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的學期開始了,他們不得不回到學校繼續着他們的課程。琴生這學期開始學習《JAVA》的算法編程了,老師告訴他們在社會工作上計算機語言是每個程序員必備的生存手法,其中數j□□a語言最為常用,許多的編程多多少少都會涉及到j□□a的算法,但是書上的終歸是別人的知識,老師要求我們利用課餘時間将這門理論熟息一遍,以便上課更好吸收老師所實踐的。
教琴生專業課的老師姓盧,是個地道的東北女性,一口東北強調,在一群平舌音的學生中顯得獨特,因為結識了她的南方愛人,特意搬到南方來住,但她的性格裏沒有被包養的觀念,堅持要在這個地方重回舊職擔任起大學老師。她對待課程非常的敬業,常常備課到深夜兩三點,只為的是能夠教好自己的學生,讓他們畢業到社會上不會迷茫,希望學生們都能找到一份工作謀生。她本人也非常的幽默,記得上學期有兩個學生故意翹掉她的課,哥們王子峰舍身冒險替他們點到,最後圓不下去,被老師用風趣的處理方式教育了一番,惹得衆人大笑。
“張建!”老師左手捧着點名簿,右手拿着筆說。
“到!”王子峰爬在桌上喊道。
“李大鵬!”老師接着點。
“這!”他用手捂住嘴,發出比剛剛更粗礦的聲音。因為是連續的名字,盧老師一下子發現聲音都是一個地方發出來的,于是往那個方向看了下,因為那裏只有一個人,周圍都是空位置,所以被盧老師一眼看穿。
“王子峰!”
偏偏在第三個名字的時候,王子峰舉起了手,這下被老師逮個正着。但是她沒有立刻揭穿王子峰。而是又從頭念了一遍剛剛那三人的名字,王子峰靠他驚人的百變聲腔又發出不同的聲音,惹得全部偷笑了起來。大家都以為她會向輔導員告狀抓回,沒想到她把王子峰親自請到她的身邊。
“子峰,老師聽說你有三重人格都在上着我的課,老師是不會偏袒人和一個人格的,所以你得負起做三人份的筆記哦。”老師微笑着說。
盧老師的言外之意是想讓子峰回去教會兩個沒有來的同學,在那之後沒有人敢再翹掉她的課,反而還吸引了許多其他專業的學生專門來聽她的課,久而久之,盧老師變成學生們的中心人物,很受學生的喜愛。
當初因為生活所迫的琴生偶然地選擇了這個專業,無意間認識了許多有趣的學生,也找到了自己未來的目标,剛開始接觸這個互聯網的專業令他有些不知從哪裏開始學起,在老師的逐漸引導下,不說強制變為自己的興趣,至少不為自己之前的選擇後悔。如果再問起他是否适合這個專業,他會堅定的回答,我願意并努力去适合這個專業。誰都不會知道下一秒将會發生什麽,只有不斷得為下一秒的未來不斷做鋪墊才是身為大學生所該做的。
大二的開始,學生們紛紛按照學校的規定選起了第二輔修課,相當于學生在大學裏會多一門輔修的證書,将來選擇的道路有多了一個。考慮到學生們在一年的學習之下會意識到自己真正感興趣的專業,這項規定也是學校為了留給許多學生另外一條道路,得到了很多的學生的支持。得知能夠輔修第二專業,琴生堅定的選擇了鋼琴的專業,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一個小小的執着,哪怕只是看着,回味着夢想在自己眼前不斷的片段。
剛選完鋼琴專業做為自己的輔修,他就興奮地跑去那熟息的練琴房裏,利用空閑時間,獨自一人彈奏起鋼琴,環繞在琴房的袅袅餘音不斷的潛入他的內心。他又回憶起暑假經歷過得那些美好回憶,還有令他無法勇敢面對的驚天的秘密——他的爸爸竟然還活着,并且自己最親密的朋友竟是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停下手中律動的琴鍵,眼中露出憂郁的神情。他想着自己該怎麽做?告訴自己的母親,自己的爸爸還活的好好的,叫母親重拾舊愛,然後要拆毀別人完整家庭?還是選擇接受這個荒謬的事實,承認自己的親兄弟,獨自一人背負着這個秘密,不告訴任何人,直到死去?現在他和母親的生活已經不像當初需要日複一日地外出累死累活地做第一産業的漁民生活,有一個帶着翠綠的花園的小家,還有一個愛他的媽媽。他無法做出抉擇,徘徊在這個充滿謊言的世界裏。
