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訂婚

訂婚

陶夢扭了扭,歪頭蹭肩,企圖消磨耳畔酥麻的癢意。

言青予擡手捏她的耳垂,“BB躲什麽,哥哥給你說的話聽見沒?”

陶夢輕聲:“……聽見了。”

臉紅得像開背的蝦。

“是嗎?”言青予抱着她的腰,“那再給哥哥重複一遍。”

羞恥感爆棚的陶夢咬着唇不說,在翹臀挨了一巴掌後支支吾吾說了剛剛言青予對她說的話。

言青予輕笑,下巴擱在她的頸窩,兄妹倆交頸,他把玩披在陶夢身後七分濕的頭發,在修長的手指上顫了一圈又一圈,玩得不亦樂乎。

“怎麽辦,BB說完後,哥哥更想打你了。”

誰家哥哥這麽不正經。

陶夢憤憤哼道:“哥哥變态!”

她今晚挨了這麽多巴掌,疼到不是很疼,就是酥麻的刺,引得心尖都在顫栗。

久久未平息。

言青予喟嘆:“是啊,哥哥就是變态,就喜歡打妹妹的屁股。”

陶夢說不過他,紅着臉。

言青予低眸,看到她露出的那只紋在鎖骨上的綠蝴蝶,粗粝帶有薄繭的指腹輕輕描摹他當時一點一點紋上去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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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夢的肩膀瑟縮。

“你和顧忱談戀愛是已經發生的事實,哥哥就當你年輕被外面不要臉的老男人騙了。”

陶夢輕輕提醒他:“哥哥,你和顧忱一樣大。”

言青予:“……”

男人溫柔一笑,無害。

但手掌卻拍在陶夢的翹臀上。

清脆地“啪”的一聲。

陶夢輕輕叫了聲。

“你哥哥跟外面的野男人能一樣?”

“不一樣,我錯了。”

“BB,你要記住,只有無能的懦夫才會想辦法要挾別人,他們可恥地将過錯和責任推給別人,并借用別人的同情心、道德感、善良、心軟來達成自己卑劣的目的。

陶夢緘默。

言青予繼續說:“你或許會覺得哥哥這話過于薄情,但很抱歉,這是不争的事實。”

“顧忱的腿是顧老太爺打斷的,雖然搶救及時,但還是落下一定程度的病根。”

“他可以為他所追求的真愛反抗家裏的安排,我敬他幾分無畏和坦誠。”

“但這不是他用來要挾你、給你施加壓力的理由,BB你要記住,男人的話有時候就跟狗叫沒什麽區別,他們的愛并不純粹。”

顧忱。

顧家三公子。

被顧老太爺挑出來、親自培養的繼承人。

大家只注意到他流連花叢、談情不談愛的風流韻事,卻忘了他本質是一匹狼。

狼,貪婪、記仇、睚眦必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同為男人,言青予跟顧忱打過交道。

他那樣的人,什麽都不缺,甚至是愛都可有可無。

顧忱或許真的喜歡他的BB,但這份喜歡撐死三四分,不能再多了。

陶夢真的很想摘掉眼睛上的領帶,她蒙着眼“看”向言青予。

“那哥哥你呢?”

“哥哥也是。”

他對陶夢有兄長的愛、有谷欠望、有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對喜歡的女人的所有反應。

陶夢似懂非懂點點頭。

“總之,顧忱要是再跟你提訂婚,不要心軟,也不要為了妥協而委屈自己。”

言青予知道他不能時時刻刻守着陶夢。

當然,他也有辦法把她捆在身邊,但那些太陰暗了。

至少現在不行,真的會吓到他的BB。

兄妹倆‘促膝長談’,言青予該說的、該提點的、也都悉數表達。

他摸着陶夢濕漉漉的頭發,發尾偶爾還在滴水。

言青予把她打橫抱起,吓得陶夢身子後仰,手臂下意識摟着他的脖子。

她的眼睛被黑色的領帶遮掩,襯得這張白淨的面孔更加誘人破壞。

“哥哥,你幹嘛?”

