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暗戀&天光
暗戀&天光
程爺爺家後院很大,他們這個村子似乎人口不多的樣子,走在路上遇到最多的就是老人,每家每戶地方都格外寬敞。
連院子裏框出一大片土地還可以留出不小的空間供人活動。
程放說屋後原來也是塊地,而且面積不小,他爺爺年輕時候幹得都是體力活,腰不好,陰天下雨也總犯病,他爸爸怕他爺爺累着,翻新房子的時候就找人在屋後種了片草坪。
剛開始他爺爺不樂意,後來也習慣了,知道是兒子孝心,就只是忙着前面那塊兒園子種些小菜自己吃,剛下的第一批總是喊着程放他們兩個來嘗嘗鮮,這可都是綠色無公害的,比買來的吃着好。
感覺視野沒有那麽好程放和宋淮聽去擡梯子準備坐在圍牆上看。
仲夏蟬鳴。知了在遠處一聲一聲叫着夏天。
風習習刮過,吹亂了女孩的頭發卻只覺得惬意。
啤酒喝光了,程放和宋淮聽又去取了一趟。容枳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只感覺內心溫暖。
“真好。真希望我們可以一直這樣。”容枳想到就開心,小腿一蕩一蕩的,“霁禾,我查了東大去年的分數線,按你估分的成績完全沒問題的。”
喬霁禾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阿枳,我不想報東大。”她輕輕笑了下,臉上都是說出秘密之後的坦然,“你不知道吧,我其實喜歡程放。我想大學報得離京大遠一點。”她長出一口氣,心裏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她暗戀程放的秘密知道的終于不止是她一個人了。
她不見天光的暗戀,終于以另一種方式揭到人前。
不過還好。都結束了。
程放估了成績,沒意外的話上京大是絕對夠的,他是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報考,分數線要比純理低一些,他體考成績也是前幾,文化課也遠超一本線,應該沒什麽問題。
當時也是因為他确實體育方面比較有優勢才在高二下學期開始學體育的。他們學校運動會好幾個跑步記錄都是他破的。有的時候天賦确實能為他們省去很多努力,看起來什麽都好像不費勁兒。
容枳晃着的小腿猛的停住了,她緩了半晌有些詫異,她眼睛瞄了眼程放他們離開的方向,“你喜歡程放!那你寫的原型也是他嗎?”本來她還沒發覺,現在這樣一聯想,喬霁禾的小說男主謝遠山确實跟程放還有點兒像。當時看的時候沒往那邊想,現在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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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兩只手攥拳屈在身前,激動地問:“那你準備什麽時候跟他說啊?”她臉上的笑突然僵掉了,想到喬霁禾的後半段話,“你不準備跟他表白了?也是因為他才不想去東大嗎?”
喬霁禾輕輕嗯了一聲,解釋道:“其實也不算是,我本來也沒有特別想考的學校,都差不多。”她其實一直都是個得過且過的人,也沒有什麽大追求。還好估分比幾次模考都要高,可供她選擇的學校也很多。
容枳眉頭皺在一起有些難過地說:“可是我想見你怎麽辦?”如果不在一起她們也就不能随時見面了。
喬霁禾拉住她手安慰她,“不報東大我也會報京岸的大學,只是不離京大那麽近。我們可以約着去外面玩,而且沒課的時候我也會去看你的,你也可以随時來找我玩。我們的關系是不會變的。”她感覺他們老班說得還是有道理的,畢業以後距離遠了聯系變少,慢慢感情也就淡了。說不定她也能很快就放下程放了呢。以後也可以跟他正常相處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存着別樣的心思。可能她一直離得太近的原因,所以怎麽努力都放不下。
他們都應該開啓新生活了。
“你真不準備跟程放說嗎?”容枳有些糾結地問。這會不會永遠成為她的遺憾啊。
喬霁禾搖搖頭,緩緩地說:“我不能那麽自私讓他連最好的朋友也失去了。”程放其實面上看着樂觀又張揚,跟誰好像關系都不錯,到哪都有人捧着,但他很孤獨內心也很脆弱,他害怕會被抛棄。
小時候她去外婆家,發現忘記帶給外婆的禮物了又回折家,就看到程放坐在她家門口的臺階上,格外可憐像是一只被人遺棄的小狗。
她走進他,小孩聲音清脆,“你要跟我一起去外婆家嗎?”
