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發大瘋

發大瘋

盛燃的夢中始終被自己的氣息包裹,熟悉的氣息平和了他的神經,讓夢中痛都沒那麽難忍了。

他昏睡了很久。

等他再次蘇醒時,長久的睡眠使他的意識還沒完全蘇醒,疼痛還沒侵占神經,他微微張開眼睛,當光亮楔入視網膜,盛燃的眼底倒映出一人模樣。

是喬栩。

盛燃翻過身子看着喬栩。

喬栩坐在凳子上,上半身完全趴在床上,他的頭埋在手背上,黑色的發絲鋪在後頸處,後頸的傷口還沒愈合,紅紅的蜿蜒着結了一層疤,在雪白的頸處顯得愈發猙獰可怖。

然而隐隐透出的血腥味道卻勾着點甜香,還有濃郁的,屬于盛燃的氣息。

盛燃的頭疼又漸漸的上來了,他靠近喬栩,将鼻子湊近他後頸的位置,嗅聞的時候忍不住像是狗一樣舔了下喬栩的脖子。

人的意識混亂後,幾乎只剩下了獸性的本能。

盛燃用手扒拉了兩下喬栩,喬栩卻沒什麽反應,只是胡亂把自己臉頰邊作亂的手扒拉開,又翻個了身——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盛燃一把拉住喬栩,手一用力,喬栩就被抱上了床。

他的腿被石膏控制着走不了路,手上和腰上的力氣卻很大,最重要的是,喬栩太輕了。

他把人摟在懷裏,側躺着用手搭在喬栩的腰上,鼻子又頂到了喬栩的脖間。

喬栩睡了一個小覺,畢竟守着盛燃太無聊了。

然而等他醒的時候,人已經從椅子上飛到了床上,幾乎整個人都靠在盛燃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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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栩一下子懵了,滿腦子都是自己夢游竟然會主動爬床!

他小心的伸手去抓盛燃的手,想把他的手從腰上挪開,就聽到頸後的人聲道:“醒了?”

喬栩吓得一個機靈。

實在是這兩天盛燃動不動就咬人又罵人逼的,不然喬栩剛睡醒時聽到盛燃的聲音,只會下意識往他懷裏鑽,又或者發脾氣撒嬌說盛燃吵人。

他委委屈屈的想離得遠點,盛燃卻下意識拉住了喬栩,把人往懷裏按了按。

喬栩偏頭去看盛燃,而盛燃的腦袋也拱了上來:“躲什麽。”

他的嗓音帶着點沙啞,落在喬栩面上的目光透着點清澈的愚蠢。

“誰讓你總咬人。”喬栩忍不住抱怨。

“我頭疼。”盛燃對喬栩的抱怨避而不答,反倒是示弱般的将腦袋頂到了喬栩的脖後。

喬栩一聽他撒嬌,立刻也沒脾氣了。

他脖子還疼得厲害,可遇到了盛燃這種發瘋的alpha,喬小少爺還跟他講不了什麽道理。

“醫生已經在想辦法了,下午你先吃點止痛藥。”盛燃的病持續了這麽多年,醫生一直都沒什麽好辦法,開點止痛藥只是怕盛燃再疼得自殘,剩下的就只能看盛燃的造化。

醫生沒辦法,喬栩也沒辦法。

“什麽?”盛燃聽不大明白。

“讓你不那麽疼的藥。”雖然不知道吃了有沒有用。

盛燃一聽,人果然乖了點。

只不過下午醫生來送藥的時候,盛燃還是警惕的的盯着來人,等他一靠近,差點就上嘴咬人了。

一點都沒有早上乖巧的樣子。

不過醫生也沒呆多久就覺得頭暈目眩,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手腳發軟。

剛開始他們給盛燃檢查身體時,盛燃想反抗,醫生便商量着先把人綁着——畢竟盛燃摔斷了腿,綁着他也比較方便,單單靠他們幾個跟盛燃說“檢查身體是為了你好”,盛燃連聽都不聽,直接動手,還要罵人。

