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他不一樣
第56章 他不一樣
吳童咬着唇瓣,滿臉不知所措地捏着衣角,似乎擔心他會拒絕,眉眼間全是不安。
齊惟看了眼時間同意了,吳童喜笑顏開地領着他去休息室,推開門:“齊先生,我準備了您愛喝的咖啡,還是像以前一樣不加糖麽。”
他停在門口沒有進,視線從房間裝飾掃到吳童白淨精致的臉蛋,點了根煙夾在手上:“有事說事。”
似乎沒想到他将兩人的關系撇開的這麽幹淨,吳童一時間愣住了。
“齊先生,我……現在這麽惹你心煩,連坐下來喝一杯的可能性都不行麽。”
齊惟第一次見吳童就是這副模樣,乖巧,惹人憐愛,幾年過去,他仍然知道什麽樣的角度跟表情更能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但他清楚,吳童遠沒有表面上那麽單純,否則也不可能在娛樂圈這種深潭裏,混到如今這種地位。
吳童沒出道前就跟了齊惟,他一手把人捧紅,在資源和物質上從來沒有虧待過人,雖然不怎麽關注娛樂圈的事,但不代表他不知道他的野心。
齊惟撣了撣煙灰,表情略不耐煩道:“別裝清純小白兔,還想要什麽直接說。”
毫不客氣的拆穿讓吳童嘴唇煞白,聲音發顫的開口:“齊先生,我不是來找你要東西的,我只是想問問我到底什麽地方做錯了,您才不願意見我。”
“還有三分鐘。”
齊惟決絕的一點情面都不留,吳童急了,快步上前想拉他,對方稍稍轉了下身,指尖只碰到他的衣角。
曾經有多親密無間,現在就有多陌生,齊惟的舉動表示他完全不想跟吳童有任何聯系。
兩人結束了包養關系,如果再被拍到接觸的照片上新聞,各種麻煩事又得接踵而至,而現在齊惟最煩的就是麻煩。
避嫌似得往邊上挪了兩步:“吳童,解除合同給你的賠償足夠你過下半輩子,今天你非要跟我道別,我也給你時間,如果你僅僅是想跟我在這裏敘舊,我想你還是不太懂我的脾氣。”
好歹跟了他那麽多年,齊惟沒有把話說的太難聽,可偏偏吳童裝不懂,執拗地抱住他的手臂:“齊先生,我哪裏不好你告訴我,我改好不好,求求你不要抛棄我,我是真的喜歡你。”
“行了。”
齊惟不想從他嘴裏聽到任何有關愛慕的話,說:“別跟我扯虛的,演了幾部戲你還真把我當傻子,你跟徐陽坤的關系,需要我直說?”
仿佛被他眼裏的譏諷刺激到了,吳童發怔地擡頭,看着男人英俊到接近冷漠的臉龐,吶吶地松開手。
“不...不是您想的那樣,我......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這話你自己信麽?”齊惟冷笑地搖搖頭:“從你背着我跟徐陽坤搭上線開始,你在我這裏的信任程度,為0。”
吳童宛遭雷擊,脖子上的血色也褪的一幹二淨。
他張張嘴想說話,在齊惟嘲弄鄙夷的目光下,怎麽都發不了聲。他用力在手心上掐出血痕,相當蒼白無力的辯解道:“我沒有,真的沒有。”
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齊惟把煙頭碾在垃圾桶上的滅煙缸裏,碎石跟火絲接觸的瞬間,他頭也沒擡道:“我辦公室的權限,是你拿我手機給宋夢佳授權的吧。”
這下吳童徹底面如土色。
“還需要我舉例子麽,提供行程,偷錄會議記錄,拷貝資料給徐陽坤,只要一項,足夠我起訴你了。”
齊惟雙手插在兜裏轉身:“如果我是你,今天就不會愚蠢的跟我做最後的什麽道別,還是你以為我是慈善家。”
說完作勢便要離開,吳童跑到他面前雙手往兩邊一合,死死抱住他:“齊先生,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是被逼的,徐陽坤拿了我的裸照威脅我,如果不按照他說的做,他就要把照片放給媒體。”
“不用跟我解釋,以我跟你的關系,還沒有熟絡到聊私人生活的地步。”
“齊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吳童就是不肯松手,嘴裏念叨讓齊惟聽他解釋,可真的說出來的話只有那幾句。
周圍很安靜,除了他跟吳童,整層樓沒有一個人經過,甚至連工作人員都沒有。
齊惟突然覺得不對勁,按照兩人結束關系的時間,加上他現在的金主是徐陽坤,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沒必要找他解釋,對方極力挽留的目的下,到是更像在拖延時間。
他用力甩開人大步往外走,拐角處突然閃出兩個黑衣人,跟地下拳館的人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是徐陽坤的人!
