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青梅在手
第二十六章 青梅在手
那天下午,傅溪白被黃河喊走之後,沒多久,營區裏來了一輛白色的中型移動醫療車,車上下來幾個人,那幾個人身上都穿着白大褂,傅溪白領着溫副隊長幾個人,以及醫療分隊等人一起出來迎接。
晏北遠遠看着,總感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海眠觀摩了半天,說:“這麽大陣仗?這幾名醫生看起來派頭十足,營區裏發生什麽大事了?居然要從其他地方調動醫療人員過來?”
晏北搖搖頭。
海眠看了她一會,“你不知道?傅隊長沒跟你說?”
晏北聳肩,“他沒跟我說什麽,說不定是什麽不可洩露的天機呢?”
海眠一臉深沉,點點頭,表示理解。
那幾名醫療人員過來之後,傅溪白把各個小分隊的隊長,以及部分醫療人員叫進了會議室開會,一直到天黑了,一行人才從裏面出來。
神秘兮兮的,弄得其他人雲裏霧裏。
晚飯的時候,海眠湊到黃河旁邊,問:“今天下午你們搞什麽?這麽神秘?是不是發生什麽大事件了?”
黃河扒了口飯,含含糊糊道:“沒什麽,就是開會。”
海眠不信,“開會弄這麽神秘?那幾個醫療人員來幹嘛的?”
黃河那口飯扒得太大口,脖子抻了半天,那口飯愣是沒能咽下去,最後海眠給他遞了碗湯他才把飯給順了下去,他把飯咽下去後,梗着脖子說:“……謝謝。”
海眠:“……”
海眠回到位置上,氣呼呼的,拿着筷子悶悶地扒着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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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北問:“怎麽樣?問出什麽了?”
海眠嘆氣,“嘴巴跟糊了水泥似的,洛陽鏟都鏟不開。”
晏北聞言,說:“算了,既然是不能透露的事,那咱們就別打聽了。”
海眠扭過頭來看着她,一臉高深,忽然笑了笑,“你這人這麽乖,傅隊長對你很放心吧?難怪這八年以來敢對你不聞不問,敢情他是吃定你了,對你簡直是手到擒來啊!”
晏北聽了,有些不甘心,為自己不平了兩句:“你別這麽說,我也是有立場的……”
海眠“喲喲”聲,“你什麽立場?你的立場全交代給傅隊長了吧?”
晏北特別自豪說:“我不願意的事,他也強迫不了。”
海眠聽完想笑,“你對他有不願意的事?我猜,你再怎麽不願意,讓他花言巧語一哄你就願意了,就像當初他送你蝌蚪一樣,他說什麽你都信。”
晏北解釋道:“那是我小,不懂事。”
海眠龇牙一笑,“別解釋了,我還不了解你?你最好騙了。”
晏北慢慢點着頭,說:“那你騙過我麽?”
海眠龇着牙,笑容僵住,然後避重就輕道:“善意的謊言,确實有過那麽幾回。”
晏北笑笑,“比如呢?”
海眠笑的非常心虛,“比如有幾次,深夜跑新聞,我跟你說來月經了去不了,讓你代我去,都是騙你的。”
晏北“哦”了一聲,“謊言我感受到了,那善意呢?”
海眠笑的異常心虛,“你不是新來的麽?我讓你多熟悉熟悉咱們的工作模式,鍛煉你的業務能力,這是在提攜你,夠善意吧?”
晏北說:“不夠,簡直是厚德載物了。”
海眠急忙擺手,“應該的應該的。”
晚飯時間将盡一半的時候,傅溪白才跟幾位新來的醫療人員進來,一路上還在小聲地交談,然後幾個人在一張空的餐桌坐下,遠離群衆。
這種明知道有事,卻還被蒙在鼓裏的感覺确實讓晏北覺得不太好受,尤其是最近一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能把她吓着,畢竟在非常地區,于非常時期,做着非常工作。
晚上,晏北洗完澡出來,坐在床上噴六神,忽然有人敲門。
海眠過去開門了,沒多久她走回來,對着正在噴六神的晏北說:“找你的。”
在這裏能找她的人,好像只有傅溪白了。
晏北把六神放下,拿了內衣,背過身準備穿上……
忽然,身後海眠拔高音量,說:“反正自己人,不用穿內衣了吧?”
晏北……扭頭,“你故意的吧?”
海眠笑嘻嘻,爬上床去了。
晏北穿好衣服出來,果然看見傅溪白站在門口,一只手撐着門框,一只手揣在兜裏,看見她出來了,沖她挑起嘴角一笑。
剛才海眠那句話他應該聽到了,所以晏北一見到他就耳根發熱,她紅着臉問:“這麽晚了,你找我什麽事?”
傅溪白好整以暇,說:“剛才我洗澡的時候,忽然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晏北愣愣紅臉,扭頭看了看裏面,海眠就坐在床邊,拿着鏡子裝模作樣,左看看右瞧瞧,然後沖門口的晏北抛了個媚眼,讓她一陣窒息……
傅溪白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扭過來,“看什麽?”
晏北回過神來,說:“需要我出去麽?”
