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女帝的後宮18

第032章 女帝的後宮18

範鐘離如此情深意切的喊李寶牛母親,倒是真給樂舞吓了一大跳。

尤記得從前在凰山修煉之時,樂舞的父帝曾經跟她說。最好的修煉辦法,便是去人間歷劫。

世間萬物,最難懂的,便是人心。

從前樂舞理解不了這話的意思,如今來人間經歷了兩世,大約能淺顯地看明白一點。

諸如範鐘離這般的人,便能給她結結實實的上一課。

樂舞學着範鐘離的樣子,也面露悲戚,忙問道:“王君不必着急,慢慢說來。若有冤屈,朕會為你做主。”

範鐘離一邊抽泣着一邊道:“陛下也知道,母親近日都在甘泉宮照顧臣君,可後宮裏卻傳言不斷,無不都是對着臣君與母親的诋毀之言。臣君總是跟母親說,不要介意那些話,只要臣君和母親是清白的,旁人便說不得什麽。”

樂舞有些頭疼,聽着他絮絮叨叨一大堆,似乎也沒說到重點。

最後,他還說了什麽,樂舞幹脆一個字都沒記住。

直到樂舞打了個哈欠,範鐘離才意識到什麽,開始說了句要緊的:“每日甘泉宮的午膳,都是母親親自吩咐做出來的藥膳。偏偏今日午膳,母親不見了蹤影。臣君這才意識到哪裏不對,問過了宮人,皆說沒有見過母親。”

“臣君昨個夜裏,跟文相君下了一整夜的棋,白日裏睡到正午時分才起。問過宮人才知道,母親似乎是從昨夜裏就沒見到人。如今見到了,便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聽到這話,樂舞直接蹙緊了眉頭,道:“你說什麽?你昨晚跟文相君下棋?”

按照話本中記錄,他不是應該跟聞人禦君下棋嗎?

“是,此事,文相君宮裏的人,都能作證。”

樂舞不禁暗自松了口氣。既如此,那文涵跟此事,應該牽扯不上關系了。

不過很快的,樂舞心中又升騰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既然這事跟文涵牽扯不上關系,那麽指定會跟其他人牽扯上關系。

這人,又會是誰呢?

樂舞暗自握了握拳頭,沖着範鐘離道:“此事事關重大,朕會命三法司合審此案,請王君放心。”

範鐘離跪伏三地,連磕三個響頭,悲戚道:“臣君,謝陛下隆恩。”

之後的事情,本來就該讓底下人好好去查。樂舞又不會破案,又不會判定死亡時間,若三法司合審,他們定然也不會遺漏什麽。偏偏,那範鐘離對此事上心的很,無論這個案子有任何進展,他都要一一過問。

此事乍一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死者是王君的母親,王君親自過問,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樂舞太了解這個人了,她明白,李寶牛一定是範鐘離害死的。若不然,他也不會在事發當晚跑到文涵那裏去下棋,故意制造不在場證明。

樂舞也關注了此案,李寶牛的死亡事件确實是在王君下棋的那天夜裏。

而那一天,經過後花園的人太多,若是一一排查,恐怕有難度。

而那日,恰巧經過後花園的郎君有聞人遠,禦君西門苑,次君南宮烨,還有貴郎虞正。

這四個人裏面,聞人遠和虞正都是範鐘離一黨的人。而另外兩個,則是明晖一黨的人。

而李寶牛身上的致命傷,聽說是一根針,直入命穴。

據仵作報,那種針似乎是江湖上某些組織的獨門暗器。而這四位涉事郎君裏,只有聞人遠的武功最為高強。

聞人遠并非是聞人家的親生兒子,樂舞在話本中看到過,聞人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江湖殺手。他李代桃僵,殺了聞人家真正的公子之後,才替代了他,入宮做了郎君。

此事,清楚之人不過寥寥。他的主子雲疏肯定是知道的,樂舞自然也算一個。

另外一個,便是王君範鐘離。

樂舞雖然不夠了解聞人遠,不過也知道,他絕非愚笨之人,若要殺人,絕對不會用如此明顯的暗器。

那麽只有一種可能,便是範鐘離打算嫁禍給聞人遠。

不知是何處出了問題,才讓這個事件的當事者,完全反了過來。

不過聞人遠也不是什麽好人,他們既然要狗咬狗,樂舞自可作壁上觀。

此事,還未結案,樂舞便已經看清了結局。

明白了此事,樂舞也算是松了口氣。她開始繼續召幸郎君侍寝,有的時候,也會連續召幸兩個人。

這兩人,自然是明貴君和林相君的。

是夜,樂舞和林相君在下棋,明貴君在一旁端茶倒水。

其實樂舞不太懂下棋之道,上一次接觸下棋,還是在上個世界,萬清樂的棋盤推衍之術裏,稍微讓她懂了一些。

而林相君,自幼便學習琴棋書畫,樂舞實在不是他對手。只好找來冥晖這個軍師,指導一二。

三人的游戲,倒是玩得不亦樂乎。

恰逢此時,大總管來報,說是都察院的折子遞上來了,殺害王君母親的兇手已經找到了。

冥晖先去接了折子,正要遞給樂舞,樂舞卻道:“朕正忙着,你打開吧,念給朕聽。”

冥晖打開之後,頓時笑了:“陛下猜這兇手是何人?”

