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信的女人放光芒
018 自信的女人放光芒
帶着泥的鋤頭同時狠狠砸到歹徒的腦門上,他身體僵住,軟趴趴倒了下來,正好向前砸到了攝像師身上,兩人一起滾到泥地上。
大媽們一擁而上,像捆豬一樣把家暴男捆得嚴嚴實實,還扯下他腳上的襪子塞進他自己的嘴巴裏。
陸盞行喘息着,哪怕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搏鬥,表情還是不帶一絲波瀾。他挽起袖子,默默退出了直播畫面裏。
天鯉在家暴男的刀被拍飛時,就頓住了動作。她垂下手,慢慢收回要擡出去的腳步。
也是在這時,淩霄辰急匆匆跑了過來,滿頭大汗地圍着她噓寒問暖。
“我剛聽到消息就過來了,小鯉你沒事吧?”
天鯉盯着被村民們扶起來的攝像師,慢吞吞說道。
“沒事。”
淩霄辰大松口氣,不禁露出笑容:“你沒事就好。”
陶明舒好不容易擠出大爺大媽們熱情的包圍圈裏,第一時間就跑到天鯉身邊上下将她檢查一遍。
“還好你沒事……”
在她前夫出現的時候,是天鯉第一個發現并且大聲提醒了她。這才惹怒了那個瘋子,沖過來将站在她身旁的天鯉一把推到草地上,害得她昏迷過去……
陶明舒的臉頰高高腫了起來,眼眶發青,連着頭皮的頭發也被扯掉好幾縷。但她看着完好無損的天鯉卻還是舒心地笑了。
她慶幸天鯉的安好無事,也慶幸天鯉避開了那個瘋子癫狂的時刻。
陶明舒轉身一一去向被打得蜷縮在地上動也不能動的工作人員們道謝。她含淚鞠躬:“抱歉,我給大家添了這麽多麻煩,真的很謝謝你們能來救我……”
走到吳尤國面前時,眼前的中年男人已經因為抽搐而控制不住翻起白眼,陶明舒不敢去碰他,細弱的道歉聲音也因為擔憂與後怕哆嗦起來。
在大爺大媽強勢地解決掉家暴男後,警察後腳也趕到了現場。醫護人員烏泱泱擡着擔架沖上來。
節目理所當然地中止了拍攝,沒有觀衆對此表達不滿,畢竟連他們最讨厭的狗導演吳尤國都因為救人被打成重傷。
這一期還沒拍完熱度就爆炸了,節目組手裏的錄播被微博火速放到官方賬號沒多久,節目組的後期就剪輯出了精華版本。時長僅僅只有兩小時,卻看點滿滿。
還沒正式上線平臺,這一期綜藝的播放權就已經被各大視頻網站搶了個頭破血流。
白休寧的鏡頭都被剪幹淨了,只是她沒粉絲,自然沒有人會為她伸冤。
當然,她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再注意這點小事。
整個節目組的人都一起被救護車擡走後,第二天就有人打電話通知李曉騎節目不會再來拍了。他們認為在山區拍攝不安全,下次要轉到橫店或是封閉的別墅裏去。
白休寧落得清閑,幹脆一邊監督纜車的建造,一邊為村裏的改造寫了幾份計劃書。
陸盞行給她找來了專業的建模師和畫場景的原畫師,由白休寧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建議,她們照着試圖做出來,磨得差不多就交給建築師去頭疼。
“就要那種古色古香但是細看詭異粗看仙氣的感覺。”
原畫師一邊頭疼地流眼淚一邊看着被提前打進卡裏的報酬幸福地掉口水,人格都快分裂了。
建模師更慘,畫師只要把腦子裏的畫面畫出來就好,她卻得要把建築完完整整地構造出來。哪怕餘額再美好,頭發也是一把一把掉。
建築師時不時來看一眼她們的成果,每次看完都是破口大罵着離開的。
他們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白休寧受不了了。
終于把所有要求和細節都交代完後,她火速坐着直升飛機跑路了。
拜拜咯,賺錢去咯!
