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就在原臣澤愁得頭大時, 趙卓再次找上了門來。
原臣澤沒那麽多待客的心思,只勉強挂着笑招待他。
趙卓看他滿臉疲憊,隐隐心疼。
他原本以為, 自己辭職後,見不到原臣澤就會忘了他, 卻沒想到這人早就住進了他心底, 怎麽都忘不掉。
上次回家後趙卓也一直關注着白家的情況。
還私下裏讓人去打探了很多消息, 所以在發覺事情變得逐漸不妙時, 他又趕來了見原臣澤。
原臣澤:“有什麽事嗎?”
趙卓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白家現在情況是不是不太好?”
原臣澤:“嗯。”
趙卓:“我想着,你可能會需要投資, 所以我說服了我爸。”
他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合同遞了過去:“你看看,覺得可以再簽。”
原臣澤有些意外, 等接過合同一看, 更加驚訝了:“你家,是海城首富那個趙家?”
雖然此前他就猜到過趙卓身份不凡, 但怎麽也沒想到他這麽有來歷和背景。
趙卓微微一笑:“嗯。之前怕被別人知道身份不太好,所以有意隐藏了。”
原臣澤點點頭,也不多問,這才認真地去看合同。
這些天他差不多也把白氏集團的事情盤上手了, 這合同打眼一看就知道行不行。
更何況他不覺得趙卓會坑害他。
半晌後,原臣澤收起合同, 看向趙卓:“可以,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趙卓微微一笑:“我爸說白氏集團現在不比以前,投資有風險, 所以不願投入太多錢, 我只能說服他拿出這些, 能幫到你就好了。”
原臣澤眼神認真:“謝謝,真心的。”
他知道,其實趙家這次投多少錢并不是關鍵。
重點在于,趙家投資了白氏集團。
人都是有慕強和趨衆心态的,只要他們知道趙家投資了,在他們心裏,就相當于白氏集團同趙家結盟了,剩餘的人,自然就不會再撤資。
而因為趙家的加入,也讓一部分股份也不用落入章安和高義的手中。
可以說是趙卓這次送來了一波及時雨,讓原臣澤大大地松了口氣。
兩人簽完合同後,趙卓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
于是主動邀請:“要不要下樓一起吃個午飯?”
原臣澤想着這樣也好,跟海城趙家簽訂合同這件事,公司裏應該很快就會傳得人盡皆知。
正好借着這個機會,讓所有人都看到,他跟海城趙家的公子關系很好。
也算是給那些還在搖擺的股東們,一個心理暗示,讓他們以為白家已經搭上了趙家。
警示他們白家不會倒,讓他們擺正自己的立場。
趙卓也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刻意讓原臣澤先帶他參觀公司,兩人在公司裏繞了一圈兒,才下樓吃的飯。
期間趙卓有意跟原臣澤保持親密,讓所有人都看見,他們關系非同一般。
下了樓後,原臣澤略微歉意的說:“抱歉,利用了你。”
趙卓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深沉:“不用給我道歉。任何時候,只要你想,利用我就行。”
原臣澤心頭一跳。
他總覺得這話耳熟。
思索片刻,他想起了,曾經晏漁對他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原臣澤微微皺了下眉,他隐約察覺了趙卓對自己的心思。
但瞧着對方不想點破,他便也不點破,只當普通朋友處着。
兩人就近挑了一家中餐廳,在進門前,原臣澤突然從落地窗,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跟在他們身後。
他頓了下,微微彎了下唇角,假裝沒看見,跟着趙卓一起進了餐廳。
坐下後點完餐,原臣澤看到剛才那人也跟着進來了,就坐在距離他們兩桌的位置。
原臣澤拿出手機,正要發消息,這時才發現,此前晏漁就給他發了好幾條信息。
大概是問他中午怎麽安排,約他一起吃飯。
因為之前原臣澤一直在跟趙卓談事情,所以一直沒發覺晏漁給他發了消息。
原臣澤自知理虧,很認真地打字:抱歉,一直在忙,剛看見消息
不遠處,晏漁一直在看着他們這桌,連打字時,眼神也時不時地要瞥原臣澤。
他今天穿得很随意,還特地帶了帽子和口罩,不是熟人一般認不出來。
晏漁:我還以為你故意不理我,卻來跟他一起吃飯[哀怨]
原臣澤:怎麽可能,我真沒看見
晏漁:[偷笑]好了,跟你開玩笑
原臣澤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晏漁,又打字說:要不,你過來跟我一起
等消息發出去他才想起,現在晏漁還要隐藏自己,不方便讓別人知道他還活着。
晏漁:你們吃,我看着你吃
原臣澤還沒回,又看見晏漁發過來的一句話:你點了什麽,菜單發我一份,我要跟你吃一樣的
原臣澤笑了下,把菜單拍了一份過去給他。
這裏的點菜方式就是每桌一份菜單,用筆在上面把點的菜勾出來,然後服務員會來取。
趙卓看他突然笑了,神情柔軟了許多:“怎麽了?”
