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貓貓&狗狗
貓貓&狗狗
程放從小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自然初中時也沒少闖禍。喬霁禾習以為常的為其打掩護。
她不着痕跡打量周圍，眼底的好奇隐藏的很好。網吧這種地方她總能聽到班級裏的男生結伴來，但喬霁禾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
程放倒是總來但是也不會帶着她一起。自然她也沒見過網吧內部的樣子。
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最靠門邊的一排幾個男生正吃着泡面，他們吃得急，用叉子挑起一大坨一招往嘴裏塞，門口支了塊兒黑色板子上面寫了各種炒飯和價錢。網吧裏有不少人，但每排位置上都沒坐滿，大家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他們好像都不喜歡坐在陌生人旁邊，不是單獨坐就是跟朋友找一處人少的位置坐着，有的腦袋湊在一起說悄悄話，有的離挺老遠都能聽到讨論聲和罵聲。
不時說出幾句她聽不懂的術語她猜測應該也是在說游戲裏不合心意的事。夾雜着他TM傻逼吧的一系列髒話。
洗手間門口有人站着抽煙，就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麽就抽的煙霧缭繞的，她走出兩米遠還是被嗆得咳了兩聲。
她想這裏果然不是誰都喜歡的地方。
她就是在這樣糟糕的時刻看到程放的。
他背對她，腦袋上帶了個黑色的鴨舌帽，紅色耳機挂在脖子上，一件簡單的白色噴繪T恤，幹淨又少年氣。
柳初雲把人帶到腳步沒停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放哥，我看你家小朋友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幫你把人帶進來了啊。”他們都說程放跟喬霁禾是從小就定好的娃娃親。他倆每天一起回家是住一個地方的，極有可能是童養夫/童養媳的關系。
但是他不知道怎麽稱呼好。所以還是叫小朋友吧。反正比他們幾個都要小。
他們不都是一個班，有的喬霁禾也不認識。
他們跟喬霁禾不太熟，印象裏她話比較少是個挺文靜的女生。
他們總來網吧打游戲。
程放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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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逃課的時候來就是回家之後跟人約好再出來。
因為叔叔阿姨不在家又總是擔心他亂跑。他們上下學都是由司機接送的。
今天便是阿姨打電話回家裏找不到程放接電話，連打他手機也不接，于是把電話打到了她們家。
她只能幫他打掩護。但根本不知道他能在哪兒。她知道他總去些他們這個年紀不該去的地方。可是又不知道具體位置。
這地址她還是問程放同桌要來的。
喬霁禾小聲嘀咕，“我才沒有鬼鬼祟祟。”她就是沒做好心理準備進來而已。
而且她還沒有身份證。不知道要怎麽跟網管說讓自己進來。
“你怎麽來了？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喬霁禾對他說的話很有意見，“你都能來我怎麽就不能來了。”
程放沒反駁她，只是眼睛看向了其他方向，然後又看回她，他挑了挑眉，帶着點兒壞笑。
喬霁禾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穿着吊帶背心的女生正跟一個一手臂紋身的男生旁若無人的接吻。
她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好像被人圍觀接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一樣。
她低着腦袋，不敢四處亂看了，生怕再看到什麽更不該看的，“還不是因為你。阿姨找不到你人。打電話到我家了。”要不他以為她想跑這麽遠抓人嗎？
程放跟她晃了晃手機，吊兒郎當的，“沒電了。劉阿姨呢？”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劉阿姨幫他應付。
喬霁禾無奈道：“劉阿姨請假了啊，昨天你自己說的今天就給忘了。”
程放摘下耳機，随手關掉電腦，拎起椅子上搭着的外套。
柳初雲就坐他旁邊，程放有動作他第一時間就能注意到，他偏頭問：“放哥，你不打了啊？”
程放懶懶應了聲，“不打了。”正好前一局剛結束還沒開新一局。
柳初雲沒再多說，只是有些可惜，本來說好今天要帶他上分的。
程放跟幾人指了指。“先走了。”
幾人點頭如搗蒜。
程放拍拍喬霁禾腦袋，眼眸中噙着懶散的笑意，“走吧，別不開心了，我送你回去。”