“帶你去吹頭發,這麽濕,怎麽睡?”

陶夢點點頭。

言青予抱着她走到床邊,将人放下,又彎腰從抽屜裏拿出吹風機,插電,單膝撐跪在陶夢身邊,側身給她吹頭。

陶夢摸着後腦勺的蝴蝶結,乖乖地問:“哥哥,我可以把領帶摘了嗎?”

“待會再摘吧,免得頭發上的水滴進你眼裏。”

言青予還記得以前有一次給陶夢吹頭。

那晚他累極了,回到家,看到妹妹披着濕漉漉的頭發趴在他床上,翹着腿比叉叉,在那玩他的平板。

彼時正是夏天。

陶夢穿了件薄款的杏色睡裙,背部被水氤濕,有些甚至滴在他的床上。

他心累又沒轍,斥她胡鬧,濕着頭發着涼了怎麽辦?

那時陶夢正在國際學校念高中,有些叛逆,趴在他床上一動不動,任性,就是不吹,說是要等它自然幹,當然啦,除非哥哥給她吹頭發。

言青予拿她沒辦法,便把人從床上撈起來,讓她乖乖坐好。

他拿着吹風機像今晚這樣給她吹頭,但是那時,他不小心把水弄到陶夢的眼裏。

她很不舒服,揉紅了眼。

他趕快放下吹風機,彎腰低頭去掰開她的手,準備看看她發紅的眼睛。

然後,他那狡猾又難教的妹妹,他的BB,趁機抱着他的脖子,長月退一伸,挂在他身上,拽着他下壓,狡黠中透着委屈,說哥哥給我吹吹呗,吹一吹就好了,就不難受了。

他撐在陶夢身側,只當妹妹故意找茬,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額頭。

現在想想,那些一并湧出的、晦澀的、不該直言不諱的小心思,是多麽的明目張膽。

曾經性,幻想言青予的人,是陶夢,是年輕不懂事、貪圖新鮮和好奇的妹妹。

現在性,幻想陶夢的人,是言青予,是年長五歲、已經成熟穩重的哥哥。

那晚,言青予的“敦敦教誨”似乎沒有派上用場。

因為自顧忱提了訂婚後就再也沒有動靜。

好像那天在西港町說的話,也只是說說。

很快就到七月。

月初時,有一件大事。

港大舉辦畢業典禮,陶夢要回學校參與撥穗和領畢業證學位證。

流程繁複,校長的畢業祝願、學生代表發言、上臺撥穗、拍集體照、拍院合照、拍班級照、以及朋友同學老師之間的私人照。

校園的每個角落都洋溢着歡聲笑語,所有畢業生都即将啓航迎接人生的下一段旅途。

今日太陽挺烈,明晃晃的刺眼。

陶夢抱着花,和許多人拍了合照,沒拍的時候,她會戴墨鏡,白銀的邊框,暗紅與深灰漸進,架在鼻梁上,露出那張白皙的臉和紅潤的唇。

也是在這時,陶夢看見她哥哥來了。

言青予該是剛從某場會議趕來,淺灰色襯衣,純黑西褲,襯衣的袖口解開,卷起,露出精韌緊實的小臂,陽光下,襯得冷白的皮膚表裏有淡色的青筋。

他也戴了副墨鏡,笑着朝陶夢走來。

“哥哥,你怎麽來了?”陶夢有些驚訝。

今日畢業典禮,她為了以防萬一,既沒通知顧忱,也沒叫言青予,就怕他倆突襲。

言青予站在她身邊,“這麽重要的場合,哥哥怎麽能不來呢?”