原臣澤這才回過神,把手機反扣在桌上:“沒什麽。”
又找話題說:“既然你是海城首富趙家的公子,為什麽之前要來我的公司應聘。”
趙卓腼腆道:“就是因為碰瓷的事兒,對你很好奇,想了解你,所以就想着留在你身邊,觀察一下你是個怎樣的人。”
他倒是把話說得十分敞亮。
原臣澤咳了聲:“那之前真是難為你了。”
趙卓:“還好,那段日子挺開心的。”
兩人又聊了一點別的,這頓飯吃得彼此都比較舒服。
趙卓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即便是喜歡原臣澤,他也不會表現得很熱情,事事都點到為止,替對方考慮。
到最後兩人分別時,他也只是不舍地多看了原臣澤兩眼。
等趙卓走了後,晏漁才從後面跟上來,趁着中午時員工都去吃飯了,公司裏人少,他直接同原臣澤去了公司的辦公室。
兩人關上門後,晏漁才摘掉口罩和帽子,幽怨地上前抱住原臣澤。
晏漁:“你剛剛跟他都聊什麽呢。”
原臣澤反客為主将他圈在懷裏:“我今天才知道,他是海城首富趙家的公子,這次來是跟我們談合作投資的事情的。”
“我們就随便聊了點工作上的事兒。”
晏漁彎着一雙眼睛看他:“那你知不知道他喜歡你。”
原臣澤一頓:“今天剛知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晏漁意味深長地笑:“對情敵,自然是要敏感些。”
他拉着原臣澤在沙發上坐下:“好了不說他了,公司的事怎麽樣了。”
原臣澤把這段時間的情況都跟晏漁彙報了下,還有今天股價下跌得厲害的事兒。
晏漁聽完後沉默了會兒,一邊把玩着他的指尖,一邊語氣緩緩:“對方可能就是等的今天這個局面。”
“他們做這一切,就是想讓白氏集團的股價下跌,然後他們再在背後收購股份。”
到時候等章安和高義兩人手中的股份超過了白家,那他們在公司就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
而且這些天原臣澤觀察過了,公司好幾個重要崗位,都有人事調動。
稍微查一查,就能發覺那些人,或多或少都跟章安和高義兩人有些關系。
白家父子三人死亡的消息,讓他們明顯肆無忌憚了許多,所以哪怕是在原臣澤的眼皮子底下,他們也敢光明正大地安插自己的人。
現在公司好幾個核心崗位,都已經被章安和高義兩人的人把控着。
晏漁:“沒關系,現在有了趙家的支持,我們這邊還是略勝一籌。那些人以後我找個由頭把他們清理掉就行。”
原臣澤嗯了聲:“你們那邊呢,怎麽樣了,查到什麽了?”
