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宗默因為阮池的朋友圈擔驚受怕了三天，每天都要點進去看十遍。
仍然沒有點贊和回複！
太好了！！
他的朋友圈還設置了三天可見，宗默差點給微信這個人性化的功能下跪。
這三天裏，阮池是真的很忙。
宗默房間裏有衛生間，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突發奇想出門看了一眼，發現隔壁的門縫裏還透着一線光。
而時間是淩晨五點。
天都快亮了，還真是通宵，一點都不注水。
八點的時候，宗默做好早飯，發微信喊阮池下來吃。
早飯就是些容易消化的粥水米面，加個雞蛋之類的補充營養。很簡陋，阮池也不挑食。
與其說是不挑食……倒不如說，吃飯對他而言不是享受，只是完成任務。
第四天早上，宗默忍不住開口問：“你喜不喜歡西式早餐？明天早上我做點別的？”
“嗯，都可以。”阮池說。
吃完飯，他就會回房睡一會兒，大概三四個小時，下來吃午飯，然後接着工作，明天早上再睡。
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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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的生活怎麽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吃午飯時，阮池問他：“這個項目還有幾天就解決了，到時候會有幾千萬進賬，你最近有沒有什麽想拍的戲？”
宗默心想，這是要給金絲雀送禮物了。
他從安瀾那裏得知，自己穿來的時候才剛在外地完成拍攝工作，回A市第二天就趕到晚會陪金主，兩天後又拍雜志，可以說是無縫銜接，忙得團團轉。
所以，現在正是難得的休假期。
安瀾倒是給了他幾個劇本，其中最早的開機都在兩個月後，不用着急，可以慢慢選。
宗默一看那驚人的劇本數量，最差的角色也是排在老戲骨後面的男三號，猜到這定是金主爸爸的威能。
他的演技可能比原主還要爛，而且沒有作為公衆人物的鋼鐵心髒，生怕挨罵。
于是他說：“我想參加綜藝。”
“什麽綜藝？”
“我聽說有一個出國旅行的綜藝……”
“出國？”阮池擡眼，目光裏帶着看穿一切的銳利。
宗默的小算盤啪的一下碎了滿地。
逃，是不可能逃的。
插翅難逃。
阮池笑了一下，沒繼續說。
宗默放棄：“我暫時沒什麽想拍的，先休息一段時間。”
“嗯。”阮池說，“下次我去國外出差可以帶你。”
宗默：……
那，那就不必了。
但他不敢拒絕，充滿作為金絲雀的自覺。
“去睡一會兒吧，晚上見。”阮池說。
-
阮池手裏的工作結束後，偶爾也要出門上班，當然不是給別人打工，而是開會，以及視察自己的打工人。
忙到晚上十點到家，沒看到等待自己的晚飯。
他臉色一下就不好看，坐在客廳裏手臂環胸，給樓上的金絲雀兼保姆打電話。
宗默噔噔跑下樓，嘟囔道：“回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總不能分分秒秒都備好熱飯熱菜等着吧！
他可是明星诶！
……寄人籬下的明星。
宗默霎時沒了氣勢。
阮池冷眼掃過來：“你忘了我說的話了嗎？我就算出去上班，也會回來吃飯。”
“我現在去做。”
對于這種臨時的應付，阮池的臉色依然沒好回來，還站起來跟在宗默後邊進廚房，像是想看看他能做出什麽山珍海味來挽回。
宗默開火熱鍋，把早早腌制好的牛排丢進去，熟練地把肥美的肉排煎得油汪汪、滋啦啦響，邊頭也不回地說：“你如果提前半小時告訴我，到家的時候就正好趕上。”
“今天吃牛排，不能提前做好，冷了再加熱會柴的。”
他專心做飯，只聽身後腳步聲遠去，又快步接近。
啪的一下，有什麽東西被扔到了他身後的桌面上。
宗默：？
他抽空回頭看去，是個漂亮的粉色紙盒。正面的透明薄膜展示出紙盒內部，有一塊小巧精致的蛋糕。
“客戶送的。”阮池說，“我不吃甜。”
宗默：……行。
蛋糕放冰箱，他們先吃正餐，搭配阮池珍藏的陳年紅酒。
