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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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失約了,太陽下山了,我就當你不曾來過——網上看到的~


溪月做了一個冗長的噩夢,醒來時她想追溯,卻半點記憶都沒有了,耳邊是一個姑娘細細碎碎的聲音,聽起來是自言自語,嘴裏念叨什麽媽媽,姐姐的,有點吵。

她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只覺得胸部下面有些麻。

溪月動了動手指,想:“莞兒要是能說話,聲音一定比這姑娘好聽。”

她緩緩睜開雙眼,果然眼前坐着的是林婉。

林婉已哭得雙目通紅,眼見溪月醒來,頓時喜不自勝,一抹眼淚,高興地說:“溪月姐,你醒了?我去叫宋之揚進來。”

溪月本是微笑,一聽宋之揚也要來吓得瞬間閉上眼睛,做作的□□了幾聲,說道:“那個,我其實不大舒服,你先叫醫生來好不好?”

她是有點演技在身上的,之前跑龍套的經歷算是有點作用。林婉出去叫醫生進來。溪月才知自己沒有傷到致命的地方,而那個男人刺的不深。她之所以昏過去,一半是因為疼痛,另一半是被吓了過去。

男人在刺傷溪月後瞬間清醒,意識到自己釀成大錯,頭也不回地朝門口飛奔了出去。林婉将溪月送到醫院,林簫趕到,報警後将妹妹痛斥了一頓,林婉的哭聲估計有一半得是嚴厲的兄長吼叫後的後遺症。獅城法律極嚴苛,那男人估計下半生都要在牢獄裏度過。

溪月暗示醫生給她打點鎮定劑之類的,最好是能睡過去,這樣不用應付宋之揚,醫生才不聽她的,見她扭來扭去的,以為她疼的厲害,只給她打了一針止痛劑。折騰了一會,溪月見自己仍然沒有睡意,索性閉眼僞裝起來。

溪月聽到有幾個人走了進來。為首的定是林婉,因為她的腳步最輕也最急促,一進來就悄聲說:“溪月姐又睡着了。”

林簫的聲音:“那我們先出去吧,等她醒了,你再好好當面跟人道歉。”

“你們先走吧,我留在這裏。” 說話的是宋之揚。

溪月真想睜開眼睛讓他離開,可她一睜開,怕是這三個人都不會走了。她并不要林婉跟自己道歉,更不需要他們兄妹對自己感恩戴德,她是自願救林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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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林婉在林簫的要求下離開,溪月卻沒聽到宋之揚說要走。她聽到椅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完蛋了,以宋之揚的記性和報複心,他這一次估計是要死守着自己。

溪月想到在《喜劇之王》裏,成龍扮演了一個龍套角色。導演問他會不會死,他說很會,導演開槍,成龍往地上一躺,配合的天衣無縫。溪月看電影時笑得沒心沒肺,現在才知道原來演一個“死人”真不容易。

首先,她的眼珠子不能亂動,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要她的命了。溪月抱着賭一把的心情,賭宋之揚将視線轉了過去,她動了下眼珠子。

常言道十賭九輸,這一次她就輸慘。宋之揚冷哼一聲:“演技真差,不知道演昏迷的人不能動眼珠子?”

溪月自知瞞不過了,做了下心理建樹,再次睜眼,強擠出一絲微笑:“你好啊。”

出乎意料的是,宋之揚看她的眼神沒有憤怒,更沒有冷漠,他眼球有點紅,一看就是熬夜的後果。溪月知道他們拍戲的人時間不規律,這麽一看就有點心疼。

她從小在靈清寺附近長大,深得佛學的熏陶,自幼心地善良,即便兩人有心結和隔閡,她還是忍不住關心他:“你昨晚沒睡好?”

宋之揚沒想到她有此一問,眼睛微眯,沉聲道:“你還知道關心我?”

這話不知為何帶了點抱怨和撒嬌的意味。他大概也覺得唐突了,握拳于唇,輕咳了一聲做掩飾。

宋之揚羞澀的時候臉上會浮現一層淡淡的紅暈。他喝酒之後也是容易滿臉通紅,那時溪月和沈述等人就喜歡這樣逗弄他,說喝醉了的宋之揚比平時的宋之揚可愛多了。清醒的宋之揚總是帶了點冷意,他的眼睛很漂亮,深黑的眼珠,深邃卻帶了點涼薄。

李莎莎說那是正宗三白眼,這種人天生涼薄,狼性十足,一向是自私自利的。可溪月那時愛他,覺得他什麽都是好的,即便目光有些冷意,總看着人心裏顫顫的疼,可至少是精準的,不拖泥帶水的,不玩弄他人感情的。

宋之揚冷哼一聲:“別問我了,你怎麽樣,還痛不痛?什麽年代了還玩英雄救美?”

