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坑哥的賠錢貨

第35章 坑哥的賠錢貨

齊惟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熟門熟路進了家小酒館,店內除了舒緩輕柔的音樂聲,只有吧臺站了兩三個服務員。

其中一個推開身後的暗門,帶着他穿過長廊,乘坐電梯往下走了一層,随着電梯門開,暗藏玄機的酒館赫然是一座地下拳館。

引路人把齊惟送到包廂外,雙手合在腹前颔首離開。

齊惟推開門,一眼就看到歪在沙發上的呂博,跟某個滿臉焦急的賠錢貨,魏航。

一看到這個倒黴催的,立馬明白今天是個什麽局,話不多說,轉身就走。

“诶,哥!你別走啊。”

魏航急死了,想拉又不敢拉他,局促又谄媚道:“好長時間不見,我哥又帥了,嘿嘿。”

“別瞎扯淡,讓開。”

“哎呦哥~我,我今天特地讓盧哥他們約您出來散散心,最近寰宇那麽忙,你也該出來放松放松,我說的對不,博哥。”

收到求救的呂博只能跟着附和,無奈地給他使了個眼色,表示他也是被迫跟過來作陪。

齊惟明白魏航在打什麽主意,不是缺錢了就是闖禍了,找他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推開黏在胳膊上的手,半點好臉色也不給,冷聲說:“你當我像舅舅一樣好糊弄,別給我裝,有屁快放,別磨磨叽叽像個娘炮樣扭捏,看着就礙眼。”

“是是是,哥你先坐我給您倒杯水。”

“德行,趕緊說,這次又要多少錢,先說好了,超過六位數的沒有,找你爹去。”

魏航一下子就緊張了,眼睛頻頻看向門外,似乎在等什麽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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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這副模樣,齊惟料想這次事沒那麽簡單,厲色道:“魏航,你給我說實話,這次惹什麽事了!”

魏航吓得一哆嗦,膝蓋發軟地差點跪地上,哭喪着臉說:“哥,我,我沒有,真的就只是想約你出來玩,不為別的……”

後面的話漸漸沒了底氣,齊惟沒耐心,抽掉嘴裏的煙扔他身上:“別給老子玩虛的,犯什麽事,說!”

“我……哥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講,我被人坑了2000萬,那是,那是我媽放我這兒的錢,昨天她找我要,我拿不出又不敢回去,要是被我爸發現我就慘了,哥,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真沒有辦法了。”

齊惟設想過這小子無非就是小打小鬧,再不濟最多也就幾百萬,現在開口就是2000萬,是真把錢當數字,一點概念都沒有。

“站好,給我把事情說清楚,要是敢漏一點,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齊惟讓魏航把事情從頭到尾講明白,聽到他只跟那人見了幾面就把錢轉過去,再也忍不住了。

火冒三丈道:“你是傻逼還是蠢貨,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2000萬你他媽眼睛都不帶眨的就轉了,你當是200啊,艹,怎麽不給我轉這麽爽快?我看你這裏頭裝的都是糞!”

魏航委屈道:“我聽他說回錢很快,然後他真的缺了點資金才找我一起投資,還說我只用出這麽點就能拿百分之五十,我心一動就轉了,誰知道後來他人就不見了。”

齊惟氣地往他頭上用力敲了兩下,罵道:“這麽好賺錢的機會他媽輪的到你小子,我看你是打游戲玩蠢了!”

即使再不争氣,那也是他弟,齊惟做不到眼睜睜看這個蠢貨被騙。

“呂博,這事你也知道?”

呂博撓撓頭:“也就比你早一點,還是大龍告訴我的,先說好,我就是被拉過來湊數的,齊少,我可不是站他們那邊的啊。”

齊惟嗯了聲,說:“那麻煩你幫個忙,找你小叔那邊把款子追回來,到時候我請叔好好喝一場,該給你的費用不會少。”

“別,談錢就生分了,都是小事。”

魏航瞧着他哥臉色稍好,提在嗓子眼的心髒任由沒落下,臉色仍舊很差,顫巍巍又說:“哥,除了錢,還有我媽給我的那條項鏈,被我抵了……”

他說的那條是魏家祖傳的祖母綠項鏈,早些年剛發家的時候從海外拍回來的,價值上億,從上幾輩一直往下傳,在魏航還沒出生時,這條項鏈是在齊惟手裏。

項鏈的意義不在于價格,而在于意義,齊惟沒想到他即使再蠢也不至于把這個弄出去。

齊惟頓住,下一秒霍然大怒道:“你說什麽?”

魏航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哭喪着臉說:“我沒想到它那麽快就被人買走了,我就是想等賺錢了再贖回來……”

“我去你媽的,呂博你別攔我!今天我不把他打死我他媽不姓齊,魏航,你給老子滾過來!”

