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番外四
番外四
唐辰被驚到了，腳一滑差點沒站穩。
戚澤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他的腰，将他整個人抵在牆上。
牆面是冰冷的，唐辰被涼得不受控制地抖了下，等回過神，才發覺兩人目前有多糟糕。
他近乎是驚慌地別開頭，眼神不住地閃動，連帶着睫毛都在微微顫抖：“你、你怎麽突然這樣……”
戚澤溫柔地看着他：“我準備好了，你還沒準備好嗎。”
他眸色沉沉，盯着唐辰被水汽蒸得發紅的唇瓣，不可控地顯露出一絲攻擊性。
戚澤微微歪着頭，湊了上去，從唐辰的鼻尖，到臉頰，一點點蹭着，卻并不親吻。
這樣的調情，是唐辰從未經受過的，他感覺自己全身的細胞，都在逐漸沸騰，像是一簇火苗，從心口燒了起來。
唐辰能清楚地感受到，臉上那種似癢非癢的觸感，還有戚澤呼出的灼熱又淩亂的呼吸，他難以忍受地顫抖起來，嗓音都帶着一抹顫栗：“我、我大概……可以……”
耳邊傳來一聲蠱惑的輕笑，唐辰半個身子都酥麻了，這樣強烈的感覺，讓他很想躲開，但又覺得這種時候如果他躲了，多少有點慫。
戚澤一只手掌住唐辰的後頸，将他的頭往前按：“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出個人就好，沒有經驗也沒關系，別怕，我會教你……”
他唇瓣落在了唐辰的嘴角，伸出舌尖輕輕舔舐着：“我是個好老師，你最清楚了，對嗎？”
唐辰滿臉通紅，呼吸都屏住了：“對……”
戚澤微微勾起唇角，退開一點，眼尾飛着一抹媚色的紅，就那樣牽着唐辰出了浴室。
屋裏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小燈，不是很亮，卻足夠人視物，正好很襯當下缱绻旖旎的氣氛。
窗外的月色明亮，間隙時，戚澤突然問唐辰：“如果此刻就是人生的終點，你覺得，這樣的終點，配得上你這一生受過苦嗎？”
唐辰眼神迷蒙，感覺自己像是處在一個極樂的幻境，他借着微弱的光去看戚澤，他能看到戚澤滿臉侵染着潮.紅，那雙注視着他的眼睛，卻分外虔誠。
唐辰微微仰頭，用額頭去貼上戚澤的額頭，輕聲呢喃：“配得上的。”
戚澤眼眶裏有淚，又去親吻他：“那就好……那就好。”
每個人的人生終點，都不只是為了奔赴另一個人。
但戚澤的人生終點，僅僅是為了奔赴唐辰，這是他覺醒後，給自己設定的一個人生終點。
就是為了想看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純潔無瑕、忠貞不二的愛，這份愛，有沒有可能會照到他身上。
唐辰這個配角，在書裏遭受的一切苦難，都只是為了給主角鋪路，而他就是那個主角。
事情發展到如今，戚澤一點都不後悔，但他很怕唐辰後悔。
唐辰呼吸粗重：“我們以後，會幸福的，會很幸福，你別怕……”
戚澤不自覺笑了，動作溫柔：“我不怕。”
原來，愛上一個人，會如同心裏揣着一片光明，變得勇敢無畏。
到了淩晨兩三點，兩個人胸腔裏那顆沸騰的心髒，才逐漸平複下來。
戚澤掀起無力的眼皮，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輕笑：“第一次戰鬥力就這麽強悍？”
唐辰臉紅得厲害，不好意思地笑，手卻把他攬在懷裏：“對不起，累嗎？”
戚澤懶洋洋的：“有點，但還好。”
他其實那方面需求很強，沒想到唐辰比他還強，兩人原本是從搞純愛開始的，到了最後，純純變成了愛愛。
唐辰滿足過後，就特別黏戚澤，貼在他耳邊說：“你真好。”
戚澤捉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吻：“困了嗎？”
唐辰搖搖頭，望着他笑：“好精神的，也不知道怎麽了。”
可能是因為今晚格外幸福吧，幸福到每一根神經都在發燙，讓他睡不着。
