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霜月-24
霜月-24
她死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對于宮尚角來說,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如果說她的本意是想要他們所有人忘記她,那麽宮尚角偏不。
人們常說宮遠徵是一個小瘋子,會用毒,其實大家都明白,宮門內最恐怖的不是宮遠徵,也不是宮尚角,如果當初真讓宮尚角當了宮門執刃,那恐怕更是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就連是宮子羽都要謙讓他三分,江湖人也慶幸如今宮門執刃是宮子羽,多少還會講究一份情面。
不然按照宮尚角那個瘋批性格,不把某些人扒了皮抽了筋,那都算是好的。
“惹宮門弟子惹誰都不能惹宮二,據說他有兩個軟肋,一是他的弟弟宮遠徵,另一個……”
絕對不能在他本人的面前提起那個人的名字。
宮遠徵記得霜月,在很多時候,宮尚角也隐隐約約能夠記起她的樣子,不過始終看不真切,但是他唯一記得,他必須找到她。
無論是戰場、還是江湖,他找遍世界每一個角落,都必須找到她。
然後……
最好讓她哪裏都不能去。
有些貓,跑了都不會再回來了。
她也是這樣,不是嗎。
有些時候,宮尚角在想,她到底是怎麽看待自己的,很多時候她對待宮子羽和宮遠徵的時候,與對待自己的方式都不一樣,她對待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小孩一般,寵愛至極,宮尚角不是傻子,他知道霜月不是平常人,歲月無法在她的身上留下刻度,就連是世間的藥材都無法在她身上起作用。
她身上有一個秘密,據說那是宮門執刃才能知道的東西。
但是如今那是什麽,宮尚角大概也猜到了。
如果有人逃了,那抓回來就是,在他的認知裏,自己得到的東西就不會輕易放手,自己看上的東西,就要用力抓住。
宮尚角在戰場上大殺四方,敵人光是聽到他的名字就被吓得屁滾尿流,他穿着甲胄飛馳在戰場之時,飛雪飄落,他是那染紅那潔白的雪的沖鋒殺神。
“那宮二,當真如此厲害?”
“沒錯,”落坐在角落的江湖人派點了點頭,頗為贊同,“萬分不可招惹他。”
“我怎麽感覺,宮門的人都好瘋啊……”
“那可不是嘛。”他唏噓了一聲,連面前的茶都有些冷了,“宮門執刃如今看着和藹,可是他實際上聰慧,沒幾句話就能把人玩的團團轉,至于那宮三,更別說了,明面上就是一個使毒的。”
“這下他們是能文能武的人都集齊了啊。”
如今宮門的變化如此之大,在一旁聽着的霜月也不僅暗自感嘆了幾聲,她并沒有隐藏自己的行蹤,畢竟她也沒什麽可躲的地方,如今她已浴火重生,身體已經産生了變化,已無以前百毒不侵的身子。
她也不怕宮門的人找到自己,畢竟她當初都沒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只能說她賭贏了。
霜月如今也不想回宮門,如今江湖也有了變化,沒有當初那番死氣沉沉,聽說還有很多江湖人士都紛紛湧現,如今最出名的就是那什麽門,什麽窗,也不知道他們這些江湖人士是什麽個命名标準,各種門啊窗戶都出來了。
為此她還去看了一下那些人搞的稀奇玩意兒,看着好奇,當時還自己來舞了一把劍,讓其他人都拍手叫好,江湖上出名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男子,倒是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女俠來舞劍,她如今已經完全不遮掩自己,那面紗之下的臉也顯露出來,見了她舞劍的人,也不禁拜倒在她的裙下。
聽到這個消息的宮尚角已經是幾天之後了,雖說各個特征都跟霜月不同,但是宮尚角莫名覺得,那就是她,于是他馬不停蹄的往着傳聞的地方趕去,又看見了她在那高牆之上,穿着一身紅衣,那發絲飛揚,只要擡頭一看,就能看見太陽。
是她。
“那是宮二先生……?”
“飛上去的那人,莫不是宮二宮尚角?”
