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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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晏北要上班,假期結束之前,傅溪白那是相當無所事事,要是不出門,他每天除了運動游戲,就是搬一張椅子到門口坐着看夕陽,等她下班回來,等傅媽媽下班回來。

要實在閑的發慌,就到大院裏的醫院,食堂,大禮堂,游泳館去轉轉,轉着轉着就轉到了幼兒園門口,剛好趕上幼兒園放學,有些小孩子自己背着書包就回家。

反正一個院子裏的,拐個彎就到家了。

這個幼兒園也就是當初他跟程晏北讀的那個,整體外形沒多大變化,就是有些設備翻新了,那個小操場還在,操場上的秋千也在。

傅溪白看着那麽丁點的小孩背着個小書包,跟小同學吹着牛皮從自己腿邊經過,他沖小孩吹了個口哨,小孩停下來看着他。

他彎下腰笑笑,“小朋友,能幫個忙麽?”

小孩“哇”一聲驚叫,扭頭往幼兒園大門跑,跑的時候不忘拉上他的小同學。

傅溪白莫名其妙……

小孩跑回幼兒園,拉着個女人出來,然後擡起小手往傅溪白一指,說:“園長奶奶,就是他!”

傅溪白看着那位園長奶奶,又驚又喜正準備過去。

小孩又“嗷”了一聲——“壞人過來了!”

傅溪白一驚,趕緊摸了摸自認俊美的臉蛋,壞人?他長得這麽正,長得這麽帥,長得這麽正帥正帥,居然被當成了壞人?

這小孩的審美觀是讓誰給扭曲成這樣的?

前面園長奶奶笑道:“溪白?什麽時候回來的?”

傅溪白回過神來,走了過去,看了一眼抱着園長奶奶的腰躲在後面的小孩,笑着說:“上個星期回來的,張老師,幾年不見你都成園長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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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園長笑出眼角的細紋,“五十好幾了,不就得是奶奶了嗎?”她說完低下頭拍拍小孩,說:“別怕,這是你們小楊老師以前的同學,不是壞人。”

後來,傅溪白把自己被當成壞人的事跟晏北說了。

晏北笑笑:“小孩眼神真毒,居然一眼就把你的本質給看透了,比我有出息。”

傅溪白就知道她會雪上加霜,自己也會再受刺激,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想告訴她。

小孩振振有詞:“媽媽說,大人找比他弱小的小孩尋求幫助,那一定是壞人。”

張園長聽完,說:“我覺得小孩的媽媽說的有道理。”

傅溪白心覺好笑,“我就是想跟他要個東西。”

小孩趕緊說:“搶小孩子的東西!還說不是壞人!”

傅溪白一連嚴肅道:“我沒有搶,我就是想跟你要你胸前那朵小紅花!”

張園長:“……”

小孩牛氣哄哄,“哼”了一句:“自己沒有得小紅花還想搶別人的!你就是壞人!”

傅溪白還是很認真很嚴肅地表示:“我沒有搶。”

後來,傅溪白還是順利得到了剪紙小紅花,是張園長回自己辦公室給他拿的,順便還多送他一顆紅色的镂空剪紙星星,非常精致。

傅溪白開玩笑道:“就送一顆?”

“拿多了就不珍惜啦。”張園長把剩下的收進櫃子裏,“小孩子拿了我的小紅花小星星,不知道多高興,跟你以前一樣,而且我剪這些東西也很費功夫。”

“所以我才想拿這個來送她。”傅溪白笑。

張園長問:“拿這個送給誰?”

傅溪白把東西收好了,說:“送給我小北妹妹。”

張園長皺着眉想了想,“是晏北麽?”

