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寵溺

寵溺

這場宴會上,衆臣皆是言笑晏晏,給足了皇帝老兒面子。

皇帝吃飽喝足,開始操心起別人的姻緣,直接點名了北以修。

“朕看修兒這年紀也該娶妻生子了,免得經常滿城亂跑”北百淵開口道。

“啓禀皇上,王府已經在給他相看中。”北王爺北百川答道。

北百淵擺擺手,說道:“讓修兒自己來說。”

“啓禀皇上,微臣暫且沒有成家的念頭”北以修起身拒絕道。

“還是太年輕,太年輕啊。”北百淵輕拍着大腿說道。

衆臣紛紛附和道:“世子确實太年輕。”

衆臣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了,北百淵也懶得講他們,又點名一個。

“朕看嚴相年紀也不小了,什麽時候安排一下?”

嚴相起身行禮說道:“啓禀皇上,微臣如北世子一般,暫未有娶妻的想法。”

“你們這一個個年輕人,朕老了,看不懂你們想法了。”北百淵直嘆氣。

北以修與樓千辭聽到此話皆是陷入深思。

衆臣惶恐,直呼:“皇上龍體安康。”

為了讓衆人盡興,皇上和皇後沒一會便退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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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座大山移開了。

衆人變得活躍,直接從位置上起身走動,勾肩搭背,竊竊私語。

衛肖看到他爹正在對着嚴相阿谀奉承,他趁空趕緊溜到北以修身邊,摟着北以修的肩膀,順便跟他講下嚴相對他不懷好意的眼神,擔心他在後面放冷箭。

衛肖又再三叮囑北以修要保護好他,如果他被嚴相關進地牢,一定要救他出來,無論上刀山還是下火海。

北以修想笑,不過看着衛肖憂慮的眼神,他還是點點頭。

衛肖得到北以修的答複後,直呼好兄弟。

衛肖還沒來得及放松一會,他爹就喊他過去了,他只得又回到那邊。

衛肖朝嚴深行禮問好,嚴深點點頭。

他爹滿面笑容地對嚴相說:“這是犬子衛肖,已經讀完四書五經,應該能給嚴相當個磨墨差使。”

衛肖傻眼了,磨墨?當差使?給嚴相當磨墨差使?衛肖心中一片死寂,誰都救不了他了。

嚴相搖搖頭。

衛肖竊喜,嚴相果然不需要他這種無用之才。

誰料嚴相繼續說:“令郎曾來本相府上拜訪過,令郎一表人才,談吐不凡,如果衛禦史舍得割愛的話,可以讓令郎當本相的貼身侍從。”

衛禦史連忙答道:“犬子能得嚴相青睐,早已是他極大的造化。”

“衛肖,快向嚴相道謝!”衛禦史催促道。

雖然沒有實際的官職,但是能當上當今宰相身邊的貼身侍從,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衛肖表面恭敬地謝過嚴相,內心一片問候嚴狗賊。

“嚴相,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衛禦史還不忘怒視着衛肖說道:“好好服從嚴相的指令,聽從嚴相的教導。”

衛肖連說“孩兒一定不辜所望。”面子算什麽,狗命要緊。

嚴相點點頭,便叫他跟自己逛花園。

衛肖內心疑問,這叫什麽差事?

衛肖想用眼神示意北以修自己先溜了,沒想到北以修看着樓千辭根本沒有空留意他,衛肖內心受傷,別人的男人果然靠不住。

其實北以修也有留意過他們在交談,他想着嚴相應該不會在這裏為難衛肖,便沒有再理會。

這時過來了一個小太監,在他耳邊壓低聲音簡短地說:“北世子,六皇子有請。”

北以修起身,不動聲色地離開席位。

樓千辭似是不在意,繼續和友人交談,

北以修在小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他見到了身穿灰白色長袍的六皇子北自言,玉冠束發,一表人才。年僅二十歲,卻眼神深邃,一副看盡世間冷暖的模樣。

北自言見到北以修來了,起身迎接。

北以修行禮後,兩人坐到茶桌上。

“本宮聽說你最近很困擾。”北自言親自給北以修倒上茶水。

北以修道謝後,想到樓千辭平時傲氣的模樣,回道:“無妨。”

北自言看着他說:“若是覺得棘手,除掉一個太尉的長子,對本官而已,也不是什麽難事。”

北以修睫毛顫動,略一思考,講道:“臣覺得不妥,如果擅自動手,那便是直接挑釁三皇子,現階段,六皇子應當韬光養晦。”

“以修不必多慮,這些本宮自會處理好。”北自言講道。

北以修見北自言語氣堅定,無奈嘆氣,直接緩兵之計道:“六皇子,你現在不能動他。”

北自言擡眉,露出疑問的神情。

“據微臣了解,此人愛好俗物,應是為了賞金接近微臣,想必來日也會為自己的利益倒戈另一方。”北以修停頓一會,繼續道:“前期我們可以讓他獲得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等他得到三皇子的信任後,再讓他為我們所用。”