不知道是什麽價位的紅酒，但宗默沒什麽心理負擔。酒再貴，那都是用來喝的。況且，他還給阮總做飯了。
等價交換！
他好心叮囑擁有總裁标配胃病的阮池，說：“你少喝一點。”
阮池不置可否，優雅地小口抿着酒杯。
宗默想起初見時他直接一口悶白酒的樣子，覺得應該沒什麽事，不再管。而且紅酒這種東西，适量飲用還能養胃。
阮池喝一點紅酒就上臉，應該是那種難以分解酒精的體質。但他的酒量着實不錯，第一次都那樣了還能記得小米粥，大概是應酬練出來的本事。
當總裁真的很不容易。
還是當金絲雀好。
宗默這樣想，态度難得的好，主動問他：“今天要……做嗎？”
“你想做嗎？”阮池把問題抛回來。
宗默：……
阮池的想法他真的捉摸不透，已經開始懷疑第一夜精.蟲.上腦的行為是個巨大的錯誤。
“如果你不需要的話，我可以不……”
阮池掠他一眼，眼神淩厲得像刀片。
宗默舌頭打結，捋好再說：“……我可以自己撸。”
“去洗澡吧。”阮池說。
-
吃飯加洗澡，已将近十二點。
宗默腦子困，身體還算精神。
阮池記着那塊蛋糕，提醒他說：“把蛋糕拿到房間裏來吃。”
已經刷牙了，蛋糕明天吃也可以，但宗默不敢有異議，忙把蛋糕拿過來。
穿着浴袍，先吃蛋糕。
有些奇怪。
宗默沒動叉子，禮貌地問：“你要先嘗嘗嗎？”
阮池說：“你吃。”
對了，這人之前才說他不吃甜。
宗默不讨厭吃甜，可現在已經是半夜，他原來就飲食自律常年健身，現在又是明星，更不能随便亂吃。
金主要他吃，他當然得吃，好在這蛋糕也不算大。
一口下去，他的味蕾瞬間被征服。
……這是什麽人間至味？
不确定，再嘗嘗。
等他把最後一口綿軟香甜的蛋糕送進嘴裏，看着空掉的紙盒，猛地憶起一旁的阮池。人家說不吃是人家的事，最後一口也不過問就是自己的事了。
宗默：……
他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
阮池朝他招手，說“過來”，一如往常。
他過去，阮池就着他的嘴嘗了嘗。一口蛋糕被攪得黏黏糊糊還得兩人分食，阮池卻滿意了，說：“還行。”
現在宗默可以确定，這塊蛋糕絕對不是別人送的，而是阮池特意買來助興的。
-
第二天早上，宗默迷迷糊糊拿起手機，發現一條錯過的日歷提醒。
11月18日：阮總生日。
正是昨天。
宗默驚慌失措，一個鯉魚打挺爬回自己房間裏，腦子轉得格外快，迅速檢查自己的各個購物軟件，看看有沒有提前準備什麽禮物。
沒有！
難道是在線下買的？也對，給阮總送禮物，網購肯定不合适，他又在房間裏翻找小票或者賬本，還是沒有！！
冷靜一下。
原來的主角受是個直男，除非被迫，怎麽會給金主送禮物。要是禮物沒送好，把自己送上了床怎麽辦？
他戳開和安瀾的聊天框，打探敵情。
斟酌一番措辭後，發送。
[安瀾姐，昨天阮總生日，我要不要給他補一個生日禮物？]
[生日過了，還送什麽？]
的确是安瀾幹脆利落的風格，這種人就适合在娛樂圈這種腥風血雨的世界裏工作。
安瀾又發來一條：[反正你以前也沒有送過。］
宗默稍微放心。
安瀾：[阮總不過生日的，去年生日的時候都在出差。]
宗默徹底放心，還是覺得奇怪。
自己不過生日，卻要在這個特殊的日子給金絲雀塞蛋糕吃。
以前也塞嗎……？
這個問題當然不能直接問阮池。
宗默很苦惱，心神不屬地去給金主做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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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總裁的生日就是一個非常非常小的插曲。
直到安瀾再次發消息過來：
[你最近是不是幹什麽了？我感覺阮總好像經常生氣。]
宗默看一眼對面的人，回：[看起來沒生氣。]
安瀾：[上次在攝影棚明顯就不太對。他還跟我說，這種工作不要有下一次。]
宗默：……
他确實沒有看出來阮池生氣。
但安瀾認識阮池更久，相信女人的直覺總不會出錯。
說起來，只有在生日當晚見到坐在沙發上的阮池時，他有一瞬間的心悸。
如果那時候是在生氣，氣的應該是回家沒看見熱飯。
算了，搞不懂。