晏漁:“我已經拿到了章安的違法證據,馬上就能送他進去。”
原臣澤:“高義呢。”
晏漁笑了下:“這人就是個沒腦子的,沖動還自私,而且他手裏握着不少股份。查了下他的底子還算幹淨,抓不到把柄。”
原臣澤:“那怎麽辦。”
晏漁緩緩擡眼,同他對視,伸手輕撫着原臣澤的眉眼:“寶貝,你這麽聰明,不妨自己猜。”
原臣澤同他對視,思索了片刻:“留下他。”
晏漁輕挑眉頭:“為什麽。”
原臣澤:“因為這樣一個人,他雖然沖動,還有壞心思,但他底子幹淨,說明他沒有膽量去做違法犯罪的事。”
簡而言之就是一只紙老虎,表面看起來很兇,實際上膽小如鼠。
這次還是因為白家父子三人不在了,他才有侵吞公司的膽量的。
原臣澤繼續說:“沒腦子,那對我們來說,更加好掌控。”
“如果把他清理掉,他手裏的股份我們沒辦法接手,只能賣給別人,但商場上人人都八百個心眼,要是換了個比高義膽大還有腦子的人,那反而對我們不利。”
晏漁安靜地聽他說完,笑意漸深:“你真是越來越招人喜歡了。”
徒然聽他這麽說,原臣澤臉有些熱,輕咳了一聲:“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
晏漁:“很對。”
他捧住原臣澤的臉,目光一寸一寸掃過他的眉眼,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下:“就是覺得,你好聰明,認真講話的時候,很有魅力。”
一段時間他不在,這人就成長了好多,已經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讓他着迷。
原臣澤被這麽一撩撥,也忍不住了,單手掌住晏漁的後腦勺,把人拉了回來,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裏,按捺着稍稍為對方緩解了下。
外面有時會有員工經過,腳步聲都很清晰,這讓兩人有種偷.情的隐秘快感。
晏漁發覺原臣澤要比往常更加緊繃,更加克制,也更加性感,他喜歡死了。
完事兒後,天已經黑了,公司的員工都下班後,晏漁才戴好帽子口罩急匆匆地出了大樓。
要不是已經抓住了章安的鐵證,他今天也不會這麽大膽,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公司。
第二天,原臣澤就讓公司的官方賬號,發布了關于醫療器械事件的道歉聲明。
聲明上白氏集團沒有認下那件事,但也沒說不認,把問題抛給網友們自己去猜,也為後面的事情做一些鋪墊。
但白氏集團很誠懇地對大家道了歉,大意就是,醫療器械的事,既然已查明是産自白氏集團,那就或多或少跟白氏集團有關系,他們會慎重處理,并會盡力回收那些質量不合格的劣質産品,同時對消費者進行賠償。
內容很多,大體都是上次會議上原臣澤拿給公司高層們看的那份文件。
網友們看到了白氏集團誠懇的态度,這才有所緩和,也算是稍稍挽回了一些大衆印象。
但原臣澤和晏漁都明白,這只是第一步,大衆還在對白氏集團進行保持觀望。
索性的是,因為趙家的投資,白氏集團的股價沒有再下跌。
同一天,原臣澤正在辦公室處理事情,秦助理突然敲門進來。
秦助理:“老板,政府機構來人了。”
原臣澤寫字的筆一頓,心裏大概猜到是什麽事兒了:“知道了。”
秦助理壓低聲:“您不出去看看嗎?章安被抓了,聽說他涉嫌刑事犯罪,起碼要吃好幾年的牢飯。”
原臣澤并不意外的樣子,頭也沒擡,只說:“把最近這段時間,公司裏崗位有變動的人,拟一份名單上來。”
秦助理趕忙應聲:“好。那我這就去辦。”
出了辦公室他才不禁感嘆,這個原總定力是真好,這時候了,誰不想去看看章安落敗的下場?他竟然能忍得住。
在章安被逮捕後,原臣澤又讓公司發布了一個聲明。
詳細地闡述了醫療器械事件的經過。
