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帝的後宮10

第024章 女帝的後宮10

明晖見宮人在門口等下了,沉聲問:“是到了嗎?”

外面的小總管回道:“回禀主君,是王君的軟轎,攔住了咱們的軟轎。”

明晖下意識地蹙眉,随即拉開了轎簾,看了一眼……

果然是範鐘離那個不要臉的,看這架勢,是要跟他搶着侍寝了。

明晖不等人扶着,便一躍跳下了軟轎。

“如果臣君沒記錯的話,今日陛下召幸的是我吧?王君,您這是幹嘛呢?想過來聽個牆角?”

範鐘離暗自握拳,半響之後,才擠出一絲笑容沖着明晖道:“本君倒是未想着要搶明貴君的恩寵。只是,本君确有急事要找陛下,請明貴君,行個方便如何?”

明晖冷呵一聲:“哎呦喂,這可不方便。再說,王君有急事,怎麽不在白日裏說?非要晚上,打扮的這麽顯眼,您說不是來搶我的恩寵的,您自己個信嗎?”

“王君,您可是一國之父,為人處世,都得識大體。如此作派,可有違夫德啊。”

範鐘離從前是多麽孤傲的人,他當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若不是淵兒慫恿,他本也打算早上來的。

本想着快一些,能趕在明貴君之前,誰成想,倒是撞個正着。

明晖三言兩語的,便讓範鐘離頓覺十分難堪。

若不是被逼無奈,他也不願意與這群郎君們争寵。

他本就不喜歡陛下,為何要受這等屈辱?

倒是淵兒先範鐘離一步開了口:“明貴君這話便說的不對了,咱們宮裏也沒有哪樣規矩,說王君不許來太極宮的。”

明晖聽聞此言,頓時笑了:“得,臣君聽明白了。王君是擺明了一定你要來摻和一腳是吧?還是說,王君喜歡我們三個人一起?以臣君先前對王君的印象,王君好像不是這樣的人啊,怎麽如今就這般放得開了?”

明晖感覺自己并未說幾句重話,總是随意埋汰他幾句罷了。

偏偏範鐘離氣性高,就這麽幾句話,就給他氣吐了血。

淵兒的嗓門倒是尖銳,看見範鐘離手帕上全是血,便扯着嗓子喊:“陛下,王君吐血了……”

明晖氣結,半響之後,才小聲對身畔的小總管道:“你說,本君此刻也吐血,還來得及嗎?”

那小總管亦小聲回複:“今夜陛下召幸的本來就是貴君您,是王君非要插一杠子。明日,就算是傳遍整個後宮,旁人也只會笑話王君,不會笑話您的。”

明晖點頭:“不錯,這話說的在理。而且,想要靠這個得陛下的寵愛,他做夢去吧。他以為,眼前的陛下,還是從前的那個陛下嗎?”

小總管聽聞此話非常不解,不過他還是喜歡自家貴君這非常自信的态度。

樂舞那邊,聽說範鐘離在太極宮太吐了血,其實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不僅沒有感覺,她還不大想管。

只不過如今那系統消息,讓樂舞交給音華把控。音華得到最新消息,說樂舞就算是不喜歡範鐘離,也得慢慢給他些甜頭,否則,範鐘離和雲疏那邊沒有了依傍,便始終都不會動手。他們若是不反,樂舞後續的任務便進行不下去,這個世界的時限,也會被無限延長。

樂舞聽聞這個消息,頗覺無奈。她只好丢了手中的葡萄,吩咐音華道:“去叫太醫吧,把王君送到太極宮偏殿。”

音華點頭稱是,随後又道:“音華剛剛得到消息,說王君之所以吐血,是因為來太極宮門口之時,迎面撞上了明貴君。明貴君好似,在言語上諷刺了王君幾句。”

樂舞擡眸:“所以王君就吐血了?”

音華點頭:“是。”

樂舞擡眉笑了:“朕倒是十分好奇,那明貴君到底說了什麽。”

說罷,樂舞懶洋洋倚靠在龍椅之上,吩咐音華道:“君無戲言啊,朕今日既然召幸的是明貴君,自然是不可改的。直接将明貴君接進寝殿,就跟他說,朕一會兒再回去。”

音華點頭:“是,音華這就去辦。”

太醫給王君診斷的結果是怒急攻心,這才氣吐了血。不過那太醫臨開方子前,還在樂舞跟前小聲提了一句:“說是王君體內被人下了慢性毒,而且看這個情形,他是日日都在服用的。那慢性毒雖不致命,卻極易控制人心智。想來,王君就是服用此物太久,才會虛耗了身體,經不住一兩句言語的挑釁,才會吐血。”

吐血可不是什麽好征兆,這範鐘離今年才将是弱冠之年,如此年輕,身體虛耗的便這般厲害,想來,也是活不長久。

那話本中,并無關于此間的記錄。樂舞送走太醫之後,就在想,那胥江樂到底知不知道範鐘離有如此症候?

這慢性毒是雲疏給他下的嗎?

是範鐘離自己主動要求被雲疏控制?還是雲疏暗中下了藥,并沒有告訴他?

樂舞正想着,該通過什麽辦法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之時,那邊床上的範鐘離,便虛弱地伸出手,指着樂舞道:“陛下,臣君有話要單獨對陛下說,陛下屏退左右,可好?”

