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人
故人
“都在呢，巧了，賀家指名要一個單子。”
看見蕭老爺，顧意下意識就站了起來。
蕭老爺一身唐裝，手裏捏了一串佛珠。珠子各各油亮。
“小意，這事就交給你，總歸不會砸了蕭家的牌子。”
“好的，師父。”
蕭沉懶得看這對慈師孝徒，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不知道從那冒出來的何伯攔住去路。
“這蕭家的路，我還走不得了？”蕭沉看向了蕭老爺。
“你就是這樣和你爹講話的？”
“你可沒有我爹的氣度。”莫名其妙的話，又像是意有所指。
蕭老爺也不生氣，“你就有氣度？一只沒有母親的小狗，牙齒倒是鋒利。”
“賀家這一趟，你跟着去，想要老爹順遂，子孫可得孝順。小意，你說是不是？”
這明顯是兩父子之間的事，顧意一個外人自是不摻和。
也不見蕭沉應下蕭老爺說的事，身影很快消失在轉角。
這次，何伯沒有阻攔。
顧意朝蕭老爺傾了傾身，才跑去追蕭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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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起拜見了賀家老太爺。
同行一路，兩人都較着勁。
到了賀家，蕭沉就刷個臉，和和氣氣的和老太爺說了兩句，便說公司有事，下次再來拜訪。
老太爺笑眯眯的，只讓他先去忙。
這次的□□并沒有什麽意外發生，賀老太爺的要求也不高，唯獨青金石有點難辦。
青金石是一種不透明或半透明的藍色、藍紫色或藍綠色的準寶石，是一種較為稀有的寶石，他可以平衡和淨化能量，緩解緊張情緒和焦慮，是進入深度冥想狀态的媒介。
順便提一嘴，百分之八十在乎青金石的人，一半是光頭，一半是畫家。
巧了不是，賀老太爺兩頭都占到了。
因為手頭并沒有帶青金石，顧意只能再抽時間登門一次。
賀老太爺手上有幾塊極品，偏生動不得。
看來，少不了去黑市倒騰倒騰了。
賀家的管家叫賀飛。
在上層圈子裏，一名合格的管家很少在工作時間主動找人搭話。
顧意走到噴泉旁邊，賀管家卻把他留了下來。
大家都知道，他顧意就是抱蕭家大腿爬上來的貧民，至于顧家，老黃歷上的事情，誰還記得？
“少爺有些面善。”
“管家有什麽想說的，不妨直言。”
流浪的日子早已融入顧意的骨血，他總歸帶着幾分野性難馴。
雖然他已經無法釋放信息素了，但他依舊是頂級Alpha，鋒利如刀的眼神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眼前的管家。
只要一眼，顧意就可以确定，眼前的管家不是什麽善茬。眉眼很有故事感，偏生帶着一股狠戾。
許是跟着賀老太爺禮佛，身上有淡淡的檀香。
可惜，佛普度衆生，衆生難度自我……
一瞬間，管家就變得神色淡淡，像是真的無欲無求。順手理了理他那一絲不茍的袖口，随後切入正題，
“你真的有些面善，像我一位故人。”
“世上樣貌相似的人不少，故人也可能只是陌生人。”
“不介意的話，能否告知家母姓名呢？若是故人之子，我怎麽也該照拂一二。”
“你該知道我是誰。”
蕭家的養子……
“既然顧意少爺避之不談，我也不好繼續追問，賀家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少爺見諒。”
賀飛走的幹脆，
在顧意看不到的地方，賀飛的臉上帶着一抹古怪的神情……
在記憶裏翻找，他确實對這個莫名其妙的賀管家沒有什麽印象。
而這不過是小小的插曲。
他得去找找青金石，畢竟這才是他的大事。
