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嚴府

嚴府

書房內,衛夫人還在靜坐着。

衛肖離開書房後,書房又進來了一個身手敏捷的侍女。

侍女行禮後問道:“夫人,是否安排些人進嚴府保護公子。”

衛夫人搖了搖,說道:“我們這邊還沒打探清楚嚴相的意圖,不可輕舉亂動。”

侍女回道:“是。”

夜晚的嚴府,燈火通明。

嚴深正在親力親為地布置衛肖的住處,哪知別人已将他的心思陰謀化。

嚴深拍了一下床鋪,不行,不夠軟。他摸了一下被子,搖頭,太粗糙。他又看了一下窗戶,皺眉,透光度不夠。最後看了整個屋子,嫌棄,太小了。

服侍在兩旁的仆人苦不堪言,這已經是嚴府最好的房子之一了,僅次于您住的房子。

瞧瞧這鋪了兩層棉被的床,這宮裏賞賜的天蠶絲,這兩扇由上等油紙糊成的窗戶,大晚上的怎麽給您透光,再說了不透光不可以開窗?而且這屋子哪裏小,都可以放二十來個仆人的床位了,住那麽大,是要聽回音嗎?

好在林管家出言勸了幾句,跟嚴深講時間緊迫,先讓衛公子委屈一會,明天再安排人重新采買。

嚴深這才點頭,讓林管家下去通報對待衛公子要像對待自己一樣恭敬。

林管家不懂其中的原因,但還是照做了,想來是因為衛公子身份尊貴。

第二日,衛肖坐着馬車大包小包地來到嚴府,看到一排排仆人恭敬地對他彎腰行禮時,他擡頭一看,沒來錯啊,這就是嚴府。

迎居客棧的北以修剛準備去将軍府拜訪,房門就被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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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以修打開門一看,對上的是那雙清澈的桃花眼。

樓千辭偏挑着這時候來找他?北以修眼神變得冷淡。

樓千辭見北以修不說話,倚靠着在門框上,調侃道:“喲,這才一日不見,北世子就翻臉不認人,真是個薄情郎。”

他剛說完,就被北以修扯着走進來,樓千辭嘴角上揚,這個男人還是這麽容易被激怒。

“說吧,來這有什麽事?”北以修坐在床上,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見你了?”樓千辭坐到他旁邊,整理被風吹亂的發絲,露出脖子上的白皙,一個長形的淺紫色耳環晃動着,迷人又誘惑。

北以修看得入迷,一把摟過他,一口咬在樓千辭的耳垂。

樓千辭輕推他,清冷地說道:“膚淺的北世子。”

北以修摟着更緊了,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他脖子上按壓着,在他耳旁說道:“知道我膚淺,你還湊上來?”

樓千辭笑了,果然是個難琢磨的男人,前一秒寵着你,後一秒就可以掐死你,要不是為了以後的榮華富貴,誰放着美人不睡,上趕着這麽一個臭男人。

“那北世子就更應該懂我的心意。”樓千辭伸出細長的手,揉捏着北世子的下巴。

北以修捏住他的手,嘲笑道:“謊話連篇。”說完便要放開他。

這時三皇子的人還在将軍府。

樓千辭雙手環住北以修的脖子,迫使北以修靠近他,埋怨道:“昨晚來嚴府送花的人是你,今日拒人千裏的人也是你,到底誰謊話連篇?”

兩人四目相對,北以修安靜地欣賞着他的容顏,心中嘆氣,看來今天是要淪陷在這個美人計。

北以修将樓千辭抱住,坐在床邊,俯身吻了上去。

樓千辭不躲不閃,直到被吻得呼吸困難,才輕推開他,早知道北世子這麽禁不住美人計,就應該想另一個計謀,這下真是要把自己搭進去了。

北以修輕笑,看着樓千辭臉紅心跳,衣襟淩亂,胸膛半露的模樣,他伸手解下他的發束,長發披肩,更加的柔美。

“世子覺得好看嗎?”樓千辭雙手抵在他的胸前。

“尚可。”北以修點頭道。

“尚可?跟你那位衛公子比起來呢?”樓千辭不滿道。

北以修撫着他的發絲,脫口而出:“一個是禍害,一個妖孽。”

樓千辭捏了一下他的胸口,說:“我跟他比誰重要?”

“他重要。”北以修玩味的打量着樓千辭。

“那你抱他去吧。”樓千辭掙開他的懷抱,将頭發重新束好。這回答得這麽薄情,真是白白浪費了他的美色。

北以修重新将人抱回來,又在那張淡紅的唇上流連忘返。

樓千辭看着他細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一張近距離放大白皙無暇的臉帶着認真的神情,樓千辭想,北世子好像真的用情了?

不知過了多久,北以修停了下來。

樓千辭盤算着,三皇子的人應該已經離開了,便找個借口先走了。

北以修望着樓千辭的背影,也不追問,他的眼神變得幽暗,他們這樣的相處還能維持多久?