傅溪白莞然發笑,目光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長發披肩,發尾半濕,身上穿着睡衣,領口露出纖細的鎖骨,白潤的腳趾頭。
晏北讓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她收攏着領口,說:“看什麽?”
傅溪白兩只深沉的眼眸噙着六分流氓六分騷氣的精光,輕聲說:“仔細觀察,我發現你的身材比那時候養眼多了。”
晏北的臉“騰”一下,紅成了十二分熟,她擡手往他的臉拍了一下,沒多大用力,十足的打情罵俏似,她說了句:“嘴巴不幹淨。”然後關門。
傅溪白被她一掌震得心頭發麻,渾身的骨頭像是被撓了一遍,久違的酥麻感從腳心一直往上竄,碾過背脊直上腦門。
程晏北第一次對他做這樣的事,是高二的暑假。
那天她在看《新華字典》……
對,她無聊的時候寧願看《新華字典》,也不願意陪他扯淡,而他就只能在旁邊玩德/州/撲/克。
傅溪白對着手機一個小時,覺得索然無味,于是看看她,驚奇地發現她看本《新華字典》跟看解密一樣,全神貫注,面色凝重,他摟了她半天她都沒發現。
他忽然湊過去,說:“你知道麽?你這身材跟扁豆似的,抱起來特別不舒服。”
晏北慢了好幾拍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話,也不生氣,只回了句:“那你別抱了。”然後繼續看《新華字典》。
傅溪白扔開手機,一只手臂擱在桌面上,靠她很近,說:“我聽說,男朋友有一個功能,可以重塑女朋友的身材。”
他整天說話沒正沒經的,晏北沒當回事,這次也一樣,不想搭理他。
傅溪白湊近她耳邊,小聲說了句話,把她震得不輕,她擡起手就往他臉上拍了一下,不重,沒什麽威懾力,于是加了句:“嘴巴不幹淨!”
他愣了一下,笑了,“我是認真的,要不咱們試試?我很溫柔的。”
這句話一出,傅溪白讓晏北嫌棄了好幾天,晏北躲他躲了好幾天。
最後傅溪白把她堵在門口,妥協了,“我就是說說,不會來真的,你至于吓成這樣?”
晏北自認遺世獨立,清新脫俗,于是遠離了他兩步。
傅溪白看她這個反應,覺得必須要教化教化她了,于是想了一想,說:“這種事是人之常情,一個生活中很健康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個人就有需要,更何況我是個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高中生,咱們應該用健康的眼光去看待這個問題,枉你是個讀書人,思想這麽迂腐?”
晏北被他說得有幾分羞愧。
傅溪白趁熱打鐵,塑造正直形象,“你不願意的事,我當然不舍得勉強你,躲我躲那麽緊,把我看成什麽人了?咱們之間有什麽問題不能好好溝通?逃避能解決問題?”
晏北瞬間面露愧色,眼睛看着他,被唬得無話可說,頗有幾分反省的意思。
傅溪白忍不住垂着臉默笑,她這麽秉性純良,這麽虛心受教,以後會不會很容易被人騙走?
晏北當他的笑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欣慰……
時間過去那麽多年,她成熟懂事不少,應該沒有當初那麽好騙了吧?
傅溪白笑了笑,一轉身,忽然被身後的黃河給吓了一跳,內心大大的吃驚,但面上的反應還是很淡定,很不慌不忙的……
黃河“啧啧”聲一臉嫌棄,“老大,我要是晏北,看你跟個土匪似的,直接就拿軍用鏟把你給鏟除了。”
傅溪白輕哼冷笑,不說廢話,直接問:“什麽事?”
黃河說:“剛剛總部來電話,溫副隊接聽了,那邊說中國抗埃博拉醫療隊提前到下個星期一過來,所以首都那邊得加緊對埃博拉醫療區的施工,那邊人手不夠,要從咱們這兒調一批工程兵過去。”
傅溪白一邊走着,沉吟須臾,說:“讓溫副隊過來辦公室,我有話跟他說。”
黃河道:“是!”
這兩天,晏北和海眠閑下來了,加上這段時間雨水有泛濫的跡象,讓人感覺關節有發黴的趨勢,所以一大早,晏北就站在宿舍外面做伸展運動。
今天醫療分隊人員去難民營做例行體檢,維和部隊的大部分人員也都出去做任務了,營區裏一下子安靜不少。
自從那幾位醫療人員過來之後,傅溪白似乎更忙了,可是最近連邢玉成都待在營區裏寫稿子,哪兒都沒去。
這種情況挺罕見的。
陶李春不知道從哪回來的,匆匆忙忙趕過來,說:“晏北,有個消息,聽說前段時間,聯南團總部有一名當地士兵感染了埃博拉病毒,組長呢?我得先把這件事告訴他。”
晏北聽得寒毛直起,“這件事屬實麽?”
陶李春搖搖頭,“不知道,所以得問問組長,看他有沒有什麽消息。”
晏北說:“組長……剛剛還在屋裏寫稿子的。”
埃博拉?
那前兩天過來的幾位醫療人員,就是為這件事來的?果然有事。
哈哈哈!
其實只要他倆一交流,我就當他們是在談情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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