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齊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第7章 齊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早上的事齊惟沒有放心上,相比這些,更重要的是招标會。
柯銳國內代表方面前幾天被人點了,總公司派人查賬,順藤摸瓜揪出賬務這塊出了問題,跟寰宇的合同得往後拖延。
聽到這個消息,齊惟臉色差的十分難看,柯銳也知道是他們的問題導致時間延後,如果寰宇這邊不認可,合同可以解除,毀約的賠償按照合同所寫還往上提2個點,還另介紹了澳泰,主動說自己可以牽線。
誰不知道澳泰跟寰宇是死對頭,這話一出,齊惟明白了。
他壓下火氣,笑着說:“陳總,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澳泰給了你什麽好處,不惜讓您這麽大把年紀拉下面子毀約。”
陳方良表情稍不自然的僵了一秒,接着說:“齊總難道你還懷疑我的為人,要不是財務這塊出了問題,這麽好個生意我怎麽可能讓給徐陽坤。”
話剛說完,他暗道不好,果然,齊惟收住笑意,眼神冷得像把箭射在他身上,“原來跟陳總對接的是徐陽坤啊。”
陳方良還想否認,齊惟又說:“澳泰還輪不到他做主,上頭還壓着徐老太爺您不會忘了吧,我齊惟雖然沒有其他本事,但寰宇跟您承諾的事一定不會黃,陳總您好好考慮考慮。”
這事不假,在榕城要說年輕一輩跟誰做生意最爽快,除了齊惟就沒別人,重原則講道理,雖然脾氣不太好,但跟他合作絕對是上上策。
而徐陽坤則跟他相反,但跟他接觸過的都知道他是個陰陽人,表面上笑呵呵,背地陰險狡詐,跟他做生意絕對撈不着任何好處,反倒還會被倒打一把,但這次對方實在給了他太大的誘惑,不然他也不想得罪齊惟。
權衡一番,陳方良面露抱歉,“齊總,實在不好意思,有機會我們下次再合作,這次是我們對不住您,賠償款下周到位。”
把人送走,齊惟怒意叢生,忍火氣回到辦公室,雙手重重的拍在桌上,手背上青筋凸起。
助理抱着文件跟在後頭,略急道:“齊總,招标會還剩一個月,柯銳那邊毀約,資金鏈這邊怎麽辦?”
現下沒有時間,柯銳臨時反悔給了齊惟最重磅的一擊,他閉着眼敲了敲桌面,起身打電話給盧禹龍,兩三句說完,挂斷電話說:“下午最早一班飛U國的飛機是幾點?”
助理點開平板快速查好班機,“2點15分,從公司到機場最快要1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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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及,齊惟抄起上衣穿好,“就定這班,後天晚上回程,我不在公司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跟柯銳的解約合同跟我回來再解決。”
助理忙問:“齊總,您一個人去?”
“嗯。”
“可是明天是魏小姐的生日。”
拿手機的手一頓,齊惟蹙着眉,把襯衫紐扣系到最上一顆,“把婉婷接到魯山,讓李嫂跟着過去,我會盡快趕回來。”
到U國時差是淩晨12點。
齊惟下了飛機直奔約定地點,談了三小時結束,回到酒店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助理一通電話打來,說宋夫人下午來公司視察,走的時候北港口的資料被人動了,但東西沒少。
按照宋夢佳的德行,他能想到對方肯定是動了手腳。
讓助理把資料傳過來,仔細查了一遍沒找到漏洞,齊惟還是沒放下心,打開電腦結合近期宋夢佳的舉動,他猜到對方要幹什麽,讓助理把北港口的合同全部替換,還有廢紙廠的。
天蒙蒙亮,還有2小時時間可以睡一下,但齊惟沒有任何睡意,靠着窗邊合上眼。
頭又開始疼了,他忍着劇痛用手用勁壓着太陽穴,像往常一樣等着陣陣痛意過去。
這次陣痛持續了很久,等結束時,齊惟早就滿頭大汗,沒有時間給他緩氣,換了套衣服吞了顆止痛片,打起精神跟來人見面。
一切事項處理清楚,齊惟坐上回程的飛機,疲憊的合上電腦,他冷不丁想起高琅的身影,蹲在地上給他按摩,時不時小聲詢問他舒不舒服,力道不輕不重按的十分舒服。
突然有點想小保安的手藝。
齊惟決定等事情結束,抽空把人拉過來給他按摩,可等他處理完去酒吧找人,卻被告知人不在。
“齊總,高琅今天沒來上班,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王經理哈着腰立在桌前。
齊惟摁滅煙嘴,反問:“沒有請假?”
“沒有請假,人沒來我也很納悶,高琅這人老實又能吃苦,從來不會一聲不吭就不來,不知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王經理許是擔心他生氣,幫着解釋,摸不準齊惟的脾氣,又說:“聽其他人說好像他還在外面兼職送外賣,齊總,是要把他開了?”
酒吧明令禁止過不能兼職,王經理對高琅印象很好,這件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被老板抓了個現行,他也沒辦法,只是老板怎麽認識這小保安的?