“齊少,別沖動,你再生氣東西也回不來啊,小航趕緊叫你盧哥回來。”

魏航根本不敢走,縮着肩膀走到他面前:“哥你打我吧,打死我算了,鏈子找不回來我爸會打死我的,還如果你先把我揍一頓。”

“我呸!你當我不知道你做的什麽打算,讓我把你揍一頓回去再買個慘,哭哭啼啼讓你老子就這麽算了是吧,魏航你正當老子是傻逼,看不出你什麽意思,我艹你大爺,你就是個二百五!蠢貨!我今天不把你打殘,你別妄想出這個門!”

齊惟氣得渾身發抖,擡手把酒杯砸過去。

偏了,正正好摔在門板上炸開花,濺起的玻璃片四濺。

徐陽坤剛進來就迎了這麽個大禮,立在門邊笑着拍手:“齊總威風,難怪生意做得好,只是火氣做什麽這麽大,難道是小表弟做了什麽錯事,讓你這麽生氣。”

包廂霍然安靜,周遭的空氣似乎也在一剎那變冷,寒潮湧動。

齊惟不明白徐陽坤怎麽來了,更讓他起疑的是,對方看到他一點也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他在裏面。

又或者換一種說法,徐陽坤就是在等他。

看了眼魏航,見到他閃躲的眼神,齊惟得到了答案,同時心裏的怒火燃到極點。

抑制着怒氣,他壓低聲音說:“你別告訴我,項鏈被他買走了。”

魏航慘白着臉點點頭。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齊惟把拳頭捏的死死的,惡狠狠瞪了眼魏航,轉身坐到沙發上吸了口煙,夾在修長的手指間,手臂一展,搭在沙發兩側,瞧起二郎腿說:“要多少。”

“什麽?”

見他還在裝傻,齊惟煩了:“別跟我玩虛的,你給魏航下套不就是幫姓宋的出氣,開個數,多少錢你随意,我只要那條項鏈。”

徐陽坤坐到他對面,說:“談錢多生分了,兩家都是親戚,如果齊總想要直接給你就只是了。”齊惟厭惡徐陽坤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現在忍着脾氣全是為了項鏈,一句廢話也不想說。

碾滅煙頭,冷聲道:“徐陽坤,你要做什麽最好直接說,別跟我彎彎繞繞扯幺蛾子,我沒耐心。”

徐陽坤呵呵笑了,從懷裏拿出卡片推過去:“東西就鎖在這裏,只要齊總肯賞臉跟我喝上幾杯,東西我馬上差人取出來送你,要是不願意,明天東西會去哪我也就不清楚了。”

分明在逼他。

呂博看不下去,憤怒道:“姓徐的,你別蹬鼻子上臉。”

齊惟把人拉回來,目光沉沉,緊盯着徐陽坤虛僞又令人作嘔的笑容,倏地拿起桌上的酒杯,昂頭。

琥珀色液體從嘴角溜出,沿着下巴一路流到脖子,像條蛇一樣盤旋在白皙的皮膚上,在昏暗的光線下異常惑人。

見他這麽爽快,徐陽坤贊賞地鼓了鼓掌,視線從酒杯看到他打濕的襯衫領,笑道:“齊總就是爽快,魏表弟,還不趕緊謝謝你哥,今天要不是他,你的項鏈甭想拿回去,來來來,再把杯子滿上。”

徐陽坤就是故意的,嚷着讓魏航倒了一杯又一杯,足足一瓶見底還想讓人送酒上門。

齊惟可不慣他,喝完最後一杯,單手用力把酒杯‘砰’地一聲按在桌上,杯子底座猛然炸開,泛着寒氣的冰塊混合破碎的玻璃嘩啦四散。

他惡狠狠用手背擦去殘留的酒液,不甚在意地松開右手,被劃破的傷口很快滲出鮮血。

“你他媽愛給不給,老子總有辦法拿回來,現在給我滾蛋!”

順手拿起酒瓶子砸爛,尖銳鋒利的玻璃口直指徐陽坤,威脅道:“別以為我拿不回來,不信咱們走着瞧,送客!”