有很多因素促使着琴生再次去找鄭弦對峙。最大的一個,是他想要知道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爸爸為什麽沒有去找媽媽。他不想被來路不明的片段證據指使自己意味怨恨他,不想讓媽媽接受這樣接受一個不明理由的背叛。因為自己長大後不能時刻陪着母親,留下母親獨自一人生活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媽媽說過,她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為她擔心。可是即使這樣,他還是不放心。想起寒假時候媽媽說過的一句,“我還是深愛着那個人,即使他已經不在了。”他下定決心,得再一次去和鄭弦見面。
說實在,琴生有點妒忌鄭弦,同樣是一個父親,他生在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家庭,有愛他的雙親,沒有經歷單親的痛苦,也不用為将來的煩惱,完全是一自由自在的富貴公子,而自己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普通人,沒有了父愛,也無法真誠地面對自己的夢想,自己深愛的興趣。
在很多方面,鄭弦都比他好的多。他意識到自己變得非常黑暗,醜陋,自私。他讨厭充斥着負面情緒的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和他人比,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權利,沒有人可以剝奪,不管生活的好壞,只要對自己重要的人還在,這一點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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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快要下山了,天空在朦胧的晚霞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美豔。他沿着學校後山的小路步行,将一些思緒抛在腦後,那是一條直通山頂的小徑,路邊熙熙攘攘的野花野草和高大的樹林交織在一起,松鼠在樹枝間自由飛行,晚歸的鳥兒叼着事物在巢中喂養着喳喳叫的幼鳥。在拐彎處還有一個寫着,“勿扔垃圾!”的木制标志,上面還有小孩的愛心塗鴉。
琴生登上山頂,發現一棵高大的松樹從小培養的爬樹技能促使他爬上樹,爬到一根粗壯的樹枝,拍拍枝上的細沙就坐下了。映入他眼裏的是學校的全景,蜿蜒的校外海灣上一對對渺小的情侶在談情說愛;操場上的人兒還在慢跑;還有學校娛樂場所裏傳來同學聚會演唱的嘈雜的歌聲。他獨自一人在寂寥的樹林中看着這一切,仿佛與自己無關。
再次回到期待已久的鋼琴課上。之前的鋼琴教師因為多次被學生舉報教師道德上的問題,于是被學校開除,後來讓Lina替課上了有一學期,但是一個人應付不過來,于是要求學校再聘請一個鋼琴教師。
就在前幾天學校面試幾個有一定的鋼琴底料的人,總共有4個面試者,考官有三個,其中一個正是Lina。她仔細地觀察每一位參加面試的人,認真地寫着評審的報告,其中令她感覺非常良好的是一位成年男子,他在短短30分鐘的考試中将樂理毫無差錯的填寫出來,可以看出他對鋼琴的樂理達到無所不知的地步。
最後一場測試是鋼琴地即興演奏,沒有給他們準備的時間,考察他們的應變能力,第一個面試的人緊張地彈起鋼琴來,過程中一堆的錯誤,在演奏的途中,就被三個評委喊停離開。接着演奏的兩個人雖然不是那麽的熟練至少把基本的譜子彈奏出來。直到最後一位面試的人,正是那位男子,他深呼吸後,仿佛變了一個人,演奏的是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他彈奏開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為他精湛的彈奏技巧震驚到,過程沒有一處錯誤,評委沉醉在他的琴聲裏,他将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