他的眼睛通紅,被疼痛折磨得瘋狂的人根本對外人沒有半點好臉色,有的時候還會傷到人。

不過在醫生想要綁他的時候,盛燃又一下子變得柔弱了。

他沒地方藏。

病房裏空空蕩蕩的,連個衣櫃都沒有,盛燃躲都沒地方躲。

他那麽大個個子,只能往喬栩的懷裏鑽。

喬栩抱着盛燃,一時間只覺得很無語。

然而看看在場的衆人,又看看盛燃,喬栩只能把人摟得緊一點,又用手壓着他的腦袋。

“治病才能不疼。”喬栩嚴肅道。

盛燃皺着眉,但還是靠着喬栩,伸出了一只手。

醫生快速的采血後,又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就離開了。

而盛燃煩躁的把腦袋埋進喬栩的懷裏,不高興的靠着不動了。

“你好重,起來。”喬栩用手推盛燃的腦袋,而盛燃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着喬栩。

喬栩:“……”

喬栩總覺得他像是個辜負了小動物的渣男。

他不再推盛燃,而是換了個姿勢坐在床上,用手揉着盛燃的耳側,一邊揉還一邊念着:“為什麽對醫生那麽……壞。”

“頭疼。”

“說實話。”

“不舒服,他們……有陌生的氣味,我很不舒服。”

盛燃說着說着就閉上眼睛,一副不願意理人的樣子。

然而喬栩一松開手,盛燃就仰頭看向喬栩。

喬栩沉默着回望。

兩個人對視了半晌,喬栩才試探着伸出手:“你想讓我幫你繼續按嗎?”

頭疼嚴重時,輔助按摩能緩解。

盛燃不說,可那眼神落在喬栩面上,顯然是讓他繼續按的意思。

喬栩只能伸手繼續幫盛燃按摩。

盛燃捉着喬栩耷拉着的左手,百無聊賴的揉着喬栩的手,摸着摸着,盛燃又仰頭問了句:“為什麽你的手上這麽多繭?”

“不給你按了。”喬栩立刻抽出手來,不高興的推盛燃。

他手上的繭是做玉雕時磨出來的,剛磨出來的時候癢,盛燃還會在晚上捏着他的手,幫他揉一揉、撓一撓磨出來的繭子。

但喬小少爺就是不喜歡別人提,他覺得繭子難看,一提就生氣。

“怎麽了?”盛燃拽着喬栩的手,疑惑的歪着頭看他,不讓人走,也不說話。

喬栩總覺得盛燃現在的樣子很熟悉,又很奇怪。

他不想搭理盛燃,就拿着手機坐在床邊翻手機,理都不理盛燃。

一只手沒法玩游戲,喬栩幹脆就刷視頻,刷了幾條視頻後,喬栩的動作突然停了。

他看到視頻裏的主人捉小流浪貓,剛靠近時貓咪喵喵開口咬人,一走近就龇牙咧嘴,後來被養得肥肥胖胖,主人一摸就仰頭露出肚皮,主人一停就喵喵喵看過來。

喬栩看看盛燃,看看手機。

他貼過去,笑盈盈的把手機轉了個面遞到盛燃面前。

盛燃疑惑的接過手機,就看到了那只小貓。

盛燃:“……”

盛燃眯着眼睛盯着喬栩,喬栩卻不怕死的笑道:“好像啊,盛燃。”

盛燃盯着喬栩看了會兒,在他正得意的時候,猛地張嘴咬在了喬栩的手上。喬栩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盛燃又要咬人,喬栩連手機都顧不上拿,立刻朝着一旁跳開,跳到了一旁,還指着盛燃笑:“盛燃,你真的像只貓。”

還是只會炸毛的貓。

盛燃朝着喬栩龇牙,但喬栩已經不怎麽怕了。

就算盛燃真是個比貓咪大了太多的生物,可當一個人像小貓的時候,無論他的體積再大,喬栩也不覺得他害怕了。

“乖貓貓不能随便咬人!”