……
白休寧回去的時間可謂巧妙,因為第二天就是莫蘭與舉辦宴會的日子。
任珍珍帶着一房車的高定禮服來到她家的時候,就被把這件事情忘了個幹淨的白休寧氣個半死。
“虧姐姐我還在操心怎麽介紹你和那群名媛認識。”
說來也是神奇,以前的白休寧因為太過社恐,導致和主流的名媛圈都不太熟。
只認識了一群性格各自怪異,喜歡互相嘲諷的塑料姐妹。
“你多久沒做皮膚保養了我的媽呀,你看看你被曬黑了多少。”
任珍珍拿着一條藍色綢緞裙在她身前比劃的時候,誇張地叫道。
白休寧擡起手看了看,也還好,比以前慘白慘白的樣子看起來健康了一點。
“啧啧啧,你要不要試試這條黑色的裙子?”,任珍珍摩挲着下巴建議道。
“黑色顯白。”
白休寧捏着布料看了看:“腰這裏也太窄了,我要是穿它,現在開始就能絕食了。”
任珍珍瞟她一眼,從衣架車上翻出一件豹紋系帶裙給她:“适合黑皮,你試試?”
“……你夠了啊?”
任珍珍“噗嗤”一聲,笑着把裙子挂回去,腳下的高跟鞋噠噠噠踩了幾下。
“你怎麽想到要去莫蘭與的場子了,你別忘了你表姐肯定會去的哦。”
這說起來又是原主的一場巨大心結。白休寧的大腦裏不由自主地閃現着大量記憶片段,心髒微微抽動,她嘆了口氣。
“往事随風去,未來仍可期。”
任珍珍狂翻白眼:“神經病。”
她又不懷好意起來:“你要不要開直播?”
白休寧瞥她一眼,驚訝道:“你不介意啊?”
任珍珍這人有點小毛病,她喜歡偶爾在網上暗搓搓發點炫富的東西,卻要對關注她的粉絲說她只是一個在大別墅做工的保姆。
對此她很看不上那群家裏有點小錢就恨不得全擺到臺面上吸粉撈金的白富美。
“嗨呀,最近你可有熱度了,黑粉都越來越多了,看你被罵我開心嘿嘿。”
白休寧又甩給她一個白眼,轉頭讓陸盞行去把直播設備架起來。
攝像師被她放了三天帶薪假,這會兒都在自己家裏。
為了方便拍攝,白休寧讓人去倉庫找了幾塊古董屏風搬到客廳裏,簡易搭出了一個臨時更衣室。
任珍珍對着屏風咔嚓喀嚓拍了幾張照,又興奮地從家裏call來一輛房車,把負責自己穿搭、發型、美容美妝的幾個人都喊了過來。
任珍珍為了方便明天接白休寧,專門從東區那套寸土寸金的豪華大平層搬回了南區的老宅。為此她不免幽怨不已:“我是不懂你怎麽放着好好的商圈中心不去住,要在這種老年人喜歡的地方待着。”
南區從建國前就有幾所著名大學存在于此,後來又有不少學校喜歡這片區域的學術氛圍,最終紛紛把學校選址定在了這兒。
學校基本都在南區的中心,那裏也偏吵鬧。圍繞着大學城的周圈分布了大型公園、人工湖泊,三甲醫院 ,圖書館、博物館與藝術展館等等。
有錢人喜好這樣的氛圍,很多年前在南區與北區交界的地方就建了不少的別墅,現今很多首都富三代嘴裏的“回老宅”就是回這裏。
白休寧若無其事地吃了口西瓜:“我太久沒住了,肯定都是灰塵。”
任珍珍十分無語:“得了,您家裏的鐘點工都是擺設。”
白休寧笑了笑,趁着工作人員把新送來的衣服首飾和化妝品搬進來的間隙,讓陸盞行打開了直播間。
任珍珍跟被捏了尾巴的貓一樣飛速竄離了白休寧身邊,坐到離她最遠的單人沙發上窩着。
“大家好,今天還是主要播日常,不過鏈接也會上的哦,請大家多多支持。”
【啊啊啊不播山村生活了嗎?我想聽大媽們講八卦】
【我想看那個一扁擔出奇跡的神奇大爺】
【嗚嗚嗚還以為都在山上呢,好久沒有姐姐的消息了,我還以為這裏能看到一點……】
任珍珍抱着手機攤在沙發上吃零食,看到彈幕還好奇地大聲問白休寧:“你哪來的姐姐,不會是姚馥詩吧?”