音華似乎有些不放心,樂舞卻示意她帶着人先出去。

音華這才小聲道:“音華就在外面,陛下放心。”

樂舞點了點頭。

待四周安靜下來,樂舞才緩步走到了床邊,努力裝出有些關切範鐘離的樣子,聲線也盡量柔和平緩些:“王君有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

範鐘離這才啞聲問:“陛下是不是,還在怪臣君新婚之夜不肯與陛下洞房,所以,一直生臣君的氣?”

雖然之前批閱奏折,做任務,可樂舞從前可從未做過這等虛僞之事。要假裝愛他,要敷衍他,要裝出一副對他關切至極的樣子,是真的很難啊。

“沒有,王君不要想太多。”

樂舞索性,側過頭不看他。

範鐘離搖了搖頭:“陛下說謊,陛下每次說謊,都不敢正面看臣君。您分明是生氣了,所以您才故意寵愛明貴君,想要臣君在乎您……”

樂舞心想:“你想得可真多。”

範鐘離接着道:“臣君想明白了,臣君心裏還有陛下的。自打那一日,陛下單槍匹馬闖入敵營,不顧性命将臣君救出來的那一刻,臣君的心中,便唯有陛下一個人了。”

“可是陛下也知道,臣君與千鳥郡主自幼定下婚約,青梅竹馬。她死後,臣君的心裏一直過不去這個坎。”

樂舞心底冷呵一聲:“關于虛僞一道,她确實應該跟範鐘離學一學。說起謊來,連眼皮都不眨。”

其實有關于範鐘離與那個千鳥郡主之間的感情,話本中倒是有所記載。

據說,千鳥郡主還活着的時候,範鐘離一直想着要解除與她的婚約。雖然兩人自幼相識,可是範鐘離自打見過那雲疏之後,便一直對她情根深種。

可是,老一輩的婚約不得随意更改,何況,範母早亡,範家無所依靠,那雲疏又早早定下與胥江游的婚約。

範鐘離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跟千鳥郡主解除婚約的。

後來,邊域之戰爆發,千鳥郡主自請上前線,本想立個軍功之後,回來娶範鐘離,可卻在這個時候,她出了意外,死在了戰場。

千鳥郡主雖未立下軍功,可也算是為國捐軀。因郡主府唯有千鳥郡主一人,所以先帝當時接了千鳥郡主的未婚夫,也就是範鐘離入宮,替千鳥郡主領賞。

也就是那個時候,胥江樂第一次看見了範鐘離,一見傾心……

胥江樂虛長範鐘離兩歲,按照她當時的年紀,早該成家了。可因為遇見了範鐘離,胥江樂無論如何都不肯納夫君,此事,便拖了下來。

再後來,胥江樂的姐姐,當時貴為皇太女的胥江晟出了事,廢了一雙腿。

神域王朝,沒法讓一個殘疾的皇女繼位,這皇位,自然落到了胥江樂的頭上。

再後來,胥江樂不顧一己之身,救了那範鐘離。先帝雖然嫌棄範鐘離沒有家世,又曾與千鳥郡主有過婚約,奈何女兒高興,她也只得召他入宮,讓他嫁入東宮,為皇太女的正君。

只可惜,範鐘離拒絕了先帝,理由不過是要為千鳥郡主守着,他說自己寧願一生不嫁。

此事惹惱了先帝,先帝覺得範鐘離不識好歹,要将範鐘離治罪。還是胥江樂一力求情,才算是保住了範鐘離一條狗命。

這許多年來,那千鳥郡主就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只要範鐘離不願意做什麽,便搬出千鳥郡主說事。就連原主胥江樂都被他騙了過去,還當真以為他是對千鳥郡主情深義重呢。

殊不知,這範鐘離的心思,一直都在雲疏的身上。

那雲疏未出嫁前,乃是神域王朝的第一美人。出嫁之後,縱然有許多美人想要奪得雲疏當年的稱號,只可惜,她們的美貌比之雲疏郡主,還是差了一些。

雲疏家世也好,雖然是個孤女,可其母生前是為神域王朝立過赫赫戰功的兵馬大将軍,配享太廟。

比之範鐘離母親那個後來追封的鎮國将軍,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個檔次。

只可惜,先帝早早将雲疏許給了胥江游。神域王朝那些肖想着雲疏的男人們,也都不敢再肖想着什麽。

言歸正傳,這範鐘離而今,又在樂舞面前提起千鳥郡主這個人,樂舞不禁覺得有趣。

若千鳥郡主泉下有知,知道範鐘離如此癡情,一激動,掀起棺材板把他帶走,該有多好?

範鐘離并不知道樂舞在想什麽,還是自顧自地說道:“臣君從前,曾經拒絕與陛下成婚,也是因為千鳥。臣君與陛下大婚那一日,腦海中總是閃過她在時的樣子,她那個時候告訴我,等立下軍功,便會回來娶我。只可惜,她沒能回來。臣君入宮,與陛下成了夫妻,心中總是慚愧。”

“可今日,就在剛剛,臣君忽然想通了。臣君不該總是執着于過去,臣君既然嫁入宮中,就該好好與陛下在一起。所以今日,臣君想要告訴陛下,臣君願意。”

說着,範鐘離已然當着樂舞的面,脫了外袍,作勢還要脫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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