喬栩仗着盛燃的腿受傷了不能動,樂呵呵的站在床邊兩米遠的地方逗盛燃,盛燃伸長手臂也抓不住他,整個人又差點摔下床。

喬栩沖着盛燃做鬼臉,盛燃頭疼又被喬栩氣得羞惱,他罵罵咧咧的倒在床上,眼睛一轉,突然有了壞主意。

“頭疼——”盛燃明明吃過止痛藥,但等待止痛藥發作需要半個小時時間,他借着頭疼往床沿上撞了下,餘光卻注意着喬栩那邊。

喬栩一愣,立刻上來想按住他,但下一秒,喬栩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一雙手突然按在喬栩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同時盛燃側着身子壓在喬栩身上,把他完全鉗制在懷裏,又龇着牙在喬栩的臉頰上咬了一口。

喬栩整個人都懵了,他軟綿綿的倒在床上,用濕漉漉的眸子看着盛燃。

而盛燃沒咬得太狠,就在喬栩的臉頰上留了個齒印,便松了嘴。

他控制着喬栩,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頭疼讓盛燃格外難受,但獸性的本能依舊讓他想逼得喬栩屈服。

就像是發情的野貓再難受也會跟同性打架,而盛燃惡狠狠的開口:“服了嗎?”

“盛燃,我關心你才湊上來的。”喬栩癟着嘴慢慢說道。

壓着他的盛燃不明白喬栩是什麽意思。

“我關心你,你就騙我。”喬栩說着說着又要掉眼淚。

盛燃分不清喬栩是誰,單單憑借着味道知道他是自己的人,剛開始他哭得時候,盛燃也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現在喬栩委屈得不行。

盛燃的頭再疼,也知道喬栩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湊過來的,他胡亂用手擦掉喬栩的眼淚,看他哭得停不下來,就又用各種方式幫他擦幹淨。

“我餓了。”盛燃本能的學會了轉移注意力。

“你都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但還會騙我……”喬栩抓着一點小事就又哭又委屈,盛燃只能用腦袋拱着喬栩懷裏,又黏着他不動。

喬栩哭了一會兒沒力氣了,才停下來。

他不好意思的伸手去推盛燃,盛燃卻先挪開了。

他趴在床上,拖着沉重的腿艱難道:“我餓了。”

“哦。”

“我下回不騙你了。”

“嗯。”

“……我很無聊。”

喬栩瞄着盛燃,紅紅的眼睛裏滿是控訴,似乎在指責盛燃騙自己還要他逗盛燃開心。

盛燃被他看得心癢癢的,但他又不知道怎麽安慰喬栩。

誰家小貓咪把人撓了以後會道歉的——最多是讓人抱着胡亂rua一頓——然而盛燃不是毛絨絨的貓咪,讓喬栩抱着他rua也不知道是喬栩占便宜還是盛燃占便宜。

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喬栩重複道:“我餓了,我很無聊。”

“知道了。”喬栩只能當現在的盛燃是個傻子。

整個療養院幾乎只有喬栩一個人能長期接近盛燃,雖然醫生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很多事情都只能交給喬栩做。

比如他要照顧盛燃的日常生活,還得陪伴盛燃的精神生活。

止疼藥對盛燃還是起了點作用的,他的頭疼緩解後,喬栩給盛燃講了幾個兩人間的小故事。

盛燃緊緊盯着喬栩,突然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是戀人嗎?”