傅溪白“嗯”了聲,“是她。”

張園長扶了扶眼鏡,笑着說:“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晏北是姐姐。”

傅溪白:“……”

傅溪白拿着小紅花和小星星往回走,一看距離晏北下班的時間還早,于是打了個電話給窦皓。

傅溪白有朋友,不過大部分是部隊裏的一些高級幹部子弟,他們當中有出國了的,沒出國也是在機關單位工作,再加上他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人家放假他工作,他放假了,人家要工作了。

唯一能讓他找來打發時間的,就是高中同桌,窦皓,也叫逗號。

窦皓自己開了間酒吧,傅溪白在白天沒事的時候偶爾會過去轉一轉,順便逗逗號。窦皓每次接他的電話都是在被窩裏睡得迷迷瞪瞪的時候。

傅溪白一見到窦皓,說:“給我安排一個上等的雅間。”

窦皓沒睡滿足,恨得牙癢癢,“雅間?你當我這裏是五星級客棧?”

埋怨歸埋怨,窦皓還是陪着他喝酒聊天消磨時間。

聊着聊着,眼看着太陽下山了,窦皓說:“要不以後你晚上來吧,我一般晚上9點上班,白天都在被窩裏陪女朋友,這幾天我老往外跑,她已經懷疑我是不是出來會情人了。”

傅溪白說:“晚上我沒時間,我要陪晏北。”

窦皓一聽這名字,頓時目光放遠,深埋在遠古的回憶被調出來了,“晏北?程晏北?你發小?這麽多年了你還跟她處着呢?”

傅溪白斜睨過去一眼,“不跟她處着我跟誰處?折騰那麽多年不就等着娶她進門的那一天麽?”

窦皓簡直由衷跪服,“傅大少爺,你們婚禮那天……不,你們領證那天我都想去圍觀,到時候記得叫上我,我叫一個車隊過去為你們喝彩!”

“心領了,你先為自己喝彩吧,走了,晏北要下班了。”傅溪白說完,把最後一口白蘭地悶下去,起身告辭了。

晏北下了班回來,進了院子之後,遠遠地就看見了傅溪白,他站在一棵銀杏樹下,腳下鋪了一地的金黃色銀杏葉。

真是挺拔飄逸,感覺拿把劍就能行走江湖匡扶大義了。

傅溪白一看見她,背着手就往她那邊走,一路過去時笑得頗神秘,“我給你看樣東西。”

晏北配合道:“什麽東西。”

傅溪白的手臂從背後抽出來,把所謂的東西舉到她跟前,并一臉期待地看着她。

晏北說:“小紅花。”

傅溪白眨巴眨巴眼睛,“送你的。”

晏北說:“我要小紅花幹什麽?”

傅溪白再次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有一陣風吹過來迷了眼睛,想流淚……

晏北笑,伸手拿了小紅花,“開玩笑的,這個是哪裏來的?”

傅溪白松了口氣,說:“我自己做的。”

“你沒有這麽精細的功夫。”晏北直言道。

“……我跟張老師要的。”他只能如實以告。

一路上,晏北拿着小紅花看了又看,說:“怎麽忽然想送我這個?”

傅溪白把剛才的事告訴了她,包括被小孩當成壞人的事,結果可想而知,受到晏北的二次打擊。

“我也是臨時想到要送這個,”傅溪白碰了碰那朵小紅花,“能勾起小時候的回憶麽?”

“那怎麽忽然想送我東西了?”晏北問。

“都已經是完成婚檢即将拿證的關系了,我送你個東西還要找理由?”傅溪白睨着她笑,“是不是太見外了?”

“因為你很少送我東西。”

“那你是覺得驚喜了,還是打算找我算賬?”

晏北垂着眼睛看着小紅花,眉眼彎彎地笑,“你的賬恐怕算不完。”

“不着急,”傅溪白一本正經道:“咱們還有六七十年的時間,這輩子算不完,下輩子接着算,我絕不賴賬。”

“見過追着讨債的,沒見過追着還債的。”晏北看他一眼,扭過臉偷偷笑了。

傅溪白一愣,忽然也覺得特別好笑。

他好不容易正正經經跟她說句情話,就讓她這麽給打發了?

