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她雖說來了譚江也有些時日了,因為要養胎,還要避免和嚴韞周旋,基本足不出戶,在譚江并沒有相熟的人,怎麽會有人找她呢?
“是不是找錯了?”她問道。
下人講道,“沒有,指名了說要找小姐。”
沈辭寧第一反應是嚴韞。
好不容易跟嚴韞之間的糾結解決了,嚴韞此時找她做什麽?聽霍浔說,他已經回了廣陵,按理說已經不在譚江了,可除了嚴韞之外,沈辭寧想不到別人。
“是男子麽?”她的眉頭微皺起。
“不是,是女子。”
女子?沈辭寧更是懵圈了,別說是在譚江,就是在廣陵她也沒有好些的手帕交,怎麽會有女子找她?
出于好奇,沈辭寧起身去外頭看了。
她沒有想到的,竟然是嚴家的人,來的人還是嚴凝,以及董氏的人。
董氏身邊的貼身婆子,跟了董氏許多年了,沈辭寧的記性縱然不好,也識得人。
貼身婆子來了譚江,董氏是不是也來了?可并未見到董氏的身影。
“少夫人安好。”正當沈辭寧錯愕的時候,董氏的貼身婆子朝她請安問好。
嚴凝在貼身婆子的暗示下,不情不願喊了一聲嫂子。
多日不見,沈辭寧的氣色越發好了,瞧着光彩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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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水嫣色裙衫一看便知要價不菲,好漂亮的裙衫,她在廣陵甚至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沈辭寧從何處買的。
這身裙衫全然沒有奪壓她的姿色,反而将她襯得美豔絕倫。
沈辭寧并不曾答應她的話,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叫嚴凝落了面子。
貼身婆子雖說是嚴家的人沈辭寧不喜,可婆子跟在董氏身邊,之前她悉心照顧董氏的時候,婆子幫過她不少實在,對她也算是照拂了。
“嬷嬷怎麽來了?”
外面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沈辭寧将人給請了進去,對于嚴凝并不曾吩咐人仔細招待,她只好跟在貼身婆子後面,縱然心有怨怼,也不敢吭聲。
“您請用茶,嬷嬷可用過飯了?”
貼身婆子的是沈辭寧吩咐人親自端的,至于嚴凝的,霍府的人看沈辭寧并不喜她的樣子,放下茶盞便走了。
到叫她又吃了一氣,眼睛都微瞪了起來,依然不敢說話。
董氏讓她來時已經千叮咛萬囑咐,特地說,若是她跟沈辭寧再起了口角讓沈辭寧心裏不快活,回來就罰她緊閉半年。
婆子說用過了,“多謝少夫人。”
聽到婆子喊自己的稱謂,沈辭寧說,“如今我與嚴家再無瓜葛,實在是擔不起嬷嬷一聲少夫人,您還是喚我沈小姐罷,不知道嬷嬷是如何得知我在此處,千裏迢迢從廣陵來尋辭寧又有何事呢?”
婆子沒有應她前半句的聲,回答沈辭寧後半響講道,“奴婢從二公子那裏得到您在譚江,此次前來是應了夫人的話,請少夫人大人大量,從前都是家中不好,叫您受委屈了,随奴婢歸家罷?”
言罷,從袖口中拿出一封信來,遞給沈辭寧,“這是夫人親筆所寫,還請少夫人查閱。”
沈辭寧看了一會才接到手裏。
婆子說,“夫人本是要親自來的,因大公子自從外出尋少夫人未果歸家後一病不起,夫人憂思過度,也病倒了,故而不能親自來接少夫人歸家。”
嚴韞病了?沈辭寧一愣。
他也會生病?真是叫人難以想象。
“家裏都由二公子掌着,因此,奴婢與凝小姐一道前來,接少夫人您回去。”
言罷,嚴凝清了清嗓子,話有些磕絆打哽,“嫂...嫂子,從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總是明裏暗裏擠兌你,凝兒知道錯了,您是打是罰我都認,但請嫂子不要介氣,便随凝兒回家吧。”
婆子都意外嚴凝的配合,這番話和态度倒是擺得很好。
沈辭寧有猜到貼身婆子來這裏,多半是為了她和嚴韞的事情,不曾想嚴凝倒是奇怪了,眼下竟然來跟她低頭道歉。
實則不明白嚴韞是礙于嚴韞查庚帖的事情,嚴謹找她了,但是嚴凝并未透露只言片語。
嚴謹提醒她道,“小妹,你若是還想要大哥日後寬宥你庚帖的事情一二,最好跟着去潭江,好好跟嫂子道歉,将人帶回來。”
“…..知道了。”
沈辭寧沒有打開董氏叫人送來的信,只捏在手裏一會,随後放與旁邊。
“嬷嬷和嚴小姐言重了,辭寧惶恐不安,實在擔不起嬷嬷喚辭寧一聲少夫人,更當不起嚴小姐的嫂子,既然二位已經用過膳了,家中不便,就不多留兩位了。”
她徑直下了逐客令。
嚴凝和婆子愣在原地,顯然都沒有想到,眼下的沈辭寧瞧着似乎變了許多,她不似從前那般好說話了。
“少…..”
“嫂…..”