紙片人的心思怎麽這麽難猜？
安瀾的消息又彈出來：[你好好表現，聽話一點。]
宗默：……
不行，女人的直覺也不是完全可信。
安瀾是不是以為他兩年以來一直在被金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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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他們做運動的頻次是一周五次，雙休。
除了做飯沒有其他工作，宗默還可以接受，相當賣力耕耘。
比較不能接受的是，阮池大概是習慣他了，有時候運動到一半還能睡着過去。
宗默：？
這真的是奇恥大辱。
他狠狠一頂，把金主硬生生撞醒。
阮池就會哼一聲醒過來，然後啞聲喊他輕一點。
宗默的征服欲滿滿，只是第二天得收獲幾個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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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之前拍攝的雜志上市，沒有激起任何水花，連封面模特本人都毫不知情。
主編在無人的角落裏抹一把辛酸淚，不敢相信是自己的眼光出了錯。
他們這種成.人雜志其實比較小衆，有一批穩定的讀者訂閱，大牌的明星不會來拍，很難出現某期大爆特爆的情況。但收入一直還算穩定，足以維持雜志社運營，養活上下百來號人。
就是那一批忠實的讀者，一看這期雜志什麽玩意兒，模特居然穿着衣服，立刻提起褲子無情跑路。
安瀾希望宗默能借此機會鹹魚翻身，每天都緊盯着數據，越發頭禿。
可以讓阮池掏腰包買宣傳，但這就意味着，讓金主花錢喊大家來：快看啊這是我家金絲雀的性感照片。
阮池會鯊了她。
她的工資是阮池開的，還過得去，可如果去買營銷……阮池一看就會知道是她，然後來鯊她。
而她名義上的老板宗默，壓根沒有錢，掙來的那一點遠遠不夠阮池給他砸的。
幾天後，已經自我放棄的安瀾被主編call了。
起初她是拒絕的，無奈心裏過意不去，接通電話。最後卻扣緊手機舍不得放開，驚喜交加大喝一聲：“什麽！？真的嗎？”
在主編之後，又是好幾個電話。
安瀾好不容易應付完，打開微博又退出來，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趕緊聯系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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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阮池，再沒第二個人給宗默打電話。休假期間沒什麽急事，安瀾找他都是發微信。
這時他的手機卻突然在阮池的房間裏響起，一個電話沒接又是一個。
宗默都快萎了。
他現在夠不到手機，只能讓阮池幫他勾一下。
“我關機。”
阮池卻說：“接吧，別停。”。
宗默：？
他只能接，還好是安瀾，勉強不算外人。
安瀾興奮得不行，語氣極快：“快看微博你上熱搜了！！！你靠自己火了啊嗯雖然也沒那麽火……嗚嗚我好開心宗默你出息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啊啊！我剛才就收到了好幾個拍攝邀請……哦還得問問阮總……”
安瀾說着說着就蔫了下去。
宗默心想，現在就可以問，阮總正好在他下面。
非常近，還是負距離。
顯然不是聊工作的時候。
他只能趕快開口打斷安瀾，嗓音幹澀沙啞：“嗯我，我等會看微博……嗯，挂了。”
安瀾：……
被阮總鯊的命運真的不可避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阮總，霸總标配天蠍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