戚澤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天：“我以前有很嚴重的失眠症，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着，好像也沒有在想什麽，但就是睡不着。”
唐辰：“為什麽？”
他屬于是那種，倒在床上沒一會兒就能睡着的人，所以不太理解人為什麽會失眠。
戚澤淺笑：“以前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直到後來你來了，只要在你身邊，我很容易就能入睡了。”
唐辰也笑：“我是安眠藥？”
戚澤眼神溫柔：“你是獨屬于我的安眠藥。”
“因為待在你身邊，讓我覺得，很安心，從未有過的安心，不再覺得孤單，也不用擔心自己不被人接受，總之就是，安心，幸福。”
他看向唐辰，很認真地說：“現在我明白了，這是因為我被愛着。”
能感受到自己被愛着，于是覺得有了歸屬地，就好像人類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一樣。
戚澤微微仰頭，去親吻唐辰：“謝謝你。”
二十多年來，他沒感受過正常的親情和友情，還好有這樣一份愛，能夠讓他覺得，來這世界一趟，受了那麽多苦，終歸是不虧的。
一個人，只靠着愛情活着，是很可悲的。
但他的人生原本就是一片貧瘠的荒蕪，別人眼裏的可悲，卻被他視為救贖，能得到就覺得無比幸運，往後餘生都會拼了命地去抓住。
唐辰卻笑着說：“不用謝哦。我愛你，願意跟你成為伴侶，一定是因為我覺得，往後的人生裏，有你在會變得更好，你對我已經是不可或缺的了。”
“愛你這件事，也讓我變得更好，至少現在，我無法停止愛你。我愛你，只是因為我想愛你，所以你不要感激，更不要覺得虧欠。”
“我的愛，并沒有那麽偉大，它其實是我的私欲，因為覺得你很好，所以克制不住地要愛你。”
戚澤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安靜地聽他說着，心裏像是春風拂過，生出了漫野的柔情，讓他整顆心髒都變得柔軟無比。
他微微笑起來：“好。我也愛你。”
兩人接了個綿長的吻，後來就彼此相擁着睡了過去。
在小島上的蜜月旅程是一個月，他們每天就是做.愛，出去散步看看風景，吃點沒吃過的新鮮玩意兒，玩兒點以前沒見過的娛樂項目。
很平常的一些事，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夠擁有的普通日子，他們卻過得樂此不疲，有滋有味。
在蜜月的最後一天，唐辰計劃着看一場海邊的日出。
于是兩人在頭天晚上七點，吃過晚飯就睡了，定了半夜三點的鬧鐘。
因為這個地方的天亮得比較早，擔心錯過了，所以鬧鐘也定得很早。
戚澤有一點起床氣，喊了好幾次了，還賴在被窩裏沒動。
唐辰就把他扶起來抱在懷裏，像哄小孩兒一樣搖了搖：“好了，起床了，說好的看日出。”
戚澤哼了一聲，眼皮微顫，但沒醒。
唐辰就笑，大早上還沒刮胡子，他把臉埋在戚澤的頸窩，來回蹭着：“胡子紮你。”
戚澤無奈地嘆了聲：“疼，別鬧。”
唐辰唇瓣碰到戚澤的皮膚，心裏一動，沿着他的脖頸，細細密密地親吻，逐漸地呼吸粗重起來。
心裏想着，戚澤怎麽這麽好親，越親越讓人上瘾。
戚澤被他親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皮膚開始發紅，還微微抖了幾下。
唐辰眼神都變了，他很少看到戚澤有這樣的反應，喜歡極了，也不動了，就把人抱在懷裏，直勾勾地盯着看。
越看越覺得，怎麽這麽好看。
看了一會兒，他自己先臉紅了。
戚澤緩緩睜開眼，看到唐辰滿臉緋紅，不禁好笑：“你做了什麽壞事。”
唐辰眨巴眼：“你好看。每一根睫毛都長得好優雅。”
他用盡了文采，也只能找出‘優雅’這個詞來形容。
戚澤忍不住笑出聲：“睫毛還能看出優不優雅？大早上哪根筋搭錯了。”
戚澤打了個哈欠，推開唐辰，翻身又睡了下去。
唐辰一把撈起他：“快醒醒，不能再睡了。”