樂舞笑了笑,擡眸沖着林傲白問:“林相君以為呢?”

林相君垂首道:“臣君愚鈍,猜不出來。”

“随便猜一個,無外乎就是那四個人嘛。沒事,猜錯了,朕恕你無罪。”

林相君思忖稍許,這才道:“之前,臣君也聽說了範夫人死于一根針,那針乃是江湖殺手才有的。而武功奇高,又有那種東西的,很有可能是……聞人禦君。”

樂舞笑了,轉頭沖着明貴君道:“他是不是猜對了?”

冥晖也覺得好沒意思,丢了那奏折,便道:“是啊,如此簡單,實在是沒勁。”

樂舞緩緩将黑子落于棋盤之上,沖着大總管道:“既然兇手已經找到了,便讓王君親自去料理吧。”

大總管點頭稱是。

待殿內四下無人之後,樂舞才收斂了笑意,沖着林相君道:“朕猜測,王君應該會連夜提審聞人禦君,聞人遠應該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你安排下去,他們之間說了什麽,一字不落,都要來報。”

林傲白旋即起身,拱手道:“是,臣君這就去忙了。”

林傲白走後,寝殿內唯有冥晖和樂舞兩個人。

冥晖想了想,坐在了林傲白方才的位置上,笑着道:“接下來的棋局,我來陪同你下。”

樂舞笑了:“好啊。”

而此時此刻,天宮之上,樂舞在人間的一舉一動,皆在天後的掌握之中。

天後手持玄鏡,望着正與樂舞下棋的那個人,怎麽瞧,都覺得不對勁。

恰逢此時,天宮太子來拜。

天後揮揮手示意他過來。

天宮太子擎宇看到鏡中人是樂舞之後,便收回了視線,淡淡道:“母後還在盯着那樂舞?”

天後瞪他一眼,冷聲訓斥道:“自然是要看。凰族與天宮,已有萬年不曾結親,好不容易母後将那凰族這一輩唯一的神女給你定下了,卻全叫你給毀了。”

擎宇一臉的不以為意,只道:“罷了,她不願嫁,我還不願意娶呢。凰族的人,各個都眼高于頂,不将我放在眼裏。就算是娶了那樂舞,日後我也得看他們凰族的臉色。而且當日,她知曉我做過的事情之後,寧下人間歷萬劫,都不願與我成婚。如此,咱們還能求着她嗎?”

天後臉色微變,似乎也想起那一日,樂舞是那般決然地放棄了天宮太子妃的身份,轉而跳入了輪回盤。

擎宇見天後似乎被說動了,便小聲提醒道:“母後,兒臣宮裏的秀月仙子,已有了身孕。兒臣想,該給她個名分了。”

秀月仙子,是剛剛飛升上來的散仙,因樣貌出衆,被太子調到了自己宮裏做事。誰知道,一來二去,竟被這太子哄騙着,有了身子。

天後冷眼瞪了一眼擎宇:“看看你幹的好事,你從小到大,母後都将你作為未來天君培養。可你沒将你父君的英明神武學到半分,反倒是學會了他的風流成性。”

“你以為,你的太子之位是靠什麽才能坐得穩?除了你,咱們天宮裏還有一個二殿下……”

擎宇似乎對那人不屑一顧,忙道:“一個天妃生的草包而已,也配與我比?”

天後氣急,拿起手邊的玄鏡,直接砸中了天宮太子的頭。

“他不能與你比,魔界那位魔尊呢?你可莫要忘了,冥晖也是你父君的親生兒子!”

擎宇氣急,半響才分辨道:“已堕入魔道之人,也能與我搶太子之位嗎?”

天後雙拳緊握:“從前,并非沒有這般先例。而且那冥晖繼任魔尊之後,魔界氣象大變。你父君,已然決定與魔界修好。那死孩子,要比你成氣候的多。若不然你以為,母後為何要低聲下氣,去求凰族與你聯姻?”

擎宇不吭聲了,半響才道:“可問題是,那樂舞也瞧不上我。我總不能像綁了她從前的婢女那般,把她也綁了吧?”

天後突然道:“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擎宇嘆口氣,雖然不願意配合,卻還是問道:“什麽辦法?”

天後沉吟稍許,手中突然變化出一沓話本。上面所載的世界,正是樂舞所在的神域王朝。

天後桀然一笑:“本宮手中的話本,可比樂舞手裏那個要全的多。樂舞完成任務之後,這個女帝胥江樂會和貴君明晖成一對佳偶。所以,本宮要你附身到那明晖的身上,先同樂舞生米煮成熟飯。到那個時候,就不是凰族拿捏我們,而是我們拿捏凰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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