并且拿出了一個關鍵性的證據,證明了那次醫療器械死人的事故,是醫院醫生的錯。
那個醫生恰好是章安的親戚,章安知道了這件事後,就圍繞這事兒做了個局。
先是推動輿論發酵,把事情鬧大,讓白氏集團聲譽盡毀,然後再用手段,讓投資公司撤資,引發公司內部危機。
而他自己就躲在背後,等白氏集團的股份暴跌時,開始瘋狂收購。
原臣澤猜,這人一定有後手,他要的是得到白氏集團,而不是毀了白氏集團。
所以他得到白氏集團後,一定會把醫生親戚的事兒說出去,把他推出去擋槍,從而把白氏集團摘得幹幹淨淨,到時候大衆一定會同情白氏集團,從而産生彌補性消費,股價很快就會回升,白氏集團的聲譽也恢複了。
晏漁就是猜到了他後面的計劃,所以直接找到了那個事故中的醫生,告知了他章安的陰謀,從醫生那兒換來了證據。
一切事情都解決後,白氏集團召開了一次發布會,白家父子三人露面,簡述了下這次‘假死’的原因,還有公司這次事件的經過。
并特意強調了原臣澤在幫助白家度過危機這件事中的作用,讓很多圈子裏的人都對原臣澤刮目相看。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當初被衆人嫌棄、被原家抛棄的小結巴,現在竟然有如此成就。
後來原臣澤的公司重新開張,他們都忙不疊地上門來求合作,這也讓原臣澤的公司很快發展起來。
等白夫人病情好一點後,白宗秋就把她接回了家裏。
經歷了這次事件,大家商量了下,準備辦一個家宴,簡單地熱鬧慶祝。
家宴那天除了白家四口人和原臣澤,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
就是給秦家主看病,和給白夫人動手術的醫生,林晟。
白十君親自去接的人,兩人一起進的門,還牽着手。
原臣澤看到他倆在一起,也不驚訝。
那天在醫院給白夫人做完手術,林晟問起他關于白十君生死的事兒,原臣澤看見這個人露出的神情,就知道他同白十君關系不一般。
當時林晟表現出來的,不是悲痛和傷心,而是心如死灰的絕望。
只有失去最愛的人,才會有那樣絕望的痛,裝是裝不出來的。
白十君大大方方地攬住林晟,笑着說:“林醫生,你們都認識吧。現在我要介紹他另一個身份——我的男朋友。”
白宗秋和白夫人兩人依偎在沙發上,只看着林晟意味深長地微笑,也不說話。
這反而讓林晟有些局促的尴尬。
白十君:“你們別盯着人家,他都不好意思了。”
林晟腼腆地開口:“沒有,伯父伯母好。”
白夫人說:“你們倆都是好孩子,早該在一起了。我跟我老公還在猜,你們什麽時候會在一起。”
她俏皮地捂着嘴笑:“所以你們是誰先開的口?”
白十君咳了咳:“是我,好了別說這事兒了。。”
衆人這才放過他跟林晟。
白十君轉身看着身旁的人,又想起那天他打電話告訴林晟自己還活着時,那個高傲的人竟然在電話裏忍不住哭了出來。
當時他除了震撼,也忍不住緩緩濕了眼眶。
從那天起他就決定了,回來後就一定要跟林晟在一起。
沒想到等他解決完所有事情,去找林晟時,迎接他的是一個吻,兩人什麽都沒說,先做了一頓。
第二天白十君就求婚了。
這場拉扯,長達十年,他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白十君回過神,忍不住低頭在林晟嘴角親了下。
林晟渾身一僵,驚恐地看了下周圍,發覺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兒,沒人看他們,才松了口氣。
推了推眼鏡,冷聲警告:“注意點,你父母都在。”
白十君像個偷吃蜜糖成功的小孩,心裏甜滋滋的,臉上都挂着笑:“都公開了,你怕什麽。”
他擡手一指在陽臺卿卿我我的原臣澤和晏漁:“學學他們。”
林晟順着他指的看過去,只一眼,就默不作聲地紅了耳朵。
此時原臣澤同晏漁正在說悄悄話。
晏漁:“寶貝,我們是不是該補了一個蜜月?”