晚飯後,傅溪白找了拿張A4紙和一把剪刀,照着張園長給他的那顆紅色的剪紙小星星的外形在屋子裏練習剪裁。

以前他上幼兒園和小學的時候,會有專門教習剪紙的課程,時隔多年他也忘得差不多了,不過之前部隊裏過年,窗口會貼窗花剪紙,都是戰士們自己剪的,他見過幾回,所以現在稍微摸索摸索,還是能摸索出個子醜寅卯來的。

程晏北不是說他沒有這麽精細的功夫麽?

那他就給她看看他的心靈手巧,待他功成之日,就是她感動得鼻涕眼淚糊一臉的時候。

傅溪白在自己屋裏待了一個晚上,程媽媽好幾次過來看他在幹什麽,幾次過來他都是一個姿勢,坐在房間的地板上,拿着把剪刀剪東西,旁邊是一堆用剪刀裁剪的細碎白紙。

晚上晏北還有工作要做,一時也沒有想起他來。

睡覺之前,傅溪白特地去了程家找晏北,就為了控訴她居然一個晚上沒有找他,跟着再調戲她兩句,然後他就回家安然入睡了。

這幾天,晏北終于發覺了傅溪白比自己還忙,每次晚飯過後都不見他的人影,所以這晚,晏北吃完飯就去找他了。

傅媽媽說:“這幾天也不知道他幹什麽,每天晚上都拿着剪刀剪東西,也不讓人看。”

晏北心覺奇怪,去到傅溪白房間,門沒有關,她原本想偷偷窺視一下的,于是脫了拖鞋,赤着雙腳走進去。

沒想到傅溪白的靈敏程度超乎想象,她剛靠近就被他察覺了,他馬上放下東西拿了張白紙蓋住,然後站起來擋在她面前。

就差一步,晏北偷摸摸地氣壞了。

“你在幹什麽?”

“你覺得我在幹什麽?”

晏北狐疑地觀察了他半天。

最後,傅溪白只好推着她出來,“咱們去你的屋子待一會兒。”

回到她自己的屋子,她還是放不下,他越神秘她就越好奇。

傅溪白躺在她床上看雜志,對她關切的目光不聞不問,心裏跟開了花一樣,樂得想笑出聲。

晏北看他不搭理自己,于是沒事找事,說:“你別躺我的床。”

傅溪白拿開雜志,“為什麽?”

“你沒有洗澡。”她胡亂塞了個理由。

“睡都睡過了,你還嫌棄我身上這點細菌?”

“我的意思是,你這張床我睡過。”傅溪白說完,沖她一樂呵,笑了。

左右晏北都無話可說,只好開始趕人,“回去吧,我要睡了。”

傅溪白賴着不走,“這麽早睡什麽?明天星期六。”

晏北過去抽走他手裏的雜志,傅溪白腰身一挺坐起來,把她一摟讓她直接摔在自己身上,再将她翻身一壓,話都不說,猴急猴急地就親上去。

傅溪白一邊吻她,一邊脫自己的衣服,腦子裏把各種愛她的方式過了一遍。

晏北還有一絲理智,推開他說:“我媽……”

傅溪白把最後一件上衣脫了,赤`裸精壯的胸膛微微起伏着,“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程姨好像去我家了。”

晏北讓自己母親的自覺給震驚得啞口無言……

傅溪白重新吻上她,一只手去脫她的衣服,一只手從她衣服的下擺探進去,摸上她的腰和背,他手涼,頓時冷得她一顫,急急忙忙地躲閃。

大概是小孩心性未泯,她越閃躲,他就越糾纏,冰涼的手指直往她身上鑽。

就像小時候,越是喜歡,就越想欺負她。

今晚的夜色意外地清朗,皓月當空,兩三片薄薄的雲層纏纏綿綿地從月亮底下慢吞吞地挪過去,費了好些時間。

原本該寒冬刺骨的夜裏,傅溪白身上卻出了一層汗,晏北一沒留神,腿就從他腰上滑落,跌在柔軟的棉被上,沒力氣再挪動半分。

屋裏微弱的細喘跟不上撞擊的暧昧聲響,她目光虛浮着盡量放遠些,但再遠,也只落在他的雙眼深處,藏匿情`欲且深沉的黑眸。

是的,又是一輛正宗的嬰兒學步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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