Lina已經默認那個男子無疑會被錄取,沒想到最後投票處的結果是另外一個人,在打聽清楚後,原來那個被選出的人有一個學校領導親戚做為後盾。Lina她認為能沒有什麽比浪費一個人才更值得憤怒的,于是不顧後果地擅自把結果當場撕毀,在場的人一臉驚訝。
“我們通過決定将你錄用,你叫......”Lina面向那個男子,仍然保持着微笑地說。
“鄭垣。”
“很好,你明天就可以來學校上課了。”
做出這樣激動的行為,Lina被校長叫去解釋情況。她多次向校長說明那個男子的才華,并把面試的視頻重新展示在他面前。校長同意為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經過一番調查後,發現那個領導是校財務處的一位老師,私自以工資為威脅買通了另外兩位評委。校長得知此事嚴肅地把那位領導批了一頓,用降職做為懲罰,換來公正。
翌日清晨,微風,些許喧鬧。
美好的暖陽曬在正走向教室的學生,他們帶着愉悅的面容去上自己選的輔修課程,面對自己真正的興趣,他們流露出的是真正的渴望,渴望能夠深入接觸自己說喜愛的事物。
“起立!”Lina整理着自己的教學材料,不緊不慢的說道,“今天,我要給你們介紹一位新來的鋼琴教師~”
還沒見到新老師時,學生們就在臺下支支吾吾地開始讨論起新老師。琴生還是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對這個話題并不怎麽在意,他更期待的是今天要教寫什麽,自己能否學會。不過令他更在意的是坐在自己前方的鄭弦還有坐在第一排和其他女生讨論話題的薛緣。
“過來吧!”Lina面朝門外叫道。
一位身穿黑色西裝,面帶笑容地男子挺着背,端莊地走向講臺,他那充滿成年男子的滄桑感和這個年紀所沒有的帥氣面容令在場的女生叫出聲音,面對他們得叫喊,他客氣的向他們點下頭。
“大家好,我叫鄭垣!今天開始是你們的鋼琴課老師!”
話音未落,琴生立即轉過頭,大吃一驚。一個偉大的鋼琴家,本應繼續在全國各地發展自己的個人事業的人,竟然會屈尊就卑來到這個小地方擔起鋼琴教師。他的教學無疑比任何普通的鋼琴老師都要令人興奮,這時的琴生似乎忘記了他背後的身份。
坐在前面的鄭弦正在轉動着水筆,任由水筆飛出,砸到前面同學的後腦勺,露出同樣吃驚的表情,顯然鄭垣沒有向他提及這件事
整整一個星期,琴生和鄭弦沒有說過話,從那個真相衍生出來的像繃帶似的将他們纏繞在一起,同時又封住了他們的嘴。接着,鄭垣在臺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後他開始了今天的鋼琴課。課上他一直看着琴生的一舉一動,看見他雙眼中渴望更多的知識,還有對彈奏鋼琴的欲望。這令他非常高興,還在店裏的時候,他曾一度請求琴生可以和自己一同去參加全國各地的鋼琴比賽,但是琴生拒絕了。
“謝謝叔叔,如果要我在自己的事業和親情中做選擇,我會選擇親情。”琴生一點都不猶豫地回應他的要求。
“你終究要離開你的親人獨自生活,我相信你父母一定會為你而驕傲。”
“我只有媽媽一個人,正是因為她會答應我一切請求,所以我才害怕哪一天她瞞着我犧牲她的一切來滿足我的夢想,而自己甘心做為墊腳石。”他有點哽咽的說,“您教會了我很多我想知道的,我很感謝您,但是只有這一點我無法跟我媽說。”
鄭垣用衣袖擦着快要流出的淚水,為琴生說的話感動,沉默了很久才重新說話。“你是個好孩子,能夠為母親着想很好,我尊重你的選擇。”他說。
下課了,琴生一直看着鄭弦的背影,想要和他談談,但不知道怎麽開口,趴在桌上思考了很久,下定決心的他想叫鄭弦,他不敢開口,只是生出左右,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鄭弦回過頭看着眼神飄忽不定的他,拉着他的手走到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這些天我想了很久,發生那種事,我不知道該怎麽做,一直想和一談談,卻總被你躲過,這次終于可以面對你了。”他說。
“我......我也是,但躲避你我不是有意的。”才發現鄭弦和自己有着同樣的想法,他想說的話頓時湧上心頭。
“你想先對我說些什麽嗎?”