喬霁禾頓了頓，程放意思是先送她回去，“那你一會兒還要來嗎？”
程放穿上外套，漫不經心掀了掀眼皮，“不來了。都回家了還來幹什麽。”
喬霁禾心裏腹诽，他還不是從家裏又跑出來的。
程放随口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喬霁禾應該不知道這些網吧啊，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其實喬霁禾也不知道他會在哪個網吧，他同桌發了好幾個地方。她挑了個最近的想着一點一點找來着，沒想到運氣這麽好，第一個就找到了。
看着程放毫不留戀的背影，幾人竊竊私語，“這是女朋友嗎？”
柳初雲搖搖頭，“好像是未婚妻吧。”
朋友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怪不得，這才多遠啊，還得送回家。”
柳初雲笑道：“你小聲點。放哥人還沒走出去呢。別總在危險邊緣反複橫跳小心挨揍。”
初中時座位是按身高排。喬霁禾坐在班級中間幾排，程放小學開始就被固定在了最後排的座位。
初中的體育課很多時候都是在自由活動。
雖然中考的時候有加試，但是現在沒到初三，體育這項科目還不被重視，甚至有時還會被三大主科的老師給借走。
因為管得松，有人會專門選體育課逃課。
程放就是其中一個。
剛一解散喬霁禾就發現程放已經大搖大擺的出了校門。喬霁禾還在心裏合計他到底是怎麽出去的。
蒯嘉突然問她，“你說程放會喜歡什麽樣的女生？”
喬霁禾下意識的搖頭，但這話居然是她同桌問出了的，她又有點小小的詫異。
喬霁禾的同桌是個有點呆板的女同學。
平時都只專注學習，其他一切都與她無關。
蒯嘉突然扯住她袖子很驚慌的小聲道，“喬霁禾你褲子髒了。你帶沒帶衛生巾？”
她站在她側後方給她擋着。
喬霁禾趕緊原地蹲下。夏季校服的褲子顏色很淺，校服外套被她留在了教室沒有穿。她剛剛短暫的大腦空白就想到這麽一個辦法。
可等她回過神才發現也沒有其他辦法，她就只能等蒯嘉去幫自己把衛生巾和外套取過來。
她書包裏常年備着衛生間，就是怕有急用。媽媽不在這些衛生知識都是奶奶講給她的。
蒯嘉說挺大一個面積。
她總不能直接這樣穿着帶血的褲子往衛生間跑吧。
她兩只胳膊疊在一起抱在膝蓋上。感覺十分尴尬。
她現在就想大家把她當空氣。可千萬別有人過來跟她說話。
她腦袋低低埋着，生怕眼神一個對視引人過來。
程放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嗓音低沉，“你蹲這兒幹嘛呢？”
喬霁禾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剛剛明明親眼看見程放出去的啊。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她不想告訴他原因。
擡頭下意識的看了眼教學樓的方向。蒯嘉還沒有回來。她們班在四樓，一來一回确實需要些時間。
她小聲問道：“你不是逃課出去了嗎？”
程放揚揚下巴，“問你呢？是肚子疼嗎？我領你去醫務室看看？”說着他又小聲嘀咕了句，“我是不是應該先找老師給你請個假。”就算不去醫務室，最起碼回班級裏趴一會兒也比在外面曬着強吧。
難受不吱聲，忍着就不難受了嗎？
喬霁禾趕緊喊住他，“你別去。”
程放幹脆跟她一樣蹲下，擡手晃了晃幫她遮住刺眼太陽，“那你總得告訴我你這是怎麽了？不能無緣無故裝蘑菇吧。”他拉住她手腕，打算自己起身一招給她拽起來。
喬霁禾縮着手，她也是真拿程放這個大直男沒辦法，眼睛一閉快速說道：“我褲子髒了。”
這種事情男生不懂可能也正常。畢竟他們本身又不會來月經。
“你……”
喬霁禾眼睛轉向旁邊，有些不自在，“嗯。”
程放手僵了一下，站起身把校服外套脫下來，俯身圍在她腰上。
喬霁禾攔住他的手，柔聲說道：“別。會弄髒的。”她自己的衣服還好，髒了也是自己的問題。把別人的衣服弄髒她怕人家心裏會介意。
而且經血很可能洗不幹淨的。
“髒了我就洗。這有什麽的。衣服不就是給人穿的。”
程放也有些不自在，男生女生在這種事情上還是有點尴尬的，主要也怕女孩子不好意思。
他眼睛看向別處，避開了喬霁禾晶亮的眼眸。
蒯嘉跑出來的時候喬霁禾站在教學樓大廳，她是跑着下樓的，路過喬霁禾都沒剎住車，跑出去兩步遠趕緊剎停，“哎？你有衣服啦！”她趕緊拉住她，“咱們趕緊去廁所。”
等她再出來哪裏還有程放的影子。
喬霁禾抱着校服表情呆愣愣的，垂手攥住校服一邊的袖子。
蒯嘉也跟着她轉腦袋看，沒發現什麽特別的，“你找什麽呢？”
喬霁禾搖搖頭。
衣服沒弄髒，但喬霁禾也沒有直接把校服還給他。她洗了好些遍就害怕有自己沒注意到的痕跡。
她把衣服還給程放他連看都沒看讓她放沙發上就行。他出來再穿。
在學校她也總下意識看程放的校服。
但好像除了自己也沒人在意。校服都長一樣，沒人那麽無聊特意盯着別人校服看。
課間聊天。
林文學說着話，總能聞到股香味，他往前探身嗅了嗅，“放哥。你怎麽怪香的。”
程放同桌聽了也湊過聞，“還真是比人家小姑娘都香。”