“嗯。”喬栩有點害羞的捏着指尖,又把手指上套着的戒指給盛燃看:“結婚了。”

“是嘛。”盛燃垂着眼簾盯住戒指,不知道心底究竟在想什麽。

“結婚了,但你現在不認識我了。”喬栩嘟起嘴,氣呼呼的開口:“你在我臉上咬個牙印,我剛才出門的時候,他們一直盯着我的臉看——”

盛燃看着喬栩的臉上的牙印,眼底反而帶了點笑意。

“我覺得挺可愛的。”他言不由衷道。

喬栩翻了個白眼,不打算再理盛燃這個混蛋。

盛燃好像又恢複了最初跟他不認識時的狀态,不過比那時候黏人了點,他喜歡嗅聞喬栩身上的的味道,像個死變态一樣睡覺的時候要抱着人,但說話的時候完全不顧及喬栩死活,時不時就脫口而出幾句讓喬栩想要罵人的話。

但盛燃比喬栩最初認識他時要聽話。

他對外界有種天然的戒備心,頭痛影響了盛燃的判斷,也讓他變得毫無理智,他無差別的對着靠近他的醫生發火,有時還會攻擊人。

再加上盛燃的信息素本來就會影響人。

以往醫生還能頂着那種眩暈感為他工作,可盛燃一瘋起來,至少得四五個人才能按住。

這時盛燃就會跑過來壓着盛燃的腦袋,一邊讓他聽話,一邊讓醫生喂藥,或者抽血。

他生病的事情瞞不了多久,劉助理中途來了一趟,可他也沒法靠得離盛燃太近——盛燃也完全忘記了盛揚的事,和他說也不起作用。

劉助理只能跟喬栩一個人商量。

“現在公司裏那群人已經在想辦法打聽盛總的情況了,如果盛總發瘋的事被證實……”盛家的其他人就會像發現新鮮血肉的鬣狗般撲上來。

劉助理跟了盛燃很長一段時間,對盛家的其他人沒什麽歸屬感,前段時間盛海排擠走了他公司裏的一個科研小團隊,劉助理眼看着都覺得兔死狐悲。

如果讓盛海掌權盛揚,劉助理怕會亂套。

“我先應付一段時間,年前還好,如果年後盛總還沒恢複……很多工作只能盛總來處理,他一不在,就要露餡了。”

“盛燃車禍前,已經把新年計劃寫完了,家的電腦上應該存着一份。”喬栩立刻想起了盛燃的電腦。

劉助理愣了下,立刻點頭應道:“如果有詳細的新年計劃,公司內我應該能再拖一段時間,但如果他們想要見盛總的話……”

“我來看看吧。”喬栩揉着眉心無奈道:“試試讓盛燃乖乖聽話。”

劉助理不說話了。

他和喬栩的接觸并不多,也不參與他和盛總的相處。

可喬栩跟盛燃的關系顯然不像有些人揣測的那樣,只是單純的……利益綁定和見色起意。

“反正盛燃平時見他們的時候也沒什麽好臉色,只要能讓他能維持住,那群人發現不了的。”喬栩對着劉助理眨眨眼睛,俏皮的笑容讓劉助理都放松了不少。

“可是盛總真的能維持住嗎?而且要怎麽解釋盛總沒事卻長期住在療養院?”

劉助理苦笑着。

剛才他進門後都差點被攻擊的情況來看,盛燃幾乎已經完全喪失了接觸外界的能力。

他的意識混亂,除了最基礎的情緒本能,劉助理看不出盛燃有什麽處理工作的能力。

“他的腿都斷了,還綁着石膏呢,為什麽不能住療養院?”喬栩揉着眉心。

如果不是盛燃的腿斷了,他和醫生還不好控制盛燃,也很難接近他。

都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好,你先把盛總的電腦拿來,把新年計劃的清單拷貝給我。其餘的事情再慢慢來。”劉助理放松下來。

他們商量好了以後,劉助理沒再進屋,而是直接離開了。

喬栩一推開門,就看到盛燃正側着身子盯着門的方向,他一推門,盛燃的目光就落到了他臉上。

“你們在聊什麽。”盛燃的聲音透着點冷淡。

“聊你。”喬栩毫不避諱:“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公司現在好多好多事,你都做不了了。”

喬栩躺到了盛燃旁邊的那張床上,這是療養院為了方便喬栩陪床,特意搬過來的,不過這張床鋪不需要用作醫療床,于是喬栩幹脆挑了跟家裏那張床一樣的大床,鋪得暖暖和和的。

他趴在床上翹着腳,彎着眼睛看着盛燃,又逗盛燃說道:“盛燃,你要是恢複得太慢的話,我就跟別人跑了。”