那時候程放眼睛亮亮的,好像她不僅僅只是遞出了只手。
容枳還是感覺不說出來太可惜了,勸解道:“也許程放也喜歡你呀!如果不說出來錯過了豈不是很可惜。”
喬霁禾搖頭,“只要是漂亮妹妹他都喜歡。但那種喜歡可能不太一樣。他說不定還搞不清楚喜歡是什麽東西呢,我才不要陪他長大,從現在開始喬霁禾就不要喜歡程放了。”她性格灑脫,什麽事情都不強求,所以看起來對什麽都是那個樣子,沒有什麽鬥志。但放棄她還是在行的。
就像他追楚瑤一樣,在她看來都是小打小鬧,而且還不怎麽上心。
其實如果從最開始算起還是楚瑤先招惹的程放。
她是轉校生,對學校也不太熟悉,偶然看到他們體育生訓練一眼就看到了程放,然後堵了他幾天訓練後給他送水。後來問路碰巧撞上了宋淮聽,她當時以為他是學弟還鬧了笑話,她其實能感覺到程放對她應該是有好感的,但兩個都很帥,哪個放棄了好像都有點兒可惜。
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吊着程放,再試探看看宋淮聽的情況,結果好死不死的兩人還認識,徹底崩盤了。宋淮聽很直接的就拒絕了,之後連程放也不再理她。
喬霁禾感覺他壓根就分不清什麽是喜歡。對感情也沒多認真。他跟宋淮聽在這一點上就很不一樣。
容枳一想也是,程放雖然只險些談過那麽一次戀愛,但歸根結底的原因還是太忙了後面确實是沒時間。要不女朋友的數量還真不好說,來者不拒确實不靠譜,不能把喬霁禾往火坑裏推。
容枳安慰喬霁禾:“聽說大學裏的帥哥多的是咱們慢慢挑。”
喬霁禾溫柔的笑了一下,“阿枳你喜歡什麽樣的男生啊?現在有喜歡的男生嗎?”
容枳兩只手支在腿邊,聲音柔柔的,好像真的很憧憬,“喜歡什麽樣的男生呀?溫柔一點的?最起碼也得像我爸那樣的,不能比他差,要不我怕他不讓我再進家門。”
這是對父親很高的評價了。一般女孩子都會勵志找對象一定不要找自己父親這樣的,應該也算是原生家庭對人的影響吧。
她見過容枳的父親是個很随和的人,他們每次去都做得很豐盛招待他們。從他對他們的态度都能感覺出他是真的很開心容枳交到好朋友。
只是…要溫柔的嗎?她看宋淮聽怎麽也不像是個溫柔的主兒。這回徹底沒機會翻盤了。
他們兩個一人拿了兩罐啤酒,宋淮聽先上來貼着容枳坐,把手裏的兩罐都遞給容枳讓她分,回身又接過程放遞過來的啤酒。容枳把那罐子拿遠自己,怕濺到衣服上,一只眼睛還閉着,姿态略顯笨拙。
他把那啤酒罐放在自己跟容枳中間。手指一屈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手臂青筋微微凸起,啪的一聲把啤酒打開,可能剛剛走路搖晃往上湧了一大股氣泡,還好不多沒溢出來。他遞給容枳,容枳乖乖把自己手裏那罐遞給宋淮聽,兩人明明什麽都沒說但好像很默契。
幾人有說有笑,互怼着說着平時的玩笑話,暢想美好的未來,卻都懷着不一樣的心思。
程放突然說:“我好像忘記關門了,別讓阿啾跑沒了。你們等一下我一會兒回來。”
程放順着梯子走到後兩格直接身手靈活的蹦下去了。
喬霁禾喊他:“我也一起。”他又把梯子支到她那邊去。
兩人走後,容枳看看宋淮聽,他今天晚上好像總是在走神,于是貼心地問道:“還在想程放剛剛說的話嗎?你想放棄了?”
