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主動一次

第二十章 你主動一次

從容知道,蝕骨丹發作是的痛苦會随着時間增長,小時候白沉還能自己熬過去,現在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他才對毒發的事那麽上心,“白沉,如果我能找到解掉蝕骨丹的辦法,你能把那些弟子體內的蠱蟲都取出來嗎?”

“噓。”白沉用手指擋住從容的嘴,“你別在這個時候提別人,不然我容易發瘋。”

從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聽到這話直接動用了靈力把白沉推開,剛走到密室門口,突然聞到了血腥味,回頭就看到對方虛弱的跌倒在地,鮮紅的血已經将天青色的衣襟染紅了,走近伸手想要把人扶起來,“你...”

“只需要一步。”白沉緊緊的抓住從容那只手,直直的盯着那雙眼睛,居然看出了一點點擔心,“再往前走一步,你就能離開了。”

“閉嘴。”從容的手指搭上白沉的脈門,對方體內的靈力已經徹底失控了,他有些生氣,“你既然有血,為什麽不早點用?”

“舍不得。”

從容擡手就給了白沉的腦袋一巴掌,他真的很想剖開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什麽,“你腦子進水了嗎?毒發的時候很舒服?趕緊把血拿出來。”

“已經習慣了。”白沉越靠越近,最後扯着從容的衣襟仰頭親了對方一口。

從容沒有躲,直接擡手捏住白沉的下颌,強迫對方張嘴,劃破自己的手腕讓血一點點的流進對方口中,等需要的量差不多了,才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狼狽的人,說:“我多希望自己是一個落井下石的人。”

白沉的每一寸經脈都在疼,但他卻沒有第一時間管自己,笑着說:“我很歡迎師叔對我進行報複。”

“瘋子。”從容不想再待下去了。

密室靜下來後,白沉就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喃喃道:“還是走了,明明以前都會陪着我的。”

被疼痛折磨時,連時間的流逝都變慢了,他抱着自己蜷縮在角落裏,原本已經習慣了的疼痛帶着身上的傷一起加劇了那份痛。

從容不會知道,這十年每三個月一次的毒發,自己的血已經和他的徹底相溶了,所以他體內的蠱蟲才會對擦肩而過的兩名弟子有反應。

他會答應從容進入秘境是因為有那瓶血,但他沒想到對方會主動出門找他,這是不是代表着他的所願的事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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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容為了不讓自己分心,去找了從溫,他對這位師兄心存愧疚,如果不是他的放縱,白沉就沒那麽容易就能給全宗門的人下蠱。

從溫的面容又老了,遠遠的看着,他突然覺得這位師兄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他沒有朋友,從溫人如其名,大他三歲,性格溫和,小時候成弘經常出門,丹彤很喜歡從溫,經常帶着從溫,他記憶裏最溫馨的畫面就是丹彤帶着他和從溫一起在山林間玩耍。

結丹後,修士的壽命能延長至兩百歲,從溫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因為白沉毀了,他不該心軟的。

“剛到。”從容想留住從溫,“師兄,我知道你很喜歡小孩,我昨天去明心院看到一個九歲的小孩,年齡已經超過了宗門的規定,但他的資質很好,你有沒有興趣?”

“宗主,別開玩笑了,我現在這樣怎麽可能收徒?”從溫連忙擺手拒絕,“再說宗門內規定了,要突破元嬰才有收徒的資格。”

“就收做記名弟子。”

“不行,他一個記名弟子待在內門會低那些弟子一頭,這對他不公平。”

“你不收的話,那孩子就只能留在外門。”從容知道從溫心軟,“我昨天下午剛好看到有人欺負他,那小孩是別人的侍童,我因為這事将明心院的長老給革職了,如果他留在了外門,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可我...”從溫還是覺得不适合,“我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上了。”

“師兄,你就當是收留他了,給他一個留在內門的機會。”

從容性格冷漠,很少用這種口氣和別人說話,從溫心軟了,“好,等我死了,你再想辦法安置那孩子。”

“好。”從容很想勸從溫廢掉修為的,但他開不了口,也知道說了沒用,只希望那孩子能激起對方的對生命的渴望。

“蠱蟲的事怎樣了?”從溫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再死之前看到蠱蟲被解決掉。

“我還在翻古籍。”出于愧疚與心虛的心情,從容不太想和從溫談蠱蟲的事。

“宗主,我知道你其實是個心軟的人,但白沉心機深沉,不該留。”

“他的體內有母蠱,我不敢賭。”

“我不相信玄霜界會奈不何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從溫看着從容,提醒到:“宗門內的太上長老們都在,你...”