宮尚角拔出手中的刀劍,毫不猶豫的向着霜月刺去,在人們驚呼的情況下,下一刻霜月又使出刀劍,跟宮尚角的交錯在一起,銀光閃現,竟然在那刀劍光影之下,兩人形成了一種和諧又美麗的方式。
讓人感嘆不已。
衣角翩翩飛舞,那紅衣和黑衣交錯在一起,就像是飛舞的蝴蝶,如此脆弱。
他們在無言中對視,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宮尚角翹了翹嘴角,最後一個踱步落到了她的身邊,一劍落在了她的身旁,讓她收住了劍,抱住了她的腰肢一同從屋檐上落了下來,等到他們兩個人離開之後,觀看了一場盛世表演的人們才開始左右感嘆起來,這宮二先生可真厲害啊。
也幸虧霜月舞劍的名聲還沒有起來,不然不知道追求她的人到底有多少。
“你倒是快活,這幾日裏,你的名聲可傳的不遠。”
“那不是很有趣嗎?”盡管幾年不見,兩人也沒有分毫生疏,宮尚角是,霜月也是,“那江湖可有我霜月大俠的一席之地呢。”
“那你也可以打聽打聽,我的名號。”宮尚角笑了一聲。
“宮二先生的名號,那豈能是我能夠打聽的,”霜月眨了眨眼,調侃他,“戰場殺神。”
“那你決定好了嗎?”宮尚角擡起眼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頓道,“我以前那般待你,是時機不合适,如今安定下來,我可不會那麽溫柔了。”
“宮二先生,你這算是威脅我嗎?”
“你覺得是,那便是。”
霜月彎了一下眼睛,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喝嗎?”
宮尚角看着她,注視着她的眉眼,接過她手中的酒杯,連視線都沒有錯過,一口一口的渡了進去。
紅衣落下,他們交錯着身影。
他們互相相擁,是這黑夜裏面彼此的慰藉。
“你若不想回宮門,那就不回。”宮尚角抱着她,輕揉着她的頭發,“我如今也不常常在宮門,如果你想要跟我一起,那就便一起。”
雖說宮尚角也很想保護霜月,可是他知道,霜月是一個耐不住性子的人,你看她只是看見別人舞了一劍,結果就興致沖沖的去跑到各個高處去舞了一劍,紅衣飄飄,不知道成為了多少月下人的心頭好。
不過再怎麽成為江湖人士的夢中情人,如今也是他的了。
他的東西,受不得別人觊觎。
然後,戰場就傳出了兩個殺胚的名號了。
別人看到他們兩個都要分開繞道走,都覺得跟他們呼吸同一片空氣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樣。
有些第一次見到宮二的人,本想着還要用他身邊的女子作威脅,戰場如此恐怖你竟然帶了一個女人上戰場,到底是小看了他們還是說你宮尚角太過于大膽了。
而好巧不巧的是,當時霜月也想玩玩,于是非常順從的跟着他們一起回到了敵軍營地,連頭領都沒有想到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這位是……你把誰抓來了?!!!”敵軍首領仔細一看,發現那紅衣就發現了什麽不對勁,靈光一閃就想到了是誰,“宮尚角是一個瘋子你不知道嗎?!”
“啊、啊?”突然被罵的士兵還有點蒙,下意識的問道,“可是他的軟肋不就是她嗎?”而且他也沒抓啊,是這個人自己就跟着來了,他還沒見過如此配合的俘虜呢。
然而還沒有停頓幾分鐘,下面的人就傳道宮尚角已經來到營口之外。
“糟了糟了,”敵軍首領害怕的走來走去,他有些痛苦的抱着頭,“看你做的蠢事!”
實在沒法,這仗是沒辦法打了,如果拿霜月威脅的話,他不想立刻斃命就最好別這樣做,然後他就帶着人上門賠禮道歉,這一場戰役簡直結束的莫名其妙,宮尚角看到完好無損心情還不錯的霜月,輕輕的嘆了口氣,喚着她的名字,“阿月,別鬧了。”
霜月笑嘻嘻的在他馬背前落下,“這不是看你辛苦嘛,不是挺好的?”
“我擔心你。”
“你應該擔心他們吧,他們可敵不過我。”
宮尚角無奈的笑了一聲,然後又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轉身離開了。
然後當天晚上,霜月又被按在床上教訓了一頓,如果玩心不是這麽大,她也不會随處亂跑。“我真的該好好想想,讓你乖點了。”
“我這不是很乖嘛……我又沒有亂跑。”
宮尚角垂下眼看着她,霜月察覺到富有侵略性的目光,一下就意識到了什麽,立刻就想要抛開,“诶诶,不來了!”
可宮尚角哪裏會放過她,一下精準無比的抓住了她的腰肢,一個翻身就欺身而上,阻止了她想逃的動作。
不過多久,那傳聞中,有一個女人和一個男子,穿着一身黑衣和紅衣,還能在戰場上帶着孩子飛馳英勇殺敵的情況了。
宮門之人的血脈,簡直是恐怖如斯,連孩子都是要從小抓起。
而那孩子,倒是沒繼承他父母的英姿飒爽,倒是像是一個憨憨,硬是要去追随江湖人士,自從遇到一個什麽意氣風發的少年人,一見如故變成了彼此的知己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戰場了。
可謂不快活。
人世如今短暫,來日方長,他們還有很多時間等待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