他惡狠狠看向吳童,對方不斷閃躲不敢跟他對視的眼睛,說明了一切。
話不多說,齊惟脫掉外套扣在黑衣人腦袋,屈膝用力在他肚子上頂了兩下,在另外一人襲擊過來時,單腳踩在男人肩上跳起回身一腳,哐當巨響,把兩人鎖在休息室。
快速解決兩人後,齊惟冷着臉快步往外走,吳童又壯膽沖出來攔他,齊惟倏地轉頭,眼睛宛如毒刺般将他定在原地。
眼睜睜看着齊惟快消失的背影,吳童咬了咬下唇,忽然說:“齊先,如果沒有高琅的出現,我跟你有沒有可能——”
“沒可能。”
齊惟毫不猶豫地開口,頭也沒回道:“你不是他。”
—
齊惟匆匆回到展廳,高琅二人不在,落在沙發上的背包拉鏈停在一半,從杯口裏冷卻的茶水來看,走的時間不長,也沒有掙紮的痕跡。
詢問前臺兩人離開的方向,齊惟很快在走廊找到蔣興,周圍站了個保镖把人困在中間,正對面衛生間門口立着清潔中的标牌,禁止入內。
看見他,蔣興挪着身體想過去,保镖一把将人拽在手上,扯到腹部上的傷口,蔣興疼的蹙起了眉道:“齊總,高先生在裏面,還有徐總唔——”
保镖見他不老實又給了他一拳。
齊惟臉一沉,抄起高爾夫球杆猛往他背上敲打,把人捆在消防樓梯口,讓蔣興去大廳打電話。
隔着門,衛生間裏的動靜完全被隔絕,冷色調燈光帶透出絲絲寒意。齊惟解開衣服最上面的紐扣,捏着球杆握把的五指用力張開,再捏緊,發白的指尖連着手腕沒有半點血色,他霍然擡腳一蹬,厚重的實木門被大力踹開。
七八個保镖把高琅被堵在最裏面的洗手臺邊,為首的手上拿着甩刀,高琅左袖有被利器劃開的口子,衣服淩亂,左臉頰上的淤青極其紮眼。
徐陽坤則站在最安全的位置,笑容滿面的看着齊惟:“這麽快就跟舊情人談完了,我跟高琅還沒聊完呢,要不我讓吳童再陪你去貴賓室玩玩別的,作為交換,你也讓高琅在這兒多陪陪我怎麽樣。”
齊惟眸光一暗,憤怒的血液在身體裏燃燒,陰鸷狠厲的戾氣直向徐陽坤撲去。
“徐,陽,坤!”
随着一聲怒吼,他猛地揪住徐陽坤的衣領把人壓在地上,拳頭高擡,對着那張令人生厭的臉砸下去。
兩拳打的他眼前一黑,佝偻着腰蜷縮在地上喘氣。
反應過來的保镖立刻對他展開攻擊,逼仄的空間亂成一團。
齊惟漲紅了眼,所有壓制的怒火一股腦沖出體內,不再顧忌任何事,硬生生把徐陽坤打的站不起身,拳頭被他嘴邊溢出的鮮血沾染,更刺激大腦神經。
“我警告過你不要動他,非得挑戰我的耐心,你是不是找死!”
徐陽坤不像齊惟專門練過,兩人對峙的情況下,全然是被暴揍的一方,他抹去臉上的血跡,咯咯笑道:“對啊,我一天不招惹你,渾身就癢癢。”
作嘔、惡心!
哪怕聽到他說一個字,齊惟都控制不了想殺人的心,下手更狠了。
高琅解決最近的人,拉起齊惟道:“別打了,外面有監控!”