太上長老的手段都很強勢,除非必要,從容真的不想走到那一步,“師兄,你對我沒有信心嗎?”

“不是,只是...”從溫知道白沉跟了從容十年,他這個師弟嘴硬心軟,不可能那麽快就能硬下心。

“師兄,你好好養身體,我身為一宗之主,一定會盡全力護住宗門的。”

“你也沒必要把責任全部背在自己身上,我們這些人也不是擺設。”從溫也不再說什麽了,“三師姐應該快回來了。”

“謝謝。”

從容突然特別的焦躁,一邊是師兄的性命,一邊是白沉的瘋魔,他誰都勸不住,也什麽都做不了。

白沉徹底壓制住毒性後,收拾好狼狽的自己走出密室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他沒在院子裏感應到從容的氣息,循着氣息在藏書閣四樓找到人時,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師叔,我在密室裏疼得半死不活,你卻在這裏尋找蠱蟲的解決辦法。”

這一天的時間,從容已經看了一半的書,只能接受書已經被白沉都拿走了的事實,“白沉,從溫現在的狀況還有救嗎?”

“你想救他?”

“嗯,條件。”

“師叔倒是幹脆。”白沉靠着書架,用目光一寸寸的掃過從容的身體,“你主動一次,我就暫停他修為的消散。”

“好。”從容轉身看向白沉時,眼裏沒有任何的情緒,又不是第一次了,沒必要扭扭捏捏的了,再說能換從溫的命,“你先保住他,剩下的事等晚上。”

“好。”白沉低垂着眼,不想讓從容看到自己眼底的嫉妒,“我相信師叔絕對會守信的。”

從溫看到從容背後的白沉時,猛地站了起來,将從容拉到自己身後,看着不速之客,問:“你來幹嘛?”

從容猝不及防間被從溫拉住了,想起小時候經常被從溫這樣拉着,一時間忘記了掙脫對方的手。

白沉看到從容沒有任何反抗,全身的氣勢一下就沉了下去,從溫的那個動作直接将他劃到從容的對立面,他在這就像是個多餘的。

這些年他無數次有過毀掉成弘最看重的玄霜界的念頭,可他都壓制住了,因為這個宗門也是從容最看重的,心裏的恨再濃,他也願意為了對方壓抑。

他拉住從容的另一只手,把人拽進自己的懷裏抱緊,宣誓主權般地說:“從溫,師叔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你該注意分寸的。”

從容沒想到白沉就這樣把自己身上的遮羞布給掀開了,推開人揚手就是一巴掌,“閉嘴。”

白沉再次強勢的把人抱住,說:“師叔如果再讓別人碰你一下,我就讓全宗門都知道我們的關系。”

“關系?我們有關系嗎?”

從溫這才回過神,震驚的看着被白沉抱住的從容,白沉眼底的占有欲強到讓他心驚,怪不得從容能穩住白沉,他指着白沉氣急到不知道該說什麽。

“師兄。”倒是從容先冷靜了下來,直接把從溫弄暈,想要伸手把人抱進房內時被攔住了。

白沉被那句我們有關系嗎刺激到了,他沒想到從容會那麽幹脆的否定他們之間的一切,現在居然還想抱從溫,“師叔再碰別人,就別怪我反悔了。”

從容只能退後,“就這樣躺地上?”

“師叔心疼了?”

從容真想再給白沉一巴掌,“你的腦子裏面就沒別的了嗎?”

“沒有,只有你。”白沉提着從溫的腰帶把人拎進屋,丢在床上。

從容看着不打算動的白沉催促道:“該你了。”

白沉伸手快速封住從溫的經脈,從溫的靈力潰散得差不多了,金丹都開裂了,他拿出一顆丹藥混着自己的血喂從溫吃下,随後盤膝坐在從溫身後,用靈力将溶于血液裏的蠱蟲碎片一點點逼了出來。

從容一直看着從溫,直到對方張嘴吐出一口血,血裏面還有細小的正在蠕動的幼蟲,他擡手直接将其冰凍住,“熾焰蟲不是被我取出來了嗎?”

“熾焰蟲的碎片,師叔不會以為所謂的蠱蟲那麽容易就會被取出吧?”

“什麽意思?”

“蠱蟲的生存需要吸食宿主的精血,待得越久對身體的侵蝕越徹底,像從溫這樣的,蠱蟲已經進入了他的血肉裏了。”白沉下床扯着從容的手朝外走去,“從溫的靈力不會再潰散,金丹恢複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此生的修為都會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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