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番外

番外

【本章設定為三年後】

浦城會展中心在同一時間段承接了兩場喜宴,說來也巧,還都是周歲宴。抵達會展中心的時候剛好是下午六點。

今天路上格外堵,尤其是會展中心附近,車流量令人咋舌。

沈檀一邊打電話一邊快步跑進電梯。

“在幾樓?”

“二樓,電梯出來右轉。你到了?”

背景音略有些嘈雜,使得陸鶴然的聲音夾雜其中格外動聽。

沈檀幽幽嘆了口氣,對着電梯的玻璃牆面理了下頭發:“是啊,堵死我了。你研究所過來沒堵?”

陸鶴然很輕地笑了下:“我地鐵來的。”

電梯很快抵達二樓,應聲而開。

才跨出去一條腿,沈檀就看到了走廊裏正向她走來的男生。說實話,現在稱他為男人一點都不過分,長腿勁腰,尤其是今天來參加喜宴穿得比平時要正式一些,襯衣包裹下的皮肉透露出穩重和成熟感。無論放在哪,他都是位具有輕熟感的男士了。可因為自己年長的這幾歲,沈檀仍然習慣在心裏那麽稱呼他。

她挂斷電話,朝那頭招了招手。

很自然習慣地,陸鶴然接過她手裏的包,說話時下颌微微內斂,向她的方向偏過來:“那桌都是高中同學。”

“啊。”沈檀很輕地感嘆了聲,又問:“你同學還是我同學?”

陳轍女兒的周歲宴,主辦方是陳轍,那當然是他們那一年級的同學了。

沈檀問完,才覺得自己問得很多餘。

她側頭,很沒來由地指責道:“陸鶴然,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男生很無辜,撇撇嘴不說話。

“我今天穿的高跟鞋七厘米呢!”沈檀伸出手指比了個數字7,“整整七厘米,為什麽還跟你差一截?你在國內偷長了吧?”

“這句話你剛回來的時候已經說過了。”他從容答道,語氣卻像小狗似的軟了下來,“同一件事怎麽還能罵我兩遍。”

沈檀胡亂道:“一想到你在國內吃香喝辣,我只能在那邊吃土豆,肚子裏就開始攢氣了。”

“對不起,是土豆的錯。”男生認真地道歉。

從見面起,沈檀就把手指塞進了他的指縫,聞言用力回勾,掐了他一下。

還來不及說什麽,就聽見一陣噓聲從身後飄了過去。

她回頭,恰好碰見出來找洗手間的高中學弟們。

畢竟學姐的威嚴還在,幾個男生沒好意思先噓她,對着陸鶴然的方向擠眉弄眼:“老陸怎麽說,看樣子晚上打球你去不成了?”

陸鶴然挑了下眉:“我什麽時候答應要去了?”

“哎哎哎我們都習慣了,重色輕友。以前是陳轍,現在是你。再過幾年啊,你就要借口說家教嚴,出不來了!”幾個男生起哄道。

陸鶴然極淡地笑了下,回敬:“你們也可以家教嚴一下。”

幾人罵罵咧咧:“走走走沒意思,跟你這種有女朋友的說話真沒意思!”

腿往前走還不忘頭往後看,朝沈檀哭可憐:“學姐,管管他啊。”

沈檀好脾氣地笑起來:“知道了,這就管!”

一行人從走廊往宴會廳走,驀然被引路牌吸引了視線。

“這人怎麽這麽眼熟?”

“哪個啊?哪人?”

前面男生紛紛停了下來,指着另一家宴會廳的牌子,“你看照片上這老頭像不像我們年級主任?”

“忘了……年級主任老陸熟啊!”有人扭頭,“老陸,你來看看。”

視線從肩縫中掠了過去,沈檀也望向那頭。

陸鶴然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嗯,應該是。”

“我靠,那他年紀挺大了吧!”幾個男生交頭接耳,“兒子跟陳轍小孩一邊大啊?這是老來得子?”

男孩子們交頭接耳,紛紛暗嘆老師牛逼。

正說着話,那邊宴會廳裏出來了人。一個年過半百、頭發稀疏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嗳,你們是——”

學生骨子裏對教導主任的敬畏還在,一擡頭看到老熟人腿都不聽使喚了,一窩蜂往反方向跑。

“怎麽這麽多年主任走路還沒聲音啊!”