原臣澤抱着他的腰,微微低頭把臉埋在晏漁的脖頸間,語氣懶懶地:“算了吧,公司現在正忙。”
除了公司的事兒,主要還是他不太喜歡跑來跑去的旅游,沒什麽意思,人還累得很。
晏漁抓起他的手親了親:“不行,要有儀式感。你要是不喜歡到處跑,我們就去南方的一個海島,過一個月二人世界。”
他轉身看着原臣澤:“這樣行嗎。”
原臣澤見他似乎很想去的樣子,最終松口了:“好。”
晏漁看着他笑:“那我就去安排了,到時候聽我的就行。”
原臣澤也笑:“好。”
兩人正聊着,晏漁突然瞥見林晟在看他們,他起了點惡劣心思,扯着原臣澤的領帶,把人拉過來親了一口。
随後晏漁發覺林晟迅速地移開了目光,耳尖通紅。
晏漁不動聲色地笑了下。
原臣澤:“怎麽了?”
晏漁擡眼看他:“你說,我阿哥是1還是0?”
原臣澤竟然真的認真思考了下這個問題:“0吧。”
白十君看起來天然無害,沒有攻擊性,性子也溫和有耐心。
兩人的體格差不多的情況下,白十君應該會讓林醫生做1,因為他總是為別人考慮,所以應該不想讓林醫生疼。
而林醫生比較冷,看起來攻擊性很強的樣子,性子還比較高傲,這樣的人怎麽甘心被男人壓。
晏漁怪異地盯着他笑:“我覺得我阿哥是1。”
原臣澤神情有片刻裂開:“不能吧。”
他主要是想象不出來林醫生做受時候的樣子,一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太可怕了。
晏漁:“打賭,來嗎?”
原臣澤勝負欲也上來了,直勾勾地盯着他:“來。賭注是什麽。”
晏漁眼神輕飄飄的,像是一片羽毛從人心上掃過,撩撥得人怪心癢的。
他擡手攀住原臣澤的肩膀,湊過去輕聲咬耳朵:“誰輸了,今晚喪失主動權。”
原臣澤挑眉:“好。”
又想到什麽,他補了一句:“萬一他們撒謊,不說實話呢。”
晏漁:“不會,林醫生從不撒謊,我哥觀念開放,他沒必要撒謊。”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拉開了陽臺的門,開始分頭行動。
晏漁去找了林晟,他先是挨着林晟在沙發上坐下,很随意地抛出幾個話題。
因為林晟進了白家後,一直很拘謹,可能對自己身份的轉變還有些不适應。
等林晟放開一些了,晏漁才假裝不經意地問:“你跟我哥,你們誰是1誰是0?”
林晟頓時一僵,耳朵微紅,卻面不改色地推了推眼鏡:“那你呢,你跟那位,誰是1。”
他直接把這個皮球踢回來。
晏漁眉頭跳動了兩下,保持微笑說:“當然我是1。”
他的羞恥心比較強,雖然在面對原臣澤時能夠收放自如地浪蕩,但那是情趣,在別人面前,他還是要臉的。
林晟不說話,只看着他身後,輕咳了兩聲。
晏漁遲鈍了一會兒,扭頭看才發覺,原臣澤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他背後。
剛才的話,估計是被聽到了。
晏漁瞳孔微顫,莫名有幾分心虛。
原臣澤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目光深沉,卻別有意味:“我問大哥了,林醫生是0。”
他說出口時,表情有一瞬間裂開。
似乎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晏漁意味深長地哦了聲,挑着一雙美目看他:“願賭服輸?”