不止言青予來了,後頭,球球也帶着相機哼哧哼哧跑來,說是特地來給他們拍照。

從小到大,言青予沒有缺席任何有關陶夢的重要場合。

私人定制的相冊裏,記載了厚厚的一疊。

典禮結束後,功成身退的球球識趣地離開,麻溜回工作崗位給老板精修照片。

瞧瞧,兄妹倆多般配啊。

淦。

但是be了。

言青予等陶夢換完學士服,帶她去常去的那家餐廳。

車子還在路上,兄妹倆一前一後接到家裏的電話,讓他們回去一趟。

言家別墅。

言老太爺在半月前已退休,政治上的事他不參與、不過問,安心過起養老生活。

只是不曾想有位‘不速之客’。

傭人奉上香茶,拿着托盤退下。

言老太爺端起茶盞,以蓋撥茶,慈祥笑問:“你爺爺近來可好?”

顧忱坐在下首,姿态謙謙,斯文有禮:“挺好,煩老太爺記挂。”

“那就好。”無事不登三寶殿,言老太爺問:“你今日來我這所為何事啊?”

言家和顧家并未深交,原因有三。

其一:言家祖上是為皇室唱戲的梨園戲班,三教九流裏屬于下九流,而顧家門第高,祖上就已入世,自是看不上言家。

其二:論家世淵源和底蘊,顧家拔得頭籌。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兩家有點仇怨。

那是一樁轟動京市的風流韻事。

當年,顧家、言家兩位老太爺在海外留學,兩人彼時算知交好友,不料都對一位女子一見鐘情。

年輕氣盛,因情反目。

那女子出生書香世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聰慧、才情、貌美。

二人裏,她最先中意的是顧老太爺。

可惜了,顧家人沒有自由,他們的婚姻必須用來維系家族利益和根基。

顧老太爺最終選擇放棄,和那女子分手。

言老太爺便伺機抓住機會,使出渾身解數,這才虜獲美人芳心。

有時候愛是不分先來後到,講一個緣字。

言老太爺為了娶心上人,費了不少心思,吃盡苦頭。

好在,終是苦盡甘來。

兩人婚後琴瑟和鳴,誕下言玉書,也就是言青予的父親。

那時,言老太爺還未居高位,往上爬的過程遇到不少暗算。

他的妻子被害死,車禍身亡。

也是那場噩耗,言老太爺仿佛一下子被抽幹所有活力。

蒼老了不止十歲。

他花了三年時間找到幕後黑手,又花了七年扳倒對方。

而顧老太爺當時就在對方那派。

說不清是昔年知交好友因情反目,還是中年喪妻的遷怒。

兩家關系在當時降到冰點,也是後來這些年慢慢開始緩和。

顧忱直言道:“晚輩今日造訪是來商議訂婚,想請老太爺成全我和夢夢。”

言老太爺端着茶盞的手一頓,合上茶蓋。

‘噠——’

輕輕一聲。

他擱在右手邊,沉靜地盯着顧忱,“你說你想和夢夢訂婚?”

“是。”

言老太爺卻道:“時辰不早了,你先留下吃頓午飯吧。”

說完,他站起身,對候在旁邊的管家吩咐,讓他好好招待。

半個小時後,言玉書和章名徽趕回來。

又過了二十分鐘,兄妹倆并肩走進言家大廳。

看到顧忱那刻,陶夢有些驚愕,想不通他怎麽會在這。

顧忱坐在沙發上,眸色幽幽地盯着親昵無間的“兄妹”。

陶夢松了挽着哥哥的手臂。

她正要過去,言青予握住她的手肘。

顧忱嘴角一勾,哂笑。

這時,阿姨布好菜肴和餐具。

言老太爺将三人的反應看在眼裏,面上未表露任何心思,只慈祥的讓大家入座吃飯。

餐桌是實木圓桌,言家私底下不講那些繁文缛節,也沒那麽多規矩,想怎麽坐都可以。

陶夢笑着說想挨着爺爺坐。

言老太爺樂呵呵點頭應允。

陶夢落坐,她右手邊就空出來。

言青予和顧忱的手各自搭在椅背的兩端。

椅腳發出輕輕的“滋啦”聲。

陶夢扭頭看去,眼皮一跳,暗道不好。

顧狗要幹票大的,狗頭jpg

今天太累,寫得有點少,老規矩,本章留言48h內發小紅包吖,麽麽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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