戚澤眼睛閉着：“死了，別叫了。”
唐辰一愣，氣笑了，平時那麽成熟穩重的人，怎麽耍賴起來這麽讓人沒招。
思索片刻，唐辰忽然說：“我給你看個東西，你看不看？”
戚澤眼皮動了下，但還是沒睜開，就哼了一句：“嗯……”
唐辰：“小雞啄米圖。”
戚澤腦子遲鈍地運轉了兩下，還在想什麽是小雞啄米圖，臉上突然一陣癢癢。
唐辰正飛快地在他臉上親着，從額頭到下巴，兩頰和鼻尖都沒放過。
唇瓣不斷地發出‘啵啵啵’的聲音。
戚澤忍了一會兒，臉上越來越癢，他眉頭緩緩蹙起來。
最後癢得不行了，他猛地睜開眼，一把翻過身将唐辰按在床上：“小雞啄米圖？學壞了。”
唐辰就笑：“我是小雞。”
戚澤點點頭，随後直接捧住唐辰的頭，學着他的樣子，飛快地在他臉上到處啄。
唐辰被弄得癢得不行，在床上邊撲騰邊咯咯地笑：“錯了錯了，我不看……我不看小雞啄米圖……”
戚澤卻不放過他，把人按着親，親到唐辰笑得都沒力氣了，他動作才緩慢下來。
視線突然掃到唐辰的喉結，戚澤眼神變了下，俯下身輕輕含住了喉結，用舌尖掃來掃去。
唐辰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輕輕推他：“別……要出門的。”
戚澤輕吸一口氣，把他放開：“好了，走吧。起都起了，錯過日出不劃算。”
他說完就拿着衣服進浴室去了。
唐辰從床上起來，把淩亂的衣服整理下，乖乖地等着。
過了會兒，浴室門開了，他看着半身裙+黑色透明絲襪的戚澤，眼睛都直了。
戚澤理了理裙擺，還有露腰的地方，勾着一抹淺笑，一步一步走到唐辰跟前：“好看嗎。”
唐辰臉有些發紅：“好看。”
他眼皮垂着，眼神不自覺落到戚澤露出來的細腰上，又想到這腰前幾日是怎麽在他眼前起伏的，就忍不住氣血上湧，耳朵都紅透了。
戚澤看過太多次他動.情時的樣子了，有幾分得意，伸出食指，勾着唐辰領口，湊近他輕聲蠱惑：“走吧，回來獎勵你。”
唐辰眼睛立刻亮了：“嗯！”
兩人手牽着手出了門
進了電梯後，戚澤看着有些緊繃的唐辰，故意逗他，在他耳邊說：“這個絲襪，很容易撕開……”
唐辰疑惑地看向他：“質量這麽差？下回我給你買。”
戚澤啞然，退回來靜默了一會兒，又氣不過擡手打了唐辰一下。
不解風情。
唐辰：“？”
他說錯了嗎？
到了外面，天色還是一片漆黑的，沙灘上一個人也沒有。
戚澤想了想，牽着唐辰去了一個很偏的地方，還有塊大石頭，既能擋風，也能擋住路過人的視線。
唐辰把背包放下，拿出提前準備好的一塊防潮的布，鋪在地上，這才對戚澤說：“好了，坐吧。”
兩人挨着坐下，戚澤靠在唐辰身上，舒服地呼了口氣：“好像早起看日出，也不錯。”
唐辰問他：“不拍照嗎，我記得以前你很喜歡拍照的。”
戚澤掰着他的手指頭玩兒：“不拍了。沒必要了。”
唐辰微啞：“為什麽？”
戚澤：“以前喜歡拍照，是因為我覺得，我沒有自愈的能力，也不會得到幸福，所以每次看到讓自己覺得愉悅的東西，就喜歡拍照記錄。
希望覺得壓抑難過時，能夠靠咀嚼這些過去的幸福，安撫自己，讓自己好過一點。”
他看向唐辰，眉眼彎彎：“但現在不一樣了，我正在擁有幸福，并且不擔心失去，相信未來會有更多幸福。
那眼下的幸福，我只需要好好享受它，讓它此刻的價值最大化就好。”
唐辰用臉蹭了蹭他：“那以後都不許你拍照了，因為我們肯定會幸福的。”
戚澤輕笑，親吻了他一下。
大海很平靜，只是偶爾泛起漣漪，海面倒映着天邊尚未消散的圓月。
風卷過來，帶來一尾海浪的潮濕氣息，整個世界都變得像棉花糖一樣，又軟又甜。
唐辰感受着這一切，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安，心裏平靜卻又特別幸福。
他看着大海：“你說，大海的目的是哪裏，它們要到哪兒去。”
戚澤輕聲回他：“一定要有目的嗎，一定要去哪兒嗎。”
唐辰怔了下，笑起來：“也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眼看着月亮逐漸隐沒，眼看着海平面泛起一縷束光，溫柔地撕開黑暗，賦予世界光明。
