”
“嗯。”
“小汛,深吸吸,最難受的那個階段一過去,就好了。”姜漢青在一旁鼓勵。
姜越歌離得老遠。他戴上了口罩,頭依然暈暈沉沉。
媒體記者幾次把話筒伸到他的臉上,他好幾次都想把話筒給奪過來,扔在地上。
主播依然對着攝相機:“現在,我們再來看看現狀。雖然我們沒有從權威那裏得到答案,但以我個人的感覺,這個O可能是5級信息素擁有者。這可不得了啊。5級信息素擁有者在占有率只有 0.002%,也就是說十萬個O中間只有2個。我們整個鑰城人口一千萬。也就是說,整個鑰城也不過200個。真是恭喜,賀喜啊。”
“感覺好一點了嗎?”葉小白緊張地瞅着聞汛。
還是冷,但似乎腦子要清醒了一點。洛景天的面容變得清晰了。唇色更紅,整個臉到脖子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嗯。”聞汛哼了聲。
葉小白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他媽要吓死我。為什麽你分化鬧得這樣興師動衆。我分化那天,壓根沒什麽感覺,就是拉了肚子,我還以為是吃了壞東西......”
“是你等級太低。”維希沉沉地說。
“爸,他怎麽樣?有5級嗎?”姜越歌遠遠地問。他也聽了主播的現場報道。
“五級.......”姜漢青剛想說,攸地又閉了嘴。
他看到戴了口罩的醫護人員個個額頭通紅,滲着汗水。
再一看,四下被散開得很遠的賓客,個個向這邊駐足而望。姜漢青的心跳突突地跟着跳了兩下。
這還正是在分化階段啊。
他并不知道,在隔着幾道樹木,流水屏障的那邊,O與A對這個分化者已進行了無數個猜想。
大家竊竊私語,即擔心,又有些興奮,期待這邊的結果。
蔣雲海親吻着蘇映,一遍又一遍地吸食他的嘴唇。但似乎饑渴感越來越重。
蘇映回應着蔣雲海,只希望聞汛快點分化完畢。這樣,就可以控制住蔣雲海,但蔣去海的舉動越來越大膽。
“不要。”蘇映掙紮。他們不過是躲在一叢灌木叢後面。
蔣雲海離開了他。“換個地方。”
說着一把拉着蘇映就往裏走,走了幾步開始跑。蘇映被他帶進了有些距離的花房。
裏面半是密閉的休息室,半是透明的玻璃房,房間裏四季如春,盛開着各種鮮花。
蔣去海迅速把蘇映拉進休息室,把他按壓在門板上,就去咬他的脖子。蘇映要阻止已是來不及。
蘇映哼了一聲。這一口下去,看來又要影響他一個月了。
但蔣雲海依然不滿足:“蘇映,現在讓我标記了你,行不行。”
“永久标記。”蔣雲海低聲說。
蘇映猛地擡頭,一雙濕大的眼睛又驚又茫然。在帝國,如果要行永久标記,那意味着一定要結為夫婦。縱然是帝國醫療發達,一個被A标記了的O,想要消除影響,也是麻煩而又困難。
“我會娶你。”
“我,還沒想好。”蘇映顫聲說。
“我要把聞汛帶到醫院裏。”姜漢青下了個決定,對蔣閣說。
“為什麽?”葉小白張嘴。一般化分過程,在家裏就可以平穩度過。
“在醫院裏有更加周全的防護。”姜漢青說。
“行。那趕緊地。”聞令望忙說。他是愛子心切。看不得聞汛受苦。
蔣閣攔住姜漢青,壓低聲音,“到底是什麽情況?”
“可能不止五級。”姜漢青看定蔣閣。
洛景天已抱起了聞汛。同時,心跳砰地一聲,像要從嘴裏跳出來。
他抱着聞汛,想把他交給葉小白。
葉小白已跑了出去,邊跑邊喊,“漢青醫院,你知道的。快去,在醫院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