白休寧正在指點保姆怎麽把鏈接放上直播間:“你安靜點。”
【這誰啊???】
【好聒噪】
【聲音好好聽,是美女小姐姐吧】
任珍珍癟了癟嘴,自己又看了會兒彈幕才看明白觀衆說的是陶明舒。
【今天播什麽呀?】
【賭一包辣條,是芭比的豪華城堡裏展示時裝秀】
【噗哈哈哈】
【自信姐的show time!】
【啊啊啊衣服都好漂亮我也想要】
【你買不起】
【嗚我看到迪奧的高定款了,好漂亮】
白休寧好不容易教會保姆阿姨,轉身去看直播的時候,正巧看到任珍珍賊眉鼠眼地撺掇陸盞行加個微信。
她的二維碼都快怼到陸助理的臉上了。看到白休寧的死亡凝視,任珍珍若無其事地癱回沙發上:“窈窈帥哥,淑女好逑。”
她翹着腿又理直氣壯起來:“我想加陸助理微信咋啦!我願意出兩倍工資挖走他!”
陸盞行冷淡地睃了她一眼:“不好意思任小姐,我目前并沒有跳槽的意願。”
“這你都能忍住?”,任真真不信邪了,豎起食指晃了晃:“三倍工資?”
陸盞行目不直視地盯着鏡頭:“不了,多謝您的好意。”
“四倍?五倍?六倍?”
“行了你別鬧了,”,白休寧忍不住潑她涼水:“你舍得給年薪千萬,你看你爸打不打你。”
說完又和顏悅色地去看陸盞行:“陸助理,你真是個堅定不移的好同志。”
她豎起大拇指。
“我給你漲工資,年薪翻倍。”
【誰酸了,我酸了嗎,我們老板不降薪裁員就不錯了】
【這不是重點,年薪千萬????我只敢想想】
【嗚嗚嗚收了我吧,我年薪百萬就好】
【不要你,你太貴了,我一年五十萬就好】
【我十萬,康康我康康我!!!】
【內卷的一律叉出去喂狗!我就要年薪千萬!!】
“大家注意哈,第一條鏈接上了!桂花烏龍茶,喜歡清香淡口的寶寶可以喝哦。”
【冷靜點,有錢人都在努力賣貨賺錢,你們還在這裏看直播】
【……提起了看書的欲望,但拿起筆就萎了】
【誰不是】
【嗤,誰不是】
白休寧走到并排放着的兩架衣架車前,使着力氣将它們拉到屏風前。
“我明天要去參加宴會,大家可以幫我提一下穿搭意見嗎?”
她順勢抽了條月白色的魚尾裙出來在身上比劃幾下,又不滿意地塞回去。
別的事網友可能沒興趣,但要說真人換裝游戲,還有那麽多好看的衣服鞋子,那她們可就興奮了啊!
【我喜歡魚尾裙!!!就穿那個!聽我的準沒錯!】
【綠色的吊帶裙!太青春了!】
【快點把藍色那個拿出來我看看,好漂亮的顏色,我好好奇長啥樣啊啊啊】
【粉色泡泡袖!無敵好嘛!】
白休寧靜靜看她們發彈幕,保姆阿姨在她身後熱情地把裙子舉起來展示細節,但動作太快了,不到半分鐘就會換一條。
白休寧還是一點不着急地和她們科普茶葉,終于在她們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露出迷之微笑:“啊我看看,第一個購買桂花烏龍茶的用戶是‘腿毛月光’,這位寶寶你還在直播間嗎,可以私信我你看好的裙子哦。”
任珍珍的話外音穿透屏幕傳到了每一個觀衆的耳中:“奸商!”
他們無不贊同!
但是……
【啊啊啊啊啊早知道我就下單了!上次買了毛尖我爺爺很喜歡喝啊】
【嗚嗚嗚我好後悔,我覺得烏龍茶真的很贊的,我居然還猶豫要不要囤貨】
【鯊了我,我魂穿腿毛月光,白休寧你必須穿綠色的那套旗袍!】
白休寧但笑不語,拿過保姆阿姨手裏的工作手機,打開淘寶後臺點進了與“腿毛月光”的私聊界面。
對面已經先一步發來了消息。
白休寧眉梢微微一挑,看得觀衆急死了。
【啥呀啥呀!到底穿啥!】
【我願意獻上前男友的十年壽命,白休寧你穿那條像是公主裙的超誇張裙子吧求求了】
白休寧哼着調子走到陸盞行控制的攝像機前,把手機頁面貼到鏡頭前。
“這位上帝寶寶讓我穿豹紋裙子哦~大家看好咯,我沒有騙你們。”
【可惜了這次機會,明明旗袍最好看了】
【無語,我想看魚尾裙!!!!】
【嘶,你們居然不想看豹紋裙,可惡那多帥啊!】
【沒關系,待會還有機會,我不慌。。。】
但白休寧下一句就戳破了她的美夢:“好噠,謝謝這位熱心觀衆,明天我就穿豹紋裙子!”