話還沒說完,香梅已經到了旁邊,“奴婢送您們出去。”
兩人面面相觑,“……”
嚴凝看着霍府緊閉的大門,自從嚴韞在朝廷混開之後,又常被皇帝委以重任,而今不需要沈湘寧,她也能夠在廣陵的世女中吃香了,姑且算有一席之地,誰都不敢給她臉色看。
眼下到好,直接被人給趕出來了。
“她眼下搭上了霍家水漲船高,自然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
嚴凝沒好氣,“嬷嬷,我們回去吧!”
“不行,若是少夫人不回去,大公子的病又怎麽會好?”
“嬷嬷您是沒看見,她眼下哪裏還将哥哥放在心上,聽到大哥病了,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是鐵石心腸!虧着大哥對她牽腸挂肚,魂牽夢萦。”
“凝小姐少說這些話吧,若是叫少夫人聽見,氣是消不了了。”
嚴凝癟了癟嘴,忍不住冷哼一聲。
沒站多久,跟着婆子離開了霍家門口去了落腳的客棧。
“走了嗎?”沈辭寧問。
香梅說,“走了,嚴小姐還很不服氣。”
“她什麽時候服氣我。”沈辭寧都習慣了。
“小姐,這信您要看嗎?”董氏寫的。
“不看,扔了吧。”
沈辭寧掃了一眼,叫香梅給收拾了,不日就要去參賽,她得養精蓄銳,如今用了膳食,正是疲累的時候,她要去午憩。
“好。”怕沈辭寧見到心煩,香梅手腳麻利給收拾幹淨了。
到了晚膳的時候,婆子帶着嚴凝又來了一次。
沈辭寧沒有見,叫人給打發了。
後一日,兩人又來,這次沈辭寧吩咐了面前守門的,也不必通傳,徑直說她不在家中。
嚴凝裹緊了鬥篷,“她的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我們每日都來,一日來三次,她就是連見都不肯見。”
貼身婆子也有些挫敗了,“此行恐怕是...”
嚴凝在譚江呆不慣一直催促着回去,婆子說再等上幾日,說不定沈辭寧的氣也就消了。
次日,婆子叫嚴凝來,她說什麽都不肯來,聽說今日譚江有刺繡賽,她要去開開眼,婆子是好說歹說,也沒有将她給勸來,只好自己來了,照舊吃了閉門羹。
“小姐今日并不在家。”
婆子不信,“您通融通融便讓替我去傳傳話罷。”
“小姐今日真的不在家。”守門的不可能透露沈辭寧的行蹤,言盡于此,也不做理會了。
霍浔給沈辭寧包了最好觀賽的酒樓地方,在譚江最高的衡巷樓,這裏能夠将整個擺的塞上盡收眼底。
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從上往下看,密密麻麻,好多人踮着腳,擠破腦袋了往前湊,不怕人多,萬一出點什麽事情傷到自己。
繡品一共要經過三輪篩選,第一輪是由收錄給牌子的人,第二輪便是在譚江有盛名的人來選,剩下的便是譚江的百姓了。
能過第一輪的都是能留下來的,第二輪由譚江在刺繡方面德高望重的人選定之後,結果也并不向百姓纰漏,就怕影響第三輪百姓的篩選。
在此之前,繡品擺上去了,卻是藏着的,并不公開給人看,最後由百姓選了,再說出最後的贏家。
下面已經在走第二輪的篩選了。
在潭江德高望重的人,零零散散有許多,攏共二十來位呢,只曉得有譚江歷年的勝者,譚江幾家刺繡鋪子的掌櫃,還有譚江的知州,甚至于布匹大方,除了霍浔之外,沈辭寧一個都不認識。
霍浔在這群年過四十五十的人當裏,顯得尤其的出衆,除卻年歲輕輕,他的皮相很是出挑。
按照他的年歲本是不能坐這個位置的,霍旭有事,便由他來接替霍旭的位置。
好多人都在看他,香梅自然也發現了,一直在跟伸沈辭寧說,少女聽得百無聊賴,便喝酸梅湯,便懶懶地應着。
“小姐,奴婢看到凝小姐了。”
沈辭寧分了一點眼神,順着香梅的手往下看,擠在人群中的,的确是嚴凝,“她也來了。”
左右看了眼,倒是不見董氏的貼身婆子,只有嚴凝一個人。
前頭的位置都被占盡了,她在後面擠得滿頭大汗,被撞到了,急得跳腳,看樣子是在罵人。
“小姐,您看見了麽?”見嚴凝吃癟,香梅讓沈辭寧快看。
“瞧見了。”
沈辭寧只盼着快些走完第二輪,能将那些蒙着黑布的繡品給看出來,她想看看譚江的刺繡好手,究竟繡的是什麽。
“香梅,你怎麽那麽高興?”
“奴婢當然高興了,小姐嫁過去之後,這個嚴小姐平日裏總是欺負小姐,奴婢瞧她很是不順眼,也難得有收拾她的。”
沈辭寧失笑搖頭,“都是過去的事了,記着有什麽趣兒。”
“小姐不怨恨嗎?”香梅想了想,給她提了一個主意,“如今是在譚江,小姐要不要出口惡氣?”
沈辭寧搖頭,“算了,她的性子驕縱,日後少不了苦頭吃。”
“是也倒是,并非人人都似小姐這般好脾氣性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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