“咱跑啥啊?”

“不知道啊!跑都跑了!”

沈檀留在原地幽幽地嘆了口氣,表情無奈。她去看陸鶴然的表情,剛好看到教導主任以同樣緩慢的速度轉過腦袋,視線也移了過來。

“……陸,陸。”

知道老師桃李滿天下,一時半會可能對不上號,陸鶴然禮貌解圍:“老師,我是陸鶴然。”

“對對對!”中年男人一拍大腿,“名字都到嘴邊了,哎呀這記性。你這是……”

“我來參加周歲宴。”他指指另一幅指引牌,“陳轍。您還記得嗎?”

“陳轍啊……”中年男人沉吟半天,“是不是挺頑皮的那個?”

這話不太好接,陸鶴然還沒說話,教導主任又問:“不上課老喊你打球去的那個?”

看來想替陳轍美化一下都沒用,陸鶴然只好直白地回:“是。”

“他都生孩子了啊,真快。”主任嘴裏念了幾次真快,話鋒一轉,“你呢?怎麽樣?這位是……”

主任笑道:“女朋友還是老婆?倒是怪眼熟的。”

這位教導主任跟着同屆從高一到高三,沒有任教過沈檀,認不出來也正常。沈檀替語塞的小男朋友回答道:“老師,我大一屆。也是外國語的。”

一瞬間,教導主任臉上的表情從恍然大悟到果然如此進行了微妙的轉變。

意味深長地望了曾經的愛徒一眼,主任道:“難怪眼熟。”

挺正常的對話,沈檀絲毫沒有多想。

倒是教導主任,心裏直嘆好小子。這麽一說倒是想起來了,陸鶴然上學時候總是偷偷去高三蹲牆角,蹲了這麽多年果然還是栽進去了,比情種還情種。

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主任又是感慨又是贊嘆。只不過面上不好說太多,硬生生挨了回去。

他拍拍學生的肩:“你倆有孩子沒?”

一聽這語氣,陸鶴然就猜到是老師在幫自己打助攻,無奈道:“老師,我們還在談戀愛。”

沈檀跟着笑了笑,沒說話。

主任侃侃而來:“你這太慢,得響應國家號召啊。”

這幾年身邊偶爾也有人催,反正沈檀的慣用戰術是裝聽不見。但兩人總不能都裝聾作啞,于是陸鶴然練就了一身打太極的好本事。

他好脾氣地笑:“您也不早。”

聞言,教導主任瞪他一眼,默默摸了摸自己接近閃亮的腦門,埋怨道:“還不是給你們耽誤的,上學時候除了你,哪個叫我省心。”

“謝老師誇獎。”陸鶴然點頭,“一會兒我幫您把陳轍幾個叫過來,您再訓導一番。”

主任無語,用手點了點他:“你小子。”

兩家賓客來得差不多了,那邊有人出來喊主任回去,這邊陳轍也尋了出來。兩邊有了之前的談話,一眼就互相認了出來。

趁着陳轍被逮住,沈檀朝陸鶴然使了個眼色。

兩人默契十足,幾乎是同時,陸鶴然低下頭來:“什麽?”

“你跟你們教導主任關系很好啊?”

“還行。”陸鶴然答得言簡意赅。

想來也是,他那種少有的跳級生應該受所有老師歡迎的吧。被教導主任銘記在心也是有可能的。

想了想他們之間剛才的互動,沈檀總覺得微妙:“怎麽覺得你們主任特別關心你的私人問題。”

陸鶴然雲淡風輕:“畢竟現在也沒有什麽學習上的問題可關心的了。”

“是嗎?”

“不是嗎?”

沈檀也說不清,直覺作祟,默了默點評道:“……怪怪的。”

回到宴會廳,跟剛才教導主任差不多的問題席卷而來。

一桌都是校友,同年級的都認識陸鶴然,也聽說過沈檀。一雙雙眼睛往他們身上打量,好事者忍不住問:“你倆還沒結婚呢?”

“沒。”陸鶴然簡潔道。

“那……也沒計劃?”