北自言遲疑。

北以修繼續道:“六皇子實在不該為微臣這件小事費神,與太尉結怨,請六皇子三思。”

北以言嘆氣,說道:“難為你如此為本宮考慮,罷了。”

北以修聽到北自言這段話,才放下心,講起剛剛皇上的話,試問道:“六皇子,你覺得皇上這般話是否有所含義。”

北自言點頭,手指碰下茶水,寫下“立太子”這三個字。

北以修沉默。

北自言抹掉桌面的字,講道:“這樣斷定還為時尚早,不過也該做準備了。”

如果皇上是立嫡長子也就是大皇子為太子,那其他皇子皆被分封為王,如果沒有什麽變故則安穩無事。

假若皇上立自己滿意的皇子為太子,皇後那邊肯定是要反對的,到時朝政混亂,手裏有兵才是保命的。

還有一種可能是謀權篡位。

北以修點頭,講道:“改日微臣拜訪一下大将軍。”

北自言點頭。

北以修走出承乾殿,距離他來時,已經是過去半個時辰。

北以修回到花園時,衆人還是興致勃勃地玩樂,聽曲,賞舞。

不愧是皇宮裏的舞姬,不同于外面的胭脂俗粉,肌膚勝雪,國色天香。

樓千辭來到北以修的身旁,望着這些女子,取笑道:“世子這怕是要把魂丢這裏了。

北以修不理他。

今日樓千辭紮着高馬尾,身着白色裏衣,外裹淺藍竹葉刺繡衣裳,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而北以修則是玉冠束發,身穿黑色衣裳,束腰,披着灰色薄披風,讓人感覺冷漠疏離。

樓千辭見北以修不說話,又講道:“果然北世子還是這麽膚淺。”

“樓公子,你夫子有沒有教過你謹言慎行?”北以修轉頭問道。

樓千辭搖搖頭,說道:“樓某只知道實話實說。”

北以修不語,他不喜歡他們這樣針鋒相對的樣子。

樓千辭覺得沒勁,拉了拉他的衣袖。

“你平日裏愛賞花嗎?”北以修伸手将樓千辭扯過來,樓千辭險些踉踉跄跄地撞進他懷裏。兩人從遠處看,像似在打鬧。

北以修輕笑,身手不凡的樓公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柔柔弱弱。

樓千辭站穩身子,整理衣着,說道:“我愛摘花。”

皇宮的花是不允許随意摘的。

北以修悶悶道:“那你要觀魚嗎?”

樓千辭繼續否決道:“不,我就愛釣魚。”

北以修嘆氣,沒哄過女人,倒是哄起男人來了。

“那就勞煩樓公子陪本世子走走吧”北以修講道。

“我不……”

樓千辭剛說完“不”字,就被北以修拉着手肘扯走了。

兩人避開熱鬧的桃花園,來到無人問津的高大假山旁。

樓千辭惬意地走在北以修的後面,偶爾扯一下他的披風。

扯的次數多了,北以修便把披風取下來,披在樓千辭的肩上,說道:“喜歡嗎?”

樓千辭拉緊披風,滿意地說:“喜歡。”

清風徐來,吹動樓千辭的衣裳,他轉過身回看着北以修,美的像一副畫,卻又更像從畫中走出的仙子。

北以修伸手将樓千辭摟進懷裏,折下頭頂的一枝淡粉梅花給他,問道:“喜歡嗎?”

樓千辭撇了撇嘴,嫌棄地說道:“太少了,不喜歡。”

北以修将下巴壓在樓千辭的頭頂,抱了一會才放開他,起身将身旁的一半梅花折下來。

樓千辭安靜地看着北以修抱着一大捧梅花走向他。

玩世不恭的北世子竟大情種?

樓千辭看着懷裏的一大捧梅花,挑剔道:“這梅花不夠桃花好看。”

北以修伸手揉着他的臉,說:“下次摘桃花。”

樓千辭擡頭,說:“我現在就要。”

北以修揉了揉他的唇,講道:“任性。”

最後北以修只是輕輕地抱着他,想着怎麽才能把樓千辭拐到他這邊的陣營。

樓千辭依偎在北以修的懷裏,想着怎麽才能打探到他與六皇子的真正實力。

過了好一會兒,樓千辭說他累了,要回去了,說罷便把披風還給北以修。

北以修接過披風,用披風包裹着一枝枝梅花,遞給樓千辭。

樓千辭拒絕道:“太多了,帶不了。”

北以修想了想,這花還是他送到樓府好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回到了桃花園。

北以修看桃花長得好,折下了幾枝,想到樓千辭剛剛撇嘴的樣子,于是又在衆目睽睽之下,摘了一大捧桃花。

衆人目瞪口呆,擡頭望着頭頂的桃花,感嘆今年的桃花果然開得好,有些蠢蠢欲動,卻又不敢輕易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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