原臣澤:“嗯。服輸。”
而他們的賭注中心林醫生,此刻的表情正冷得吓人,他看了一眼在廚房忙活的白十君,眼神跟刀子一樣。
白十君接收到他的信號,擡頭對他溫柔地笑了下。
林晟心猛地一跳,眼神慌亂了瞬,咬着牙移開了目光。
他是0的事兒,就這麽被全家人知道了。
原臣澤沉默片刻,施施然問晏漁:“你是1?”
他的神情像是在看笑話,帶着一抹趣味兒。
晏漁胡亂嗯了一通,忙起身把人牽走了。
進了卧室,晏漁才服軟,指尖勾着原臣澤的領結,唇齒暧昧啓合:“寶貝,就當給我個面子,別揭穿我。”
原臣澤抓住他的手:“那就讓別人都以為我是0?”
其實他倒是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兩個人在一起相愛就好,在地位上他們是平等的,做那種事時互相爽到了就好。
但剛才他突然發覺,晏漁對這種事很在乎,所以有意逗一逗他。
晏漁朝他眨眼,指尖故意繞着他的喉結畫圈:“裏子都有了,面子而已。”
原臣澤笑了下,抓住他作亂的手,看了一眼,放在嘴邊吻了吻:“這麽在乎面子?你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人。”
晏漁抽回手,摟住他:“那我現在就是這樣的人了,不喜歡?”
原臣澤:“喜歡。”
晏漁心情愉悅地湊上來吻了他一下:“那不就完了。好了先出去吃晚飯吧。”
他開門正要出去,突然想起什麽,回眸輕笑:“願賭服輸,記住那個賭約。”
原臣澤點頭。
橫豎不過是情趣,他不信晏漁還能玩兒出什麽新花樣來。
飯桌上時,因為白夫人稍稍有點不舒服,林晟就給她簡單看了下,沒有什麽大問題。
一家人難免又聊到了白夫人的病上面,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林晟卻突然說:“那個,我老師說,他們最近研究出了一種新的技術,也許能夠治療白夫人的病。”
聽到這話,大家都忙不疊看向他。
白宗秋最是着急地問:“真的?你老師是誰?空了方便讓我們去拜訪一下嗎?”
林晟點頭:“我研究生是在國外念的,我老師是個外國人。夫人的病情我之前跟他淺聊過,他說用這個新技術,有七成的把握能治好。”
白宗秋和白夫人面面相觑。
晏漁:“七成已經很高了,阿爸,帶阿媽去試試吧。”
白宗秋緊緊握着白夫人的手:“行,林晟麻煩你聯系下你老師,看什麽時候有空,我這兩天把公司的事兒處理了,然後就帶着你們阿媽過去。”
白十君:“阿爸你放心去吧,公司這邊有我和弟弟,還有小澤現在也能幫上忙。”
白宗秋總算是狠狠地松了口氣,白夫人也高興得晚飯都多吃了半碗。
今晚是團圓飯,一家人和和樂樂的,溫馨又幸福。
晚飯後,又随便聊了會兒天,就休息了。
因為已經很晚了,大家今晚都睡在的老宅。
主宅是白宗秋和白夫人的住處,晏漁原臣澤同白十君林晟兩對,住在的次宅。
他們的房間是挨着的。
原臣澤洗漱完正要休息,晏漁突然把他抵在浴室的門邊:“願賭服輸,說好的。”
他目光灼灼,像是火星子一樣讓人心口發燙,又似含着鈎子,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原臣澤也不動,乖乖地靠在門上:“嗯。你想怎樣?”
大抵是有了免疫效果,他現在也能在晏漁的撩撥下波瀾不驚了。
晏漁唇角微勾,湊近他輕輕嗅着:“你好香……”
原臣澤感受到落在脖頸溫熱的呼吸,像是羽毛一樣,一寸寸地從他頸間掃過,眸色也禁不住暗沉了許多。
晏漁靠在他耳邊,緩慢又暧昧的吐息:“等會兒乖一點。”
原臣澤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隔壁突然傳來一陣含混的低吟,像是難耐,又像是舒服。
那聲音明顯是林醫生發出來的。
原臣澤和晏漁對視一眼,一時間既有些尴尬,又覺得忍不住地血氣翻湧。
兩人都不動聲色地紅了耳朵。
晏漁看見原臣澤紅着臉的可愛模樣,忍不住惡劣到:“好聽嗎?”