魏航跟呂博兩人忙把人拉出去,回來的時候包廂裏早就沒了齊惟的身影,只剩下醉人的酒香跟藏着一絲血腥味兒。

呂博奇怪地撓撓頭:“诶,齊少人去哪了。”

魏航反而沒有意外,他看了眼手機,說:“我哥說喝多了出去透口氣,讓我們自個先回去,博哥咱們先走吧。”

“行,剛喝了酒不能開車,小航給我找個代駕,大龍這小子不管他了,準是先溜回去,不講義氣。”

“盧哥應該回去陪嫂子去了,博哥,我給你叫了代駕,馬上就到。”

“行。”

心思粗條的呂博率先走在前頭,完全沒看見魏航緊張到蒼白的臉蛋。

他的手指顫抖個沒停,轉頭看向地上的碎酒瓶,送完呂博上車後,動作飛快地重新返回包廂,撿起地上半殘的酒瓶,打了通電話。

齊惟在他們出門的時候,就察覺身體有些不對勁,毛孔冒汗,身體發軟,由內散發出的燥熱不像是酒喝多了,更像某種藥物引起的異常,全數集中在某些部位。

他被人下藥了。

從進門起齊惟就只碰了酒,藥必然是下在裏面。整個包廂就徐陽坤跟他不對付,但他沒有拿酒瓶,甚至連酒杯都沒機會碰,全程只有魏航跟他接觸過。

齊惟的面色霍然鐵青,即使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認,就是他那個好表弟給他下的藥。

殺千刀的蠢貨!

咒罵着拿起桌上的開瓶器藏在袖子裏,離開前,餘光掃到某處的紅點。

他立馬把目光鎖向門邊的銅像,天使擺件的左眼睛散發着機械性紅光,齊惟甚至能透過監控看到對面那人,欣賞着他此刻的狀态。

雙眸冒火,齊惟漲地臉都紅了,倏地把手指插進泛光的眼球,甩手離開。

趁他現在還清醒,必須馬上離開。

地下拳擊館的整體風格偏歐式,走廊兩側的牆壁跟地毯全都用着紅色基調的裝飾,每隔2米就有仿制名畫的油畫,這些落在齊惟眼裏,上下颠倒,混濁不清。

齊惟跌跌撞撞地離開貴賓區,期間撞了好幾個服務生,除此之外他沒有見到任何客人。

不對勁,整個拳館都不對勁。

即使身體再不舒服,他依舊能分辨周遭的一切,在看到幾個黑衣人帶着塑膠手套拎着冷凍箱朝他跑來時,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沁濕了。

四肢發軟,齊惟靠着欄杆大喘氣,在領頭人靠近他時,霍然發力把人踹飛,撞的後面那人踉跄着摔在牆上。

這一下幾乎把剩餘的力量全部用完。

齊惟的眼神潰散,現下看什麽東西都有重影,無法聚焦身體也沒法使力,意識也随着流逝的力量變得模糊。

他用力搖搖頭,利用開瓶器尖銳的一端狠狠插在手心,試圖恢複清醒,然而這點刺痛根本無法使他意識回籠。

一狠心,使勁在手臂上劃了很長一道口子,鮮血猶如水管爆裂般噴湧,意識也清醒了幾分,發現有用,他又往傷口中間紮了兩下,痛的他彎下腰。

這會功夫黑衣人起來了,從腰上取出電棍砸向他,齊惟猛然起腿踢在他手腕上,奪過電棍發狠地往黑衣人身上砸,解決一個後,二話不說把後面幾人全都電暈。

他踉跄着打開箱子,看到裏面滿滿一管藥水的針劑,齊惟咬着牙一腳踩爛。

因疼痛刺激感官清醒的作用非常小,很快齊惟的意識又變得模糊了。

拖着受傷的手臂一路來到負二層,空氣中的香氛味相比一層淡了許多,看來為了對付他,徐陽坤是真下了點功夫,竟然跟整層都放了藥。

齊惟的衣服濕得就跟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他推開走廊盡頭的房間,靠着鐵架打開手機,果然沒有信號,拿着手機頹然地垂下胳膊,胳膊上的鮮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很快凝成一團,鐵鏽味也充實了整個房間。

冷厲地眉眼間深深蹙起,齊惟的身體十分燥熱,嘴唇幹渴,呼吸急促的非常不自然。

他深深吞了口唾沫,暴露在空氣中的喉結也緩慢滾動,汗水順着皮膚紋理經過脖子快速流進衣服深處。

齊惟熱的很難受,煩躁地解開衣扣,汗漬漬的皮膚在黑暗中異常惹目,白皙的胸膛跟凹凸的肌肉難耐地上下起伏。

好熱……

受不了了……

大腦混濁,齊惟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解開皮帶時,實木門忽然拉開道縫隙,昏暗的暖黃色燈光順勢竄進房間。

原本還不清醒的齊惟眼神瞬間一明,拿起電棍甩過去,還沒碰到來人就被奪走,下一秒,落到對方手裏。

齊惟喘着氣,憤憤拽緊手上的開瓶器,正要紮過去時,聞到這人身上的味道,手指猛地一松,沾滿血漬的鐵具從手心甩到地上,滾了兩圈落到地毯上。

“高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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