還沒等他想清楚,齊惟二話沒說起身出門,看的王經理滿頭霧水,思索幾分鐘,還是掏出手機給高琅發了個消息。
—“高琅,這個月你說說看自己收到多少投訴,我這是開店的,不是做慈善,你再這樣下去我沒法繼續用你,”挺着肚子的中年男人拿着疊紙罵罵咧咧。
高琅對着他鞠躬,說:“對不起經理,我以後會注意。”
見狀男人也不好說什麽,嘆氣道:“小高啊,別怪我說你,叔也不容易,都是在外面混口飯吃,我也不想,這個月收到6、7次投訴,每次一扣就是100,扛不住啊。”
高琅點頭,男人在他身上拍了拍離開。
他在門外站了一會,擡腳準備進門,裏頭冒出個人影把他擋住,來人左右看了兩眼,見沒人注意,直起身子把高琅往外推,“喂,以後魯山那邊不用你送,你送鳳凰小區那一塊,聽見沒。”
鳳凰小區是拆遷小區,除了老人就是工人,沒什麽人點外賣。
高琅以前都無所謂送哪裏,經常被他們安排送偏遠又沒什麽訂單的位置,男人也是拿準了他随便的性子,狐假虎威安排他頂替自己的位置,可這回高琅不幹了。
他捏緊拳頭,氣憤道:“憑什麽,經理同意了我以後送魯山,鳳凰那邊是你負責,我不換。”
男人被他一吼,不可思議道:“你還敢跟我吼,你小子不想幹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告訴經理前幾天你把車弄壞的事?”
這話一出,高琅的氣焰消了,悶頭說:“車是我弄壞的,但我都修好了,也賠了錢給你還想怎麽樣。”
男人得意道:“弄壞公司的車你以為就這麽能算了?就你那一千塊錢還能做什麽,不拿個八千這事過不去。”
赤\裸裸的敲詐,高琅生氣瞪他,但沒辦法反駁,确實是他擅自換班把車弄壞。抓了把柄男人更嚣張了,嘚瑟的把高琅推到牆上,手在他身上指指點點,直把人逼到牆角。
高琅頭上戴着頭盔,帽檐前頭擋住臉上的神情,高大的身軀微彎,安靜的被矮個子男人訓斥。
齊惟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在巴掌聲起來的時候他都沒打算上前,似乎在考察高琅的反應,可看到對方腫起來的臉,他坐不住了,在矮個子男人擡手的一瞬間,一腳把人踹遠。
“齊先生!”
見到他高琅很興奮,一掃先前頹意,兩眼發亮的看着齊惟,甚至直接拉住他的手,“您怎麽來了?”
矮個男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睛在兩人身上轉了幾圈,看出齊惟從頭到腳穿的都是名牌貨,提高聲音嘲諷道:“我說呢,高琅以前從來不敢跟我吼,原來是搭上金主才這麽嚣張,搞半天你喜歡男的啊,好惡心,我要告訴經理!”
齊惟沒空管高琅拽自個的手,“你他媽罵誰呢,斷沒斷奶啊,遇事就找家長告狀,你屬喇叭的是麽,三歲小孩都沒你能叭叭。”
男人狼狽的躲,他本來就沒什麽膽子,挨打後也不敢罵了,可他看到高琅譏諷的看着他的表情,氣順不過,不怕死的又罵:“說的就是你們,死同性戀死基佬!”
他們站的位置很隐蔽,沒什麽人注意,被男人這麽一喊,路人好奇的探頭往裏瞧。
齊惟來火了,撸起袖子把人拎起來:“你再說句試試。”
“我就罵了,惡心變态,活該被男的捅屁\眼,你這麽喜歡高琅,是不是他弄得你很舒服,長得人模狗樣原來是個喜歡被男人捅的賤人。”
齊惟危險的眯起眼,他很想把這人的嘴巴撕爛,但現在不可以,他強迫自己把拳頭收起來。
男人認為自己說到他痛點了,笑的很下流的在兩人身上打轉,最後停在齊惟堪比明星的臉,看到他手腕上達百萬的手表,搓了搓手說:“不過如果是你,我可以忍着不看你身下那根,勉強跟你睡一晚,只要你給我這個數。”
齊惟怒了,拳頭還沒沖出去,高琅倏地從他身後竄出,扳着男人伸出的手指往後一翻,男人嗷的一聲抱着右手呼痛,“高琅!你敢對我動手!明天我就讓你——啊——”
話沒說完,高琅狠厲的把人壓在地上,拳頭一下下往男人身上砸,有幾下男人躲開了,拳頭直接錘在地上。
鮮血直流,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
周圍看戲的人紛紛掏出手機拍視頻,男人一個勁喊殺人了,同性戀殺人了。
齊惟蹙着眉,拎着高琅衣服後領,扯了好幾下才把人分開。
高琅打急了眼,沒顧上誰拉的他,反身朝齊惟臉上揍,還把人撞在鐵門上揍,他只聽骨頭輕微的咔嚓一聲,鈍痛從左邊胳膊傳來。
“艹,你他媽往那裏打!”
高琅回過神,看到齊惟臉上的淤青,懊悔爬滿臉,他三兩步走到他跟前,手摸了摸他的臉,發現自己手上的血沾到齊惟臉上,趕緊在衣服上擦幹淨。
顫抖道:“對不起齊先生,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您打我,我一定不回手,打我吧。”
說着抓起齊惟的手往自己身上打,剛碰上,齊惟撕的一聲驚得他不敢動了,臉色煞白,高琅擡手對着臉扇巴掌,很快就腫了。
齊惟被他的舉動驚住,下一秒就是尴尬,連忙抽回手:“幹什麽,你有病是不是,趕緊松開!”
高琅不肯,魔障似的抓着他手不放。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齊惟臉皮子沒高琅這麽厚,放棄讓他松手的念頭,帶着人急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