溪月嘴角扯出一絲笑意:“我沒想那麽多,只是——”

“只是她叫林婉,對不對?你是愛屋及烏了。”

溪月從前和宋之揚相處了兩年,他對溪月之前的感情史是有了解的。溪月的初戀男友叫林未泉,如今已是家喻戶曉的男明星了,林未泉和林簫是同一家公司的。因為都姓林的緣故,被稱為“雙林”。溪月與林未泉分手多年,但她偏偏對林未泉的妹妹林莞很是寵愛,林莞也極依戀她,甚至為了溪月跟哥哥鬧翻。

溪月輕輕點了點頭:“是的,我想有這部分原因在裏面。”

她說的很坦然,可這番話在宋之揚聽來卻別有一番滋味。他與溪月相識不算很長,他無法體會溪月對林莞的感情是完全獨立于林未泉的。從前溪月接近林莞,或許是出于林莞是林未泉的妹妹,可後來,林莞就是林莞,與林未泉已沒有任何關系了。

可宋之揚并不清楚,他很恨林未泉,這男人雖抛棄溪月而去,但永遠都是她的初戀,是她少女時代愛上的第一個男人,就這一點宋之揚無論如何都是不可取代的。他最多也就是個“偶位數”暗戀對象。

可是他能說些什麽,他和溪月只能算是朋友,也只能止步于朋友,這路子還是他自己走窄的。

“你先去忙吧,我想休息一下。” 溪月試探性地說。

宋之揚搖頭:“不忙。我已拍完了我的客串部分,有兩天的假期。”

“哦,那你去獅城到處走走呗。你從前不是說沒時間出去旅游嗎?有時間又沒錢,現在你有時間又有錢啦。”

看起來她真的很想打發自己,宋之揚更加煩悶了,他擡起頭,清晨的陽光灑到他臉上,卻在溪月身上投下了一片陰影,他又低下頭,盯着溪月看了一會,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我不喜歡旅游了。”

“也是,人都是會變的嘛。”

“這年頭人都變得很快,你也是,我也是。”

“嗯,你瞧我是不是長出了法令紋。” 溪月的性子偏活潑,既然宋之揚打算賴着不走,她也沒必要苦大仇深的讓場面更尴尬,扯幾句家常并無不可。

她這話只是随口一說,沒成想,宋之揚真的湊近過來,将她吓得将雙眼緊閉。

他湊的很近,那雙眼睛在她臉上逡巡。溪月雙眼緊閉,只能聞到宋之揚身上淡淡的香水氣,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鐘愛那款橘子香,不曾改變。此時香水只餘尾調,卻還是精準地鑽入了溪月的鼻子裏。

宋之揚的視線近乎貪婪地打量着她白玉一樣的臉,眼見她雖面無表情,但到底浮上淡淡的紅暈,心裏也是一悸,他沒見什麽法令紋,大概是她沒露出笑容之故。

“周溪月,你在害羞嗎?”

溪月知道他想引誘自己睜眼說話,偏偏不上他的當,笑說:“是啊,大明星這麽近距離地看我,能不害羞嗎?”

“我們應該做過比這更親密的事吧?”

“什麽?!” 溪月猛然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了宋之揚不帶溫度的雙眸。

好啊,你還學會騙人了?溪月憤憤地想。

這座大冰山難得展顏一笑:“你皮膚還是很好,不會有法令紋的。”

溪月睜開眼,笑說:“你真是變了,從前你不誇我的。” 從前溪月聽過他誇獎很多人,心不甘情不願地誇獎唱片公司的老板,誇獎粉絲們精心的裝扮,卻唯獨沒有誇過溪月。看來娛樂圈這個大染缸浸一浸,清風朗月的宋之揚嘴巴也抹蜜糖了。

“你睡吧,不是不想跟我說話嗎?”

他倒是還有點紳士氣度,溪月真閉上眼休息起來。

這次她真的睡着了,呼吸再次平緩起來,宋之揚心裏一顆石頭落了地。他掏出手機胡亂刷起了某紅薯,他愛玩滑板,賽車,攀岩,游泳,籃球,推薦的頁面也都是這些東西。溪月跟他完全不同,她好靜,喜歡詩詞歌賦,飲酒烹饪,于是就搜起了詩句。如果能跟她找點共同愛好,兩人就不會“相對無言”了吧。

他刷出了一個文藝風格的博主,專門發一些“令人心碎”的現代詩句。

其中有一句:月亮失約了,太陽下山了,我就當你不曾來過。

宋之揚心裏一顫,清風吹了進來,将窗簾吹的蓬起,像舞女婷婷擺動的裙子。清風拂過溪月床頭的百合花,他的思緒陡然被拉回到了五年前。

那時他剛認識溪月,她在一個劇場裏哭的梨花帶雨,身邊是尚未成名的林未泉,而他宋之揚那時也是名不經傳,在音樂劇裏扮演男四號,為地下樂隊賺點知名度。

他不知道溪月是從何時開始決定不愛他的。他想告訴眼前人,從你不愛我開始,我對你的愛就悄然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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