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20

複婚快半年了,今晚瞧着耍酒瘋的俞沐,簡以裕本該是陌生的,可他只有一點不習慣,更多的卻是熟悉,源自記憶深處的那份熟悉。

他過去丢失了一段記憶,就像裝在瓶子裏被封存着。但随着俞沐重新出現,瓶蓋逐漸松動,記憶一點點湧出……

這樣撒潑打滾,還對他抓撓啃咬的俞沐,不就是像小貓小狗嗎?

他之前說得有錯嗎?明明沒錯。

俞沐平常都是默不吭聲,忍受着一切,但簡以裕清楚,他真實的性子是怎樣的。

賀維,寧榭和徐和廉,包括其他人看俞沐的外表,都覺得他是嬌弱的Omega,其實不然。

俞沐的身體是嬌,性格卻不是。

讓簡以裕來總結就是:嬌氣,不安分,牙尖嘴利。

像是幾年前的驕縱小少爺,俞沐罵罵咧咧的,口中說了無數次“欺負”和“狗”,不斷回蕩在簡以裕的耳邊。

後來俞沐的嗓子都啞了,禁不住喘氣時,簡以裕端了一杯水過來:“罵夠了嗎?你渴不渴?”

“嗚嗚老……老公,你看這個騙子多壞啊!連水都不讓我喝……唔!”

簡以裕立馬用一杯溫水堵住了他的嘴巴。

俞沐的雙瞳放大,但順勢就一口一口地喝下去,腮幫子此時也一鼓一鼓的。

他就像一條快要脫水的魚,終于回到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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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會兒雙眼紅腫,簡以裕瞧着心頭微動,他不得不承認,無論俞沐是做貓做狗,還是一條魚,都是漂亮的。

嬌氣的美人魚。

這幾個字,頓時浮現在簡以裕的腦中。

下次如果這麽跟俞沐說,他還會生氣計較嗎?

這個誇贊的詞,他應該會高興的,但俞沐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有時候跳得太快。

不對,自己為什麽要想着讓俞沐開心?他應該厭惡俞家的所有人,包括俞沐。

可能是俞沐鬧起來太麻煩了吧。

簡以裕這麽想着,不自覺伸手捏了捏俞沐的臉。

“你……你又欺負我!我都警告過你了,我有老公的!”

“哦,然後呢?”

簡以裕覺得自己或許也染上俞沐的傻病了,居然開始回應神志不清的他。

“你傻啊!我不是說了,他會打你,會狠狠收拾你一頓的!”

“你确定他能打得過我?”

簡以裕畢竟在軍隊裏訓練了好幾年,可不是吃素的。

“廢話!他長得比你帥,比你年輕!他身材高大,身手敏捷,能以一打十!我的保镖們加起來都不如他!”

簡以裕:“……”

俞沐這是在誇以前的他?

雖然他一堆彩虹屁,濾鏡好重,可簡以裕并不讨厭。

“所以你老公不就是……”

“我”字還沒說出口,簡以裕又被俞沐的哭聲打斷。

俞沐的雙肩微顫,眼眶中又噙着淚花:“不過他不見了,我怎麽都找不到他,嗚嗚……他不能幫我了,我只能靠自己……”

簡以裕的心情再次複雜起來,但酸楚剛襲來,下一刻俞沐卻又主動撲過來:“我要自力更生,自強自立!”

俞沐又動手抓了,簡以裕剛才腦海中的詞彙更新了,俞沐又變成一條“咬人的嬌氣美人魚”。

21

又是一陣絮叨後,俞沐鬧累了,就趴在簡以裕的肩頭。

他仍在小聲的喃喃自語:“嗚嗚我……我疼,我太疼了!你別丢下我一個人……老公,你快回來好不好?我怕,我好害怕……”

簡以裕瞬間愣住了……

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做?該抱他安慰他,還是……

見俞沐哭得更兇了,簡以裕索性放棄了思考,只憑本能做出舉動,而他的身體,總是渴望親近俞沐的。

于是他抱住了俞沐,并且輕輕拍着他的後背,直到他沉沉地睡去。

幫俞沐除去髒衣服,快速擦洗後,簡以裕又替他換了一套幹淨的睡衣。

這一系列的動作,簡以裕做得很娴熟,畢竟他親自照顧了女兒好幾年,而且好像幾年前,他也對俞沐做過差不多的事……

淩晨兩點多,俞沐早已熟睡,簡以裕卻遲遲沒法入眠。

昨天白天見過叔叔後,他的心情就不太好,結果大晚上又要面對發酒瘋的俞沐。

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在簡以裕的腦中交織。愛與恨,兩種極端的情緒也在拉扯着。

他現在做的,是對是錯?

他到底該怎麽對待俞沐?

簡以裕的人生終于安穩下來,要知道如今除了女兒簡昕楠的事,幾乎沒有人或事能脫離他的掌控。

他讨厭變量,但俞沐,無疑是一個新的“變量”。

只要聽着俞沐的呼吸聲,感受着他的體.溫,簡以裕的情緒快要爆炸。

明明他和俞沐複婚,接他回來,是為了幫女兒治病的,現在他似乎也“病”了……

他又想了,很想!

說不清原因,但他就是想和俞沐一起,幹脆一直這樣下去,就什麽都不用想了。

22

寧榭的手腕被賀維牢牢扣着,他多次試圖掙脫,賀維反而更用力,扣得更緊了。

寧榭的眸光轉暗,明明這人手上的力氣很大,卻站不穩,直往他懷裏倒。

賀維仍是笑眯眯的,還打了個酒嗝:“我……我頭暈,你扶我到床上躺着,好不好?阿榭。”

沒有其他人在身邊,只有他倆獨處時,賀維便會這麽喚他。

兩人從初中就認識了,後來高中和大學又是同一所,相識都超過十年了。

寧榭沒吭聲,默默扶起賀維進了他的房間。

賀維剛躺平,手上又是用力一拉,直接把寧榭也一起拉到了床鋪上。

寧榭臉上的溫和徹底沒了:“賀維,你是裝醉吧?”

賀維的眸子一下子變得清明:“我裝醉,還是真醉,有區別嗎?反正我都要吃掉你!”

說罷,他就急切地扯開寧榭的襯衫。

寧榭及時制止他,可領口已經被弄開,露出了一片白皙。

這種時候,賀維自己也是發絲淩亂,他卻毫不在意,只盯着衣衫不整的寧榭,故意調笑道:“呵,你這副樣子,完全就是斯文敗類嘛!”

寧榭卻搖頭:“我斯文,你敗類。”

賀維:“……”

向來對人友善的寧榭,在賀維面前,倒是一點也不客氣。賀維又急着扯下自己的,怎料卻被寧榭翻身克制。

“別鬧了,你是Alpha。”

“那又怎樣?”賀維挑了挑眉。

“我不可能在下。”

“我也……”

賀維說着就自己撐起了身子,與寧榭相視而坐。

“我們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我贏過你呗,這話你都講了無數回了。”

寧榭點頭,這時又握住他的手:“那要繼續比嗎?”

賀維愣了片刻,脾氣瞬間上來了:“媽的!又是掰手腕,這個我們從小比到大了,有意思嗎?”

“但是一直分不出勝負。”

寧榭又說,他與賀維分別贏了幾百次,目前兩人是打平的。

“阿榭,我把你弄到床上,是和你玩這種幼稚的把戲嗎?你特麽問床,床也不答應啊!”

賀維越發暴躁,寧榭卻淡定如初:“你先贏了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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