過了一會,一道黑影從窗外跳進來,半彎腰行禮道:“禀告世子,寧家大公子剛剛離開将軍府。”

北以修點頭,問道:“嚴府那邊怎樣了?”

侍衛開口道:“衛公子看起來過得不錯,待遇就像在衛府一樣。”

北以修疑問,聽侍衛娓娓道來。

北以修聽完皺眉,嚴深這是要搞什麽花樣,這是要讓衛肖随心所欲,親自養廢?

嚴府,林管家帶着衛肖在熟悉嚴府環境。

“這是嚴相居住的地方。”林管家指着一棟古香古色的建築物。

衛肖點頭。

林管家指了旁邊一間精致的屋子,說道:“這是衛公子您住的屋子。”

衛肖看着兩間房子的距離,心情郁悶,沒有必要靠着這麽近監視他。

林管家繼續開口道:“嚴相吩咐,除了他的屋子您不能随意進,其他地方衛公子都可随意走動,可以當成衛府一樣使喚仆人辦事。”

衛肖咂嘴,沒想到自己在嚴府有這麽大的權利。

嚴府比衛府還大上一倍,衛肖逛了一會覺得腿累,便讓管家給他安排一匹溫順的馬,他要騎着馬在嚴府中逛。

林管家活了這麽大,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想到嚴相的吩咐,他叫仆人牽來一匹棕色小馬。

衛肖摸了摸小馬,滿意地騎上去。

小馬溫順是溫順,就是太慢了,偶爾還低頭吃草,花了一刻鐘才把嚴府逛完。

衛肖耍累了,回到自己的屋子,一打開房門,一股清香味撲來,陽光照進屋子內亮堂堂的,發現床是鋪好的,家具也都齊全,偌大的屋子裏還有浴池。

衛肖打開自己的行李,發現除了衣服,其他的沒有拿出來的必要。

一陣敲門聲響起,衛肖打開門,兩個仆人端着水果點心進來。

衛肖愣住,他好像是來享福的,嚴狗賊對他怎麽挺好的?這一定是嚴狗賊收買人心的手段!

迎居客棧這邊,北以修讓侍衛退下後,自己陷入了沉思,既然三皇子已經到将軍府伸出橄榄枝,那其他皇子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依據自己的了解,将軍府在這件事上不會輕易站隊,橄榄枝伸得多了,難免将軍府不會保持中立狀态。

樓千辭離開迎居客棧後,便回到樓府。

樓府跟衛府一般大,不過人口比較單薄,他是家中獨子,加上他爹從未納妾,平時仆人都閑的打瞌睡。

這時樓千辭想到了北以修,他這麽放蕩不羁的人,以後都不知道納幾個妾?

他又想起北以修纏綿的吻,忍不住低聲罵道:“薄情的狗男人。”

樓千辭回到屋子看到一大籃子的花,想起昨日北以修折花的模樣,真是個假裝深情實際薄情的狗男人。

平日裏忙裏忙外的,他突然想泡個澡休息一會,便讓仆人裝滿一大桶熱水,裏面還要撒些花瓣。

樓千辭反鎖房門,拉好屏風,褪去衣裳,坐在浴缸裏舒舒服服地泡着,輕擦着光滑細膩的皮膚,等水快涼了便擦幹身體,換上銀灰色的華服,銀絲繡着複雜的花紋,半束發,半披肩,戴着淺藍色的耳環,将這絕色之姿襯得越發的耀眼。

樓千辭見時間還早,便帶上兩個侍衛,直奔香軟樓而去。天天對着個男人,他要花錢去犒賞一下眼睛。

香軟樓的領頭任大娘一見到有貴客到了,忙叫出幾個姑娘出來伺候着。

樓千辭聞到刺鼻的香味,退後幾步,丢給任大娘五兩黃金,讓她叫香軟樓頭牌給他唱個曲子。

任大娘拿着金子,猶豫道:“貴公子初來這花費有所不知,任姑娘唱一晚曲子是要收十兩黃金的,其他的花費也是算在裏面的。”

樓千辭又甩出五兩金子,他倒要聽聽什麽樣的曲子配這個價格。

任大娘收到金子,笑開了花,喚來小厮帶他們去上等樓房,上最好的茶水。

樓千辭帶着侍從慢慢地爬着樓梯,想着北以修包了整個香軟樓整整一個月,這到底花了多少錢?整天就知道抱着他親來親去,怎麽就沒見他花一些錢在自己身上?只知道送一些破花,回去就把花踩爛全倒在他門口。

任柳柳聽說是樣貌不凡的貴客,抱着期盼的心情輕輕地敲了門。

進門後,看到的是黑着一張臉的樓千辭,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彈着琵琶地唱着曲子,這曲子不說難聽,但也算不上多好聽,論樣貌,還沒他好看,這都值十兩金子,這都讓北世子砸了這麽多銀兩在她身上?

樓千辭越想越氣,讓兩位侍衛一直待在這裏聽曲,直到把這筆金子花費完,而他,自然要找某人算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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