宋淮聽搖搖頭,他仰頭把最後一點兒也喝完,聲音低沉地說:“從來沒想過放棄,那是我從小就堅定的夢想,只是我會猶豫。”畢竟近幾天已經不止一個人跟他說過這種話了,他心裏也難免會受影響。他看向容枳好像能看透人心一般,“我怕她會委屈,畢竟這些對我來說本來就唾手可得,可是我卻非要選擇走另一條路。”他好像真的有在認真思考,說得很緩尾音略有些沉。
那個她是指他喜歡的人吧?看來他還是被程放的話給影響了。
“怎麽會!”容枳簡直感覺今天晚上自己跟個知心姐姐一樣,“我想宋淮聽會喜歡的人一定得是個仙女。仙女都是喝露水的。”她眼睛亮晶晶的,煙波流轉間莞爾一笑。
宋淮聽也笑,好像胸有成竹般,“嗯。”聽起來別樣的溫柔。
容枳自己都一點兒不敢相信,她這兩句話就這麽好使?宋淮聽也太好忽悠了吧。看來她以後有希望支個攤子了。
宋淮聽看她左撓右撓的,笑問:“你這是怎麽了?猴子的身份不想藏了?”
容枳一囧,有點兒難為情,“我好像被蚊子叮了。”
他聲音有些發沉,“你剛剛怎麽不說出來?”白白在這裏喂蚊子。
容枳軟着聲音說道:“我看大家都挺開心的,說出來怪破壞氣氛的。”
宋淮聽板着臉,揉揉她腦袋又笑了,“傻不傻。”她是笨蛋嗎?這聊天有什麽重要的又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在哪兒不能聊。
他面色一沉,兩只手在牆上一支,直接就跳下去了,容枳看他要跳,驚呼:“你幹嘛!不想活了?”
他懶洋洋的,壓根沒把這點兒高度當回事兒,“這才多高一點兒。”
容枳撇撇嘴,看他落地姿勢好像還挺帥自己也想試一試。
他根本沒看她卻像完全摸清了她的心思,頭都沒擡叮囑容枳:“小乖,你先別動啊。等我讓你下來再下來。”
她被點到名,收起試探的小腳。
他把梯子給她支到腳邊才扶着她下來。
這山裏蚊子确實毒,癢得她抓心撓肝的,還好程放給的藥膏效果好才讓她睡了一個好覺。
一大早,太陽剛要出來宋淮聽和程放就已經醒了。
宋淮聽慢條斯理的洗漱,程放蹲門口小聲教育阿啾,阿啾昨天已經被他用火腿腸給收買肯給他好臉色了,他必須一舉拿下,看它還算友好他有些得意,“爺實在是太聰明了。情商怎麽能這麽高!”