蕭老爺這個師傅他認得心甘情願，但二者也只是利益交互。
顧意想要靠着蕭老爺擁有一覽玫瑰的資格，蕭老爺借助他完成他必須要幹的事情，時不時再拿他做個實驗。
實驗目的不明。
他自以為自己這步棋走的很好，他如願以償可以光明正大接近蕭沉，而蕭家父子關系，并沒有成為想象中的催化劑。
蕭老爺的實驗對他身體的傷害是不可逆的，他能感覺自己的虛弱，身體中好像有一個巨大的窟窿，無時無刻不再吸收身體中的能量，但也只是杯水車薪。
賀蘭山給他說，他的症狀從理論上是漸凍症，但他的生理機能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損壞。
他是一無所有的流浪者，他等着蕭沉給他一個家。
從誕生開始，人的生命就走向了凋零。
但沒人甘願，過着沒有飛鳥與魚的新生。
他迫切的想要尋找什麽東西堵住，抓住的也只是虛妄。
……
顧意這幾年，上層圈子裏的人沒認識幾個，地下黑街倒是多了幾個兄弟。
方岚殊就是一個。
方岚殊，第二性征omega，地下礦石場大東家。
永遠不要因為性別小瞧了他。這時候的社會還沒怎麽從十多年前重A輕O的風氣裏走出來。但在諸多領域，已經出現了omega的身影。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提新型抑制劑了。
這是一位被視為禁忌omega的傑作。
它最大的效用就是緩解omega的發情期，這種緩解的強度可以讓發情期的omega只會有些許的虛弱，對生活的影響不大，并且毫無副作用。
甚至有助于omega性別的健康，理論上還能延年益壽，至于有沒有這效果，就沒有人驗證了。
畢竟最早那批使用者也才用了20多年。
如果新型抑制劑只是這樣，Alpha群體也不會有那麽大的反彈。
新型抑制劑是可以在多次使用後，沖刷掉Alpha标記的。
這無疑解放了對omega的性別壓制，打破了omega一旦被标記，只能死守一人，餘生盡是豪賭的鐵律。
同時更是對Alpha主權的挑釁！
當然，顧意沒有哪些亂七八糟的大A主義。這是此時此刻他的想法。
唉，生理和理性的鬥争，本能總是更擅長趁虛而入……
那個禁忌omega還是不見了蹤跡。
儈子手是極端A的逼迫，是絕大多數A的冷漠。
顧意對此沒有什麽想法，只覺得不該是這樣。
能洗掉标記這種事理應是絕密啊，只打着無傷抑制劑的名號，等生米煮成熟飯，也不至于讓自己立于危牆……
說多了，回歸正題。
也就他們幾個人知道，方岚殊手裏除了礦場，新型抑制劑也在他的手裏……
他是禁忌擁護者，沒了性別的壓制，他自然也可以擁有他想要的恣意人生。
方岚殊的地下礦場具體方位，顧意不得而知，但對外的一個門面，就在賀蘭山那小子的診所旁邊。
顧意沒去打擾賀蘭山，不想聽他唠叨。徑直走進診所隔壁。
櫃臺後面端坐這一個別有風情的女子。見到他，便帶笑三分。
“什麽風把顧哥給吹來了？”
顧意笑笑，掃了幾眼櫃臺的礦石，才說到，“還得麻煩你，幫我找找。”
“這次要什麽？”段情從抽屜裏取了一副矽膠面的手套，很快就帶上了，順手又給了顧意一副。
顧意拿在手裏。
“這次又要什麽？”
“青金石，不是極品我不要哈。”
“青金石？最近這石頭需求還真不少。”
“哦？除了我，還有人要？”
方岚殊賣礦從來都不問去路，自然，買礦的人也不知道來路，更不能把他暴露。當然，他始終認為自己是一個良好公民。
段情沒接茬，輕蹙着眉頭，“這極品怕是不太好找。”她手中翻着近期來的貨。
“方岚殊的礦場什麽礦石找不到？”
“顧哥這話說的有水平，要是我找不到，被老板知道，這櫃姐的工作怕是輪不到我了。”
“那家夥可舍不得。”
“極品青金石沒有現貨，顧哥真的想要，怕是，要親自去趟城東。”
對于無法釋放信息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