他根本聽不進,抄起球杆就要敲上徐陽坤的腦袋,淩厲的冷風到達太陽穴前,高琅伸手擋住,鋼木混合的杆頭重重打在他手背上,連着胳膊一麻,手指瞬間發軟。
這一下齊惟也冷靜下來了。
出手時他沒有收斂半點力量,高琅的手背被杆頭敲打的全紅,最中心的位置隐隐有些發紫。
齊惟眼皮猛跳,抓住他的手咬牙道:“你做什麽!”
相比他的暴躁,高琅冷靜些,他側目看了看徐陽坤,對上對方挑釁的眼神,脖子上的青筋抑制不住地慢慢顯露,黑漆漆的眼眸飛快閃過一絲怒氣。
他大力捏緊齊惟的胳膊,沉聲道:“不能鬧大,徐志今天來了,就在二樓。”
齊惟一愣,很快明白什麽意思。
他想的果然沒錯,什麽去外省開會就是徐志找的借口,但既然人已經來了,又為什麽特地讓陳秘書出面。
時間緊迫,齊惟根本來不及細想,他知道,如果徐志看到現在這幅場景,以後要是再想碰松山項目,想都不要想。
齊惟轉頭望向徐陽坤,對方被他揍的鼻青臉腫,眼角的淤青跟嘴邊殘留的血漬,狼狽不堪卻又勝券在握,似乎沒有半點緊張的模樣。
思忖片刻,他懂了,自己被姓徐的兩人擺了一道!
齊惟陰沉着臉,扯直弄亂的衣服,蹲下用手背拍了拍徐陽坤的臉:“徐陽坤,徐志早就定了跟澳泰合作吧,你兩合起夥來哄老子玩呢是不是?”
徐陽坤不意外他能這麽快發現,半撐起身,艱難地鼓掌說:“沒錯,松山那塊根本沒有考慮跟寰宇合作,齊惟,你風頭太盛,看不慣你的人很多,如果你想繼續走,只能跟我合作。”
“行啊,本事比以前有點長進嘛,不過——”他停頓了一秒,露出嘲諷的笑道:“跟你合作,我寧願餓死。”
說擺拎起他的領子,兇狠地把人抵在牆上。
既然項目黃了,他也沒必要忍徐陽坤這個孫子的氣,一股腦把氣撒出來,把人往死裏揍。
守在一邊的保镖作勢要沖上來,高琅掏出剛奪過來的甩刀,抵在徐陽坤脖子上,所有人立即不動了。
衛生間的動靜早就引起俱樂部安保的注意。
兩人不宜在這久留,齊惟給高琅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即明白他什麽意思,帶着徐陽坤慢慢背朝外走,退到門邊時,小腿一擡把人踹進門。
保镖罵罵咧咧要沖出去動手,徐陽坤把人喊停。
他直勾勾的視線陰森的打量着二人,帶有若有所思的不明意味,忽然說:“齊惟,他就是你最後的選擇?如果陳念知道了,一定很傷心你把他忘了。”
齊惟諷刺一笑。“徐陽坤,你沒必要次次跟我提陳念,無論是你還是他,對我而言都只是見過,連認識都談不上。”
“所以你就把他忘了?!你可真薄情。”
“談不上薄情。”
齊惟垂下眼皮,輕描淡寫道:“當初陳念選擇跟你上床,我和他便再無可能,我這輩子,最讨厭背叛我的人。”
“那他呢!你就那麽相信你後面那個人!”
徐陽坤不甘的大喊着。
不堪耳朵飽受折磨,齊惟側頭往後退了一步,肩膀跟高琅碰到一起,對方身上溫熱帶着陽光般的氣息,驅散周圍的冷意。
他沒有看徐陽坤,投射在睫毛上的光線在下眼簾上鍍了層暗影,感知到高琅貼在身後的溫度,嘴角微微勾出暖人的弧度
“他跟別人不一樣。”
好一個不一樣!
徐陽坤惱怒地往牆上一踢,瞳孔全是陰狠,緊繃着嘴,突然哈哈大笑道:“不一樣?行,你別後悔你今天的選擇!早晚有一天,你會為今天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作者有話說:
晚了幾分鐘,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