任珍珍從沙發上跳起來:“姐們,不是吧!你要當全場焦點嗎?你要被你表姐嘲笑嗎?你不是社恐嗎?你改性啦!”
白休寧最怕的就是她一連串不帶歇口氣的死亡追問,她撫了撫額頭:“那不然一件一件試嗎?那太麻煩了。”
任珍珍豎起的大拇指橫進屏幕裏。
“你真棒!”
【……白休寧啊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的真人換裝游戲嗚嗚嗚】
【艹,艹,艹,艹,艹,艹……&%*】
白休寧見她們群情激昂,有點無奈地縮了縮脖子。她環顧四周,別墅裏除她以外只有三個人。
她看向任珍珍:“要不你去穿穿看?我不拍你臉。”
任珍珍冷哼:“想得美。”
“不過如果你願意把陸助理讓給我的話……”
“做夢去吧。”,白休寧的目光轉到她身旁的陸盞行身上:“陸助理,你對換裝游戲感興趣嗎?”
陸助理冷冷的目光投向她:“大小姐,我不玩游戲。”
白休寧誇張地縮了縮脖子:“好的。”
【哈哈哈哈陸助理的話我也可以?】
【男媽媽!男媽媽!】
鏡頭下,白休寧的眼神盯上了一臉害羞的保姆阿姨。
“阿姨,你喜歡漂亮衣服嗎?”
“不不不,”,阿姨羞澀地擺着手:“大小姐你別開玩笑了,我不行的。”
“真的!我沒開玩笑。”,白休寧表情認真:“那句話怎麽說的,男人至死是少年,那麽女人至死也是少女。”
阿姨連忙擺手:“真的不啦!被人看到要笑話的。”
【突然好感慨,阿姨明明還很年輕】
【漂亮衣服咋啦,我老了誰敢叭叭我能去他家門口躺下碰瓷】
【我外婆就很喜歡買衣服,每年都要定做十幾套旗袍,超可愛的】
【樓上IP在大城市……我外婆穿的都是舊衣服,因為要下地幹活會弄髒新衣服】
白休寧柔和地又勸了幾句,阿姨才羞澀地擺了擺手:“那、那好吧。”
其實她怎麽會不想穿那些看着就讓人舒心的好看衣服呢。但活到這把年紀了,一輩子也沒好好打扮過,突然讓她改變,她才會恐懼,貶低自己。
白休寧帶着她去挑了一圈,見她的眼神流連在那條網友青睐的綠色旗袍上,欣然把它取了下來。
“阿姨你去試試這件吧,不合适再換。”
“哎,好、好的。”
阿姨走去了屏風後邊,白休寧笑嘻嘻又對着直播間說道:“我馬上就要上第二條鏈接咯,是烏龍茶哦,贈品是兩盒茶葉試喝裝。還是老規矩,第一名幫我決定穿去宴會的鞋子。”
阿姨在系統把名單放出來前就換好衣服走了出來,她緊張地扭着手指和白休寧對視一眼。
兩人倏地相視一笑。
白休寧豎起大拇指:“阿姨你太美了!”