“還沒想過。”

同學只覺得陸鶴然不上道,紛紛暗示:“不是啊,老陸。這事你還不趕緊考慮?到時候學姐跑了有你哭的啊。”

沈檀正玩着手機,聞言替陸鶴然解圍:“我屬烏龜的,跑不了。”

視線轉了一圈,她問:“你們呢?怎麽都自己來的,沒帶老婆孩子啊?”

這一桌單身漢居多,紛紛惆悵閉了嘴。

校友多年不見,平時聯系也不見得會有多少,倒不是人家存心想問私人話題,是擺在臺面上的聊天內容就這麽多。

沒多會兒,宴會開始,話題自然而然就轉開了。

這幾年沈檀習慣得很。

但凡參加婚宴,就會被催婚。參加百日宴、周歲宴那更不得了了,催婚加催生。親朋好友之間的攀比風氣就是如此。

就連對婚姻沒什麽好期待的姚女士也不經意問過一句,兩人将來什麽打算。

沈檀慢慢咀嚼完嘴裏的菜,冷不丁回頭,低聲問:“什麽感想?”

陸鶴然一頭霧水:“什麽什麽感想?”

沈檀用嘴努了下宴會臺的方向,“不覺得陳轍女兒特別可愛嗎?”

一向聰敏的某人似乎沒領會到她的意思,語氣平靜:“嗯,挺可愛的。”

“你——”

“打住。”陸鶴然替她夾了一筷子愛吃的菜,垂眸,“這問題和我的身高一樣,我已經答出經驗了。”

沈檀好笑地看着他:“嗯?”

像之前回答的每一次一樣,陸鶴然神情認真:“我很滿足于現狀。”

“哪種現狀?”沈檀故意不依不饒。

男生微微沉吟了一下,從容說:“每年給你買一條項鏈的現狀。”

“行吧。”沈檀心滿意足了,莞爾,“那就談好久好久好久吧。”

這句話說得很低,大概是隐沒在宴會廳的生日快樂歌曲中了。

沈檀看到他神色深沉地靜了幾秒,沒說話。她本想再說,燈光和人潮喧嚣同時落到了他們身後,陳轍一家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同樣的問題上演了一遍又一遍。

這一天到家時沈檀已經感覺到精疲力盡了。

喝了一點紅酒,遠不及她平時的酒量,但趴在柔軟的被褥上時沈檀仍覺得神思飄搖。微醺的狀态下比往日還要大膽,用腳跟蹬掉拖鞋,再扯了裙子。

餘光瞥見一杯溫白開放到了床頭。

她要找的人腳步聲漸近,咔噠一聲解開金屬袖扣的聲音落在了身後。

陸鶴然有些急躁地覆了上來,鼻尖抵住她的後頸。動作強勢,語氣卻用了商量的口吻:“那說好了?”

沈檀不懂,被他弄得後頸癢癢,“說好什麽了?”

被控制的姿勢,手指勾到了一起。

陸鶴然認真道:“說好了,要和姐姐戀愛到白頭。”

寫完啦!!!

突然有點舍不得,想寫點if線@砂梨不加醬

要不就寫開頭的時間線,檀子二渣封心封愛的弟弟QAQ,随緣寫,放在上面那個地方噢。

謝謝大家的陪伴!喜歡這本的朋友可以幫忙打下五星好評嘛!

下本《犬與薔薇》,文案如下(開文前會+設定):

和合約男友周洵假裝同居的第一天,門外有人敲門。

宋初初打開門,與來人對視數秒,嘭得一聲摔上。

一定是看錯了,門外怎麽可能是紅極一時的鬼才導演,她的初戀郁柏。

“宋初初,我看到你了。”郁柏面色陰沉地說。

郁柏三番五次出入周洵家,甚至有長住的打算。

看着一身貴氣的男人坐在自家的沙發上,周洵有點懵:上上次是說家裏停水,上次停電,這次是鑰匙丢了。你家不是指紋鎖嗎?

郁柏:那就是指紋鎖壞了。

郁柏環視一圈:所以,你女朋友呢?

周洵:???

一門之隔。

宋初初心跳如擂,恍然間想起那年郁柏從黑色轎車上下來,提着她家急需的那筆錢,不疾不徐地問她:“要跟我嗎?”

“可是……”

宋初初躊躇,她有喜歡的人。

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麽,郁柏盯着她的唇:“我不在乎。”

#朋友妻,不可欺 #可我偏要欺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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