“我思考了很久,我沒有辦法在真相和謊言間做出抉擇,我只想知道爸......叔叔他為什麽當年沒有去找我媽?”
“我們想到一起了!”鄭弦興奮的說道。
“還有。”
“還有?”
“我想要你幫我一個忙。”
“你說,不管什麽我都會幫你的。”
“我想要讓叔叔他做抉擇,要是他真的已經把我媽忘記了,我不會告訴我媽我說知道的一切,但是如果他還記得我媽,有什麽迫不得已的原因的話,我會選擇把真相告訴她。只是......”
“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不會怪你,也不會怨恨任何一個人,我媽那邊我會協助處理好的。”鄭弦仿佛已經下定決心要面對她媽媽可能是個背負着隐瞞真相的罪名的惡毒女人,不管怎麽樣,他相信自己的誕生是為了和琴生相遇。可以為了他随時準備面對一切殘忍黑暗的事,他們身上流淌的是無法割舍的情親,還有做為朋友的羁絆。
“我有個自私的請求。”
“什麽?”
他突然沉默了,沒有回答,他好像非常得渴望有這麽一個可以完全交付的親人一樣,将自己的額頭緩緩地向琴生的胸間靠去,聽着那個和自己相同速率的心跳。
晚上,鄭弦的宿舍燈是黑的,他回家了。大學是禁止學生擅自回家,特別是節假日的時候,因為他們害怕學生出事,而有怪在學校頭上,因為學校有義務在學生上學時期看着他們的生命安全。但鄭弦不管這些,他還是從門口保安的眼底下溜出校外,他回到家,發現爸爸正在打着電話,談論着什麽,他沒有聽清楚。鄭弦想直接面對爸爸說出他心裏所想的一切,他謹記着琴生的請求,答應一定會問到。
鄭弦輕步靠近,快接近門鎖時,他聽見了爸爸電話裏的對話,是醫院打來的,說一些有關于醫學的專業用語,但确确實實地聽見了“三年一次的全身檢驗”,他感到疑惑,到底檢驗些什麽,以前爸爸去過一次,是在他發燒的時候和她一起去的,那時還小加上正處在高燒的狀态幾乎沒有什麽當時的記憶。他想打開房門的時候停止了,或許醫生能知道點什麽。
第二天,鄭弦非常早地起床,發現爸爸已經離開了房間。他溜進爸爸的房間,看看有什麽能夠做為調查電話裏的醫生的信息。他不停的翻着桌上的資料,發現裏面有一份裝着爸爸的病例的藍色盒子,打開盒子的緊扣的鐵制紐扣,他發現裏面裝的是一些幾年前爸爸體檢時的病例報告,上面寫的是一些人體的元素含量和一些精神的檢測。其中發現一個名叫“腦神經抗生”的名稱令他好奇,他搜索了網上的解釋提到,這種病是在腦部收到嚴重的動蕩是流下的後遺症,它會導致患者的腦部記憶神經混亂,也就是記憶錯亂和失憶是兩回事。它是可恢複地慢性疾病,他的恢複時間少至一年多達數十年,甚至可能到即将死去才會恢複。
這些信息給鄭弦帶來了一些猜想,或許爸爸現在正處于腦部記憶神經錯亂,誤把當年救出自己的媽媽當做自己的情人,又或者他記憶中把自己和親人的死的事記憶錯亂,認為他的妻兒在地震中死去,而自己活了下來。為了探究到底發生了什麽,鄭弦按照病例底下的聯系方式找到了專門為爸爸治療的李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