這一次的中獎者有點特殊,她是淩霄辰的粉絲。
她的ID是元宵陪你一起走。
白休寧眼也不眨地把聊天頁面放到鏡頭前給直播間觀衆看。
【元宵陪你一起走:明天你就穿保姆阿姨腳上同款的老布鞋】
“挺好的建議,謝謝這位上帝寶寶。”
白休寧甚至還給她回了一個愛心。
“你真是太好了,還體恤我的健康。高跟鞋的确不能長時間穿,既不健康又不舒服的,還是老布鞋實用。”
【……我差點信了】
【她明天肯定要被嘲笑了,好慘】
【我賭一根辣條,明天她肯定偷偷穿別的】
“沒有哦寶寶,”,白休寧嚴肅地盯着閃過的彈幕搖頭,當衆辟謠:“大家不信的話明天我出發前可以開直播哦,一路開到我走進宴會現場為止。”
【白休寧,你,是這個[大拇指]】
【姐你太牛了,我都快要黑粉轉路人了】
任珍珍啧啧啧不斷搖頭:“你穿成那樣明天別和我走一塊嗷。”
白休寧讓陸盞行把攝像機從固定器上取下來,兩人移動着鏡頭走到一樓臨時被放了一些首飾的角落。
【我承認,我看着那幾個櫃子的鑽石珠寶流眼淚了】
【我的金豆豆它掉下來了!】
白休寧拿着手機念道:“這一次碧螺春的第一位購買者是‘飛飛飛草’。”
她把聊天界面展示給觀衆看:“星星形狀的鑽石項鏈。”
【終于有個審美正常的了】
【額,确定嗎,項鏈單看是很好看,可是這個搭配……】
【……男默女哀,這套搭配救不回來了】
任珍珍生怕場面不夠熱鬧,還在一旁添油加醋:“正常來說光是戒指耳環手鏈項鏈足鏈頭飾加起來都不少呢,你抽一次哪裏夠喲,再多抽幾次呗。”
【哈哈哈姐姐威武】
【說得好臣附議】
白休寧沉默了片刻,松口道:“好,我再上兩個鏈接,第一名決定首飾哦。”
【窗邊的小豆芽:角落那個兔子玩偶的頭箍】
【窗邊的小豆芽:抱歉抱歉我沒想惡搞你的,是我女兒和我石頭剪刀布贏了,她非要你戴兔子】
保姆阿姨看到的時候驚了一跳:“哎喲,都怪我,看到大小姐你小時候的頭箍就拿下來了,本來想給你看看的,結果忙起來就随手放那裏了。”
那是個鑲嵌着巨大的兔子布偶的頭箍,布料有些發黃了。白休寧笑了笑:“好的,我就戴那個。”
又去看另一位中獎者。
“‘聽蓮說’,這位上帝寶寶要我戴……紫檀木手串。”
白休寧轉過身,在身後的展示櫃找了半天,才發現它被随手放在最底下的角落裏。
“诶?我買過這個嗎?”
保姆又開始痛心了:“好像是董事長的,哎呀都怪我幹活不細心,東西老是亂放。”
“沒事,”,白休寧把手串套到了手腕上,碩大的珠子襯得她手挺白的:“還挺好看。”
“還差什麽嗎?應該差不多了吧。”
白休寧詢問地看向任珍珍。後者默了默,半天後吐出來三個字:“發型。”
其實還差一個妝容,但她還真怕白休寧最後被整得丢臉丢到姥姥家。
算了,好歹是塑料姐妹呢。
白休寧打了個哈欠,終于快結束了,她都累了。
“六安瓜片的第一位購買者是……”
她看着屏幕頓了頓,把私聊遞給觀衆看。
【池子裏的小鯉魚:我要求你把頭發弄成熒光綠顏色的爆炸頭】
【池子裏的小鯉魚:你沒說不能規定顏色,我希望你能守約】
到這時候,任珍珍已經後悔提議白休寧開直播了。
但白休寧卻在她拼命搖頭做口型的時候微微颔首:“好的,感謝這位上帝寶寶的提議。”
任珍珍一甩手:“你氣死我了,你跟她說只能滿足一個要求啊!”
【鏡頭外的姐姐說得對,她真的有點過分了】
【是不是那個誰的粉絲啊(不敢說怕猜錯了被罵)】
【嗯~她怎麽不是呢?】
【管她是誰的粉絲,反正勞資現在就是期待這個發型了[點煙]】
【瘋狂加一,就要綠色爆炸頭,白休寧粉絲別想賴皮哦】
白休寧不光照做了,還當場領着直播間的觀衆去高級美發店圍觀她洗剪吹,染發燙頭的過程。
任珍珍甚至跟了過來,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着白休寧趁着染頭發的功夫推銷茶葉。
……
宴會在第二天傍晚開始,任珍珍下午一點就領着美容師一起把滿臉不情願的白休寧按住,不光給她做了全身的皮膚保養,還強制她忍受化妝師給她全身化妝。
等白休寧的胳肢窩被化妝師的刷子撓得笑個不停的時候,她終于忍無可忍道:“夠了啊夠了啊,我又不是明星,弄那麽完美幹嘛!這不是美容這是受罪!”
任珍珍插着腰氣不打一處來:“誰讓你搞那種奇葩的換裝游戲,你自己丢臉就算了,以後老娘一出門別人指着我鼻子就要說我是個傻子二百五的閨蜜。”
白休寧氣勢又弱了:“可我覺得那套搭配還行啊……”
任珍珍瞪大眼睛,鼻子裏仿佛都要噴出氣:“姐!你把她按住把她的臉當畫紙畫,不把她化成絕世美女我今天不給你發工資了!”