盛燃:“……”

盛燃用手撐着床,努力挪動着身體往喬栩這邊湊,喬栩卻直接向後躲了下,挑着眉笑:“你過不來。”

兩張床中間的縫隙讓盛燃沒法挪到喬栩的床上,所以晚上究竟睡在哪的主動權全在喬栩手上。

他有的時候靠着盛燃,把他哄睡了,就重新鑽到自己的大床上。

盛燃半夜被頭疼折磨得醒來,看到喬栩睡在另一邊,氣呼呼的想挪過去,結果差點把另一只腿也摔壞。

喬栩也不是不心疼盛燃。

比如盛燃差點摔下去的時候,喬栩先把盛燃扶起來,又檢查确定他沒問題後,就開始嘲笑盛燃。

“你看,只有這麽一點點縫隙,你過不來。”喬栩用手指掐了個一點點。

盛燃想反駁,可他跟喬栩間那一點點距離,确實成了盛燃無法翻閱的橫溝。

盛燃瞄了眼兩人間的縫隙,不高興的往床裏面挪了點。

“不是戀人嗎?為什麽……要分床睡。”盛燃皺眉慢慢道:“還是說你在騙我。”

“可是你的病還沒好。”喬栩的手搭在了盛燃的額頭上,一邊幫他揉着太陽穴,一邊小聲念道。

“……說不定一輩子都好不了呢。”盛燃沒什麽信心。

按照喬栩和醫生的說法,他的病已經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連醫生都沒辦法,盛燃更是無能為力。

“沒事,你要是一輩子都好不了,我也能養着你。我家可有錢了。”

“是嘛。”盛燃看着喬栩,目光裏帶着點不确定:“那你為什麽,要跟別人說那麽長時間的話。”

喬栩愣了下。

他半晌才反應過來,盛燃一直惦記着他跟劉助理聊天的事。

他有點驚奇的睜大眼睛:“你在嫉妒嗎?”

以前盛燃冷靜得很,根本不會随便吃醋,最多是晚上折騰得狠一點……平時根本就不會幹涉喬栩的交友。

反倒是病了以後,盛燃根本控制不住情緒,會做各種各樣幼稚的事。

比如大晚上想拖着殘腿爬到喬栩的床上摟着他睡。

盛燃的臉有點紅。

他盡量維持住面無表情,然而還是生氣:“你跟他出去那麽久,我叫你,你沒理我。”

“可是劉助理是你的助理呀,如果吃醋的話,應該是我吃醋才對。”喬栩朝着盛燃笑,他歪頭靠近盛燃的方向,在黑暗裏,喬栩的那雙眼睛明亮如星:“畢竟我那麽喜歡你。”

盛燃病了這麽久,第一次體驗到他病前的待遇。

“我不信。”盛燃慢慢說着。

他盯着喬栩,注意着喬栩的一舉一動,等他主動湊過來,将脖頸遞到他的唇下,哄孩子一樣的說道:“那讓你咬一口……只準咬一口,上次你咬得可疼了,我都不敢塗藥,要是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喬栩越說越覺得委屈。

盛燃原本想狠狠地咬一口的,可是牙齒放上去,卻只是輕輕的咬着一塊皮膚研磨。

除了牙齒留下的氣味外,盛燃總覺得喬栩身上屬于他的味道越來越淡了。

然而盛燃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把他的味道留在喬栩身上。

咬破脖子可以,但……

有了前幾天發狠的經歷,他一咬着喬栩的脖子,喬栩就下意識繃緊身子,可憐巴巴的縮着,生怕他又咬得狠了。

盛燃不太想用傷害喬栩的方式了。

但如果他身上的味道越來越淡,盛燃覺得自己僅剩的那點理智也在逐漸消散。

他需要确保,喬栩是他的。

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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