程爺爺從裏屋拿着笤帚攆着他跑,這個時候顯得身子骨反應相當敏捷,你不說他腰不好根本也看不出來,反應賊快,“你是誰爺?我今天就讓你記住誰才是爺。”
程放在院子裏邊跑邊求饒,還不忘繞彎兒給他爺設路障,“爺爺爺,我親愛的爺爺!”他回頭看向宋淮聽的方向,結果喬霁禾和容枳聽到聲音也出來看熱鬧,“爺爺,給我留點面子,我朋友看着呢。”
容枳和喬霁禾一齊舉手把眼睛捂住。
程爺爺笑了,“現在她們看不見了。”
程放因為早上的劇烈運動早飯直接多吃了一碗。
他爺爺讓他帶着他們去他們這裏山上的寺廟,大家都說求姻緣很靈驗。
程放感覺他們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于是問道:“你們想不想去放孔明燈?不是在這裏放,要去市裏但路也不遠。”晚上的夜市和美食一條街還是挺出名的。
果然大家都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議。
到了容枳和喬霁禾簡直就是撒開歡了,他們這裏買的東西跟其他地方有些區別,有不少都是被國家評為非物質文化遺産的,只是做的大多都是老年人,很少再有人去傳承了。
他們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吹糖人的攤子,容枳拉着喬霁禾興高采烈的跑過去,指着紙上的圖案,“爺爺,我想吹個小豬的。”
喬霁禾想拉住她,她記得這裏還有個賣糖人畫的,怕她看到那個又想買結果吃不過來。
老板揪出一團放在手裏捏了捏,抻長讓容枳自己吹,他手快速地捏了幾下就出現個栩栩如生的小豬。
容枳本來很喜歡看到糖人畫直接把小豬塞宋淮聽手裏,她看着宋淮聽和他手裏捏着的小豬,嗯,不錯很違和。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又開心的去跟喬霁禾做糖人畫,她選的鳳凰,喬霁禾做的龍。容枳盯得格外認真,這還真不是誰都可以畫的。
一路都是各種各樣的美食,再往前走有條索道,前面有棵紅色的樹,索道上的鏈條都被人用鎖頭給鎖住了,不少還是兩個鎖頭套在一起的,單個的鎖頭上大多也寫了兩個人的寫名字中間畫了顆愛心。但因為風吹日曬,再加上年頭久了,也沒有人精心打理,走一小段就能看到有開了的鎖頭。鎖口看上去都已經鏽得不成樣子了。
吊橋搖晃,人多走上去更是晃得厲害,偏偏不巧對面站上來個小孩跑到橋上蹦,壓根不知道有多危險一樣。
容枳擡起一只手在嘴邊攏着聲音,“小孩。你等着看我過去不告訴你家長收拾你。”
小孩蹦得動作幅度更大,好像被人說了更興奮了。
容枳邁不了步,只能趕緊扶住繩索,手裏拿的吃的都要被他給晃掉了,這哪家的倒黴孩子不好好管。
喬霁禾在她斜對角一小步也只得扶穩不敢動。
容枳想着要不直接沖一把過去。
還在思考可行性。
腦袋撞到身後人的胸口上,她微微仰頭看往上看,是宋淮聽,他臉上沒什麽情緒,但看她的狼狽樣還是蹙起了眉頭。
宋淮聽把東西都拿到自己手上,另一只手拉住她手腕,他聲音好似帶了股被沙礫剮蹭的沙啞,聲線有些冷,但說出的話卻格外溫柔,“別往下看,你就大膽往前走,有我呢,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可能是體重原因,靠着宋淮聽真就沒有了剛剛那種晃得要被彈起來一樣的感覺。
她看程放也去拽喬霁禾,喬霁禾掙脫一下,程放也不拉着她了就在她旁邊護着她走。
快走到橋頭,那小孩看他們要追上來了,扭頭就跑了。
容枳咬牙切齒,小聲嘟囔:“就應該好好教育他一下讓他以後長長記性。”
走進才發現那棵樹根本就不是紅色的,只是被挂滿了紅色的絲帶,這也是人家做生意的地方,他們一過來就問他們要不要也挂一個。
他們四個每人拿了一條,還是分開寫的,約定等大學畢業了再一起來看。誰也不知道對方寫了什麽。
他們逛了大半條街,到一個打氣球的攤子,兩人一拍集合說要把最大的玩偶給她們打下來,其實就是手癢想玩。
程放眼裏的興奮都藏不住。
宋淮聽倒是很矜持,看不出來有多熱衷的樣子。
這種攤位上的搶都不準,兩人試了一下,馬上進入狀态了,氣球應聲爆開,簡直是一槍一個的準度。
程放小時候看到這個每次都要比劃比劃。但喬霁禾沒想到宋淮聽也會,而且仔細觀察的話比程放還要準,他目光格外堅定目視前方氣定神閑的,程放偶爾還會停下來調整一下,後面幾槍總是格外準,可他完全不用的。
可能男生對槍都有一種莫名的熱情。
“有什麽是宋淮聽不會的嗎?”鋼琴、大提琴、吉他這些大衆熟悉度高的樂器也會,體育方面也不弱,腦子好學習好,還長了張格外出挑的臉,上帝到底給他關的窗在哪兒?