原臣澤只盯着晏漁:“他真的是0?”
晏漁忍俊不禁笑了出來:“還糾結這個?”
他牽着原臣澤腰間的睡袍帶子,把他往床邊引,一邊走一邊回頭,美目輕挑,笑意含情地去勾原臣澤。
晏漁:“管別人那麽多,我們該有我們的快樂。”
原臣澤卻看着晏漁細白的腳踝出神,那人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他心尖上,那樣撩撥人。
這一夜,大家過得都非常愉快。
第二天原臣澤同晏漁去公司上班,剛踏進辦公室,敲門聲就響了。
門開後趙卓走了進來。
他今天穿了一件露背的衣服,前面是黑色襯衫的款式,但是背後卻只有細細的幾條鏈子。
纖腰美背全都露了出來,讓人看着就是一種視覺享受。
晏漁發覺這個人進來後,原臣澤就有意無意地掃了幾眼趙卓的後背。
一時間他有點吃味兒。
晏漁覺得,原臣澤似乎也不是那種好色和愛見異思遷的人……
趙卓坐下後,三人淺淺打了下招呼。
趙卓:“恭喜,現在白氏集團終于苦盡甘來了。”
原臣澤微笑:“還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忙,事情可能很難解決。”
趙卓搖搖頭,也笑:“就算是沒有我雪中送炭,也會有別人的,不用客氣,以後我們就是長期合作夥伴了。”
原臣澤:“你今天來是有事嗎?”
趙卓:“嗯。我爸爸說有個合作,想要你們看一下。”
他把一個文件遞過去:“我是順便來說一聲恭喜。”
文件晏漁接過了,看了幾眼,确實是不錯的項目,也就應下了。
趙卓也不同他們多說,簡單聊了幾下後,就離開了。
他走出辦公室後,微微一笑,想着,這段暗戀就到今天結束吧。
以後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看原臣澤過得好,他也就放心了。
等趙卓走了,晏漁才有些酸地陰陽怪氣:“露背裝真好看啊。”
原臣澤立刻警覺:“他應該是個0。”
晏漁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所以?”
原臣澤很認真:“所以你們撞號了,兩個0是沒有前途的。”
晏漁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什麽。
走過去俏皮地摟住原臣澤脖子,眯了眯眼:“吃醋了?”
原臣澤瞳孔閃爍了幾下,避開他目光:“沒有。”
晏漁看破卻不回答,只是勾着唇笑,又說:“剛才你一直盯着他,你在看什麽。”
原臣澤:“他的吊牌沒剪,開始我以為看錯了,就多看了幾眼。”
晏漁:“??”
他反應了一會兒,笑得更厲害了。
原來如此。
晏漁:“行吧。”
原臣澤也回過神了,眼裏一抹不動聲色的愉悅:“你在吃醋?”
晏漁臉上的笑漸漸淡了:“沒有。”
原臣澤還要說什麽,直接被晏漁扯着領帶勾住脖子,接了個吻。
等這個吻結束,由于大腦缺氧,原臣澤也忘了剛才他們在争論什麽。
兩人又開開心心的了。
過了幾天,林晟說他老師那邊已經聯系好了,現在就等着白夫人他們過去。
于是白宗秋帶着自己妻子,還有林晟,三人一起飛往了國外。
離開那天,他們一家去送行。
林晟一走,白十君就有些落寞,也不想同原臣澤和晏漁這對小情侶一起回去,就自己先離開了,還把車開走了。
原臣澤和晏漁兩人就在街邊慢慢地走着。
周末街上人有些多,他們怕走散就牽着手,時不時聊幾句,鬥下嘴。
以後還很長,生活就是平淡的日常,但經歷了那麽多,原臣澤覺得這樣的日常也彌足珍貴。
他看着手上的戒指,淺笑着握緊了晏漁的手。
在路上時,管家突然打來電話。
晏漁接起,說了兩句後挂斷,驚喜地看向原臣澤:“管家說,外公醒了。”
原臣澤愣了下,随後克制不住的喜悅漫了上來。
晏漁:“那我們?趕快回去?”