天邊的游雲被霞光染成了七彩，裹挾着蔓延開來，壯麗又漂亮。
唐辰難以形容此刻內心的激蕩，他牽着戚澤的手，興奮道：“太陽出來了！”
戚澤沒有看日出，只是看着唐辰，輕輕一笑：“嗯。很漂亮。”
唐辰眼睛很亮：“我好像懂了，為什麽人們都愛看日出。”
戚澤順着他的話，眼神溫柔似水：“為什麽。”
唐辰：“除了漂亮外，還有一種新生的朝氣，能讓人感受到希望。就覺得，大自然很偉大。”
戚澤不知道大自然有多偉大，他只覺得此刻日出陽光下的唐辰，很美好，于是他湊上去，親吻了唐辰。
親吻了獨屬于他的太陽。
唐辰怔了下，緩緩回頭，就瞧見戚澤正看着自己笑，那笑容很幹淨，滿含愛意。
他突然有一抹難忍的觸動，心口的愛意翻湧，心髒跳動的頻率都快了幾分。
唐辰沒有猶豫，一把将戚澤摟進懷裏，貼着他的唇深吻了上去。
太陽在慢慢升起，霞光映照在兩人臉上。
唐辰間隙時，啞着嗓音說：“我愛你……”
戚澤有些感動：“突然表白？”
唐辰撕咬着他的唇瓣，呢喃說：“就是覺得這一刻好幸福，好愛你，特別愛你，愛到我必須要說出來，讓它們傾瀉出來一點……”
戚澤輕吸一口氣，捧着他回吻：“我也是……我也是，好愛你……”
等兩人折騰一通，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了。
戚澤還在微微喘氣，笑着推開唐辰：“你看，都是你來這一下，日出都錯過了。”
唐辰卻說：“我今天才明白，日出不光是用來看的，還是用來感受的，所以一定要跟愛的人一起看日出。”
這樣在太陽升起，感受到這個世界奇妙無比時，感受到新生和希望時，最能感受到對彼此磅礴的愛意。
唐辰：“好了，我們要回去了嗎，早餐你想吃什麽。”
唐辰正要起身，戚澤卻一把将他拉回來。
唐辰疑惑，擡頭卻對上戚澤一雙勾着笑意的眸子，暧昧在他眼底躍動，帶着一點引誘。
唐辰心髒又開始砰砰地跳。
他喜歡戚澤引誘他的樣子，那時候的戚澤，渾身都散發着自信和魅力，輕易就能讓人沉淪。
戚澤輕聲：“來都來了……我穿都穿了……”
唐辰微微歪頭看他，似乎不理解。
戚澤也不再說話，只是當着他的面，把裙擺撩起，然後雙手扯住黑色透明的絲襪，輕輕一撕。
滋的一下後，絲襪破開了一個裂口，一抹瑩白的皮膚，從黑色掩蓋下一躍而出，死死勾住了人的眼球。
唐辰此刻，有種難忍的興奮，他着迷一般，伸手摸上去。
戚澤像是在看走入他圈套的獵物，那眼神既好奇，又摻雜着趣味兒，還有暧昧的興奮：“你來？”
唐辰喉結微動，學着他的樣子，用手扯住絲襪。
一開始他是輕輕地撕，但聽着那種聲音，看着越來越大片的白色，他像是着了魔一樣。
後來就忍不住了，很大力地去撕，絲襪裂開的清脆聲，還有眼前的香豔畫面，讓他血液沸騰。
唐辰呼吸都粗重了些，癡癡地看着戚澤：“我、我想親……”
戚澤嘴角勾着笑，一只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軟發，主動勾上他的脖頸：“乖……”
于是兩人又滾到了一處去，好在現在才五點多，沙灘上幾乎沒人。
等兩人厮混完了，就躺在沙灘上喘氣。
戚澤笑着問：“好玩兒嗎，滿意嗎。”
唐辰臉紅得厲害，抱着他蹭了蹭：“嗯，你怎麽會這麽多花樣。”
戚澤推着他起身：“我還會很多，以後慢慢玩，先去吃早飯吧，餓了。”
他瞥了眼破破爛爛的絲襪，這樣穿出去肯定很惹眼，索性就直接脫了。
唐辰在旁邊看着，看他将黑色的一團，從白皙修長的腿上緩緩褪下。
巨大的視覺沖擊，讓他眼睛都直了。
他不自覺湊過去：“我、我來，我幫你。”
戚澤就看了他一會兒，把腿伸過去：“喜歡？”
唐辰有些害羞：“嗯……”
戚澤就笑，輕聲哄他：“以後多穿給你看，好不好？”
唐辰：“嗯！”
事後唐辰把戚澤脫掉的絲襪，揣進自己的衣兜，這才牽着他漂亮的先生去吃早餐。
這場蜜月之旅，到今天也算是圓滿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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