容枳拆臺道:“他啊,燒錢的他都愛研究。都懂一點兒就是不精。”她對這個項目不太感冒,看到一邊熱氣騰騰的好吃的拉着喬霁禾跑過去。
他們這一路雖然沒正經吃飯,但是零七八碎的東西可沒少吃。
還沒等她倆走到攤位前,就被一個算卦的給喊住了。
等兩人再回到氣球攤位他們已經結束了,但是還留了半面牆的氣球,老板一看兩個人這速度這準頭就像是來砸場子的,把玩偶給他們兩個,不讓他們再打了,直接給勸退了。
老板說的也比較可憐,這馬上收攤了,要不還得再挂,給他留兩個。
他們也沒說什麽。畢竟人家做個生意也不容易。可能回家還想着今天碰到他倆也是運氣差。
容枳看着他們兩個一人抱了個玩偶,微微走神,還在想着剛剛那人說的話,她未來的伴侶姓裏有木,跟她同年,要比她大上一個月。
她心裏不自覺的冒出疑問,真能準嗎?
宋淮聽把玩偶塞她懷裏,她回過神,搖搖頭,不想了,反正她也沒有被騙走錢。
放孔明燈的地方是在一處湖邊,四個人商量就只一起放了一個,雖然放孔明燈在他們這裏是允許的,但潛在風險确實比較大,放一個意思一下,心願到了就行。
點好火四人一起托舉孔明燈,火光映在臉上,輕輕一舉孔明燈就飛向了遠方。
容枳擡頭看着放飛的孔明燈很多都碰在一起,然後分開繼續向上飄去,真的是很治愈的一幕。
她微微上揚起嘴角,轉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宋淮聽拽過去護住腦袋,宋淮聽力氣很大,她腦袋重重撞到她胸口上,喬霁禾大驚失色出聲喊她:“小心。”
程放也很震驚想要拉住她。
旁邊有人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實在是沒控制好,它這個風向說變就變。”
兩人見宋淮聽沉着臉但他好像也被驚了下,他低頭去看懷裏人反應并沒有心思對他們發怒。禮貌致歉後,兩人趕緊走掉了,他們也沒走遠,只是到了他們另一邊順着風向,女生埋怨地說:“你到底許了什麽願望啊?這麽難實現嗎?”
容枳被剛才的動作也吓了一跳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她大眼睛眨呀眨,這才好像把魂找回來了。
程放長出口氣,“草。剛剛那火就離你幾厘米,還好有驚無險,淮聽反應得快。”
容枳不知道程放剛剛有沒有誇張,但她聽完也确實感覺心有餘悸,剛剛她只是突然感覺腦袋上頭好像有點兒熱,什麽都沒看清呢,就被人拉了一下。
宋淮聽拍拍她腦袋瓜,帶了點兒安慰的意思,“沒事了。”
宋淮聽手拿開後她也兩只手交疊捂在腦袋上,總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好像頭發差一點點就離她而去了。
回去的路上,程放問喬霁禾:“心情不好?”
喬霁禾沒什麽情緒地說:“沒有啊。我心情挺好的。”
可這話怎麽聽都像是再說反話。
小阿啾瘋玩一趟回到家裏躺在地上不肯動,它本來就懶,程爺爺家門口的臺階中間是斜向下的,像滑梯一樣可以劃,它每次過都要是滑下去,也不嫌磨得慌,反正少走一步就是勝利。
回去沒兩天宋淮聽突然提了箱啤酒敲開了容枳家門。
容枳把他迎進去,感覺好像覺還沒醒,要不然怎麽會看到宋淮聽拎箱啤酒過來要跟她對瓶吹。
一定還是夢。
宋淮聽坐在沙發正中央,他把它們依次擺到茶幾上,漫不經心地說道:“今天咱們看一下你的酒量到底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