原臣澤點頭,牽着他的手兩人一路狂奔回家。
路上時他就在想,他這輩子,雖然以前盡是磨難和痛苦,但往後他什麽都有了,他會過得很幸福。
老天大概還是公平的吧。
作者有話說:
完結撒花~~番外就不日更了,但我盡快,要忙着準備下一本了QVQ
求個下一本的預收鴨,這本也會存稿
《殘疾大佬被野犬小白花攻了》
文案:
謝究白天生惡人,一身反骨,是出了名的瘋狗
有天他穿成了一個殘疾大佬,瘸腿、體弱、還短命,所有人都盼着他死
謝究白笑了:汪
#惡犬美人上線
他穿來時只剩下兩年可活,不懷好意的長輩正逼着他挑選結婚對象
滿屋子的豪門小姐和公子,都想嫁給他,就為他死後能得到他的勢力和財産
謝究白卻散漫擡手,輕輕一點,挑中了他從外面撿來的野小孩
小孩很乖,膽小得連貓咪都怕,卻在書中結局裏,為了救他而喪命
為了繼續當小孩的溫柔小叔,謝究白開始扮演原主:清冷孤高,與世無争,體弱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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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辭對收養他的小叔抱着禁忌的情感,為了讨小叔喜歡,他收起惡劣的本性,每天裝乖
聽說有人欺負小叔,宴辭提着棍子就去了
結果架打到一半,看見地上人倒了一串,而他最愛的小叔正優雅地立在人群中,笑容散漫又勾人,兩人還對視了一眼
于是下一刻,叔侄倆——
一個偷偷收起刀,一個悄摸藏起棍
然後開始互飙演技,上演叔慈侄孝:
#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叔
和
# 我那心地純良的小白花養子
滿地被痛毆的群衆們:倆狗東西
—
謝家的短命鬼訂婚了,對方是一個撿來的小可憐,一時間滿城嘲諷
#殘疾短命鬼,配可憐受氣包,謝家遲早要完
卻不想,在宴辭的照料下,那個短命鬼是能吃能睡了,病也好了能下地了
而當年那個小可憐,在謝究白的教導下,一躍成為商界新貴,手段狠辣令人膽寒
衆人傻眼:是魔法
#他們産生了化學反應
謝究白也對扮演好人小叔膩了,終于忍不住去酒吧浪蕩
剛巧碰上仇家找茬,謝究白叼着煙,一人幹翻了全場
卻好死不死地被宴辭撞見
他心虛地倒在宴辭懷裏,嬌弱又破碎感十足:“手好疼……”
本想就此離婚,結果三天沒下得來床
宴辭眼裏翻滾着駭人的占有欲,委屈巴巴地:“為什麽要離婚,小狗哪裏不乖嗎,小狗可以改……”
謝究白:笑不出來.jpg
#我到底娶了個什麽玩意兒
#我以為我挺會演,原來你才是行家
小劇場:
後來,反派挑撥離間,去謝究白那裏揭發宴辭:他又狠又瘋,一點也不乖!
謝究白想着宴辭連小貓都怕的可愛模樣,回味着他八塊腹肌的手感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反派心梗,又去宴辭那兒告狀:他心狠手辣,就是條瘋狗!
宴辭眼裏的小叔身嬌體弱,泡個澡都會沒力氣,還次次讓自己抱他出來,柔弱得惹人憐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反派:……
# 濾鏡太重遲早會害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