程放趕緊把人給推遠，嫌棄道：“你也是，離遠點兒。大男人有什麽好聞的。變态啊。”
他們說話聲音不小，坐在前排的喬霁禾聞聲轉過頭，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她每洗一遍都會重新放洗衣液，好像是有點兒多。
某賽車俱樂部。
炎炎烈日高懸當空，晃得人睜不開眼。
容枳悠閑踱步背手站在喬霁禾身後，她偏偏腦袋看了眼喬霁禾望着的方向，“你怕他輸？”
他們這個不是專業比賽，就是随便約的練習賽。
車胎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噪聲，賽車飛速從眼前劃過，帶起一片塵土。
喬霁禾搖搖頭，“我相信他。”
容枳一臉惋惜，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是盲目的。
比賽結束後喬霁禾等了一會兒才去找程放。
他不知何時摘下了頭盔，頭發已經被他抓的有些炸毛，黑紅相間的賽車服被他穿得格外筆挺，陽光毫不吝啬的打在他颀長的身上，他站在那裏恣意張揚，明明長了張混不吝的臉，看向她時卻格外溫柔。
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
他眸裏墨色翻湧。
程放把她壓在引擎蓋上。臉順勢貼貼上來。
喬霁禾擡手抵住他，眼睛看向四周圍觀的人。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告訴他收斂點。
一場比賽結束，大家還處在興奮狀态。
“這裏這麽多人呢。”
程放語氣難掩遺憾，“好吧。那你把眼睛閉上。”
喬霁禾愣了下，然後眼睫快速眨動幾下，有些緊張道：“做什麽？”
他喉結微微滾動下，眼神也變得深沉，“乖。一會就知道了。”
“哦。”喬霁禾有些不放心，但還是聽話的閉上眼睛。
程放拉住喬霁禾的帽繩的兩端，輕輕向下一抽喬霁禾的眼睛就被遮住了，防曬衣的料子都薄盡管擋住也能隐隐約約看到一些。
喬霁禾意識到不對勁，再次睜開眼睛，透過薄透的衣料，朦朦胧胧看到程放壓過來的俊臉。
身旁有人在起哄。
但這一刻，她好像什麽都聽不到了，胸膛心髒猛烈的跳動着。她手緊攥住自己的衣服邊。
容枳踮腳有些後悔沒有站到近距離的好位置，還沒等她再看清楚一些，眼睛就被宋淮聽用手遮住了。
容枳十分無語。宋淮聽絕對是她八卦路上最大的絆腳石。雖然這是少兒不宜的事情，但是她早都過了少兒階段了，這種等級的親親她就應該多觀摩。
程放也不過分，輕輕一碰馬上分開了，然後又去扯她帽子幫她整理好。
喬霁禾臉都紅透了。
她擡手擋了一下，沒讓程放把帽子摘下去。戴着帽子多少還能擋一擋。
程放直接牽着她手走出人群。
回去前，喬霁禾在門口等程放換衣服出來。
她有些無聊的來回踱步。
“美女。我剛剛拍了張照片想送給你可以嗎？”女孩長得十分英氣。
喬霁禾擡手剛要拒絕，看到女孩遞過來的照片改口道：“太感謝了。”喬霁禾有些猶豫感覺白拿不太好，如果問她需不需要給些報酬，又好像不禮貌。
女孩跟她擺擺手，“不客氣。下次見。”
喬霁禾低頭看看照片，照片裏她正仰頭看程放，而程放仿佛沒有注意到她一直目視前方，其實這屬于抓怕，程放當時看的方向是她剛好指給他看的。但拍照的人很會構圖看上去十分有意境。她把照片舉高，還真有點兒像暗戀的視角。
背後響起關門聲，喬霁禾猛的轉身把手背到身後。
“走吧。換好了。”
“嗯。”喬霁禾把照片塞到口袋裏。
程放十分自然的牽過她手，與她十指相扣，“咱們先去找淮聽他們。”
喬霁禾把前方擋路的小石頭踢走，溫聲道：“好。”
走出幾米遠，喬霁禾仰頭看向程放，是不是在過去的時間長河中，她也這樣無數次的偷偷注視着他。
他毫無察覺，而她自己也沒有多加留意。
她的視線被他吸引是自然而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程放。”
他單手抄兜姿态懶散，像是在思考什麽，“嗯？”
喬霁禾拍拍他的肩膀提出要求，“你太高了。低一點。”
程放聽喬霁禾這樣說，輕挑眉梢，微微彎下腰，“這樣呢？你是仰頭看我太累？”
“嗯！”對于程放懂她這些奇奇怪怪的點喬霁禾很開心。
“那你以後看記得告訴我。我好配合你。”
喬霁禾搖搖頭，“沒關系。”
她只是想要這一刻的真實感。
她不用再小心翼翼的仰視他。他也是可以為她彎腰的。
在她看來世界上有那麽多人，能互相喜歡就已經是很浪漫的事情了。所以跟喜歡的人一起做任何事都浪漫。
“程放。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一直遷就她。好像在一起之後都是他讓步比較多。
“因為我們在熱戀。”
“哦。”喬霁禾緊抿唇線。他還挺誠實。
室外驕陽似火，吹來的暖風也難免燥熱。
他側頭耳朵上的黑曜石亮得晃眼，少年表情桀骜，“小禾同學你瞎想什麽呢。我們永遠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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