化妝師笑呵呵對着白休寧眨下眼睛:“聽到了吧白小姐,你不配合我可就要沒工資咯。”
雖然知道兩個人在開玩笑,但白休寧還是蔫巴巴地讓她們折騰到了下午接近五點的時候。
“哎,多完美的一張臉啊……”,化妝師盯着白休寧的臉,眼神幽暗:“就是這頭發吧,啧啧,挽救不回來了。”
她拉了一下白休寧腦門上一縷亮綠色的卷毛,一松手,頭發就很有彈性地縮了回去。
白休寧照着鏡子左看右看:“我覺得挺好看的啊,很有個性。”
任珍珍的鼻子裏又開始噴氣了。
等白休寧換好豹紋吊帶裙,穿上陸盞行新買來的老字號布鞋,把那個比她腦袋小了一圈的頭箍塞進蓬松爆炸的頭發裏。
白休寧跳了跳,穩穩當當的,不用擔心會掉。
造型師小心把鑽石項鏈給白休寧戴上,手串她自己早就已經帶好了。
造型師特地提前給白休寧做過頭發,雖然因為爆炸頭的原因效果不明顯,但總體看起來,還是……不醜的。
任珍珍站遠幾步,看一眼。又站遠幾步,再看一眼。
“啧,第一眼很怪,但我想看第二眼,然後發現第二眼也很怪。”
白休寧盯着全身鏡裏的自己,開心地打了個響指:“這就夠了,突出就是我最好的标簽。”
“啧啧啧。”,任珍珍抱起胸:“你別說,只要你頂着這頭爆炸綠毛,去哪裏都是一眼就能看見的存在。”
白休寧嘚瑟地擡了擡下巴:“而且我的臉太好看了,這個發型一點都不災難。”
化妝師與有榮焉地笑了起來:“白小姐的五官長得好,骨相又優越,皮膚也好,随便化個妝都是可以炸街的大美女。”
“自戀鬼。”
直播從白休寧走出別墅前就開始了,觀衆親眼見證着她穿上了昨天那一套随意選出的炸裂穿搭。
天空已經變得橘黃,夏日好看的火燒雲盤踞在別墅上空。白休寧逆光從別墅大門走出來,白皙的皮膚在綠色頭發的映襯下仿佛開了柔光濾鏡,皮膚細膩無瑕疵。精致的五官也仿佛處在美顏相機之下,在爆炸頭的吸睛能力下更為醒目。
勻稱有肉的身材把豹紋系帶裙穿出了酷酷的氣質,随着她大邁步走路的姿勢顯得很是灑脫。
腳上蹬着的黑色老布鞋存在感不高,卻不突兀,而且看着莫名的……舒适健康。
鑽石項鏈在落日餘晖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她手腕上的手串低調又莫名與她的老布鞋和諧地搭配着,整個人透露出活潑健康的感覺,只有頭頂那只手掌大的兔子玩偶給她添上了幾分嬌憨。
【好怪,仔細看一眼,啊美女,再看一眼,好怪,仔細看一眼,啊美女】
【啊啊啊我截圖了,我承認白休寧美商不錯】
【別碰瓷啊,這些都是觀衆選的,我就是觀衆,四舍五入就是我選的,所以是我有眼光】
【啊啊啊好有感覺啊!我截圖了!】
【娛樂圈越來越單調了,全照着網紅風穿搭,以前走紅毯都是百花争豔,現在千篇一律,真的不如白休寧有意思】
【我承認昨天大聲了一點,這一套真的蠻吸睛的,好有特色啊】
白休寧又趁着坐車去宴會的路上賣了會兒茶葉,一直等到她走下車,在觀衆望着她鮮妍靓麗的背影時,陸盞行掐斷了直播。
……
白休寧自信地仿佛剛去天庭讨了個齊天大聖的稱呼,大步走到門口,對着要看邀請卡的門童指了指身後離她幾米遠的任珍珍。
“我們一起的!”
任珍珍咬牙沖過來飛快地把邀請函塞到門童手裏,等到他确認邀請函無誤後,匆匆拽住白休寧的手臂往裏面狂走。
一直到走到宴會廳門口,才放慢步子,挽住白休寧的胳膊,露出一副充滿自信的得體笑容。
門童打開宴會廳的大門,有不少人擡頭望來。
會是誰來了呢?市長的千金嗎?還是國外礦石大佬的女兒卡洛琳?
白休寧自信地舉起手揮了揮:“哈喽!艾瑞巴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