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哄人

哄人

春雨驚春清谷天。

三月底至四月初的時段,雨水綿綿,滋潤大地。

這幾天,陶夢拒了顧忱幾茬來電。

不為別的,就因為那晚深夜他說的那些葷話讓陶夢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4.2這日下午,顧忱親自上門。

門鈴響了又響,大有見不到人誓不罷休的架勢。

陶夢在門後站了會,這才木着臉開門,幹巴巴問他想幹嘛。

顧忱最近像得了有意思的玩意兒,很喜歡逗她,比看樂子還有趣。

男人笑着撐門,防止小姑娘一言不合摔門。

“還在生氣吶?”

“哼。”陶夢瞪他,警告道:“以後不許再開這種玩笑。”

顧忱知道她什麽意思,畢竟這幾天還在鬧脾氣。

他偏生沒聽進去,長得挺斯文的人,穿得也衣冠楚楚,這會說話更是百無禁忌。

“怕什麽,反正你哥哥又不知道。”

陶夢瞪大眼,“你還說!”

Advertisement

顧忱笑了笑,上前,陶夢下意識後退,男人反手把門關上。

他伸手捉住陶夢,摟着她的腰,将人抵在吧臺前,端詳了幾眼,笑着低頭去親她。

陶夢推他,被這人無恥地扣住手,反鉗在腰後。

顧忱這人,初看溫柔,其實都是假象,撕碎這層僞裝的皮囊,實則很壞。

他吻技好,每次接吻都能把人撩得心怦怦跳。

陶夢靠着吧臺,白皙的臉泛紅,眼尾也紅,唇瓣潋滟誘人。

顧忱輕輕壓着她,揉了揉她的耳垂,垂眸,“待會陪我參加一出晚宴。”

陶夢氣喘籲籲擡眸,聲音微微顫抖,顯然還沒緩過來,“晚宴?”

“一場慈善會,要帶女伴,你身為女朋友,不得露露臉?”

陶夢笑了,“你這算是在哄我嗎?”

顧忱揚眉,“哄女朋友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至此,他們短暫的小矛盾算是結束。

顧忱讓她參加晚宴的事是突然通知的,陶夢也沒做準備。

她去衣帽間找了身适合晚宴的裙子,男人靠着門,“家裏就你一個人住?”

雖說他們交往有段時間,但顧忱從未來過這。

陶夢還在搭衣服,聞言,順嘴說:“沒有,我哥哥也住這。”

顧忱臉上的笑意不改,“對面那間卧室是他的?”

“嗯,我從小生活在言家,我和哥哥的房間一直以來都是對着的。”

陶夢配好衣服,比劃給顧忱看,問他意見,顧忱不在意這些,點點頭。

匆匆換好衣裙,陶夢化了淡妝,這才同顧忱一道下樓。

*

慈善晚宴在晚上七點準時開始。

舉辦地點在本城最大的酒莊——Crown Wine Cellars。

這是二戰時期的遺址,由八個防空洞改裝,其中六個用來藏酒,共計二十一萬支名品佳釀,剩餘兩個改造成餐廳。

陶夢挽着顧忱的手臂同他走進晚會。

四面牆暗沉沉,壁燈盞盞,光暈橘黃,頭頂的吊燈是西方中世紀複古設計,就連裏面的陳設也偏歐式宮廷。

整體色調偏暗,在這樣的環境,連視線都有幾分阻礙。

陶夢有問顧忱這裏為什麽要這樣設計。

光線太暗,很容易沒安全感。

顧忱低頭,在她耳邊笑道:“笨呀,光線的亮度和熱度都會影響酒窖的藏酒效果,牆面上的壁燈會有專門的人對其進行調節,今天,适合這樣的光。”

陶夢點點頭,挽緊了些。

顧忱領着她往裏走,一路上遇到不少熟面孔。

有人喚“三哥”,有人喚“顧總”,還有長輩喚他“小侄”。

顧忱也是狐貍,游刃有餘地處理任何一場關系。

陶夢陪他應付各方來者,偶爾得空時忍不住晃神,心想,原來應酬上的女伴這麽累,臉都笑僵了,腳也站累了。

顧忱攬着她的腰,輕聲問:“累了?”

陶夢抿唇,點點頭。

“笨蛋,怎麽不說?”

“你不是要應酬嗎?”

“這些算什麽應酬。”

今晚的顧忱,真的格外體貼溫柔。

其實他大多時候都這樣,只要不觸碰他的逆鱗,他是頂好的情人。

顧忱攬着她,準備帶她去休息會。

然而,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夢夢?”

陶夢回頭,見沈濯手裏拿着一杯葡萄酒,詫異地看着她。

神情起初不确定,直到她轉過身。

陶夢笑道:“沈濯哥,好巧。”

沈濯,言青予的朋友,得空時經常到言家做客,他也算看着陶夢長大的。

“剛剛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沈濯看向攬着她的顧忱,颔首,既不過分熟絡,也不過分生疏,禮節挑不出錯,“顧總,幸會。”

顧忱微笑着點頭,道了聲幸會。

打完招呼,沈濯又看向陶夢,笑道:“夢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哥哥已經回國了。”

言青予出國那段時間,陶夢也有跟他們這些哥哥聯系,話裏話外旁敲側擊問她的哥哥什麽時候才忙完。

陶夢有些驚訝,“哥哥回國了?他怎麽沒告訴我。”

沈濯笑,“應該是想給你個驚喜吧。”

兩人沒聊幾句,有人找沈濯,他便只能先走。

待他離開,顧忱低頭看着陶夢,笑着掐了掐她的臉。

“就這麽盼着見你哥哥呀?”

這話,沒醋味,只有調侃。

陶夢挽着他的手,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說:“想見哥哥是一回事,但我還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

“有沒有人跟你說,你這樣搞得我兩很像偷情的狗男女。”

“……”陶夢瞪他,“淨胡說八道!”

顧忱不甚在意,攬着她繼續往裏走,挑眉,“難道不是?說不定言青予早就知道他的寶貝妹妹被我拐走了。”

聞言,陶夢不确定,“……不會吧。”

她現在俨然忘了大年初一那晚言青予的旁敲側擊。

兩人越往裏走,光線越暗,與此同時還有悠揚輕緩的鋼琴曲,透着幾分空靈,還有隐約的吟唱,是西方的調子,還挺符合現在的意境和氛圍。

這裏的人比較少,也不吵。

陶夢粗略掃了眼,除了角落的椅子裏坐了兩個人,就只剩斜前方向外拱的吧臺背對着站了一個人。

她和顧忱說笑着穿過深紅色的老式桌椅,正要尋一處位置坐下。

這時,原本背對他們的人左手插着西褲兜,右手端着一杯高腳的金色葡萄酒轉身。

肩寬腰窄,身型挺拔,西裝革履大背頭,此刻神情淡漠晦暗,正沉沉地凝望他們。

赫然是已經回國的言青予。

陶夢心頭一緊,下意識撤走搭在顧忱臂彎上的手。

言青予平靜地看着陶夢,連絲眼風都沒分給顧忱。

“BB,過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