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番外
番外
在經歷過深更半夜被鄰居鼾聲吵醒、路過的小野貓打翻花盆導致附近幾家都亮了燈之後,陸鶴然終于切身體會了一把什麽叫隔音不好。
沈檀的擔憂是正确的。
那晚的毫不節制,确實有可能讓鄰居誤以為大雪即将壓塌房屋。搖動聲吱嘎吱嘎,和厚靴子踩進雪地有着相似的聲音。
還好那晚下了場雪。
鄰居擔憂的更大的雪最終沒有來。
冷空氣在半路轉向,席卷了其他地方。
天沒那麽冷了,但沈檀還是不想出門。假期過完,學校即将開始春季新學期。她的課程安排已經發在郵箱,小組partner邀請她參加開學酒會,再加上和教授的會面,最初的一兩周排得滿滿當當。
每回出門她的臉上都挂滿了不情不願。
在陸鶴然來了以後,家裏的舒适度上升到了不可突破的極限。
這些都成了她出門的阻礙。
有關課程相關的暫且不說,那是不得不去。至于什麽開學酒會,就是同組一群人自己組織的打雞血活動,吃吃土豆喝喝酒聊聊假期見聞,哪有家裏香。
起碼家裏有符合她中國胃的家常菜(并且考慮到她近期對土豆真的深惡痛絕,那些家常菜裏一絲都不會出現土豆的影子)。
家裏還有溫暖且包容性極強的人形暖寶寶,随處可見的整潔與利落。
誰願意出門呢?
每回出去,超過大半天,沈檀就會內心愧疚且歸心似箭。人家大半夜在元旦之前把自己快遞過來祝她新年快樂的,就這麽把人扔在家裏備受冷落,換誰良心都難安。
沈檀在外面,一會兒一個消息一會兒一個消息,問他無不無聊,說說今天大約會幾點回家,太晚的話不用特地等她之類。
以前她對“找個情緒穩定的另一半”這件事了解不夠深。
但這段時間深有感觸。
無論她什麽點到家,以什麽心情到家,見到的他總是極為穩定。有時候是在沙發上看研究所的報告,有時候在廚房研究新的菜譜,有時候還會發揮學霸的特長替她把專業課程上的重點都囊括分類在小本子上……總之不管他在做什麽,見到她的第一面總是露出淺淡笑意,眼神濕漉:“回來了?”
今天也是。
沈檀放下包的第一瞬間就是擁抱上去,在他懷裏賴了一會兒,“外面好冷。”
“天氣預報說冷空氣已經過去了。”陸鶴然一板一眼地回答完,摸摸她的手,再貼貼她的脖頸,“是穿少了?”
明明身上暖乎乎的。
他想去加大暖氣,被沈檀拉了回來:“是心冷。”
陸鶴然好笑地看着她:“姐姐又怎麽了?”
自從開學後,她十天回家有九天說心冷。
陸鶴然記得第一次聽到時他內心無措了一番。他裝作雲淡風輕,認真聽她說完,才知道原來是小組課上的美國佬得罪了她。
哦,不是他得罪的就好。
還有一次,沈檀認為很優秀的presentation只被教授一句帶過。
她回家不高興了半天。
最最微不足道的一次是,回家路上她沒趕上最快的那班地鐵,導致與他見面的時間足足晚了8分鐘。
“八分鐘呢!八分鐘我們可以幹多少事!”
她的這些學生狀态久違地回到了身上,導致陸鶴然一聽她說起,就想到在浦城外國語最值得紀念的那年。
他喜歡并享受現在的狀态。
今天同往日一樣,聽她抱怨完,不免又猜,今天發生了什麽令人心寒的大事。
“我回來的路上碰到住在最那頭的老太太了。”沈檀在他懷裏仰着頭說,“就是那個喜歡戴禮帽,有漂亮金頭發的老太太。”
陸鶴然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剛到的第二天,他還從老太太那拿到了新鮮是水果和蔬菜。
沈檀苦着臉:“我跟她打招呼,她都沒想起我的名字。然後你知道嗎!臨走的時候,她居然叫我ray\'s lover!我在這住了大半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